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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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和臥室隻隔著一層毛玻璃的推拉門,根本沒法上鎖。隻要他朝這邊看一眼,可以隱約瞧見浴室裏的情形。
可是又能怎樣呢?我硬著頭皮,往浴缸裏放滿水,然後直接爬進去,坐在浴缸裏才開始脫我那複雜的小吊帶禮服裙子。
終於把自己收拾幹淨了,然後穿上那件連衣裙。連衣裙大了些,不太合身,我太瘦,站在浴室的鏡子前感覺有點滑稽。
從浴室的架子上擺著的洗浴用品和他順手拿給我的連衣裙來看,這個家裏應該是有女主人的。我有些緊張,如果我留在這裏的交換條件是要和他睡覺,如果女主人回來了,會不會把我趕走?
我磨磨蹭蹭地走出去,看見程公子依然站在窗邊,背對著我。聽見聲音才轉過身來,上下打量了我一會兒,忽然皺起了眉頭:“你用了浴室裏的沐浴露?”
那瓶女士沐浴露很香,我剛洗完澡,隔著好遠都能聞到這種香氣。
我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麽,隻好忐忑地點點頭。
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拉著我就往外走。
他到底還沒答應讓我留下來,我下意識地掙紮了一下,“不要送我回去……”
他微微愣神,這才明白我在擔心什麽,有些無奈,“帶你去買衣服和生活用品。”
程公子帶我去買了很多衣服鞋子還有生活用品回來,回到家以後,他就讓我重新去洗澡,然後他坐在沙發上,指揮我把浴室裏那些女士用品都收拾出來,還有為數不多的幾件女人的衣裳,通通都扔進垃圾桶。
這算怎麽回事?
我十分詫異,但是不敢問他。
我學著保潔阿姨的樣子,認真地收拾屋子,拖地擦地,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有用一點。
程公子靠在黑絲絨的沙發上,神情寥落,等我收拾完了,他才抬頭看了看我,招呼道:“過來坐。”
他坐在一個單人沙發裏,身邊並沒有多餘的位置。我略一遲疑,走過去打算坐到旁邊的長沙發裏。
他顯然對我的表現不夠滿意,皺起了眉頭,語氣開始有些冷硬:“過來。”
我害怕這樣的他,隻好挪到他身邊去。
他一把抓住我纖細的手腕,胳膊一帶,我就跌入了他懷中。
“你……”我驚呼,待稍微反應過來,又知趣地閉了嘴。我自己答應過他的,隻要不把我送回孟老虎身邊,做什麽都可以的,誰叫我現在寄人籬下。
但我緊張得渾身都在發抖。
他並沒有對我做什麽,隻是抱著我坐在他腿上,讓我靠在他的胸口,他把臉埋在我的後頸子裏。
對於男人的身體接觸楊姐其實沒少教我,但抱著一具男體模特和抱著一個真正的男人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哪怕這個男人的體溫好像天生就很低,並沒有那種非常讓人臉紅心跳的激情。
他的呼吸輕輕打在耳後,但並不是那種灼熱的,莫名地帶著一點幽涼。起初我的背脊有些僵直,但過了好久他都沒有動,我才慢慢地放鬆下來了,動了動僵硬的身體,稍微往後靠了靠,找了一個相對來說不算那麽難受的位置。
他察覺了我的動作,下巴在我的頸窩裏稍微挪動了一下,然後,我就感覺到耳垂上一點濕潤的柔軟——他在輕輕地舔我的耳垂!
那種酥麻的感覺一下子穿透我的全身,我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下意識地就要從他懷裏跳出去。他的手臂上忽然加了力氣,似鐵鉗一般箍著我,我動彈不得。
“別動!”他聲音低沉,但是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我掙紮的手慢慢僵住,然後頹然地垂了下去。
這是我成功逃離羅縣的代價。
他緩緩地舔舐我的耳垂,然後開始親吻我的耳後,脖子。我又開始忍不住渾身顫抖,幾乎快要哭出來。
“很難以忍受?”他停下來,語氣有些森冷,讓我不寒而栗。
我不敢做聲,他鬆開我,冷冷道:“跟著我學,或者回羅縣,你自己選。”
學?
我從他的話裏聽出別的意思來,詫異地抬起頭看向他,他的目光依舊黑沉沉的,平淡無波,卻似無邊的黑洞,仿佛能吞噬我的靈魂。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我不回羅縣。”
“那麽就跟著我,我可以讓你堂堂正正地站在南都這一片地盤上,再也不用擔心被追殺,不會再被挾持。你,敢麽?”他挑挑劍眉,銳利的目光刺痛了我的雙目。
我隻知道我要躲著孟老虎,然後找機會逃得更遠,我隻想著要逃,但我從未想過如果有那麽一天,我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他麵前,他卻不能夠再動我一根手指。
這句話的誘惑力太大,我的心忍不住狠狠地痙攣了一下。
逃亡,隻是因為我還太弱,毫無實力跟孟老虎對抗,我隻能選擇逃。現在麵前擺著這樣好的機會,不得不說,我很心動。
我已經沒有什麽東西可以失去了,那麽我還有什麽不敢的?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些微的顫抖,“我聽你的。”
程公子笑了,薄唇揚起一個弧度,肆意而涼薄。他指一指窗外,遠處閃耀的燈火使這個城市看起來無比的絢麗,“那裏有夜總會,有舞廳,有賭場,有酒吧,你能想到的一切紙醉金迷的方式,那裏都有,一切你想得到的東西,也可以在那裏尋找。但是,能不能拿得到,要靠你自己。”
他的話如同一個火星扔進我的心裏,瞬間燃起了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隱隱約約看到一串金碧輝煌的大字,好像是“caeser”。
他把手搭在我的腰上,“我會帶你入行,但你記住,我今天允許你留下,我要的並不是一個遇到事隻會向我哭訴的麻煩精。我沒有逼你,一切都是你自願的,所有的事情也都得你自己去麵對,我不會幫你。”
我仔細咀嚼著他話裏的意思,我知道我將麵臨著一些未知的風雨。但我沒有退路,從我決定要不惜一切代價離開孟老虎的時候開始,就已經回不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