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反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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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哥和楓子之間水火不容,而且積怨已久,從張大誌那件事就可以看出來。這次我和楓子去了一趟雲南,趙虎就死在了送貨的途中,胖哥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不會放過我,更重要的是不會放過楓子。
    我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沒有調查清楚,趙虎屍骨未寒,胖哥和張大誌就迫不及待地過來找我的麻煩。他們似乎並沒有為趙虎的死感到悲哀,這好像是他們迫不及待想要的一顆棋子。
    “茉莉啊,胖哥和張總都在那包廂裏,要不我把楓子也叫來?”
    經理很少和我說這麽露骨的話,我假裝不知情地看著他:“怎麽了?他們是來找我麻煩的嗎?”
    經理沉重地點了兩下頭,“進去坐台的小姐都沒有叫,一大幫子人在裏麵等著你。”
    從他臉上受驚過度的表情我大概就已經猜到裏麵到底是什麽形勢了。
    我拍拍經理的肩膀說:“沒事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心裏輕笑一聲,這話說的我自己都不相信。罷了,今天是死是活,明天就知道了。
    我拿起酒,和平日裏一樣,扭著腰走進888包廂。
    推開門,裏麵果然靜得嚇人。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全部集中到我的身上。在他們的注視之下,我淡定地桌上的酒杯都倒滿,和往常一樣,拿起兩杯酒,一杯遞到胖哥的麵前,一杯端在自己的手裏。
    “胖哥,您難得來我這兒一次,我敬你!”
    我仰頭喝完杯中酒,而那杯被胖哥拿去的酒,卻如數的潑在我的臉上。
    “髒東西也敢敬我胖哥的酒?”
    聽見這熟悉的娘娘腔,我這才看見坐在邊緣的大鵬,這個人心可真大,看著自己的男人在別的男人懷裏,竟然還幫自己的情敵說話!
    “這不是大鵬嗎?真是好久不見,怎麽,坐那麽遠,你和張大誌分手了?我記得你以前在我家可是和張大誌你儂我儂,分不開,恨不得天天都在床上大戰三百回合呢!”
    胖哥手下的骨幹都在這兒,我把張大誌和大鵬兩個說得越曖昧,張大誌在胖哥麵前就越難做人。
    胖哥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現在更加難看,眼裏的小刀子不住地飛向張大誌,甚至下意識地和他坐遠了些。
    張大誌立馬追著胖哥坐過去,眼裏滿是驚慌,他連忙解釋說:“胖哥,你不要聽這個女人亂說。我對你什麽感情,難道你還不清楚嗎?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給了你啊!”
    張大誌最後一句話讓我不是很明白,他的身家性命?這幾天我的大腦皮層很是活躍,立馬就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腦海中,難道張大誌也插手了他們的毒品交易?
    顯然,他的這句話說服了胖哥,胖哥把他重新又收回到懷裏。這詭異的畫麵,看得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小小的插曲過後,胖哥終於開口,切入正題。他開門見山地問我:“你去雲南這幾天都做了什麽?”
    “胖哥,不是我不說,這裏麵的事情我不知道能不能說。”
    我故意賣著關子,裝得和他們像是一條道上的人。
    胖哥滿臉肥肉,一生起氣來,那滿臉的肥肉就變成了滿臉橫肉,他的聲音淩冽了幾分:“我再問你最後一次,在那裏你都做了什麽?”
    “抱歉胖哥,這個我不能說。”
    我也再一次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這些人腦回路特別奇特,都是一些人精,我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生怕他從我的話裏讀出什麽信息。
    凡是有得必有失,我沒有讓他從我口中得到信息,卻毫不意外地激怒了他。
    他起身朝我走來,粗壯的手把我從地上拿起來,我立馬就感覺到呼吸不暢,沒過多久,就覺得眼冒金花,這是缺氧的表現。
    我臉上很燙,頭腦裏一片空白,他手上的力道絲毫未見,似乎要把我掐死。
    “胖哥,這畢竟是楓子的人,咱們這麽做不好。”
    不知道是那個腦子還算想事的人提醒了胖哥,他這才鬆開手。我大腦缺氧,離開了他的力量,整個人立馬摔倒在地上。
    我閉著眼睛喘了很久的氣,睜眼才能看清他們的臉。
    我從地上直起身子,對胖哥說,“我知道你們這次來是為了趙虎的事。我也是來了這裏之後才知道他出事了,這件事楓子說李叔已經派人在調查,我相信如果有內鬼的話,遲早都可以水落石出。”
    “胖哥,你可千萬別相信這女的說的話。虎子不是第一天在這條線上跑了,從來沒有出過事,她一去雲南就出事了,天底下哪裏會有這麽湊巧的事情!你大概還不知道吧,她有一個特別好的閨蜜叫寧靖,就是做條子的!”
    張大誌一臉諂媚地看著胖哥說。
    胖哥在聽見我閨蜜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大變,一腳把我踹翻在地上。那一腳踹在我的肚子上,我真是鑽心的疼。
    我萬萬沒有想到,張大誌那個賤人竟然會把我閨蜜拿出來說事。我和閨蜜之間的關係,再加上閨蜜和我的感情,外人看上去,很容易浮想聯翩。
    “你和條子是朋友?你他媽膽子可真大啊!”
    之前胖哥的怒氣現在隱忍,這些真是暴怒了。
    想想也是,按照他們的思維,我是內鬼的話,趙虎倒下了,他們的死氣也就不遠了。現在自然是恨不得立刻就把我殺了。
    “二哥,你這麽對我爸認準的兒媳婦不太好吧!”
    楓子終究還是過來了,可他要是過來了,胖哥怎麽會不告訴他張大誌剛剛說的那個消息呢?
    “楓子,不是我說你,你膽子也太大了吧?這女的你往家裏領之前,怎麽不查查底細,她的閨蜜是條子,條子!”
    胖哥一臉看好戲地看著楓子,嘲笑說:“我倒是要看看這次在爸麵前,你怎麽圓這個話!”
    “起來。”楓子徑直走向我,把我從地上拖起來,看著我問:“他們說得這些都是真的嗎?”
    “嗯。”
    張大誌在這兒,我要是不敢承認,那才是他所希望看見的。
    看著楓子驟變的神情,我立馬解釋說:“不過我閨蜜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去當警察,純粹是因為家裏的關係,這麽大年紀了,不可能還坐在家裏麵吧?緝毒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也不會落到她一個遊手好閑的人的身上。”
    大概是我口中閨蜜的形象在這個社會上很普遍,楓子眼裏的懷疑少了那麽幾分。他對胖哥說:“二哥,這件事情關係重大,我們必須調查清楚。茉莉是我爸欽點過去的人,要是我們就這麽認定她有罪,萬一她是被冤枉的,我們這次就損失慘重。”
    “怎麽是會被冤枉的呢!她和那個叫寧靖的,幾乎就是穿一條褲子的,要是寧靖是條子,她八九不離十也會是那邊的人!”
    聽見楓子把我說話,原本我已經陷入絕境的情況開始有所轉機,張大誌忍不了了,立馬跳腳,情緒相當激動。
    現在這個情況,也隻能拚演技了。
    我一狠心,擠出自己的眼淚,指著張大誌說:“我和你在一起那麽久,自問已經仁至義盡。現在我們兩個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你還是要變著法的陷害我。如果我和寧靖之間有鬼,我死,要是查出來我是清白的,你就去死。張大誌,我今天就問你這句話,我敢,你敢嗎?”
    張大誌大概是被我現在的憤怒還有堅定騙住了,看著他退縮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心裏現在也吃不準,我到底和寧靖之間有沒有關係。
    我立馬趁熱打鐵,接著說:“不敢是嗎?沒有確定的事情你就拿出來亂說,還要問我的罪。你明知道他們要是相信了你,我就是死路一條,張大誌你安的什麽心?難道說上次楓子打你的事,你還記恨在心裏?”
    原本是想把事情往這條線上引,沒想到說著說著,我竟然發現了“新大陸。”
    我恍然大悟,瞬間眼前一亮,我說:“我知道了,要說我和我閨蜜,倒不如說你。張大誌,你三番四次害我進局子,和裏麵的人串通一氣,對我動用私刑,明顯是你和條子之間的關係比較好吧!閨蜜手中要真的有那麽大的權利,我又怎麽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進局子,每次還弄得一身傷呢?”
    果然,人沒有到最後一刻永遠都不要放棄希望,沒有什麽事是一張嘴解決不了的。我喋喋不休地說了這麽多,總算是把張大誌推上了風口浪尖。
    胖哥滿臉懷疑地看著他,張大誌嚇得直哆嗦,說話都不利落了:“胖,胖哥,我當時認識那些人,我隻是,隻是為了弄她!這次的事情我也是投了大價錢的,難道我真的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聽到這裏,楓子冷笑一聲,把剛剛胖哥的丟給他的話,連本帶利地還回去:“二哥,看來你身邊的人底細也沒有摸清楚啊?這張大誌看起來,明顯比茉莉更值得懷疑啊!”
    胖哥剛要發作,就聽見楓子立馬圓場說:“好了,今天的事情我們就到這裏,回去各自調查清楚自己的人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