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你教我來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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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什麽神秘的事情?”胡天健問,“難道是說我不該給文敬辭送穀子?”
“不知道,你去聽爹怎麽說你。”胡鈴笑說。
進了房間,胡為強坐在床上,臉色冷峻,說:“健兒,我問你,剛才你是不是為文敬辭家送穀子了?”
“嗯,我是為文敬辭叔叔送穀子去了。”雖然知道自己錯在那裏,但是,自己也並未與地主文敬辭進行反革命的言行,所以說話比較理直氣壯。
“孩子,我多次教育你,叫你不要靠近地主,你卻是不聽。”胡為強頗為悲戚地說,“雖說你失去了記憶,可是社員們不會因為你失去了記憶而原諒你。而且,你失去記憶,知識卻不但沒有失去,反而增加了,更是讓別人不相信你。本來想你在家裏休息,等開學了再去上學,現在恐怕不行了,要即刻送你去上學,好讓你在學校了熟悉社會上的事情。要不,我明天一早就送你去上學。”
說完,也不聽胡天健說話,出去了。
吃飯的時候,胡為強把自己的想法一說,周銀芝說:“要說是應該把他送去上學,可是,一來到學校裏也是勞動,在家也是勞動,相比較,社裏的活兒還是要輕鬆些。再說,健兒在社裏做事情,還有工分。是不是在等幾天再說?”
“就是,明天還要分工分糧食,弟弟在家裏做事情有工分糧。”胡鈴接話說,“隻是以後不要照顧文敬辭就是了。”
這樣一說,胡為強動搖了,說:“說的也是,糧食這麽重要,馬上又要收黃豆了,也要按照工分分的。也好,就等開學再去。”
當晚,民主評議工分底子。十八歲以下的男女社員一律按照五分底子記工分。也就是說,這些人每勞動一天,就是相當於全天十分的有半。
雖然有爭議,但是胡映田說,按照國家法律,十八歲是屬於未成年人,工分就這麽高,雖然有勞動能力大小的問題,要區別對待,還要請示上級再說。
次日,胡映田果然又叫胡天健去協助文新良工分糧。
雖然高級社成立才兩個多月,可是六十多個社員上工,每人也有五六十多個勞動日,計算出總的工分來,也是一件浩大的工程。
因為胡映田要帶領社員上工,沒有時間參與計算,社員們眼睛盯住沒有分的工分糧食,自然是巴望早點分了。
這樣,隻有胡天健與文新良兩個人計算。
算了一上午,卻隻算出了二十三人。
下午出工前,胡映田來到倉庫問:“會計,算了多少?”
“時間又長,記工的本子又多,計算起來自然是慢的,天健年紀輕,算了十五個,我還隻算了八個。”
“這麽慢,社員們在工地就總是問我工分糧什麽時候可以發。”胡映田說,“本身社員們就懶散,早點把工分糧分下去,也好提高社員們的積極性。依據眼前的速度,恐怕是今天還算不好了。”
“想今天算好,隻有增加人手才可以,否則,我們倆加班也不行。”文新良說。
“我們村在社員也沒有人可以算計的,怎麽增加人手?”胡映田問。
“本來文敬辭的兒子可奎和女兒文可思認識字的,隻是他們是地主後代也不好使用。”文新良說,“不然,叫他們兩人來幫忙,今天下午應該就可以計算好。”
“這恐怕不好吧?”胡映田說,“一來,地主家的人做這樣輕巧的事情,社員們有意見,二來地主還會笑話我們,說我們貧下中農都是文盲。”
胡天健在一旁聽著,早就想到文可思,想起父母的教導,隻是不敢開口。現在聽胡映田這麽說,接話說:“映田叔叔,這個就不怕的。記得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導師列寧說過,無產階級要利用資產階級來建設社會主義,既然革命導師都這麽說過,我們為什麽不遵照導師的教導?再說,地主階級現在是受到我們無產階級的監督勞動,他們敢笑話我們嗎?”
“嗯,還是讀書的娃兒知道的道理多。”胡映田笑說,“隻是不知道你說的這個列寧是那個導師?我怎麽沒有聽說過?”
吐血,列寧都不知道是誰,還做社長。胡天健問:“叔叔知道馬克思是誰不?”
“馬克思我是知道的,毛主席說,我們都是馬克思主義者。就是這個馬克思吧?”
“對了,”胡天健說,“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是我們無產階級的偉大導師,毛主席是我們中國的無產階級導師,他們是外國的無產階級導師。”
胡天健盡量解釋清楚,可是,一個列寧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的人,怎麽解釋的清楚。胡映田似懂非懂,笑說:“那是我們毛主席導師大,還是馬克思他們大?”
“這個不是誰大的問題,是先後的問題。”胡天健說,“共產黨、共產主義,是馬克思、恩格斯倆人創造的,其他的導師是在這個基礎上發展、創造的。”
胡映田聽了,充滿了敬佩地看了胡天健一眼,又問:“也不知道列寧導師究竟說過這句話沒有?”
“怎麽沒有說,過幾天我到學校去找找本列寧導師的書來,找出來你看。”胡天健滿懷信心地說。
這樣一說,胡映田就深信不疑,說:“那我去把他們倆人叫來。”
說完,就走了。
稍後,文可奎、文可思倆人就來了。
兄妹倆人顯然顯得很高興,但是喜悅埋藏在心裏,不容易察覺。
會計文新良為他們找鉛筆出去了,胡映田交代幾句,也上工去了。
胡天健笑說:“倆位,叫你們來,是要幫忙統計工分,來,看我做的,就是這樣……”
胡天健講解完畢,兄妹倆都說這個不難。
文可思坐在胡天健身邊,文新良則是與文可奎坐在一起。
整個下午,雖然天氣悶熱,汗水不停止地流,但是,從文可思身上發出陣陣體香,讓饑腸轆轆的胡天健無限沉醉。
文可思寫的字工整、俊秀,就像美麗的文可思在在白色的紙張上跳優美的舞蹈。
天還沒有黑,統計工作就做好了。
次日,工分糧食分發完,有人對胡映田說,胡天健本來是學生。眼下,學生到社裏支援生產不記工分,沒有報酬的,可是,胡天健卻在社裏做輕鬆的事情,還分糧食,哪裏有社會主義覺悟,應該退了分給胡天健的一斤三兩穀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