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一夜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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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爺終究是大爺的這句話的由來,我是從刀疤哥嘴裏聽見的。
    雖然沒有恢複到之前和楓子同居的狀態,但是三天兩頭我一高興,就和楓子去他家蓋上棉被純聊天。
    是真的純聊天,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的那種,當然,孤男寡女,也有擦槍走火的時候。
    見到刀疤哥的那天早上,我正穿著楓子的大長t恤從他的房間裏走出來,看見我的時候,他臉上先是驚訝,然後非常憤怒,指著我對楓子說:“小三爺,你是瘋了嗎?怎麽還和這個女人混在一起?”
    我一臉莫名其妙沒來得及說話,楓子立馬一個眼神掃過來:“回去。”
    “小三爺,你當初把我趕走就是因為這個女人吧!她真的對你就那麽重要嗎?”
    看著冷麵的刀疤哥難得聲嘶力竭,我識相地點點頭,灰溜溜地溜回了楓子的房間。楓子家裏的隔音效果並不是很好,他們在外麵說的話我一清二楚。
    “上次的事情你不要再提了,誰對誰錯,你心裏應該有數。”
    這是楓子在警告刀疤哥的聲音,老遠我都能憑空想象出楓子冷著一張臉的樣子,俊朗的眉間肯定又多了幾個淺淺的褶子。
    “為什麽不提?如果沒有這個女人,我們怎麽會變得這麽被動?小三爺,雖然我知道這是你感情的事,但我還是要多一句嘴,女人都是紅顏禍水,我們做這一行的,最好離得遠遠的。”
    刀疤哥對楓子忠心不二,這世間上隻要對楓子不好的人和事,對他來說都是敵人,都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不過他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壁立千仞,無欲則剛。一個人一旦有了欲望,就有了把柄。
    楓子隻要心裏有我,隻要別人知道我對他來說獨一無二,他無疑就有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死穴。
    換做是我,我也會和刀疤哥一樣,勸楓子離開我。
    “如果沒有這個女人,我已經是個死人了。她能用她的命換我的命,就證明沒有什麽好懷疑的了。”
    楓子一句話,把這個話題結束了:“不用我提醒你,這次把你叫回來的目的是為什麽吧?許鑫那邊動作頻頻,你得幫我看緊一點。”
    刀疤哥冷笑一聲,帶著些許不服氣:“許鑫這樣,還不也是因為那個女人嗎?如果不是她不懂事,事情也不會成現在這個樣子。如果那天晚上在酒店,你沒有動他的人,他現在也不會這麽明目張膽地和成哥勾搭在一起,挑明了和我們作對!”
    刀疤哥的話聽得我一愣一愣的,這麽說來我們那天從酒店離開之後,楓子就找人幫我報了仇了?為什麽這一切楓子一句話都沒有說,我完全被蒙在鼓裏!
    “夠了!”
    楓子從來不喜歡聽別人說我的不是,刀疤哥自然也不例外:“你也是個男人,張嘴閉嘴全部把這些事怪在一個女人的頭上。叫我說,你不會是虛成哥吧?像許鑫那種人在操營心在漢的,早點兒挑明難道對我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嗎?”
    刀疤哥半天沒了聲音,大概也陷入了沉思。
    楓子的口才和邏輯是我見過所有人裏麵最好的,和他講道理,隻會成為他的信徒。
    “我和茉莉之間的事情我心裏有數,我交給你辦的就是盯緊許鑫,找個機會下手,一不做二不休,早點解決早點完事。”
    沉默了半天,楓子也柔和了自己的語氣,和刀疤哥開始商量正經事。
    “我已經幫您查清楚了,許鑫有一批過這周六晚上會去碼頭交易,到時候隻要我們打個埋伏,什麽事情就都解決了。”
    什麽叫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刀疤哥的話讓我瞬間看見了希望,要是他不待見我,我現在真想出去親他兩口。
    “這件事你決定就好,需要人手或者物質什麽的,你都可以開口直說。”
    楓子說完,門外麵立刻傳來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我忽然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麽,玩味的一笑,等著他們來給我出招。
    房間門打開了,果不其然刀疤哥站在最前麵,一臉傲氣地對我說:“我們剛剛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嗎?”
    “喲,你這是在和誰說話呢?”
    要比裝老佛爺,這個大男人怎麽會是女人的對手?
    我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他,擺足了架勢。
    刀疤哥冷笑一聲不屑的目光從我麵前掠過,心不甘情不願地叫了一聲:“嫂子!”
    “哎!”
    我甜甜地一笑,對於這種人,不能有太高的要求。
    我站起身,走到楓子麵前,衝他笑笑。在他刀疤的眼裏我不就是一個隻懂得撒嬌任性的狐狸精嗎?我現在就讓他看看,什麽叫做真正的狐狸精。
    “你是說剛剛你和楓子說的話,我有沒有聽見是嗎?”
    我懶洋洋地站在楓子身邊,有氣無力地說著,一副慵懶的樣子落在楓子眼裏,換來的竟然依舊是一臉寵溺。
    他好像真的就是那樣,隻要我高興,無論做什麽都好。
    也許,如果我真的是褒姒,他說不定也能像周幽王一樣,烽火戲諸侯。
    這一幕落到刀疤哥的眼裏,大概就是辣眼睛了。他別扭的把臉轉向另外一邊,咬牙切齒地“嗯”了一聲。
    我朝楓子眨眨眼睛,楓子無奈地搖搖頭,笑了。
    我清了清嗓子,接著我的惡作劇:“我全部都聽見了,你們說的那麽大聲,我當然什麽都聽見了。”
    “你!”
    刀疤哥氣結,轉身看著楓子護著我,隻好作罷,最後轉而威脅我說:“嫂子,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
    “聽過啊!我還聽過做人不能做違反亂紀的事情呢?是吧,楓子。”
    說著,我整個人都賴在了楓子的身上,像是沒有主心骨一樣,眼神也開始渙散,一副立馬就要就地正法的樣子。
    看見這一幕,刀疤哥一向風雲不動的臉都有些微紅了,低著頭說:“小三爺,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看著刀疤哥從房間裏落荒而逃,我幹淨利落地從楓子身上下來,得意洋洋地說:“小樣,還和我鬥!”
    “差不多得了,你和他都是為我好,我不希望你們兩個水火不容,更不喜歡在你們兩個中間左右為難的感覺。”
    楓子摸摸我的頭發,等著我的下文。
    “知道了!”我歎了口氣,“要不是知道他是為你好,那麽說我我肯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嗯,要不是知道你對我真心實意,如果哪個女人像你剛剛那樣趴在我的身上,我肯定是要把她趕出去的。”
    楓子學著我的語氣說話,帶著一絲調笑。
    我紅著臉問他:“那如果是我,你準備怎辦?”
    楓子抱著我,笑著朝床走去:“如果是你啊,我隻好既來之則安之,恭敬不如從命了。”
    “啊!流氓!”
    等楓子在我身後沉沉睡去,我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這時候要是出去見閨蜜,回來的時候剛好可以趕上上班。
    剛剛刀疤哥說的情報簡直太重要了,不得不引起我的重視。如果能夠借閨蜜的手除掉許鑫這個禍害,不僅是對楓子,對這個社會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理想是美好的,但現實——
    我剛剛一動身子,楓子立馬從睡夢中驚醒,眼眶都滿是血絲沒有散去,但眼睛卻是透亮的,緊張地看著我問:“怎麽了?你要去哪兒?”
    “寧靖約了我下午三點去逛街,我現在得起了。”
    鬼知道待會兒和閨蜜見麵的時候刀疤哥會不會陰魂不散呢,反正和楓子備案了,到時候隨他怎麽說,楓子那裏我依舊坦蕩。
    還好楓子雖然深知自己和閨蜜水火不容,正邪不兩立,但對於我和閨蜜的交往始終都沒有限製。“嗯”了一聲之後,轉身接著做他的春秋大夢去了。
    他大概不想因為自己的身份而影響我的生活,這也就是為什麽我一開始沒有察覺楓子對我這麽重要的原因。
    楓子就像我周圍無處不在的空氣,閑來無事的時候會被氣死,但離開了就無法呼吸。
    有些感情,是要失去過才開始了解的。
    下床的時候,撕心裂肺的痛從大腿根部傳來,我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整個世界天旋地轉,緊接著,就傳來楓子沒有良心的笑聲。
    我坐在地上,冷冷地朝他翻白眼,真想把我剛剛的心裏話全部倒去湘江裏喂魚!
    楓子撫掌大笑了幾聲之後,把我從地上抱起來,放在床上耐心地給我檢查有沒有傷到。
    “我隻是忘了提醒了,劇烈運動之後,應該臥床休息。”
    膝蓋磕破了皮,楓子一邊給我塗紅藥水,一邊細心地給我吹氣,減緩疼痛。
    他的頭發軟軟地趴在而後,穿著家居服的他和平日裏叱吒風雲的黑幫老大大相徑庭,讓我莫名地想要嫁給現在的他。
    就和他像現在這樣,時光直接來到八十歲。
    在這個烏雲密布的下午,我忽然了解到歌裏那句“恨不得一夜白頭”。
    人世間太多的變數,我好怕我們不能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