第四十七章 閨蜜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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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我遲遲沒有從包廂裏出來,楓子進來的時候我幾乎已經醉得沒什麽意識了,隻記得他扶我起來的時候,低聲咒罵了一句:“我靠,這是喝了多少啊?”
之後的事情我已經基本記不清了,我不知道楓子是怎麽把我送到我的房間,隻是我酩酊大醉之後,一覺醒來是在自己酒店房間的床上。
令我安心又惡心的是,我身上依舊是昨晚上的衣服。
迫不及待地想要衝過去洗澡,沒曾想,一站起來天旋地轉,狠狠地摔在地上,膝蓋立馬紫了一塊,疼得我眼淚在眼光裏打轉。
從浴室裏麵出來,我整個人神清氣爽,宛若新生。可麵對東方冉冉升起的朝陽,我沒有半點欣喜之色。
之前我就和楓子討論過這個問題,如果我和胖哥真正地站在對立麵,成哥不會幫我,我想成哥不會的事情,他大概率應該也不會吧。
苦心經營了半天的人脈,到這時候看,不過是水中撈月一場空。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就隻能證明一點,就是自己還不夠努力。
我正給自己澆灌心靈雞湯呢,電話卻在那邊響起來了。
看著來電顯示上閨蜜燦爛的笑臉,我不禁心裏一沉,深呼吸,故作輕鬆地說:“喂?我們的警花怎麽忽然就想起我了呢?”
“你個死人,這幾天去哪兒了,怎麽一直打不通你的電話?”閨蜜一開口,就在那邊質問。
打不通我電話是因為那天晚上被方瑜叫人綁走的時候,我手機掉了,這手機還是我昨天和周霽出去吃飯時剛買的。
“手機被人偷了,剛買新的補的卡。”為了逼真,我還歎了口氣:“你不知道,我覺得這兩天大概是水逆,我倒黴得厲害,這不,剛剛接你電話之前我還摔了一跤。”
“哈哈。”
果然,電話那頭傳來了她無情的嘲笑。
真正的朋友都是這樣,在你無關重要的小挫折上,他們隻會落井下石,隻有虛情假意的人,這時候才會噓寒問暖,用舉手之勞換你的湧泉相報。
一陣笑聲過後,她終於切入正題:“陳沫,你今天幾點下班啊?”
我心裏暗自算了一下時間,酒吧上班時間大概四點半,如果她要約我,就必須在這兒之前解決。我說:“今天我休息,晚上公司的同事過生日,怎麽了?”
“這樣啊”
閨蜜在那邊遲遲沒有作聲,我想她應該是在安排時間,終於,她在那邊語速飛快地說:“今天中午的時候,你去我們所裏附近一個叫‘向媽家常菜’的店裏,我請你吃個飯,順便帶你認識一個人。”
“好啊,”聽著閨蜜略帶嬌羞的語氣,我輕笑一聲,“該不會是男朋友吧?”
“還不是呢!陳沫,到時候別開我們玩笑,別嚇到別人啊!就這樣,我要去開會了,拜拜。”
閨蜜在那邊掛掉電話,我無奈地搖搖頭,她以為我和她一樣,都是屬於“洪水猛獸”型的嗎?
我的皮膚白,腿上的青紫就顯得更加明顯了。挑來挑去,隻有上次從夏慎蘭那裏穿來的裙子,才能夠勉強遮住腿上的傷痕。
畫完妝,閨蜜的短信已經到了:快點,我們在二樓包廂等你。
我打的來到閨蜜口中的“向媽家常菜”,原本以為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店,還以為閨蜜工作了幾天轉性了,不再鋪張浪費。可看著眼前高大上的裝修,服務員和裝修風格合二為一的服裝,我不禁搖搖頭: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一走到門口,服務員就熱情地為我推開門,問道:“小姐您幾位?”
“額,我來找我的朋友,她在二樓的包廂。”
“請問的寧小姐嗎?”
我點點頭,“沒錯。”
“小姐您裏邊請。”
服務員帶我上二樓,在門口掛著“富貴廳”牌子房間外停下,打開門,裏麵就傳來了閨蜜樂不思蜀的笑聲。
我抬眼看了一下男主角,竟然是小彭!
小彭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笑著衝我揮揮手,對閨蜜說:“寧所,你朋友來了。”
“陳沫,這邊。”
閨蜜衝我笑笑,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我向服務員道謝之後,走到她身邊坐下,卻發現她看我衣服的時候若有所思,我心裏不由地一緊。
“怎麽了?”我故作輕鬆地問。
閨蜜搖搖頭,笑嘻嘻地說:“沒什麽,你們兩個我就不介紹了,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今天把陳沫你叫來呢,是為了給小彭送行的。”
“送行?”我疑惑地看著小彭:“你要去哪兒啊?”
小彭笑而不語,閨蜜白了我一眼:“你怎麽這麽不懂事呢?他這一去肯定是機密啊,你這麽問,萬一隔牆有耳怎麽辦?總之呢,小彭這次前去,風險與機遇並存,回來的時候呢,肯定比我現在的官還要大,到時候我還要多多仰仗。”
閨蜜果然是白話的高手,這樣的人不去官場裏混,我在一旁聽著都覺得暴遣天物。
說話間,閨蜜已經到了一杯白酒,對小彭說:“小彭,這杯我敬你,你到時候榮歸故裏,可別忘了姐這段時間來對你的照顧。這杯酒,我先幹了。”
“寧所,你太客氣了。”
看著他們兩個相互一飲而盡,我總覺得有種壯士斷腕地悲涼。
“小彭,你該不會是要去馬裏維和吧?”鬼使神差地,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說出這樣的話。
小彭隱忍著笑意,倒是閨蜜大驚小怪,麵目表情極為豐富。她抑揚頓挫地說:“天啊,陳沫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聰明了,這件事天機不可泄露,我們隻告訴你一個人。”
看著她嚴肅的神情,和著亦真亦假的語氣,我笑笑沒有說話,忽然間覺得和閨蜜之間竟然有些隔閡。
不過,這就是她的工作,我又能說些什麽呢?自己還不是滿嘴的謊話在騙她?
他們兩個喝酒,我就在一旁吃菜。在我眼裏,他們兩個分明是郎有情妾有意,誰都沒有勇氣捅破那層窗戶紙。
他們兩個喝酒的人沒事,倒是我憋不住想上廁所了。
飯店的廁所在走廊的盡頭,洗手台在男女廁所的中間,我上完廁所正在洗手台那裏對著鏡子補妝,閨蜜就從後麵走了上來,在我耳邊輕聲道:“陳沫你先別走,我待會兒有話和你說。”
我畫口紅的手愣在原地,強壯鎮定的點點頭:“好啊,你快點哦!”
閨蜜點點頭,給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大步流星地走到廁所。在她走之後,從左邊男廁所裏出來的人,險些把我嚇一跳。
我沒想到,到這裏竟然也會碰上張大誌!
隻有一個解釋,賤人總是陰魂不散的。
看著張大誌那張惡心的臉,我恨不得脫下腳上的高根鞋朝他砸過去。
“別那麽看著我,你還有多少把柄在我手上,你不是不知道。惹急了我們大不了魚死網破,你看到時候是你死得比較慘還是我死得比較慘。”
張大誌陰笑著看我,我死咬著嘴唇一句話不說。我不想和他在這裏發生爭執,一來大庭廣眾之下的丟人,二來閨蜜還在裏麵,要是張大誌狗急跳牆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那麽我之前做的那些都是白費力了。
張大誌就是一個人渣,我要越是理他,他就越是得意。
果然,張大誌見我不說話,覺得沒意思,冷笑一聲正準備轉身離去,身後就傳來閨蜜的聲音:“張大誌,你他媽的給我站住。”
張大誌停下腳步,再轉過身來,已經是滿臉地憤怒。閨蜜搗碎了他這麽多年苦心經營的人脈網,他能不氣憤嗎?
“寧靖,你這臭婊子來的正好,老子還正愁沒地方找你呢!你和督查那群老男人幹了幾次,就連自己姓什麽都不知道了嗎?”
張大誌這張狗嘴裏一向吐不出象牙,他怎麽說我都沒有關係,但他不能說我閨蜜!
我當時年輕,是人是狗分不清,嫁給了這麽個畜生不如的東西我認,但閨蜜不一樣!她什麽都沒有做錯,反倒是一向順風順水的人生,被我連累的已經麵目全非。
我說:“張大誌沒你這個畜生養大的,你他媽的給我住嘴。”
“喲嗬!”張大誌一臉陰笑地朝我走過來,我心裏大叫不好。
他狠狠捏住我的下巴,“勾搭上第一公子,真連自己姓什麽都不知道了?你媽要是知道你現在給別人當情婦,我覺得明天你就可以去天華山看她了,哈哈,婊子永遠都是婊子,陳沫你就是個欠男人的爛貨。”
天華山是我們這裏的墳山,他這是在咒我媽早死。
“張大誌,你他媽不得好死!”
我衝著他張狂離去的背影大聲喊,一回頭,身邊一直默不作聲的閨蜜已經淚流滿麵,她的眼裏全部都是對我的失望。
我的心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沒有千刀萬剮,也沒有萬千穿心,那塊地方空落落的,好像怎麽找也找不到。
哦,原來都融化成我的眼淚。
閨蜜溫柔地拭去我臉上的淚痕,我才知道我已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