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新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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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站在那裏幹嘛啊?你們之前不是認識嗎?”
閨蜜嘴角微微上揚,我知道我現在的震驚的樣子一定非常滑稽。
“是啊嫂子,你不會就忘了我吧?”
豹子一開口,我原本平複下來的心情又開始翻江倒海,這些人的世界也太複雜了點吧?
想著服務員還在身旁沒有離開,我禮貌地對她笑笑,順手關上了門,深吸一口氣,朝著閨蜜身旁的椅子走去。
“你們兩個這是要嚇死我嗎?”
我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捂著胸前劇烈跳動心髒,幸虧我年輕,不然剛剛就已經翹辮子了。
貓和老鼠坐在一桌吃飯,這畫麵能不詭異嗎?能不嚇到我這披著鼠皮的貓嗎?
“行了行了,剛剛馮淼可是給我說了,人家在雲南是怎麽幫你的,你早就該想到他是我們的隊友了。”
閨蜜一臉嫌棄地看著我。
豹子的真名叫馮淼,的確,他要是臥底的話,很多問題就迎刃而解了。為什麽他明明看出我在裝睡卻不拆穿,還要告訴我的情報,通融我打電話;為了不讓警方的部署撲空,他勸阻楓子不要動趙虎;最後明明看出我不會吸毒,卻仍舊假裝不知情。
想到這裏,我一臉擔憂地望著豹子:“你這麽做,就不怕引起楓子的懷疑嗎?”
楓子的腦子絕對淩駕於我們兩人之上,我和豹子這次靠著楓子對我們的信任僥幸逃脫,可不見得每次都會有這樣的運氣。
這樣的巧合多了,楓子是一定會起疑心的。
“所以現在胖子和楓子爭權,我站隊站到楓子這邊,他需要我的勢力,所以暫時不會懷疑到我的頭上。”
豹子說完這話,我看了他一眼,這次閨蜜急著把我找來的目的已經顯而易見。我問他,我說:“所以,你想趁著這個機會做點什麽呢?”
“胖子是一個比三爺還要歹毒的人物,現在他還不成氣候,我們必須借楓子的手把他打壓下去。不然這種人到最後,很難處理。我現在和楓子站一隊,你也是楓子的人,這一仗是背水一戰,如果胖子贏了,我們兩個都得玩完兒。”
豹子說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他分析的頭頭是道,反正橫豎目前我們兩個隻能跟著楓子走了。
閨蜜聽後也是連連點頭:“張大誌現在是胖子的手下,目前風頭正盛。一般就是這樣的人才容易出問題。找個機會,從他開始下手,把禍水從張大誌引到胖子的身上。但要注意,一旦開始動手,就要讓胖子兵敗如山倒,毫無招架之力,幹淨利落地結束。這樣,你們的嫌疑才會越小。”
說完,閨蜜看了我一眼,她的心思我知道,她也想利用這件事幫我報仇。
豹子點點頭,滿口答應:“領導都發話了我們還有什麽不答應的呢!”
對他的調侃,閨蜜也隻能擺擺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我們三個年紀相仿,話語間自然沒有那麽多拘束,大家都是熟人,又是一條線上的螞蚱,酒過三巡之後,閨蜜開始本性暴露。
“你在雲南的時候有沒有見到彭韓光?”
閨蜜捧起水杯遮住她大半張臉,想要以此來掩飾自己臉上的羞澀。
“咦?”豹子疑惑地看著我,“嫂子,你說這兩個人就奇了怪了,我從雲南過來的時候,彭韓光也是這樣含羞帶臊地讓我給他帶個好,現在這邊我們的寧大領導又含情脈脈地向我打聽情況,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麽情況啊?”
我真心佩服豹子熱場子調戲人的功夫,我還是頭一回見到閨蜜的臉紅得像個番茄一樣,忍不住補一句刀:“他們啊,就是兩個連窗戶紙都不敢捅破的膽小鬼!”
“陳沫!”
閨蜜羞憤地瞪了我一眼:“馮淼這個老不正經地取笑我就算了,你也跟在後麵瞎起哄。小心我下次把上麵給你的獎金扣下來!”
“領導,你這句話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嫂子現在是那兩份工資的人,你那點錢還不夠給她塞牙縫的是吧?嫂子!”
豹子看著我,我配合的點點頭:“是啊!”
“是你個頭!我問你,那些錢你還清了嗎?”
閨蜜一語驚醒夢中人。是啊,我為了躲避和張宇之間的關係,這段時間,也沒給他還錢了,生怕他找到這個借口就瘋狂地糾纏我。
不過,這段時間的錢攢下來,加上閨蜜給我的那三萬塊獎金,過段時間應該可以一次性把張宇的錢還清。
“懶得去跑銀行了,現在都用麻袋裝著呢,哪天攢夠了一起還!”
跟著豹子後麵沒過一會兒,我說話也開始向他一樣,天上一句地下一句的了。這人與人之間的影響,還真是可怕啊!
不過,欠張宇的錢,是應該找個時間還了。還了這點錢,我和他真就是兩不相欠。
大概是因為生活對我的曆練,我不知不覺中已經變成了一個說一不二的人。吃過飯,閨蜜便把那三萬塊錢給我,我把這三萬塊加上之前存在銀行卡裏的錢全部匯總到一張卡上,揣在兜裏,攔了個的士去醫院。
這樣堂而皇之地去醫院找張宇,我還是第一次。比起麵對他,我更怕在這裏碰見方瑜。一想到那晚她在酒吧裏瘋瘋癲癲的模樣,我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一路順著道摸到張宇的辦公室,掛在門口的坐班醫生名單上已經沒了他的名字。我不敢推門而入,輾轉到護士站詢問。
“小姐您好,我想問一下,你們科室的張醫生現在人在嗎?”
穿著粉色護士服的小護士已經忙得暈頭轉向,緩了半天一臉困惑地問我:“我們科室有三個姓張的醫生,不知道你要找哪位?”
“張宇,是個男的。”
我怕小姑娘是剛來不知道,特意加上了張宇的性別。
誰知道,這姑娘的回答竟然出乎我的意料:“張宇?我們科室沒有這個醫生,你找錯了吧?”
我怎麽可能找錯?
這時,旁邊剛好路過一位穿著白色護士服看上去年紀稍微年長一點的護士路過,我趕緊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嚇了一跳。
“這位小姐,你要幹什麽?”
我生怕她誤會是我來醫鬧的,趕緊鬆開她的手,解釋說:“您好,我是來找人的。我想問問你們科室的張宇醫生去哪兒了?”
“你說張宇啊?”
護士先是不屑地冷笑了一聲,滿臉鄙夷地說:“他啊,為了個酒吧女把自己好端端的女朋友給逼瘋了。”
說罷,她開始上上下下地打量我,疑惑地問:“姑娘,你不是也被張宇騙的吧?我給你說,這知人知麵不知心,我之前也不知道,文質彬彬的張宇,背地裏竟然是這樣的人”
“謝謝。”
我掉頭就走,打斷她喋喋不休的苦口婆心。
方瑜竟然瘋了!
張宇竟然被醫院炒了魷魚!
原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竟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
從醫院的大樓走出去,在夕陽的餘溫之下,我才感覺到絲絲暖意。轉頭就是我爸當時生病住院的那棟了,張宇過來安慰我,在我幾乎就要絕望的時候出現的畫麵依然曆曆在目。
他明明是那麽好的一個人,為什麽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醫院找不到人,我知道鼓起勇氣去他家小區。現在他沒了工作,方瑜還瘋了,這錢對他來說,一定相當重要。
他曾經救我於危難,現在該是我放棄心頭不見他的執念,回報他的時候了。
他家樓下,依舊是人來人往。小區花園裏,孩子們正在嬉笑打鬧,大人們正坐在長椅上談天說地。
在這一刻,我忽然理解了什麽叫做孤獨。
孤獨大概就是人世間極為平常的熱鬧都不屬於你。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電話裏溫柔的女聲讓我心涼,張宇不會無緣無故地關係,這很可能是他換了號碼。
我急匆匆跑到跑到保安室,謊稱自己是張宇的姐姐,今天過來看他,不知道他家到底住在哪一棟。
保安不疑有他,卻一臉遺憾地告訴我:“小姐,你說的這個人我有印象,上個星期他剛剛把這裏的房子賣掉。他是不是有一個瘋了的女朋友?”
我木木地點點頭。
“那就沒得跑了。上回他把這裏的房子賣掉,從這裏搬出去的時候,他女朋友還在我們院子裏發瘋,撒潑不肯走呢!”
“那您知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啊?”
我鼻子忽然很酸,我自己都能聽見自己的哽咽聲。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既然是他的姐姐,就再問問他的親戚朋友唄!聽說他工作也沒了,現在還帶了那麽個拖油瓶,之前挺好的一個人,現在怕是毀了。”
保安惋惜的聲音讓我絕望。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告別保安走出那個小區的,我腦海裏一直循環著保安嘴裏的那兩個字——毀了。
毀了,除了閨蜜,我現在還毀了張宇,不對,不隻是張宇,還有方瑜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我把周圍人的生活都弄得天翻地覆?
走著走著,我最終蹲在馬路上,不可抑止地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