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女想情郎兩男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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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地的習俗,相親的男方到達女方後,女方在暗中觀察,看中了,就把露麵讓男方看。女方看中了,家人會煮一碗麵給男方吃,看不中,就不煮麵,留下來吃飯。
    因為要相親,李金嬌和文可思向小隊長請假半天。此刻,文可思在房間裏坐著,也不想出去看。李金嬌招呼媒婆和周升狗在堂屋裏坐,自己到房間裏,對文可思說:“思兒,你換身衣服吧。等下出去看看。”
    其時,文可思穿著一身粗布衣服,乃平時上工穿的。
    換什麽衣服,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我還需要打扮麽?文可思說:“娘,我不去看。就是我同意了。”
    “思兒,你同意了也是要看的。這是我們鄉下的相親的規矩。再說,人家還沒有看見你呢。”
    這話也是實話。文可思說:“那好,等下我出去就是了。衣服我就不換了,都這麽大的年紀,我換衣做什麽。”
    “不換就不換,等下你從堂屋走過,也順便看看那人。”
    李金嬌來到外麵,與媒婆拉話,說說家常。周升狗卻是在一邊傻笑。看著李金嬌,心想這個娘們,與自己的年紀相仿,風韻猶存,做自己的老婆就高興死了,何況是她的女兒。這樣一想,兩隻眼睛就停止的李金嬌的臉上,兩派黃色的牙齒一直露在外麵。
    不久,文可思從房間裏出來,向廚房走去。媒婆文金桃拿手捏周升狗的大腿。周升狗嚇的一跳,望向文金桃。
    文金桃眼睛一看文可思,嘴巴向周升狗一翹,眼睛一眨巴。周升狗會意,目光即刻轉移到文可思的身上。
    文可思麵如桃花,身如仙子,低頭含羞,迎麵從周升狗麵前飄過,宛若傳說中的狐狸,把周升狗看的目瞪口呆!
    一張皺紋滿麵的臉,一頭枯黃的頭發,一雙黃而小的眼睛,一排黃色的牙齒,頃刻間凝固了!
    看見周升狗如此狼狽,媒婆文金桃拉了拉周升狗的衣角,對李金嬌說:“這升狗,人呢,是個老實人,隻是家庭單薄了些。不過呢,現在是新社會,集體生產,統一分配,大家都一樣,也沒有誰家很富有。金嬌,我們都是一個大隊的,自然是為你家閨女好。現在成分看的重,周升狗家是雇農出身,以後自然沒有人敢於欺負你家閨女的。人生在世,不就是圖個安穩麽?再說,以後有貧下中農的親戚,你們說話都要響亮了……”
    “大嫂你說的對,現在新社會,人們看重的是成分,我也有心改造自己,把女兒嫁給出身好的人……”李金嬌附和。
    兩人正說間,文可思從廚房返回。
    剛才被文金桃一拉,周升狗從發呆中驚醒。現在,文可思又走出來,周升狗吸取剛才的教訓,沒有發呆,隻是看著文可思傻傻地笑。
    看見文可思背麵那扭動的屁股,心想以後就要摸這屁股,甚至摸那屁股下麵的神秘之處,周升狗不由自主地流下一滴口水。
    文可思進房間裏去了,周升狗用手抹去口水,回味現實憧憬未來。
    接著,文金桃把李金嬌拉到屋外,問:“金嬌,怎麽樣?可以吃麵了?”
    “大嫂,麵呢,我們家就沒有,要不,就煮一碗玉米饃饃,裏麵,我再放兩個雞蛋……”李金嬌顯得有點為難。
    “成,隻要有這個意思就成!”文金桃大喜過望,“就煮一碗玉米饃饃不要雞蛋也成,你就特意煮了周升狗吃,把意思說明就可以了。”
    說完,李金嬌就去煮。
    此刻,已經到了收工的時間,文可思的奶奶已經把玉米粥煮好了,準備炒菜等待兒子孫子出工回來。李金嬌說先煮相親的食物,就把鍋放在上麵煮。很快,一碗玉米饃饃裏就端了上來。
    再說李金豹這日出工,在蕎麥地裏收割蕎麥。男社員往小隊裏挑,女社員收割。社員們一起議論紛紛,卻把文可思今天相親的事情說了出來。
    本來這李金豹與文可思不是一個小隊的,隻是兩個小隊的田地挨在一起,兩邊的社員可以互相說話。
    這一說不要緊,有人把眼睛看著李金豹。這李金豹乃是無賴加惡霸型的人物,這麽嚴重的事情,說出來怕李金豹發怒。因此,一時間李金豹也沒有知道。
    不過,李金豹卻不是傻瓜,總有風聲傳到他的耳朵裏。得知文可思今天有人來相親,心中憤憤不平,心早已飛到了文可思的家,飛到了文可思美麗的身影上。奈何紀律嚴明,李金豹也不敢擅自回家阻止。
    奶奶的,自己還隻說找人說媒,奈何沒有媒人願意為自己牽線搭橋,還以為遲早這仙女般的文可思隻自己的,沒有想到她正在被別人說去做了老婆。
    好不容易挨到收工,李金豹心急火燎地跑回家,把工具往家裏一放,即刻趕往文可思家。
    這邊,李金嬌把玉米饃饃已經端上了桌子,周升狗喜滋滋地坐上去,拿起筷子準備吃。正拿起筷子,李金豹就進來了。
    “這個人是誰?”李金豹一進來,就指著周升狗問李金嬌。
    李金嬌心驚之餘,求救的眼光看著文金桃。
    文金桃乃是附近有名的媒婆,李金豹自然是認識的,上次李金豹委托文金桃來說媒,文金桃婉言謝絕,說是地主的女兒自己不好說媒。今天,眼看謊言就要被擢穿,文金桃也有所慌張。
    但是,文金桃是何等人物,什麽場麵沒有見過,看見李金豹氣勢洶洶,必定是聽說文可思說親來阻撓的。於是,文金桃陪笑臉說:“金豹,你看,她家裏來了客人呢。我去柳河菜地除草,順路看看。”
    “文金桃。你還想欺騙我!”李金豹凶惡叫喊,轉身把周升狗麵前的碗端起來,搶奪過筷子,指著周升狗,“他是誰?他是不是來說親的?”
    周升狗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呆,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嗬嗬,他是李金嬌家的遠房親戚……”文金桃搪塞著。
    “好,是親戚。”李金豹冷笑一聲,轉頭問周升狗,“我問你,你叫文敬辭叫什麽?”
    “我……我……”周升狗一時語塞,支支吾吾。
    “你跟我出去!”李金豹指著周升狗,一聲吼叫。
    周升狗拿眼睛去看文金桃,文金桃表情尷尬,沒有主意。
    “還不快走!跟老子滾!”李金豹對著亂了方寸的周升狗又是一聲吼叫。
    周升狗隻有乖乖地站起來,向門外走去。
    李金豹趕到門外,對著周升狗叫喊:“下次要是讓老子看見你再來,打斷你的狗腿!”
    周升狗被這樣一嚇唬,頭也不敢回,一路小跑回去了。
    李金豹轉身回到屋裏,指著文金桃:“我說你這個文金桃,叫你做人你做狗,上次我叫你來說媒,你說文可思家成分不好,今天怎麽你也來了?”
    文金桃無言以對,訕笑說:“嗬嗬,金豹……把時候風聲緊……”
    “你不要欺騙我,”李金豹回說,“我李金豹不是傻子。既然你不願意為我做媒,你也不能為別人說媒。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我就看你年紀大的份上,放你一馬。以後再讓我看見你如此藐視我,就別怪我李金豹不客氣!”
    說完,李金豹揚長而去。
    這邊,文金桃自知左右都沒有做好人,顯得十分沮喪,對站在一邊木然的李金嬌說:“金嬌,你看……這李金豹……蠻不講理……出了這個禍害……”
    李金嬌實在不願意說話,可是人家是貧下中農,也不敢怠慢,說:“這個也不怪你……”
    文金桃苦笑說:“那我走了……”
    文金桃一走,文敬辭和文可奎收工回家,問清楚情況,一家人沉默不語,想不出什麽好辦法應付目前的局麵。
    卻說過了兩日就是國慶節,本來文可思說想請假不去,李金嬌說:“思兒,你怎麽能不去?這次開會是慶祝國慶節,你不去,人家還說你是對於國慶節的仇恨。”
    “娘,你想想,最近我心情很不好,國慶節說不定爺爺和爹都要受到批鬥,我……”
    “人家歡笑我家愁,可是有什麽辦法。”李金嬌歎息一聲,“不去,人家會讓我們更難過。我聽說,這次開會有學生的演出,胡天健一定在裏麵……”
    聽說可以看見胡天健,文可思心碰地一下跳起來,臉一下子紅了。
    李金嬌會意,沒有往下再說。
    國慶節這天,文可思早早地起床,對著鏡子梳妝打扮,係上一根紅繩子,穿上梅花點的藍色褂子,灰色的八成新褲子,把那雙舊繡花鞋子拿出來穿上。臨時出門,還在路邊找了一枝紅色的野花插在頭上。
    到了倉庫門口,與社員們整隊一齊去鄉政府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