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進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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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的,我除了裹著一條浴巾,啥也沒穿。路的盡頭,是個一米多高的人或鬼,等再沒人從屋裏出來後,他敲響手中鑼,尖細的嗓音高喊道:“開集!”
    鑼聲嗡嚀,隨之而來是樓與樓中間黑暗處翻滾出的影子,他們好像不是人,輕飄飄的一個墊步能飄起一米多又極緩慢的落下,我齜著牙看他們,這鬼集到底有多少亡魂。
    隊伍跟在帶路人的後麵,都是男背女,女背男的配置。你能想象一人背著一人,然後一群鬼魂在前麵帶路的樣子嗎?阿玲步履維艱,前麵帶路的花顏卻輕飄飄的蕩著,為什麽必須由人背著進廟我想不通。
    從屋子裏到廟走了一個小時,阿玲好幾次摔倒卻不知道憑這什麽樣的信念堅持下來,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一路無話,終於蹣跚著到了廟前,敲鑼鬼在廟前高喊:“停,請諸位客人落。”
    我急忙跳下來,阿玲汗流浹背險欲摔倒,我扶著她的胳膊,那敲鑼鬼喊道:“諸位之中有回頭客卻也有生客,我在這裏多囉嗦幾句,一會進了集裏大家不要多言,若是有緣,老爺們自會循著想要的古董來相見,若是無緣,客人們也不要焦急,等看完表演自會有人主持給諸位排憂解難,現在就請引路和經濟領著你們客人按房號排隊。”
    引路和經濟就是花顏與阿玲,花顏還是不與我說話,捧著木盒子等有七位客人排成一行後,拖著我的手腕站到第八,餘下沒排上隊的人的眼睛便直勾勾定在我身在,幾人想說話卻被背他們來的急忙按住了嘴,可即便沒人叨叨,光那眼神也讓我心裏毛毛的。
    三十多位客人排好了隊,左右各有捧著銅盆的童男女,敲鑼的鬼撚著一根樹枝站在麵門前,尖叫起來:“鬼集,開集嘍,諸位客人請進集!”
    第一個是個中年人,他毫不猶豫昂首便走進去,經過門時,敲鑼的鬼用樹枝在左邊的盆裏沾點水揚在他身上,之後的幾位也都是一般待遇,輪到我時,也是一樣。走進門裏,頓時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發現外麵是炙熱沙灘,人頭攢動的泳衣人喧嘩不止,熱鬧非凡,而身後的屋子也頓時消失。
    正對麵是一座大台子,正中站著一名唱歌的女孩子,身邊圍著三五位伴舞的人。台下擺著十來張太師椅。後麵又是成排的長椅,都是坐滿了人,絕大多數頭戴瓜皮帽,身披粗布衫,腳上套著一雙黑布鞋,而那太師椅上的幾位無一例外,男的穿亮麵黑綢唐裝,女的穿粉紅真絲旗袍,看年紀都是老者,不考慮他們死去多年的事實,盡是些老頭老太太。
    麵前少說有上百張冰冷的死人臉,尤其以那些帶瓜皮帽最為生硬。無論長臉圓臉扁臉,都是濃鬱黑眼圈中兩點陰森的眸,麵上的筋肉呆板不帶絲毫表情,更有些微微張嘴將森然的白牙露出來,猩紅長舌頭不停舔舐著。不帶人氣的目光。如千百柄時刻準備刺出的刀子。
    幸好。這些人的目光在我們身上停留片刻,便轉頭看台上表演,台上唱著當下最流行“宇宙大爆炸”的歌曲,沒想到這些死鬼還緊跟潮流啊!花顏此時出現在身後,肘子搭在我肩膀上:“小爺,這地方合你意麽?”
    我低頭:“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又為什麽領我上來?”
    花顏在笑:“你想上來。我就領你上來嘍,至於我為什麽在這裏。”她輕輕撫摸我的臉,也不知是勾引還是嘲弄:“當然不會告訴你。”
    “你到底想怎樣?”花顏冷哼,並不多說轉身離去,阿玲從進來之後並沒有與我說話,而是走到角落裏圍桌而坐的一群人身邊,那是引路人休息的地方吧!
    我跟在花顏身後喋喋不休:“你愛投胎不投胎,別算在我身上,也別給我整這些虛頭巴腦。”
    “你敢不敢說句話?”“喂,你再不理我,我可就走了!”
    花顏走到牆邊的一張桌子前坐下,撚起一粒瓜子邊磕邊說:“小爺,怎麽你變得如此小男生了?當初逼迫我們那氣勢哪去了?”
    我也嗑瓜子剝花生,盯著台上或扭捏或翻滾的人影搖頭晃腦,上下點動著腳尖,不就是玩深沉麽,誰不會呀,偶爾我還跟著哼兩聲呢!
    花顏驚詫的咦了一聲,她問我:“不想知道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不想知道我為什麽不去投胎了?”
    “你說與不說現在沒什麽關係了。”歪頭,默然等著花顏答話。
    “哼,挺會裝啊。”花顏起身而去。
    “媽的,誰先裝的?”看著花顏走到台下的聯排太師椅前,湊在中間人的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麽,那人扭頭眯眼看我,隨即笑的眉眼拘在一起還仿佛很和善的點點頭,我沒理他,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從見到花顏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不會有好事,若非心存僥幸想救我媽,鄧紅老五又被她拿為把柄,我早就腳底抹油溜了。
    我現在的打算就是熬到找鬼辦事的時候,若是老爺子給的玉釵貴重,就借口要找人手盜墓,等他們的人手召集完畢,直接下手陰了那跟隊的亡魂再將剩下的舉報給那位領導,若是玉釵不貴重,就看看能不能偷聽到某些人要做的惡事,等出去了再舉報。
    “小友,來這裏的人,屬你打扮最別致!”帶笑意的和善老聲,我扭頭看去心中猛然一驚,正是昨夜領我們進村的老人,此時已不是那副老農打扮,也是寬鬆舒適的料麵唐裝,一頭白發梳理的一絲不苟,黑布鞋上露出裹著腳腕的白色棉襪比白灰還白,怎麽可能是常年呆在地裏的老農民。
    不知他有沒有認出我,故意捏著嗓子試探:“老爺子,您是飄過來的麽?”
    “什麽飄來飄去的,你們年輕人就是愛胡亂說話。”話帶埋怨,語氣越更為親近,他對身後跟真的一個清秀小丫頭說:“上一壺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