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不準胡馬度陰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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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說什麽。”這個秘密,自然不能讓周銀芝知道。
    “健兒,我對你說,人家是幹部,我們隻是一個普通的學生,你不要被人家糊弄了。”
    “娘,你這說的什麽話?你咋就說我羅支書糊弄我了?”胡天健感到很吃驚。
    “健兒,你想,如果是好事,羅支書咋把你爹支開?”
    邏輯真是嚴密。不過,胡天健說:“支開爹,是因為爹沒有吃飯。再說,羅支書與我談工作上的事情,也未必想爹知道。”
    “談工作上的事情?健兒,我跟你說,眼下社員們都對於糧食集中有意見,大家或多或少弄了小隊的穀子。大隊或許知道,也不好說,可能又打你們學生的主意得罪人。健兒,我對你說,大家都鄉裏鄉親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你這一積極,把大家都得罪了,到時候,不隻你被人暗中罵,還說我們這做爹娘的不是。孩子,你要注意分寸,執行幹部交給你的任務下手不要重了,這樣對你名聲有好處的。”
    “娘,我知道的,你就放心好了,我自然聽你的話的。”
    “哎,聽你爹說的,隻怕依靠羅支書為我們批條子弄豬肉是靠不住了。上次你帶黑狗值班抓獲了不少野兔,時間這麽緊,今晚你還是帶黑狗出去試一試,看能不能抓野兔回來。”
    “哦,那好,我現在就去。”
    “我叫你爹與你一起去,也好有個伴。”
    “不用了,娘,爹明天還要上工,還是我一個人去。”
    “你一個人怎麽行,要不,叫你哥哥與你一起去。”
    “我看就不必了吧,娘,我又不去山上,野獸總不會那麽張狂吧?再說,還有黑狗與我做伴呢,萬一有野獸,黑狗一叫,還不把它們嚇跑了?”
    正好,晚上去找文可思,有人跟著還怎麽活動?
    見胡天健態度堅決,又這麽有信心,周銀芝說:“那好,你一個人去,早點去早點回,不要走遠了,就在附近菜地裏找。”
    “嗯,娘,你放心,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陰曆八九月初頭,上弦月亮起山的早,已經到了西天了。山腳下的菜地裏、莊稼地裏都黑糊糊的。也不知道兔子的活動規律,胡天健帶著黑狗沿著山腳下走。
    兔子很多,一見有動靜,就四散逃跑。這樣跑了一個多小時,一無所獲。
    黑蒙蒙的視野裏,隻看見兔子的眼睛明亮的,等胡天健下命令黑狗追擊的時候,兔子就飛快地逃竄,眨眼功夫,消失在茂密的樹林之中。
    胡天健想起一句話:兔子上山比下山快。這黑狗卻是上山比下山慢。山林裏是野兔求生的場所,平時要對付無數的天敵,這人類豢養的狗怎麽是它的對手。
    胡天健心中想著去見文可思,這邊,明天又要葷菜辦酒席,心中很是煩躁。走了幾塊地,胡天健就坐在地上休息想辦法。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恐怕天亮了還是一無所獲,怎麽向父母交代。
    這樣過了幾分鍾,突然,黑狗縱身而起,向前衝去。胡天健好生奇怪盯眼望去,隻聽見一聲微弱的哀叫。稍後,黑狗返回,嘴裏叼著一隻野兔。
    莫非野兔沒有發現我們?才喪失了警惕?
    這一發現,讓胡天健欣喜。嗬嗬,原來是要突然襲擊呀。
    按照這個規則,胡天健就坐在原地潛伏下來,等待野兔上當。
    這一招還真有效果,一個多小時過去,黑狗不辱使命,抓獲了四隻野兔。接下來,胡天健有蹲了一個小時。可是,野兔再也不上當了,竟然一個也沒有抓獲。
    也不知道到了什麽時候,月亮已經沉下去了,野外更加黑了,星也不是很明亮。山林裏不斷傳來野獸的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四隻野兔太少,再下去恐怕不現實,且不說山林中野獸的危險,腳下的路幾乎看你清楚了。而且,家中父母還在望自己回去,還要去文可思家中商討事情。
    這樣一想,胡天健決定結束捕獵野兔行為,去找文可思。
    一路上,胡天健拿了四隻野兔,深一腳淺一腳向文可思家摸去。不說過木橋的驚險,單說過了木橋,卻看見野外有人影在晃動。
    這讓胡天健很為難。這樣大搖大擺地去文可思家,難說不被人發現。胡天健把野兔放在河邊的一棵柳樹下,帶著黑狗,從河床邊偷偷地向文可思的家摸去。
    好在文可思的家與村子彼此隔離,已經半個小時的艱難行軍,最終來到文可思的家。
    根據以往的經驗,胡天健摸到房子後麵,叫開門。周銀芝打開後門,胡天健帶著黑狗進去了。
    “天健,聽說李金豹又要逼迫文可思了,你知道不?”周銀芝關上門,問。
    “嗯,我知道,嬸嬸,是來跟文可思商量的。”
    “哎,孩子,閨女命苦啊,生在這個時代,難為你這麽關心她。實在逼迫沒有辦法,我看就依了那李金豹,省的他總是糾纏。你這樣一來二去的,怕是萬一被人知道了,對你不利。”
    “嬸嬸,你放心,我沒事的,你這邊緊口就行了,我會注意的。”
    “嗯,我這邊自然是叮囑好了的,你有什麽話就去跟文可思商量吧。”
    胡天健答應一聲,蹲下身子,撫摸著黑狗的頭,說:“你在這裏等我,別亂走。”
    黑狗搖搖尾巴,很懂事的樣子,蹲下來。
    周銀芝回自己房間裏,胡天健來到文可思的房門口,輕聲叫:“可思……,開門……”
    文可思睡的深,沒有聽見。
    聲音大了,自然不好,家中有許多人。胡天健伸手在房門上敲了幾下,還是沒有開門。
    按照自己的經驗,這時代的房門可不是用鉸鏈固定的,乃是一邊上下有一個凸出的木頭榫子,穿在固定的木頭孔裏的,一邊,才有一木頭閂子栓住的。
    如果木栓不是很吻合,隻要把門向上移動,讓下麵的木榫子脫離木孔,再往下,讓上麵的木榫子脫離木孔,這樣,門就開了。
    這個舊廟,到處出現破舊的痕跡,這扇門肯定不是很牢固的。胡天健伸手從下麵一摸,嘿嘿,門板下麵破著呢,手剛好可以伸進。
    胡天健一手撐著門板,一手伸進往上一脫,下麵,木榫子就出來了。
    再往下鬆開,上麵的門榫子也脫離了木孔。整個門就掌握在胡天健的手中。
    如果門閂從母孔裏出來,整個門就會下來。胡天健雙手拿著門,慢慢地讓門閂出母孔。漸漸地,整個門就拿來了。
    胡天健搬著門,放在牆壁上,一眼望去,隻見文可思站在床前看著自己。
    “可思……”
    雖然看的不很真切,胡天健還是認得的。
    “你也不叫我……”文可思嗔怪說。
    “我哪裏你叫你,你自己睡的沉,不醒,剛才我叫了你,還敲門呢。”
    “我沒有醒,你就在外麵等咯,就這麽野蠻。”
    胡天健走上前,張開手摟住文可思:“可思,我不野蠻怎麽進的來?”
    “怎麽就進不來?上次你不也進來了?”文可思轉過臉。
    “上次,你容易醒,今晚你睡的沉,我不野蠻點,要等到什麽時候?等到天亮了?”
    “誰說叫你等到天亮了?”
    “再等不就天亮了?”
    說時候,胡天健沒有忘記摸捏文可思的屁股。文可思也不反抗,隻是小手輕輕地去板胡天健的手。
    在文可思的嘴巴上親了幾口,胡天健說:“你咋不問我來做什麽?”
    “我問你做什麽,你來還有什麽好事情,還不是糟蹋人。”
    感到有點冷,胡天健把文可思摟起來放在床上,說:“可思,你進被子裏去。”
    文可思也不動,說:“你不冷麽?”
    “我也有點冷,可是我身上髒,腳上還有泥巴呢。今晚我在野外抓兔子,來你家的時候生怕被人看見又從河沿繞道來,身上腳上弄髒了。”
    “那我去為你舀水洗洗。”
    “不要了,可思,也不知道到了什麽時候,出來的時候我娘叫我早點回去。我今晚來有重要的事情與你商量。”
    “又有什麽事情商量,我不商量了,你一個人商量去。”
    “這次真的要你配合的,可思,不要孩子氣了,關乎我們的前途。”
    “不要前途,我沒有前途。”文可思說,“我去舀水你洗腳。”
    說著,文可思站起來,點亮菜油燈,走出房門。胡天健跟在後麵。
    來到廚房,文可思往鐵罐裏上水。
    “可思。你上水罐裏做什麽?”
    “燒水你洗哦。”
    “洗腳還燒什麽說,冷水洗啦。”胡天健說,“洗腳盆子拿來就夠了。”
    “冷水洗很冷的。”文可思試圖勸服胡天健。
    “娘子,都什麽時候了,還燒熱水。我們說話都要小聲點哦。天都塊亮了,還又許多話要跟你說呢。”胡天健嬉笑說。
    文可思聽言,也感到問題的嚴重,就把洗澡用的木盆拿來,舀水進去。
    胡天健搬了凳子,把腳伸進去洗。
    文可思轉身回房間拿了一條毛巾。
    這哪裏是毛巾,一塊舊的白色布片,顯然是從舊衣服上剪下來的。胡天健抹幹水,把毛巾放在凳子上,準備穿鞋子倒水。
    文可思把木盆端起來,要去倒洗腳水。
    “我來吧?”胡天健笑說。
    “你穿鞋子。”說著,文可思把木盆端起來,把水倒在廚房裏的下水窟窿裏。
    返回房間,胡天健脫了衣服,鑽進被窩裏,把文可思的衣服剝了,摟著親吻摸捏。文可思也不反對,被動地接受。
    手嘴並用,沒有幾下,就把文可思的水弄出來。
    胡天健那玩意兒是早就硬了的,見文可思大水滲出,胡天健撲在文可思的身上,捏著硬物,就挺了進去。
    這次,胡天健有準備,控製了節奏,玩起了深淺之技巧,又前後輪流,什麽觀音坐墊,什麽老漢推車,什麽騰雲駕霧,玩了足足四十分鍾,文可思玩的喊爹叫娘,最後,軟如香水,躺在床上不得動彈。
    摟著文可思,胡天健說:“可思,家中我娘還在望我回去,有個重要的事情,要你配合。”
    文可思不做聲。
    “可思,你可要重視啊。”怎麽這妞對於自己的婚事漠不關心的?
    文可思抹了抹頭上的汗水,還是不說話,卻伸手把胡天健那物體捏在手中。
    嗬嗬,大概這就是她的回答吧。這妞,表達心聲的方法很特別嘛。
    “李金豹想霸占你,我們要至他於死地,才能拯救你。那邊,我已經與支書羅義江商量好了,再讓荒山的周升狗來說親,他來了,你就……”
    “那樣很危險的。萬一出了事,那怎麽辦?”文可思聽了胡天健的吩咐,有幾分害怕。
    “出事就好了,就怕不出事。”
    “叫人家做這事,我都沒有做過的,心裏慌……”
    “可思,你可要重視這次機會,錯過了這個機會,我們就沒有希望在一起了。”
    “怎麽沒有機會在一起了?我出嫁了,依你這人,還不照樣想辦法糟蹋我?”
    嘿嘿,故意就說這句話,看這小子是否真的在乎我。
    “可思,你這話說到哪裏去了,你是我的人,怎麽能讓他人染指?”
    聽了胡天健心痛的表白,文可思好不得意,說:“那你也沒有娶我,怎麽就可以染指我了?”
    “我不同啊,可思,你知道的,我的處境很難的,萬一被人識破了,不但我要受到批鬥,你也要受到株連。你要明白這個道理。”
    “嗯,我心裏有數的,這邊,你放心,就按照你的指示辦。”
    終於聽見文可思這樣明確的回答。胡天健樓著文可思親了幾口,說:“多謝老婆大人的配合。”
    說著,又要板開文可思的大腿做那事。
    “不要,天健,天都要亮了,你快回家。”
    “很快的,我再做你一次。”說時,胡天健扳著文可思的屁股把那硬物向裏麵頂進去。
    急速抽動了幾分鍾,還不見結束的跡象,文可思說:“天健,算了吧,天都快亮了。”
    “等……”胡天健開足馬力,繼續衝刺。
    文可思在下麵已經是呼吸粗重,呻吟不止,高潮來臨,可是胡天健卻遲遲不衝鋒。
    再次奮力進攻,把文可思整的高潮迭起,軟弱無力,胡天健才占領了主峰。
    兩人再次相擁而眠,良久,文可思說:“天健,你讓我想起一首詩。”
    “什麽詩呀?”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裏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域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好像聽說過,不知道誰寫的。”
    “好像是王昌齡寫的。”文可思調皮地說。
    “嗯,好像是什麽出什麽的。”胡天健卻是記不得了。
    “好像是出什麽塞呢。”
    胡天健感覺到文可思在耍自己,笑說:“娘子想出塞麽?”
    “我能出到哪裏去?不在貧下中農的手裏,就在你的手裏,還能逃脫你的手心麽?”
    “那你說這首詩是什麽意思嘛?”
    “什麽意思,你自己想去。”
    “真的不懂,你教教我咯。”
    “別耍我,你那麽有文化,老師都不在你眼裏,還不懂這首詩句的意思。”文可思挖苦地說。
    “嗯,你是把我比做飛將麽?”
    “你不是飛將麽?”
    “嗯,我不教誰度陰山?”胡天健也隱約懂得文可思的意思了。
    “你這麽霸道,想獨占陰山。”
    胡天健捏著文可思的奶子,嬉笑說:“娘子是說我霸占了你,不讓李金豹那個無賴槍去了麽?”
    “不跟不說了。你快回家。”說著,文可思推胡天健。
    也是應該回去了,否則,周銀芝到處找了不好了。胡天健爬起來,穿了衣服,帶著黑狗告辭了。
    且說次日上午,羅義江來到文金桃家中,文金桃正準備去上工。羅義江一進門,文金桃看見支書來了,笑說:“羅支書,你怎麽上我家門了,什麽風吹來的?”
    “什麽風吹來的?社會主義合作化的風把我吹來的。”羅義江半開玩笑說。
    “該不是給我家送照顧的來了吧?”文金桃笑問,“來,請支書大人坐。”
    “我不坐,就站著說幾句。”
    “站客不中留,您還是坐下,我給你倒碗水喝。”
    “不用不用,我不口渴,你不必勞動。”羅義江連連擺手。
    說時,羅義江就坐下來。
    文金桃家中的人都上工去了,她在家中安排孩子,喂豬吃,所以才晚了點。此刻,家中婆婆在小弟家中,也沒在。
    羅義江坐在堂屋中間,前門後門一望,說:“今天我來,主要是告訴你一件事情。”
    文金桃見羅義江前後門一看,以為羅義江是在打自己的注意,笑說:“羅支書,您有什麽指示我一定照辦的。有什麽事情,我們到房間裏去談咯。”
    這個不正經的婦女,都快四十歲了,還有什麽可取之處,難道不知道我羅義江一向是正派人麽?還在我麵前現騷。我一個支書,要想女人,還不是排隊等候的?輪到你這黃臉老婆子?
    “是這樣的,文金桃同誌。”羅義江正色說,“今年下半年,我們大隊要辦養豬場,正在張羅人手。我看你人蠻勤快的,有這個意思。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這個任務。”
    社員們整天在田地裏勞動,刮風下雨,頭頂烈日,甚為艱苦。每每在一起議論誰享受,除了幹部以外,就是老師和工人。養豬,文金桃是知道的,不說如何輕鬆,單說不需要在外麵曬太陽,不要被風吹雨澆,就比上工勞動幸福許多。有這樣的好事,還不連忙答應?
    “嘿嘿,羅支書,我也是貧下中農,為集體勞動是我們社員們的義務呢,服從幹部的分工也是我們社員們的應該的。養豬這事情嘛,我都養了好多年了,自然是可以做好的噻……”
    “你有這樣的信心,這就好。這件事情,我在考慮多個人選,你是考慮的人選之一,你要做好準備,到時候我們還要考試的。”羅義江鄭重其事地說。
    “這……請羅支書放心,我會準備好的。”
    “好了,我走了,你自己考慮。”
    “支書咋就要走了?”文金桃笑問。
    “我咋不走了?”羅義江奇怪地問。
    “嘿嘿,你告訴我考試考什麽嘛……”
    “考試考什麽?我告訴你了,那還叫考試麽?”
    “嘿嘿,羅支書,你也知道的,我這人呢,就是嘴巴會說點,幫助人說媒還湊合,這動筆杆子的事情,嘿嘿,我就不會了。要說這養豬呢,也就給豬吃潲,不像老師要教孩子們學習文化,用不著考試吧?”
    “嗬嗬,文金桃同誌,你想想,養豬這事情,正像你所說的,隻是給豬吃潲,也不用寫字的,用不著考試。可你也不想想,我們大隊裏,哪個女同誌不會給豬吃潲的?都會養豬,該照顧誰去養豬的?照顧張三,李四有意見,照顧李四,王二有意見。不考試怎麽行?”
    “嗬嗬,羅支書說的也是這個理,考試也是應該的。”文金桃訕笑著。
    “我走了,你自己認真考慮。”
    羅義江一走,文金桃自言自語:“我呸——,這個羅義江,明明知道老娘沒有文化,鬥大的字不認識三升,還對自己說考試,不是那老娘玩笑麽?”
    羅義江從文金桃家中出來後,就去幾個社員家中說情,叫他們發揚團結友愛互相幫助的共產主義精神,把拿到的豬肉票讓出來給胡為強。
    有支書的親自動員,一些社員表示理解,就拿了出來,已經預先申請的,也表示願意等待。也有人不肯的。
    總之,兩天的豬肉指標,經過羅義江的活動,已經有四斤豬肉指標在手裏。
    下午,羅義江把豬肉供應的票票給送到了胡為強的家中。
    其時,羅義江夫妻都在家,因為要嫁女,兩人都請假兩天。
    羅義江一進門,胡為強正在房間裏為陪嫁的木箱子上紅墨水,周銀芝卻在房間裏做嫁鞋子。
    “胡為強同誌——”羅義江站在堂屋中,看著房間裏的胡為強叫。
    胡為強轉頭一看,說:“嗬,羅支書來了?”
    “嗯,你正忙呀?”
    “嗯,就給箱子上紅。”
    胡為強走出來,問:“羅支書,有事麽?”
    “嗯,有事,你昨天不是說要豬肉麽,我今天給你送來了。”
    說著,從口袋裏拿出幾張紙條,遞給胡為強:“呐,這是四斤六兩的豬肉供應票,你拿著。”
    “羅支書……”胡為強喜在心裏,感激在嘴上。
    “社員們嫁女,也是一件喜事,我做為大隊支書,能關照到的,就會關照的。這是四斤六兩供應票據,你拿好了,最好下午就去鄉政府把豬肉買來,沒有呢,就明天早晨去早點。不要耽擱了。”
    “嗯,多謝羅支書關照。”胡為強把肉票捏在手裏。
    “嗬,羅支書來了?”周銀芝聽見說話聲,從房間裏出來。
    “嗯,周銀芝同誌,你也在家?”
    “嗯,羅支書,你送肉票我們?太感謝你了……快坐坐,我煮碗麵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