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私生女?王妃不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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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囡囡坐著,晃了晃腳丫子,心裏也奇怪啊:難不成這位王妃娘娘也叫雲兒?也有一個師父叫戒塵?也有個娘親在生病?這世上,怎麽有這麽巧的事?
    唔,管他呢!這不是她該考慮的事。麺魗羋傷
    小娃娃抓了一個果子吃,小嘴咧著美美的笑,嬌聲細語的嚷起來:
    “嘖嘖嘖,伯伯,這人到底是什麽人啊?怎麽這麽凶——我都說了,這位伯母不是我娘親了。她怎麽還在那裏拎不清。小孩子是不會說謊的!難道她不懂嗎?”
    說著,還無辜的瞪去一眼,惟恐天下不亂的添上一句枳:
    “伯伯,睜眼說瞎的是她。”
    雲沁差點白眼:小孩子真不會撒謊嗎?
    這個概念,絕對有待商榷蒸。
    “死丫頭,你給我閉嘴!”
    寧以春怒吼,這女子被囡囡的話給徹底激怒了。
    囡囡撇撇嘴,聳聳肩,歪著小腦袋,笑的甜甜的,一點也不怕,還扯起蕭縉的衣裳:
    “伯伯,您看到沒有,她惱羞成怒了。辭窮了。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嘖嘖嘖,真沒羞。”
    正好吃完了一個果子,她衝著寧以春做了一個鬼臉:嘿嘿嘿,這人怕這位伯伯,她找靠山找對人了。
    那鄙夷的小樣,真是強烈的刺激到了寧以春。
    剛剛見到這孩子的時候,她就覺得她活潑伶俐的厲害,現在發現,這孽種根本就是一個禍根,之前,她教的那些,完全使不上不論,而且還將她逼進一個難堪的絕境。
    這樣的羞恥,她無法接受。
    她咬牙,手再度揚了起來,恨不能就這樣落下去,打爛了那張燦爛的笑臉。
    可是,不能,她的手,在蕭縉的側目中緩緩落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皺著眉頭的品姑姑,忽有點懊悔這麽冒冒然的闖到這裏,剛剛,她應該好好的和品姑姑謀劃一下,聽她的話,進宮和姑母通通氣,然後再行動。
    可她就是等不及了,忽匆就拎著這丫頭回過來,想看著這個女跪地痛哭求饒的悲慘情景——
    是她考慮不周,是她把這事給辦砸了。
    “王爺,您請我說……這死丫頭……真的有問題。”
    蕭縉站在那裏,擺了擺手,不想多聽她解釋:
    “先回答本王一個問題,這孩子,你從哪裏帶回來的?”
    他的眼神是冰冷的。
    這絕對是一個必須嚴肅審查明白的問題。
    這個孩子的出現,顯然是一個天大的意外,慕容瑤的震驚,很好的表現出了這麽一點。
    那麽,一個應該在安全地兒好好待的小丫頭片子,怎麽就叫深居於閨閣之中的寧以春找到了呢?
    還有,寧以春,憑的是什麽,認為這個孩子會是慕容瑤的孩子?
    是誰給了她這樣一種錯誤的信息?
    那個人所要達到的目的又是什麽?
    寧以春一怔,隻好先咽下喉嚨裏的話,答道:
    “在西市!”
    “你怎麽突然跑到那西市去的?又怎麽知道她是所謂的容瑤的女兒?誰告訴你的?”
    目光露著虎狼之光,這個男人從來不會往她身上多看一眼,今天盯著看了,卻又是一番咄咄逼問,凶的可怕,叫她不由自主的打心裏發寒起來。
    “我……我,我自有消息來源處,足可證明她們是母女關係……”
    “消息來源處?誰給的消息?”
    他一步一步緊逼的追問。
    “……”
    寧以春咬唇。
    蕭縉見她不答,立即沉下了臉,叱道:
    “胡亂的一帶個孩子過來,就想毀壞王妃的名譽,毀掉我懷王府的名譽——寧以春,你怎如此惡毒?”
    寧以春一呆,急了,這事,怎麽成她在汙蔑了:
    “我沒有我沒有。是茶姑姑跟我說的!茶姑姑說了,她有人證物證。您不信,可以進宮去把茶姑姑帶出來問問。”
    她脫口把茶姑姑在給供了出來。
    茶姑姑?
    雲沁心頭一動,想到了那個在她麵前表現茶藝的中年女子,淺淺笑著,款款端莊:這樣一個深宮女子,怎麽會知道這樣隱密的事?
    這事,不對勁。
    囡囡的行蹤,怎會被這樣一個素不相識的外人給探聽去的,那幕後之人,分明就是衝她而來的。
    “爺,絕不是以春在撒謊兒騙人,而是果有其事的。慕容瑤根本就是一個不潔之人。她接近您,根本就是別有企圖的。您再看看,最近家裏出的這些人事,全是她搞出來的。她還妖媚您,讓您以為她是處子。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怎麽可能是處子?王爺,您一定得提防這個女子啊……她……”
    寧以春越想越可怕,這人女人的手段,實在是高啊!
    “她是怎麽一個人,本王比你清楚!要是你信依你的話,本王豈不是成了兩眼昏花的廢物?”
    蕭縉沉下臉來一喝。
    他這麽一凶,引來囡囡眨眨眼,似乎在驚奇,剛剛那個笑吟吟與他說話的人兒,怎麽突然之間,變了一個人似的,大大的眼睛裏盛滿了疑惑之色,但那腳丫子還是在那般悠哉遊哉的晃著,小口小口的啃果子,吃的很香,完全沒有被當前這樣一種低氣壓給鎮住。
    寧以春噗通一聲急跪了下去,舉天為誓道:
    “王爺,忠言逆耳利於行。您剛才怎麽就沒看到呢,這慕容瑤看到這孽障,臉色都變了……王爺……”
    “本妃變臉,那是因為寧側妃這番汙陷之辭,是那麽的荒誕驚怪。寧側妃啊寧側妃,我慕容瑤與你到底有什麽恩怨啊,要叫你如此孜孜不倦的把我來陷害?我到底陽礙到你什麽?”
    雲沁覺得自己是時候站出去替自己辯駁一句了,上去一步,極其冷靜的打斷了她的辯述,冷著聲音,寒著臉。
    這一動,馬上引來囡囡側目,臉上不覺露出一抹眯眯然的微笑,她就知道這位伯母不是善茬,人家剛剛太冷靜了,被人汙蔑,居然沒有一點點反應,害她以為這是一個好好人——原來不是。
    她想起了母親曾教過的一句話:越不叫的狗,咬起人來越凶——
    呃,好吧,這比喻很不貼切,但是,有點意思。
    這個硝煙的點燃者,坐在那裏咭咭笑,一副旁觀看好戲的模樣。
    “慕容瑤,欺上瞞下,敗壞婦德,毀掉家風,你還有臉說你是清白……”
    寧以春尖叱,雙眼冒煙生火,而火花四起,濺到哪裏,就能在哪裏染起熊熊火苗子。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了。你想給我定這麽一個罪,就得拿出充份的證據出來來證明。”
    雲沁淡定的辯。
    “這孩子就是鐵證!”
    寧以春指著孩子叫。
    囡囡聽著,當即嚴肅抗意:“我哪裏是鐵證了。我又不認得她。喂,你沒聽到我跟你說話了嗎?別以為給我吃了幾顆糖,就能收買我。我娘親說了:原則性問題,絕對不能被糖衣炮彈給擊潰……”
    “……”
    又反咬。
    寧以春氣的差點嗆死。
    雲沁心裏則是樂了一個,衝散了剛剛的緊張心情,臉上則板著冷了一個笑:
    “真是笑話。拿一個我不認得的孩子來,非套在我頭上說這個孩子是我的?寧側妃,那我也能用同樣的法子,去抱個孩子過來,說那是你的,到時,你肯伏這個罪嗎?”
    “我……”
    寧以春語塞,她原以為事情的發展會很順利,隻要這個孩子叫一聲“娘”,這件事,就是完美落下帷幔,她就大獲全勝了,可偏偏這個孩子非但沒有驚喜的叫娘,而且將剛剛說過的話,全部推翻,現在她反成了有理說不清的那個。
    麵對蕭縉那冷冷的逼視,她原本穩操勝券的心思,亂了:
    “王爺,您聽我說,是她們母子生怕被人戳穿了,所以,故意裝作彼此不認得的——爺,小孩子的是禁不起用刑,隻要稍動以刑……真相一定就能查明……”
    “閉嘴!”
    雲沁這一次是寒聲利喝,臉上的笑意全然收了起來,肅殺的就好像是臘月裏的暴風雪天,渾身逼露著叫人不寒而栗的煞氣:
    “寧以春,你長的這是什麽心肝,居然還想對一個小孩子施刑?你這是想做什麽?屈打成招嗎?天下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孩子是不會撒謊的,隻有大人才會拐著彎的想要布局害人……你這是汙陷……”
    她豁然回頭,看那躲在蕭縉身後閃動著大眼,骨碌碌直閃動眼珠子、笑眯著臉完全不知道危全為何物的囡囡的,心頭自是氣的,這丫頭啊,真是叫人沒辦法省心,叫她要好好的,乖乖的,她倒好啊,恁是給她出幺蛾子——這事,以後,她得好好收拾她。
    囡囡呢,一接收到這種眼神,一呆,怎麽還真有點像騙子娘子啊,聲音有點不太一樣,但是那說話語氣,以及那種眼神,太像了。
    “過來,小丫頭,你仔仔細細看明白了,姑姑我,可是你娘親?”
    雲沁衝這孩子招手。
    小機靈鬼沒走過去,隻是把頭探過來,很幹脆的回答了一句:
    “當然不是!”
    不管是不是,回答不是,那肯定是對的,那隻蛇蠍美人想用她害人,哼,也不看看她是誰家的女兒。
    “小賤奴,你敢反口……”
    寧以春氣的想搧地耳光過去,這一次,忍無可忍,幾步跨過去,一個耳刮子狠狠又要搧下來,然後,再次被蕭縉給劫住,狠狠就將她甩了下去。
    “寧以春,你鬧夠了嗎?一個才四五歲的孩子,你倒是忍心下得了手去?這等蛇蠍心腸,怎配做我懷王府的側妃……”
    蕭縉寒聲利叱,看著這個女人向側裏翻了出去,腦門子往桌腿上撞了過去了,而後發出一記慘叫。
    她顧不得疼,爬起來就直叫:
    “王爺,這事兒,絕對是真的,逼供要是不行,那就滴血認親……還有,對了對了對了,茶姑姑說了,她手上一個很重要的證人,可以表明慕容瑤的確是生養過的,孩子的確就是慕容瑤的……爺,把茶姑姑找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茶姑姑這個人,蕭縉自然是不能就此放過,敢把手伸的這麽長,往懷王府裏挑事,這背後必不簡單。
    而且這件事,肯定不是太後授意的。要是太後知道這件事,斷斷不太冒冒然的出手,在還沒確切的證據可以證明那樣一個事實前,絕不來打草驚蛇,太後若出手,慕容瑤肯定就再也洗刷不了。
    所以,今日種種,全是這個沒有腦子的寧以春在自作聰明。
    也幸虧她自作聰明了,否則,慕容瑤隻怕會倒上大黴,就連這個囡囡也會惹上大禍,到時候,哪能容她這麽舒舒服服的在這裏吃果子。
    唉,這孩子,是不是該吃一頓板子——惹了這麽大一個禍——嗯,春實,也不關她的事。
    “大嶽,去,請八姑姑進宮,到太後麵前把茶姑姑請來問問!”
    他吩咐下去。
    “是!”
    嶽離出去,心裏則在歎:“怪事兒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多的離譜……”
    “寧以春,你到邊上坐著去,現在,我們就在這裏等著茶姑姑來!是非曲折,我們今兒個一並坐等,弄一個清楚明白。”
    蕭縉不再理她。
    “是!”
    寧以春往邊上站著去,聽得吵鬧聲跑來這裏的如絹,一進還沒有弄明白這是怎麽一個情況,給寧以春的搬了一個凳子來。
    她沒顧上道謝,一屁股坐下,一邊揉著剛剛摔疼的地方,一邊狠狠的瞪著那個淡定的就像是一個沒事的人一般女子:叫你裝,叫你裝,等茶姑姑來了,你就等著了鬼哭狼嚎的求饒!”
    蕭縉則低下頭研究起攀在小腿上的小小“無尾熊”,不知什麽時候,這孩子從太師椅上跳了下來,就這樣柔柔軟軟的掛著。
    這感覺真是太奇妙了。
    他拎著這個小家夥的雙肩起來,囡囡低呼蹬了一下小腿,差點就踢到蕭縉,下一刻,人已經坐在桌麵上,囡囡坐在上麵,就好奇的張望起桌麵上那幾支漂亮的狼豪,一點也沒懼怕之色。
    這脾性倒是像極了雲沁。
    但這一刻,雲沁真想拎起這娃娃,往她屁股上狠狠打下頓。
    “小寶貝兒,你姓什麽?”
    聽得蕭縉這麽問,雲沁心頭抽了一抽,她看到蕭縉還往人家臉上擦泥巴來了——
    那一臉的髒,這孩子剛剛在哪裏玩啊?
    清風明月怎麽沒看住她?
    還有阿淵呢?
    怎麽一個個不見?
    就隻有囡囡。
    家裏到底出了什麽狀況?
    她的心第一次這麽的沒底——
    由此可見,後院著火,那得是一件多麽嚴重的事情……
    雲沁努力保持淡定的心定,不要帶入任何感***彩的去看待這囡囡,直覺告訴她,這是一個天大的圈套,一隻無形黑手,正把他們往那個圈套內趕。
    在蕭縉溫溫的注視下,囡囡側著小腦袋瓜子,似乎在考慮問要如何回答。
    囡囡不是一朵養在溫室裏的小花,這幾年,小風小浪,她也經曆過一些,知道如何應對形形式式的男男女女,在外頭,從來不會與陌生人說出自己的真實姓名。可這個蕭縉不太一樣。在看到囡囡從寧以春手上輕易逃過來以後,她鬆了一口氣,又在蕭縉那投來的意味深長的一目以後,心,有點小玄,總覺這男人好像又了解了她幾分之似的。
    “我娘說,不能說了!”
    半晌後,她給了這麽一個回答,令蕭縉微微一笑。
    “那你娘叫什麽?”
    這一問,令得雲沁心頭一跳。
    囡囡啊,可千萬別把娘親的名字給報出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