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肚子一怒賊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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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田叔叔,我們到山上看看,看有沒有問題。”
本來,胡天健有心開脫這件偷盜的案子,想辦法讓鄉親們遠離挨餓挨批的境地。但是,一想起文可思與自己有危險,胡天健就有破案的衝動。
“嗯,也好,我們就到山上看看。”
說時候,胡映田就上了山路。胡天健和胡玲也跟著上去了。
沿途山上,樹林和茂密,胡天健不善於鑽山,倒是胡玲鑽了進去。
稍後,胡玲從山林裏鑽出來,臉上表情複雜。胡天健問:“姐姐,你發現了什麽嗎?”
胡玲往後望去,山路正彎,沒有看見胡映田,於是幾份神秘地小聲說:“弟弟,我發現了穀子。”
“啊。在哪裏?”胡天健也往後望去,生怕胡映田聽見了。
“來,你進來看。”說著,胡玲鑽進樹林。
鑽進樹林,在胡玲的指認下,胡天健看見有少量的穀粒散在四十平方分米般大小的山土巴上。其間,還有手抓的痕跡。
這說明,這個偷穀子的鄉親先是把穀子放在這裏,然後再把穀子用手抓走。
“回來的路上,我看見有幾個女社員進樹林裏,說是進去解手。”胡玲告訴胡天健。
似乎真相大白,是群偷。
也就是說,一群女社員,事先有商量,或者臨時發揮,擔子挑到山路轉彎的地方,借口解手,順手抓一把穀子在手裏,然後回來經過這裏,就把這穀子抓回家。
“怎麽這樣?”胡天健問。
“怎麽這樣,你問我,我問誰?”胡玲說,“鄉親們都餓了,還不這樣做麽?”
“天健,你在哪裏?”正當胡天健左右為難,考慮是不是向胡映田匯報的時候,聽見胡映田在呼叫。
胡天健連忙鑽出樹林。
胡映田已經走到跟前,伸開手掌,說:“你看,這就是被偷去的穀子。”
胡天健一看,胡映田的手裏,是土巴、沙子,裏麵攙雜著幾粒穀子。
沒有等胡天健說話,胡映田說:“我們三人分頭再去山路沿途的樹林裏看看,看還有沒有穀子。”
說完,三人分別鑽進樹林裏。
這沿河的山路有五百米左右,過了十幾分鍾,三人先後出來。
“你們看見了沒有?”胡映田問。
“我看見了五個可疑的地點。”胡玲如實回答。
“我也發現了三處。”胡天健其實看見了七處。
“我這邊距離村子近,隻發現兩處。”胡映田說,“情況已經很明白了,是多人作案。我們回去說。”
回到村子裏,已經是黃昏。
胡玲收工回家去了,胡天健繼續製表。
胡映田一直顯得不安,對文新良說:“會計,你看這事情咋辦?”
“人的肚子餓了,什麽事情做不出來?現在不是一個人偷了糧食,而是多人,我看這事情也很難辦。”文新良說,“依據我的估計,別的社裏也應該有這樣的行為。”
胡映田沉吟片刻,說:“社員的覺悟好低,怎麽不像以前那麽聽黨的話。”
“人餓了,就是這樣的。”文新良說,“以前是新鮮,新中國剛剛成立,分了田地,現在搞合作社,有的人本來就不願意,還有的人加合作社是為了沾光的。”
“毛主席叫我們分辨什麽是人民內部矛盾,什麽是敵我矛盾。要說,這偷偷集體的糧食,就是破壞社會主義事業的事情,應該就是敵我矛盾,要用批鬥的方法解決。可是,這些人有明明是社員,是建設社會主義的主要勞力。真是棘手。現在糧食少了,鑰匙有在我身上放著,不說清楚,還以為是我拿了社裏的糧食。我想今天晚上還是要把這件事情說一說,找出那些人參與了偷盜。”胡映田一心開脫自己的責任。
“怎麽這樣說,”胡天健還是不想把事情鬧大了,插嘴說,“這上繳公糧的數量是新良叔叔有登記的,怎麽也與你無關。”
“這個也是,”胡映田說,“天健,你是讀書的人,明白事理,你說,這是屬於什麽矛盾?”
“要說,這就是屬於人民內部矛盾。”胡天健可不想火上加油,“按照毛主席指示,敵我矛盾是指那些惡意攻擊社會主義製度的人,我們這鄉親隻是為了吃飯,也不是憎恨社會主義。”
“嗯,你說的也對,按這件事情我還是要說說的,否則,將來偷盜的風氣一起來,集體的財產就沒有保障了。”
“這個也是,也是應該說說。”胡天健附和。
胡映田似乎想起了什麽,說:“按理說,也隻有一部分女社員各人拿了一把穀子,也不至於少了九十多斤。”
“少了就少了,這是現實,穀子曬幹了,我們管理也有漏洞,什麽時候不可以打穀子的主意?”文新良說,“以後我們可要想辦法防範。”
無可奈何,胡映田見天黑了,就叫胡天健回家。
胡天健走後,文新良說:“社長,你看,今天下午是胡玲一個人曬穀子,她有沒有可能稱機把穀子拿了些回家?”
胡映田不可置否,也不說話,倆人回家。
再說胡天健回到家裏,把今天下午的事情對父母一說,周銀芝說:“還說社員們拿了集體的糧食,其實,最有可能的,是社長和會計拿了糧食,你想,他們倆個人,一個拿著鑰匙,一個人拿著賬目,合夥偷糧食不是簡單的事兒?而且在稱稱上、記賬上,都有辦法扣糧食。有人就看見他們倆人的家裏早就吃上了今年的新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