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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要不然呢？照你的意思是，我就應該被那女鬼害了？”
    小七沉默著，老五也解開了腳腕上的繩套，跳下來走到我身邊，對麵其中的一個女孩借著光看清他的臉後，也是詫異的叫喊：“是你，剛才在包廂裏把模子大卸八塊的客人！”
    “就是我們，你們把我媽弄哪去了，趕緊交出來。”我逼近一步，冷冷的說：“真是好手段呐，用你們這些個怪物來迷惑客人，如果你們用那女鬼來害我媽，你們全都得給我媽陪葬。”
    “她不是女鬼。”有個女孩不滿的喊道。
    “我去，你看哪個人是長那樣的？”
    那女孩說：“小七說是河裏的神。”
    “嗬，我聽說過河神是男的，還沒聽過河神可以從水裏出來的，別給我扯這些虛的。”我向前走幾步。站在小七身前說：“看樣子她們都挺聽你的話？再問你一遍，我媽在哪？”
    “在拉芳舍的附近，她沒有危險，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害人。”小七迫切的解釋：“我們隻是賺些錢而已。”確實如我猜想的那樣！隻是與人歡好。
    我說：“帶我去找她。”
    小七為難道：“起霧了，現在出去是絕對找不到路的。”
    “少給我扯淡，你們是個什麽東西，還用我說嗎？你指望我相信你說，你能出來卻回不去？”
    “請你相信我，是真的找不到路。”小七很著急，她走上前拉著我的手往竹樓裏麵走：“還過一會霧就散了，到時我帶你們過去可以麽？我真的沒有害人，你能不能別告訴其他人？”
    我暗中戒備，生怕這裏麵有詐，跟著她的腳步進了屋，安安穩穩的坐在凳子上，這才長籲一口氣，小七給我倒杯水，卻讓其他女孩去另一個屋子，等這裏隻剩下我們三人時，她將門關好，噗通一聲跪在我麵前。
    “我靠！你這是幹嘛？”嚇得我連忙從凳子上跳起來，叫她快起來，她卻執拗的說：“您答應我別說去好麽？”
    “不說不說，你快起來吧，我可受不起。”我還以為多大點事，還給跪上了。
     小七還是不肯起，她詢問道：“連名坊的老板娘也不說好嗎？”
    “這個嘛！”我猶豫一下，解釋道：“她是我媽，她的本事可不小，保不齊她已經知道了。”聞言，小七失落的低下頭，我看她確實也無害人之心，便又鬆了口：“她要是還不知道的話，我可以幫你瞞著的。”
    小七感激萬分，又轉身對坐在一旁的老五祈求，老五白了我一樣：“他自己的親媽都不告訴，我費那個勁幹嘛？”
    小七笑著說謝謝！這才從地上起來了。“那我倒想問問你，那白毛女鬼是怎麽回事！”
    “她不是鬼，是河神，我也是無意間在河裏看到她的。”之後，她才款款的到來，她本就是鼇江鎮本地人，可她不在鎮上住，而是在河對岸的邊上住。
    那時候她還沒有在拉芳舍打工，跟著自己的父親在河裏打魚為生，無意間在岸邊的沙土裏發現一隻黑匣子，它本是埋在土裏的，可能經過雨水的衝刷露了出來。誰也不知道那裏怎麽會埋著一隻黑匣子。可小七說當她把黑匣子打開的時候，發現裏麵有本古籍，上麵記載著，怎樣讓人偶變成活物，如人一般，夜晚行動自如，白天變成木頭。
    小七以為這本書真如它寫的那樣，於是虔心苦讀，按照上麵差不多的法門給自己做了一個模子。當做骨骼的木頭是上好的花梨木，脂肪與五髒六腑這些軟乎的就是普通棉花，她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麽用，隻是按部就班的做好後，用綢子裹上一層。像是貼了一層皮膚，嚴絲合縫的裹上去，那本書上也交代過，綢子不能有雜色，更不能起線頭，接口處必須邊對邊，而不是多出一截。
    小七剪得很仔細，足足花了三個月的功夫才做好自己的模型，然後她興衝衝的又在上麵塗了一層蠟，按書上說的那樣扔進了發現黑匣子的那條河裏。一扔進去那人偶便沉了，過了五六分鍾小七覺得害怕，那晚，河麵上靜悄悄，除了她沒有別人，小七轉身想回家，這時河上卻起了白霧，然後一隻很好看的手扒在河岸上，就在自己的腳邊，小七覺得這隻手很漂亮，纖細蔥白，指甲修剪得體美觀。
    打心底裏，小七就覺得這隻手沒有惡意，她看到一個女人爬了上來，與她穿著同樣的衣服，同樣的長相。
     小七問她：“你是誰？”
    “我就是你。”
    “我知道了，你是我剛才扔進河裏的東西，對麽？”
    “對。”
    小七拉著她的手坐在岸邊，親熱道：“那你叫我姐姐吧！嘻嘻！要是讓我父母見到，一定會嚇壞的。”
    “你不要告訴別人，我不能見人的，以後你可以來找我。”
    小七簡單，沒心沒肺，隻是單純欣喜多了朋友，並沒有想其它。如果讓我媽知道，非得讓我做個百八十個的，髒活累活，犯法的……噓！咱不能幹犯法的事。反正是人多力量大，還愁沒人幫襯嗎？
    她們由此相識，小七問過她是誰，她說是河裏的神，偶爾小七下夜網捕的魚不多，她還會幫把手。小七慢慢長大，鼇江鎮漸漸繁華，她就去了拉芳舍上班。
    最開始拉芳舍賣茶，賣咖啡，後來我媽來搞了個新興產業，我媽那裏有雅間，但凡有客人需要宴請，可以提前預定，而包廂的服務員也都長得漂亮，服務也周到，這些客人由美人侍奉著吃了，即便有些去拉芳舍的，也是勉強對付一口。我媽南來北往認識三教九流，她店裏的女孩都是她的兩個合作夥伴從外地帶來的，盡挑些姿色清秀平淡，可氣質極為出塵又溫柔似水的。拉芳舍的老板沒有這種本事，隻好打起自己店裏女服務員的主意！心想行啊，你們隻服侍客人吃喝，那我這陪吃陪喝陪唱還陪睡總該能比過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