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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誰過去，這的確是一個問題。
    我環顧一周，同樣冷笑一聲：“這是我接受的第一單生意，絕對不允許發生任何差池。冷麵和劉二叔是我們這幾個人裏麵心思最縝密，經驗最豐富的，這次去雲南的先頭部隊，就由你們兩個組成吧！”
    想為難我？不就是賭我不敢把你們兩個放在一起嗎？現在倒是要看看，是誰騎虎難下！
    劉二叔愣了一下，和冷麵對視了一眼，緩緩開口說：“好的，我這就回去準備。”
    “好，那我們就等著你們的好消息，今晚上在酒吧就當我們為你們兩個送行了，隨便喝隨便玩，都掛在我的賬上。”
    在他們刮目相看的眼神中，我怡怡然地走出了酒吧。然而，半個月後，從雲南那邊發過來的合同，卻讓我發現自己高興得太早了。
    看見上麵海洛因和其他各類毒品的數量，我哪裏還笑得出來。
    要是讓上麵的毒品都順順利利地流入市場，那還得了？
    “沫姐，你在想什麽呢？劉二叔說，要是這個價格沒問題，他們就簽合同了，那邊還等著呢！”
    我坐在新搬來的別墅，大大的落地窗前，感受著窗外的暖陽，卻覺得渾身充滿了的寒氣。這不是在賣毒品，這是在作孽，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在我眼皮子地下發生。
    “我們每年都要從那邊進這麽多嗎？”
    我指著上麵幾乎有些誇張的數字問孔高。
    孔高點點頭，耐心地跟我解釋：“沫姐，這到了年末，誰都想放鬆一下，而且誰的手中都有錢，這個時候，貨是最好賣的。所以每年到了這個時候，我們都會大量進貨，可即便是這樣，春節那段時間還是供不應求。”
    這麽多的毒品還供不應求？那每年打掉的那些販毒團夥，都是開玩笑的嗎？怎麽還是有這麽多吸毒的人？
    一連串的問題在我心裏麵冒泡，我要是不答應的話，這下肯定會引起他們的懷疑。擺明了一個白白賺錢的機會，要是放過的話，肯定會被人拿起來當把柄。
    我想了想，問：“那這些毒品我們管賣嗎？”
    “我們當然不可能全部由自己的手中賣出。我們手中會留下一批，剩下的全部銷往各個地區，就相當於一個批發的中轉商。”
    閨蜜說的沒有錯，李氏果然是一個大毒窩，要是李氏不垮的話，每年都會有這麽多毒品流向社會，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如何保證我們的銷量呢？這種東西，還是別在手上留太久吧！”
    孔高的年紀和城府都不如其他人，對我的話沒有考慮太多，直接對我交了底：“是這樣的，我們每年都會留下這些人的聯係方式，調查清楚他們的底細，畢竟這種東西不能隨便給人賣。”
    所以說，會來楓子這裏買毒品的人，都是些有一定地位的毒梟咯？
    要是弄到他們的聯係方式，掌握他們的活動規律，對禁毒工作的確是一樁好事。
    我心裏已經下定主意，對於對我神助攻的孔高，我也多了幾分親切：“真是謝謝你了，我雖然之前經常和楓子往雲南跑，但是這裏麵的運作規律不是很清楚，現在有你給我解釋，真是太好了。”
    “沫姐，這算什麽啊，你要是以後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隨時問我就行了。這個方案通過了吧？”
    我連連點頭：“沒錯，做得非常好。”
    “好的，我這就拿過去回話。”
    “恩恩。”我目送著孔高走出去，心裏歎了口氣，要是他們每個人都像孔高這樣有一說一，有二說二，都像他這麽可愛就好了。
    這麽大的事情，我肯定是要去和閨蜜商量一番的。
    為了安全起見，我直接去了她的家。反正我和她關係好，經常出入她家在楓子手下那邊，已經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了。
    一見到閨蜜，我直接開門見山，長話短說：“我們最近要從雲南走私一大批毒品進來，但我希望你們不要在我手上把攔了。我可以幫你弄到其他和李氏有合作關係的小毒梟的聯係方式，但這次不能在我手上動手，行嗎？”
    “行什麽行啊？一句都沒有聽明白，說這麽快幹嘛啊？”
    閨蜜給我倒了杯茶，現在她倒是修身養性，不想以前那麽急躁了。
    “我的意思就是，你在警方那邊打個招呼，讓我順利賺了錢，然後我就把那些小毒梟的聯係方式給你，到時候你就可以直接從他們手上繳獲毒品。”
    我眼神熱辣辣地望著閨蜜，這是我迄今為止，想到的最完美的辦法，迫切地希望她能夠理解我，支持我。
    閨蜜表情嚴肅地思忖了片刻，點點頭：“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這毒品的數量的確太過龐大，我必須得請示一下上級。”
    “寧靖”聽見她這麽說，我有些慌了，甚至不懷疑自己把這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她是不是一件正確的事情。
    按照孔高的說法，這樣的事情每年都會又一次，閨蜜對此竟然和我一樣是吃驚的，這就說明，之前豹子從來沒有告訴他們這些，難道說他都是自己悄悄處理掉的嗎？
    我越想越覺得心裏發慌，如果警方決定立即動手，毫無疑問，我會立即被懷疑，很可能會被那群人暗殺。
    到頭來，楓子這個假死的人還活著，而我這個活著的人，卻真的死了。
    閨蜜急忙抓住我的手，緊緊握住，給我力量：“陳沫，你別怕，就算他們想犧牲你，有我在我也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我知道怎麽做對你才是最好的，你放心吧，不會有什麽大事的。”
    我將信將疑地點點頭：“那好，我等你的消息，這件事如果現在立馬就動手的話，我肯定是凶多吉少的。”
    “你放心，放長線釣大魚這種道理，他們那些老古董還是懂的。我爸雖然是調出去了，但畢竟是升了官，在這種地方，我借著我爸的麵子，說話還是有幾分分量的。”
    閨蜜對我眨巴眨巴眼睛，可我仍舊沒辦法安心下來。
    警方的高層老早就想動楓子了，現在楓子不在了，又有這麽多的毒品，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見我還是放心不下，閨蜜歎了口氣說：“要實在不行，你可以去求個人說說話。”
    “周霽啊？”
    閨蜜點點頭。
    “算了吧，都是陳穀子爛麻子的事情了，我拉不下這個臉來。”
    我說完，立馬拉著她的胳膊，狗腿地說：“好好好，我相信你還不行嗎？我現在的小命就在你這三寸不爛之舌上麵了。”
    從閨蜜的家出來，我依舊心事重重。這次買賣，無論如何都要成為我的豐功偉績，為我打響開門紅。
    我要好好活著，還要在他們那個團體裏有地位的活著，無論如何，我都要把背叛楓子的人找出來。
    路麵上的路燈已經接二連三地亮了起來，我的身影在路等下麵被拉得老長。我一邊走，一邊給孔高打電話：“麻煩你幫我準備一下近三年來過年這單生意的資料，我想要知道我們大概的銷售模式。”
    聽了我的話，孔高在那邊忍不住偷笑：“沫姐，怎麽你一來，我就覺得我們這裏成了一個國際貿易公司啊？”
    張大誌之前是學金融的，我耳濡目染，會一些皮毛的東西又有什麽好奇怪的。
    我清了清嗓子問：“難道你們這些都沒有資料嗎？”
    “有是有，但這麽久了，隻有你一個人想到來查，你要是想看的話，我這就送到你那兒去。”孔高很好說話，幾乎沒有費什麽力氣就答應我了。
    “我現在不在家，你放在門口的郵箱裏麵就行了。”我收起手機，趕忙攔下了從我身邊經過的的士。
    等我打的回到家，從郵箱裏拿到那三章薄薄的紙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們做事有多麽幹淨利落。
    在這三章小小的a4紙上，完完整整地用統計圖的形式記錄了銷售和路上折損的情況，包括什麽路段最容易出事，什麽地方最好賣等等。
    而當我看見最後落款上麵，眉飛色舞兩個大字——冷麵，我覺得這一切都是正常的了。
    事事都要做好兩全準備，閨蜜不敢給我打包票的時候，這第二手準備就顯得更為重要了。萬一警方不同意我的建議，對閨蜜下死命令要在雲南就把這些貨截住的話，我還可以用這三年的數據胡咧咧。
    沒到最後一刻，堅決不會放棄。
    可現實總比想象中要凶險一萬倍，即使我瞻前顧後，還是抵不過它天降橫禍。
    我照例去了楓子那裏，清晨在他的懷中，正享受著難得的清靜，就接到了刀疤哥打過來的，十萬火急的電話。
    “沫姐，我哥剛剛打電話過來告訴我，成哥的人似乎也盯上了這批貨，他帶著他的人，現在已經在趕往雲南的路上了，我現在也已經在動車上麵了。”
    劇情發展的太快，我還沒有喘過氣，馬上就有新的石頭壓在我的心間。
    “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楓子從背後抱住我，問：“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