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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摸到正屋後麵的時候，後門剛好關上。血鳳凰說顧宇笑起來都帶著血腥味，應該就與這五具怪屍有關，他們並沒有找我們的麻煩，按理說我也不該再探聽他們的秘密，可誰還沒有點好奇心呢？
    所以我沒有絲毫猶豫就踮著腳溜過去偷聽，剛溜到窗戶下就聽見兩聲咳嗽，胸腔的發音很重好像是肺裏有了毛病，微微黃光從窗戶裏透出來，我也不敢起身，隻是貼著牆偷聽。
    屋裏，顧宇說：“老漢，奶兒的病很重。”
    一個老聲傳來：“我知道。”
    “咳咳咳！”那個被叫做奶兒的人倒是挺配合。（這裏的奶兒也是媽媽的意思，這邊有些小村就是這種叫法。）“那我們要不要……”
    “不行，你奶兒之所以落到今天的地步就是做了太多惡事，你怎麽還想著害人？”應該是第一次開門的老人，但也說不定藏著其他人，那老聲說道：“小宇，你將屋子裏那些東西都燒了吧，留著也會繼續害人。”
    顧宇焦急道：“燒了那些木頭人奶兒會死的。”
    “她現在活著還不如死了。”
    “可我們呢？”顧宇爭辯：“得罪了他們，咱們一家子都要倒黴，大哥他們也是靠著這個才堅持到現在的。”
    老人厲聲道：“小宇，你看看他們是在堅持麽？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難道他們願意這樣活著？”
    屋裏沒了聲音，但可以確定五具怪屍就是顧宇的哥哥，看這樣子好像不會說話。
    良久，傳來老人的一聲歎息：“小宇，聽爹的話將那些邪門東西燒了吧，你不是人，他們對付不了你。”
    顧宇不是人？我不由得想起夜裏與顧宇聊天時的場景，他怎麽會不是人呢，能說能笑能喝水，這肯定不是僵屍，若是鬼上身，陰氣是極重的，如果我和血鳳凰都看不出來他是鬼上身，也沒臉在道上混了。
    若不是這兩種，他是啥？妖精？難不成跟我一樣半妖？
    “老漢，雖然我不是人，可和人有區別麽？”顧宇誠懇道：“您就聽我一句勸吧，今夜就是好機會，既然那丫頭送上門來，咱們就趁機收拾了，即討好了他們也能救奶兒的命。”
    老人慍怒：“不行，你若是對她下手，從今後就沒我這個老漢。”
    顧宇說：“難道就看著奶兒死？”
    “這也是她自己造的孽，小宇，不是我冥頑不化，而是他們絕非一般人，尤其是那紅皮膚的小姑娘和那小無賴。”老人說了這一句我才明白過來是在說我們，明明三個小丫頭送上門，他偏偏說是一個，這不是專門誤導人麽！
    而且什麽叫小無賴？我就想不通了，有些人我也沒得罪，可背地裏對我的稱呼不是小雜種就是小畜生，今夜又來了個小無賴，我做什麽無賴事了？
    “老漢，也許他兩人是有些本事，可奶兒也不是普通人，我不需要多做，僅僅將箱子裏的木偶人放出去就好。”
    “傻孩子。”老人罵道：“你想想，那被貢婆纏上的小丫頭為什麽忽然來了我們家？身邊還跟著兩個高人！”
    顧宇恍然大悟：“你是說他們就是來對付奶兒的？”
    “應該是，白日裏台灣老婆子來過一次，說她家兒媳婦被人搶了，想求你奶兒讓貢婆把那小丫頭弄死，可你奶兒已經自身不保，我就隨口將她應付過去，結果晚上她家兒媳婦就到了，難道這是巧合？”
    顧宇恨恨的說：“那就更要殺了他們，貢婆吸幹了那女人自然會放過奶兒。”
    “胡鬧，你以為這是貢婆的問題？就是你奶兒這些年做的惡事太多如今遭了報應，你若是還要害人，她下輩子連畜生都做不成。小宇，聽我的話，明日裏送他們離開，假裝什麽事都不知道。”
    聽到這裏我終於明白，居然誤打誤撞闖進了神婆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此時顧宇又說道：“老漢，如果明天他們不肯走呢？既然到了咱家，想必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不會，我估計那些人是來解決貢婆的事，卻不一定知道你奶兒就供著貢婆，幾天後鬼市兒會開，他們應該會去那裏想辦法。”
    “如果知道奶兒在這裏呢？”
    “想必這些年輕人也是講道理的人，到時候咱們軟言相求，他們就不會動手了，解開貢婆的辦法隻有你奶兒知道，等她扛過這一波，讓她去幫別人處理咯。”老人告誡道：“記住我的話，無論如何不要再害人了，當年我管不住你奶兒才讓她落得這副局麵，你可不要再衝動。”
    顧宇說：“我也沒想害他們。”
    “是麽？沒想害為什麽迎他們進門？”顧宇囁嚅，老人歎息：“是看上那三個丫頭了吧？小宇，我知道你想當個正常人，可這種事勉強不得，尤其是淫人妻女，會遭天打雷劈的，你好自為之吧。”
    屋裏沒人說話，我聽得差不多也覺得該走，便貼著牆一溜煙飛奔，看來顧宇沒安好心思反倒是他爹明白事理，不過神婆病入膏肓是個麻煩，既然隻有她知道如何解開貢婆，那就隻能再想辦法了，真到逼不得已的地步，抓了她幾個兒子威脅，看她老不老實。
    溜回屋裏，豆豆低聲問是誰，我回答後她便安心，我爬上床不顧她的掙紮摟住脖子，小聲的說：“這家人有問題，老太太是個壞人但老頭不錯，可惜老頭妻管嚴，不敢阻止老太太才導致全家遭了報應，你知道這應了什麽話麽？”
    “不知道！”
    “陰盛陽衰，家事必壞！男人不能當家做主，嘿嘿，就等著倒黴吧！所以你以後得聽我的老實點，不然就揍你。”
    吃過早飯，我帶著三個女人出門散步，邊走邊將昨晚的事跟她們說了。朝陽下，血鳳凰親昵的摟著我：“少主，聽你這麽一說，這家子人真是很古怪呐。五個兒子不是人。小兒子又不知道是什麽物種，老婆子是神婆，就連那老漢也有問題，走起路來拖著腳步沙沙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