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四章 商量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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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今晚上有活動,我怕你們到時候給我電話被她聽見了,畢竟不好。”
我隻感覺嘴巴一張一合,至於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我自己也不是很懂。那一瞬間,好像有一種力量在操控著我,換而言之,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些什麽。
老麻顯然已經看出我慌了,他默不作聲,想要等著我沉不住氣,自己把一切說出來。可惜我經過千錘百煉,這種辦法對於我來說,已經沒有用了。
長時間的沉默,讓氣氛變得尷尬異常,最終還是老麻打破的僵局:“現在孔高已經進去了,這件事總得有個解決的辦法吧?”
我點點頭,思索片刻說:“那我去我朋友那裏探探口風,看她能不能透露什麽有用的消息。”
“她真的不知道你已經坐上了現在的位置?”
老麻忽然一個回馬槍,險些殺的我措手不及。還好我及時反應過來,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都說了我們兩個相處,從來不提及工作上麵的事情。”
“那你剛剛又說去她那裏探一探口風?”
老麻思維縝密,和他交手,真是犯不了一點兒糊塗。
我煩躁地歎了口氣:“你要是直接懷疑我就直說,我要真是間諜的話,這次你覺得你還有機會攔到劉老二他們嗎?我可是知道行動計劃的,如果出賣給警方,搗毀李氏隻需要這一次。”
大概是見我有些情緒了,老麻適可而止的收手:“好吧,不過這件事必須得盡快解決,等回到市裏就不要處理的。”
我沮喪地點點頭,這就是老麻的過人之處,他每做一件事都留有餘地,就算你想死,也不會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他有一百種方法讓你一招斃命,卻讓你苟延殘喘的活著。和他鬥,是世界上最大的一種折磨。
“時候不早了,刀疤他們現在還在那裏清理物品,我要睡覺了。我的建議是明天等刀疤回來之後,我們再商量營救孔高的事情。”
老麻看了一眼時間,大概是到了他該睡覺的點,有些迫不及待地結束我們之間的談話。剛好這也是我所希望的,“好的,一切就等刀疤來了再說。不管怎麽樣,不管花多大的代價,孔高我是一定要救的。”
這句話不僅是說給我自己聽的,也是說給老麻聽的。孔高這件事的始末他最是清楚不過,我不希望因為這件事而背上黑鍋,成為過河拆橋,利用手下的人。
老麻看了我一眼,今晚第一次露出還算真誠的笑容:“你也不用太緊張,孔高也不是第一次因為這種事情進局子了,我們有專門處理這方麵的律師。”
好難得,竟然從他的嘴裏聽到一句寬慰我心的話。
我感激地衝他笑笑:“好的,晚安。”
一個龐大的黑社會組織經久不衰,就算是領頭羊接二連三地倒下,也沒有立即樹倒猢猻散,其原因就是因為之前建立了良好的體係。
在這個體係之中,所有人都各司其職,盡忠職守,不管這領頭的是誰,他們都能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我覺得,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李叔和楓子,其實是兩個管理方麵的天才。這些性格迥異卻又都心狠手辣的家夥,管理起來,比那些隻會張牙舞爪的假把式困難多了。
第二天早上,老麻敲響我房門的時候,我才睜開朦朧的雙眼。我以為這是楓子找人給我送粥過來了,迷迷糊糊地去開門,打開門的一瞬間,看見老麻一行人的時候,立馬提神醒腦,下一秒就是關上門。
我身上穿的還是睡衣!
可永遠不要小看了女人的戰鬥力,僅僅隻是兩分鍾,我再次打開門的時候,已經煥然一新,和剛剛那個女人已經判若兩人。
“進來吧!”
我敞開門,老麻刀疤還有一個拿著公文包,帶著銀絲邊眼睛的男人一起走了進來。
原本還算寬敞的房間,在來了三個大男人之後,顯得有些局促。勉強圍著茶幾坐了下來,老麻開口給我介紹說:“這是我們的律師,姓何,這次的案件他已經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
我伸出手,對何律師微微一笑:“您好,我是陳沫,他們都叫我沫姐。”
“沫姐。”
何律師是一個幹練的人,握完手之後,立馬在自己的公文包裏鼓搗,不一會兒就拿出一疊資料放在桌子上。
“昨晚上三點接到老麻的電話,我就開始著手調查這件案子。通過我的關係找到,警方這次帶孔高回去,是因為有個證人的證詞對他很不利,但酒店的監控幫了我們大忙,沒有一個監控拍到孔高。”
這的確是一個實幹派,我欣賞他的辦事水平,對於他的了解,我點頭讚許:“何律師辛苦了,酒店監控沒有拍到,是因為孔高帶著我躲過了所有的監控。”
“再怎麽躲,你們在櫃台怎麽也沒有被拍到?”
刀疤困惑地望著我。
“因為孔高在踩點的時候,已經把那些避免不了的監控弄壞了。這個縣城不大,對於監控也不重視,壞了就壞了,隻要上麵不差,一般都不會出現什麽問題。”
這些話都是孔高告訴我的,看著刀疤聽得入神的模樣,我大概清楚,這裏麵做暗殺這回事,孔高才是行家。
何律師也點點頭:“這的確是孔高的風格,他每次都有各種辦法讓攝像頭找不到他。我現在疑惑的是,到底是什麽證人的證詞對孔高不利?”
“我們去成哥房間的那天晚上,有一個三陪女在成哥的房間,當時我覺得她沒什麽威脅,就把她放走了。現在看來,這是放虎歸山。要麽是她出於自願,要麽就是有心人找到了她。”
我平靜地說完,誠懇的道歉:“這件事情的確是我考慮不周到,我不應該婦人之仁,要是我當時不動惻隱之心,現在就沒有這麽多麻煩了。”
何律師惋惜地歎了口氣:“沫姐,這件事情也不能怪你。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用最大的努力挽回損失吧。那個女人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樣子,是哪個場子的你還知道嗎?”
就匆匆見過那一麵,我哪裏知道那麽多信息。
我茫然地搖搖頭,努力回想之後,說:“不過,可以查成哥身前去過的最後一家夜總會是哪裏,他應該是直接從夜總會把女人帶出來了。”
“這是一條線索。”何律師匆匆在自己本子上記下來。
我看了一眼他的字,和外科醫生的字差不多,除了他自己,大概沒有人認識。收回目光,我問他:“那現在孔高有危險嗎?”
“暫時沒有。”何律師合上筆蓋,開始給我科普法律知識:“一般像這種性質的刑事案件,都需要一個嚴密的證據鏈條。人證、物證、殺人動機、口供,缺一不可。要是沒有形成完整的證據鏈,他們永遠治不了罪。”
說罷,何律師馬上問我:“那天你們動手用的那把槍現在在哪兒?隻要他們找不到這關鍵性的凶器,孔高可以說這輩子都是安全的。”
原來那把槍這麽有用啊,不過
“我不會開槍,這槍一直都在孔高的手上。至於他放在哪裏,這我就不知道了。”
此言一出,現場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孔高現在被抓了,進去肯定是要搜身的,要是被人查出來了,這可就下不來台了。
沉默一會兒後,刀疤把椅子往後麵一挪:“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去孔高房間看看。”
刀疤走之後,我的心越來越難安,我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那把槍就在孔高的身上。果然,刀疤從孔高的房裏空手而歸。
房間所有的人都麵色沉重,我比他們的心更加難受,畢竟孔高會進去,造成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如果那把槍在孔高的身上被搜出來,我們還有其他的辦法嗎?我是說,我們現在得考慮最壞的打算了。”
這時候,我不站出來的話,還有誰站出來。
何律師皺著眉頭,過了許久,有些艱難地開口:“且不說這槍是這件案子的關鍵物證,就這私藏槍支的罪,都夠孔高喝一壺的了。”
“就沒有辦法抵賴嗎?”
我抱著最後一次希望問。
何律師搖搖頭,“這件事情我也沒有辦法,如果槍真的在他身上被搜出來了,人贓俱獲,這怎麽能抵賴?”
“是啊,總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告訴警方那是玩具槍,人家也不是傻子。”話題有些沉重,老麻把話接了過去,算是給我們提升士氣:“不過這是我們想的最壞的打算,很有可能孔高那小子把槍早就扔了。他是老手,不會留下這致命的證據在自己的身上。”
“但願如此吧!”
我歎了口氣,下了很大的決心,對他們說:“如果最壞的情況出現,我們隻剩下一條路了,那就是從警方手裏,把孔高搶過來,造成他投河自盡或者其他死亡的假象。”
我剛剛說完,老麻立馬就意味深長地看著我:“我覺得這個辦法很好,畢竟,我們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