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不斷進攻不斷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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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不斷進攻不斷破
    胡天健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塵,說:“你家這麽遠,每天都回家,我看也不好,不如就在鄉政府住著。”
    “我不住,我又不是幹部,怎麽能住在鄉政府。”
    “不是幹部可你現在是我的秘書。”胡天健嬉笑說,“你到山下住著也是工作的需要嘛。”
    “我不住,你要是嫌棄我,就找別人做你的秘書。”
    “哪裏去找你這樣的秘書,有文化,有氣質,有漂亮,有溫柔。”
    “其他的人就沒有文化麽?我看也不一定的。”
    “你看我們鄉下女孩子,讀書最多的,也就是初中,那裏有你這樣讀書讀到大學的。”
    “這就說對了,女生沒有讀高中的,男生總有吧?你何不找和男生做你的秘書?”
    這個問題是問題的症結所在,胡天健狡辯說:“男生也沒有讀書讀到大學的。”
    “誰說沒有,去年上大學的很多都回來了,你可以去找一個,要不,我幫助你去找。”
    “這個也不行,除非這個大學生的爸爸是物理教授。”
    聽了這話,秦望華心裏甜滋滋的,假裝嗔怒說:“你隻知道欺負我。”
    “本來你被下放到這裏就是受人欺負的,我再欺負一下有怎麽樣?”
    秦望華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看著前麵,說:“到了沒有?還有多遠呀?”
    胡天健抬頭一看,鄉政府就在眼前,捉弄說:“還有好遠呢,起碼還要走三個小時。”
    “哼……”秦望華做哭泣狀,“我的腳好痛啊,明天恐怕下山不了了。”
    “走不動了就在鄉政府住下咯。”
    “你叫我住哪裏?你有這個權力麽?”
    這個權力胡天健倒是真的沒有,不過相信現在的身份,請示丁祥福,還是沒有問題的。秦望華不是革命群眾,也很難說。胡天健不敢貿然答應,說:“這個要等我與丁書記請示一下才能決定的。”
    “就是咯,你沒有權力就不要總是說嘛。”
    說到這裏,已經走進了政府所在的鎮上,胡天健就不再說話,生怕招來麻煩。
    來到政府,胡天健讓秦望華跟自己進了宿舍,自己則寫了五章字條,給了秦望華,說:“你把這幾張字條送給中學校長周全信,就說是我安排的任務。”
    “我也不認識中學校長,怎麽說嘛。”
    “怎麽不好說,到了學校,就問周校長是誰呀?然後這個人就把校長找來,你就說:‘周校長,這個是胡天健給你的通知,讓你安排學生去通知各個小學的校長。’,就這麽簡單咯。”
    “什麽這麽簡單,幹脆你再寫個布置送通知的字條,我交給周校長,這樣也免得我說不清楚。”
    “那好,我寫個再寫個字條。”胡天健無奈,隻有再寫字條。
    “要寫好開會的日期,不要把時間搞錯了。”秦望華站在一邊叮囑。
    胡天健寫好字條,給了秦望華,秦望華拿著字條,念到:“周校長,著秦望華女社員前往你處送開會通知,務必在明天中午前把所有通知送到各個小學校長的手中。胡天健,即日。”
    “嗬,你的口吻還真的有氣勢,一般的字條都是介紹信一樣,這樣說:‘滋有誰誰前往什麽地方做什麽事情,請給予配合。”秦望華笑說,“你看,你這口氣,就是打仗時候上級對於下級的命令。”
    “嗬嗬,這個不要緊的,通知嘛,就是這樣的,否則,就沒有激情了。”
    “日期也應該寫清楚吧,萬一出了什麽差錯,上麵有時間,就好找人負責了。”
    “嗯,你這個說的對。”胡天健拿過來,加上了具體的日期。
    秦望華把字條藏進棉衣裏,轉身就要走。
    “等等——”胡天健叫。
    “還有什麽事情?”秦望華轉身問。
    胡天健在抽屜裏找出一小瓶子紅藥水,說:“這個給你,回家洗澡了擦擦。”
    秦望華一驚,連忙推辭:“不要,這個你也需要的,好不容易弄來的。”
    “什麽好不容易弄的,你拿去就是,我要這個還不是一句話,快藏起來,別讓人看見了。”
    秦望華聽了這話,也不再推辭,把紅藥水藏進口袋裏,走了。
    次日早晨,秦望華來的比較早,把秦日剛關於計算水量的辦法告訴了胡天健。
    “原來這麽簡單的,早說早就搞定了。”
    “時間怎麽解決?”秦望華問。
    “我也沒看見過手表,也不知道丁書記有沒有。”
    “沒有手表,時間隻有琢磨了,到時候,你摸著心髒,跳一下,就是一秒鍾。”
    “心髒也不準的,有時候快,有時候慢。”
    “不然怎麽辦?”
    “我先去問問丁書記。”
    胡天健找到丁祥福,把手表的事情一說,丁祥福笑說:“全鄉就我這一塊手表,是我在南下的攻克鎮江的時候從國民黨327師長手上摘下來的,你拿了去,別弄壞了。”
    “這個是自然的,這麽貴重的東西,我一定完璧歸趙。”
    胡天健接過手表,高興離開。
    兩人吃了早餐,胡天健帶上一把尺子,帶著秦望華去了岩山的水洞。羅義江要去組織工匠做水槽,就沒有跟著去。
    到了洞口,胡天健砍了一根藤子,把水流的橫截麵測量了,然後,用尺子一量,說:“半徑二十分米。”
    秦望華紀錄下來。
    “麵積多少?”胡天健問。
    “這個還要問嗎?三百一十四平方分米。”秦望華笑說。
    “嗬嗬,是啊,我沒想這問題呢。”
    “其實,我爸爸叫給我們的這個辦法很土的,我就想到了,還以為他有科學的良策,原來也就這個辦法。”
    “嗬,他沒說以前,我們就不知道了。”
    “嗯,說的也是,地球圍繞太陽轉這個小問題,居然當時鬧成了國家信仰問題。”
    胡天健不考慮與秦望華討論真理問題,摘了個蒲公英上麵的毛絨,說:“你把手表看好了,多少時間。”
    “嗯,好,你開始放的時候,就說開始,我就按。”
    胡天健把毛絨捏在手裏,頓在泉水邊上,說:“秦望華,準備——。”
    “還準備呀?”
    “嗯,肯定要預備的。我說預備,你就按在上麵別動,我叫開始,就就按……”
    “按什麽呀,你以為是跑步比賽用的計時秒種呀,我是手表呢。”
    “嗬嗬,我搞糊塗了。”胡天健笑說,“那好,我說開始,你就注意看;我說按,你就計算時間。”
    “嗯,這樣還差不多。”
    “還有,我跟著絨毛跑的時候,喊停,你就要看準時間過了幾秒。”
    “嗯,這個我是知道的。”
    如此一配合,第一次測量的數據出來了。
    “多少時間?”胡天健問。
    “五秒。”
    “我這邊,是六米。你計算一下,數據是多少。”
    秦望華一算,說:“五秒鍾六百立方分米,就是六立方米。也就是說,一秒種一點二立方米。”
    為了得到準確的數據,胡天健接著進行了四次測試,最後得到的結論是,每秒一點一五個立方米。
    接著,兩人坐在一起,又計算了一年可以提供多少水。得出的結論是,一年的水量大約是八十萬立方。
    這些數據的意思,是說明在農作物不需要水的季節,可以儲蓄多少水,可以把這些水在適當的地方儲存。
    而最主要的,是這泉水在水稻生長季節能灌溉多少麵積的稻田。
    這個問題,要考慮到以下複雜的問題:水田的地質狀況、水稻的生長周期、水稻的用水波動需求、天氣狀況。
    對於這個問題,兩人商量了一陣,認為自己經驗不足,要去回去問最有經驗的農民。
    其次,就是水管的安置。
    水的流速和管子的大小,直接關係到泉水灌溉的麵積,多了,就浪費了,少了,就不夠用了。這個複雜的問題,要細致到每個水槽和管子。
    兩人討論良久,認為,這個問題,還是回去計算,再在具體分支水管的時候再具體計劃安排。
    下麵,就是水管的連接、水管的引渡路線和支架的穩固性。
    關於水管的連接,基本上隻有桐油了,糯米是沒有的,萬一不行,就再想辦法。引渡路線,以盡量不要支架為原則,以確保水槽的安全。至於支架的穩固性,山上有的是樹木,就多用樹木就行了。
    兩人一路討論,返回大隊。
    下午,因為胡天健要主持會議,秦望華說是要回家。胡天健認為,回家也沒什麽事情,讓社員看見了也不好,再說,走路累了,就參加會議,也當成一次見識,也好適應環境。秦望華感到胡天健說的有道理,在初升大隊吃了飯,就留下來了。
    六個大隊的校長都來,在政府會議室等。胡天健叫丁祥福參加,丁祥福說自己很忙,就不參加了,就讓胡天健一個人負責,說是相信胡天健會把這個運動搞成功。
    居然有一個女校長,長的也不是很好看,身材還是比較優秀,一看去,蠻舒服的。女校長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出頭,很虔誠的神情,也不認為胡天健是個孩子看不起。
    胡天健並不把這個年輕的女校長放在心裏,用心開會。
    每個校長坐的端端正正,手裏拿著筆,雖然有點懷疑這個小孩子的上級,但是並沒有準備挑戰的意思。周全信也來了,用陌生而神奇的心,拭目看待這個爆發的幹部。
    “各位校長,同誌們。”胡天健說,“今天,叫大家來,是要在我們鄉各個學校發動一場運動,這個運動,就是《紅星向著黨》的運動。”
    下麵,校長們伏案疾書,用心傾聽。
    “為什麽我要在這個時候發動這樣的運動?”胡天健說了個反問句,“同誌們,你們都知道,目前,我們全國人民都昂首闊步地幸福走在合作化的道路上,廣大人民群眾的思想覺悟空前提高,但是,總有那麽一些人,對於舊社會的苦難忘記過快,對於我們偉大的社會主義合作社的前途認識不足。毛主席說過,錯誤和缺點,就想灰塵,不打掃,是不會自動清除的。所以,在方麵,我們就不少政策出來,提高我們的覺悟。但是,我們知道,學生也是人民的一部分,將來也是社會主義的接班人,也要進行思想覺悟的提高工作。隻有這樣,我們才能保證我們的共產主義事業後繼有人,發揚光大。”
    “同誌們,各位校長,你們也知道。”胡天健繼續說,“我們黨領導下的兒童,在戰爭年代,就是黨的好幫手,在對於打擊日本鬼子和蔣介石的事業中,做了不少有益的事情,出現過像劉胡蘭這樣讓毛主席稱讚的少年。新中國成立後,我們的兒童團被改名為共產黨主義少年先鋒隊,從此,我們的兒童,就成為革命建設的助手。可是,長期以來,我們隻重視學生參與生產勞動,對於思想教育也隻是停留在一般的愛護集體這樣的口頭之中,往往沒有起到少年應有的助手作用。今天,我們就是要製定策略,讓孩子們回家監視和揭發他們家裏人的行為,把家中的種子找出來。這些種子,包括玉米、花生、大豆、蕎麥等明年春、夏兩季的農作物。你們都也知道,上次冬種的時候,許多的社員把油菜和小麥的種子收藏在家裏,致使我們全鄉的冬種工作由於種子缺乏而種植麵積不夠。毛主席引用過這樣的古話:吃一塹、長一智。我們冬種工作失誤了,那麽,這次,我們的春播工作不能失誤,我們要把這項目的工作做在前麵。現在,請大家出出主意,群策群力,把這個運動搞好。”
    胡天健心中有個基本的措施,但是,還要讓校長們說說,看能不能有更好的辦法。
    校長們一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說話。
    胡天健補充說:“這樣,每人都要說說,首先,大家主動發言,等下,沒有發言的校長,也要發言談談自己的理解和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