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黃鼠狼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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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為秦嵐是一個有胸襟有膽識,俠肝義膽的大姐大,現在聽杜鵑這麽一說,看來她隻不過是一個老鴇罷了。
要真是像杜鵑這麽說的話,那麽我眼前剩下的麻煩事就隻有一個了,那就是楓子。
誰知,杜鵑聽了我對楓子的擔憂之後,哈哈大笑,她問我說:“茉莉,你知道我現在和小石頭能夠從成哥的監視下走出來,靠的是誰嗎?靠的是楓子啊!”
“楓子?”我恍然大悟地問:“那天楓子送你回家,和你說的事,就是告訴你他已經為你安排好了後路?”
和楓子一比,我心裏的落差就更大了。為什麽每一個人做事都是瞻前顧後,考慮周全,隻有我一個人莽莽撞撞,不見棺材不知錯。
“對啊!看在你的麵子上,他連我都願意幫,又哪裏真的會和你生氣呢?他對你的那份心思,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杜鵑大概不明白我為什麽驚訝,隻是最後的那句話,讓我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心,再一次擔憂起來,有些事情不明白比明白要好,不是嗎?
走廊上亮堂堂的,沒有一個角落是淹沒在陰影裏的,看得我好生羨慕。我心裏什麽時候也能像這走廊一樣,坦坦蕩蕩?
“娟姐,如果一個女人隻想和自己的追求者做朋友,這樣會不會很婊?”
反正杜鵑已經開導我兩個問題了,這個一直壓抑在我內心的問題,索性也一起拿出來問問吧!
我不是冷漠無情的人,周圍三番四次有人說我綠茶婊,我也會往心裏去。
杜鵑先是笑了一聲,然後才說:“茉莉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隻要問心無愧就行了。你要知道,越是求不到的人,越是會變著法的去抹黑那些擁有的人,嘴長在別人身上,我們管不了,所以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自己活得開心。”
自己活得開心?
開心,這個小學時候寫作文最常用的字眼,我好久沒有想過它了。
心裏一直沉澱的濁氣終於釋放出來,我全身一輕,有種雨過天晴的輕鬆自在,“娟姐謝謝你,改天忙完了,我來看你和小石頭。”
掛了電話回到包廂,左擁右抱的趙總看見我進來,立馬趕走坐在自己大腿上的下兩個小姐,招呼我坐到他的身邊。
“茉莉啊,我們可是好久不見了,之前你進來的時候,怎麽不和我打招呼呢?”
經過了杜鵑的開導,我心情已經好多了,麵對著趙總,也能夠從心裏笑出來:“趙總哪兒的話,人家剛剛是看見有兩位美女和你玩兒的正是起勁,不好意思打擾。趙總,這杯酒我敬你。”
這些有家室還在外麵找暴發戶的人雖然惡心,但是他們的錢不惡心。人生哪有那麽美好的童話,重要的是知道自己要什麽。
我一杯酒喝完,趙總立馬拍手叫好:“茉莉,許久沒來你這兒,你酒量見長啊!你今天再陪我和三杯交杯酒,這些錢就給你了。”
望著趙總放在酒桌上的兩疊嶄新的粉紅色票子,我心裏偷偷想了一個計劃,甜美一笑:“那我就謝謝趙總了。”
三杯烈酒下肚,我的頭已經還是微醺了。
其實我還挺喜歡這樣的狀態,說沒醉,其實也喲那麽一點醉了。就是這一點,就能讓我做出平日裏不會做的事、說得話。
趙總一向出手大方,這兩萬塊我也不會全部拿,趙總走的時候,我把剛剛陪他的兩個小姐妹叫過來,拿著其中一萬塊給她們:“趙總,今晚上就叫這兩個妹子陪你吧?你照顧我這麽多生意,這次我請客。”
趙總看了我一眼,滿臉紅光地笑笑,攬著兩個如花似水的姑娘走出酒吧去。
我站在內場與外場交接的那道走廊的牆上,看看自己手中剩下的一萬塊錢,又看看和往常一樣在吧台忙碌的楓子,心裏無比的清晰。
不管那些露娜怎麽看我,怎麽說我,楓子是我生命中不能失去的一個人,他現在生我氣了,我當然得賠禮道歉,哄哄他了。
楓子的氣比我想象中要大,因為等我下班走出酒吧的時候,他已經和他的車消失不見了。是的,他第一次下班的時候沒有等我。
我也是第一次覺得,淩晨兩點的酒吧街,竟然是這麽孤單寂寥。
好不容易等到一輛空的的士,等我打車回到家,已經差不多淩晨三點,楓子早就熄燈關門回房睡覺了。
真的睡覺了嗎?就像杜鵑說的那樣,楓子對我的心思我心知肚明,我不相信我沒有回家他會睡得著。
鼓起勇氣,也抱著死皮賴臉的決心,我走到楓子門前,敲響他的房門:“楓子,你睡了嗎?”
房子安靜極了,所以那聲從裏麵傳來的翻身的聲音,我聽得格外清晰。
果然是沒有睡。
我更加肯定地敲了敲他的房門:“楓子,我知道你沒有睡!”
這下,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了。我清了清嗓子,接著說:“你要是不開門,我今天就站在門外等到天亮,你要知道,晚上客廳的沒有開空調的。”
這句話話音剛落,裏麵就傳來了楓子不耐煩的聲音:“這麽晚你找我幹嘛?”
“黃鼠狼拜年。”
我撇撇嘴巴,響了一個比較幽默的開場白。
不一會兒,房間裏的燈亮了,再過一會兒,麵前關上的門就開了。
“我倒要看看,你安的是什麽心。”
想不到,楓子板著臉幽默的樣子也是挺嚇人的。我跟著他後麵走進他的房間,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學生跟著政教處主人走進教導室一樣,老老實實,生怕再出什麽錯事。
楓子這個房裏的房間和別墅裏的房間有些不一樣,別墅裏麵像一個玩世不恭的大男孩,而這裏則像一個成熟穩健的大男人。
唯一青春一點的東西,大概就是床對麵牆上,一整麵的諾維茨基的海報。
楓子坐在桌前的轉椅上,一臉嚴肅地看著我說:“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收回自己四處遊蕩的眼神,從背後拿出一疊錢遞給楓子:“這裏是九千九百九十九,我希望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這次的事情,的確是我做得不對,是我自己欠缺考慮,我不該私下和嵐姐出去,更不該就這麽草率地答應幫她這個忙。”
楓子白了我一眼,但臉色已經沒有之前那麽難看了。他把我手上的錢拿了過去,點了點問:“還有一塊嗎?”
“啊?”
我沒有跟上他的腦回路,然後尷尬地笑了笑,解釋說:“這不是象征著我們兩個人的友情天長地久嗎?”
楓子終於繃不住,笑了。
天下沒有哄不好的人,隻有不想哄的人,和不想讓你哄的人。
我和楓子和解,大概就是我不屬於前者,他不屬於後者。
我心裏正得意著,楓子把拿錢隨手扔進桌子的抽屜裏,對我說:“好吧,那一塊錢你就拿著,誰叫你是‘萬裏挑一’呢?”
那天晚上也太濃,就算有酒精作用,我也不敢問,這萬裏挑一,挑的是朋友,還是戀人。
第二天自然也是睡到大中午起床,我和楓子幾乎是同時打開自己的房門,兩個人相視一笑。不同的是,他已經換好了衣服,而我身上還是懶懶散散的睡衣。
“楓子,你今天有事嗎?”
我揉揉眼睛,打了個嗬欠,昨天情緒大起大落,弄得我整個人很累。
楓子點點頭:“張大誌公司今天要去用胖哥手下的黑錢競標,這種好事我怎麽會讓他們得逞?那筆錢,必須得讓他們爛在肚子裏。”
看著楓子麻利地帶好皮手套,我看了一眼窗外:嗬,已經是銀裝素裹了。
原來,昨晚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開始下起了雪。
張大誌公司利用招標洗黑錢,這不是一件小事,我洗漱完確定楓子真的走之後,趕緊拿出自己的手機給閨蜜通報:張大誌公司今天要洗黑錢了!楓子已經過去破壞他們的好事了,你那邊要不要行動,這可是人贓俱獲的好辦法啊!
閨蜜回得很快:這件事有幾個人知道?
看見這條短信,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看來自己最近這腦子的確出了點問題。
我回她:據我所知,隻有我一個。要不還是先不行動吧,你叫個人過去盯著。
閨蜜:豹子已經在那邊了,他會拍下對我們有利的證據。
看著閨蜜短信裏那個“我們”,我心裏其實有些不是滋味。我真和閨蜜那些同事是“我們”嗎?相比之前,我好像和楓子比較親。
楓子
想起上次和閨蜜的談話的內容,我重重地吐了口氣。
勸楓子懸崖勒馬,這件事現在看上去,比一次性吃掉五十管芥末還要不可能。
雖然楓子沒有那麽暴戾,但生長環境決定了他喜歡這樣的生活方式,他會誓死守護他的家族。隻是因為他的信仰並不被我們觀念所認同,隻是因為他堅定熱愛一往直前的地方被我們稱為犯罪,所以我就應該勸他推翻自己之前所有的信仰嗎?
他那麽鮮活的一個人,不管他做了多麽喪盡天良的事,他在我心中依舊是個好人。
想著想著,我竟然要掉出眼淚來,打斷我悲觀想法的,是周霽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