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辯護,他在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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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雲佰萬站在桌邊上,氣的臉色發青,一雙眼睛,發著駭人的光,他原本就不喜歡雲歌兒,現在勢必越發厭惡了。麺魗羋傷
    其身側,大夫人抱著一個小娃娃,寒著臉站著,永康郡主和雲依站在另一側,一個個怒目相向。
    屋子中央,小眉背朝門跪著那裏。
    雲歌兒呢,憤怒的漲紅了小臉,飛起一腳,將那兩個想捉她的婢女,一個一腳打飛,一個狠狠搧了一個耳光——這一次,她沒有藏起自己的功夫,一招一式,又狠又準,打得她們人仰馬翻,哀哀而叫,幾欲掀翻了屋頂。
    這幾招功夫,是從秦家拳演變而來,一般不外傳,三四個月前,秦逍親自教給了囡囡,雲佰萬和秦逍曾對過招,應該清楚秦家拳的精要所在軺。
    雲沁刻意留了心,見父親在看到雲歌兒這幾記熟稔的招式後,眼神一深,投遞過來的目光,變的若有所思,有些詫異。
    她沒有接視,看著順利突圍的囡囡轉過來盯視自己,小丫頭咬了咬唇,沒有馬上撲上來叫屈,依舊站在原位,不像一般小孩子那麽哭哭泣泣,而是用極為嚴肅的神情向母親大聲申訴,:
    “娘親,囡囡沒幹壞事!這些青雀不是我打死的。她們冤枉死我,姥爺不分清紅皂白就想給我定罪,我不服!愛”
    小小的個子,大大的脾氣,這孩子,個性像她,極強極強。
    雲歌兒是怎麽一個,雲沁自是最清楚的,她說沒有便是真沒有,絕對不會說半個字謊的。
    她走了過去,撫了撫囡囡的頭,溫和一笑:
    “嗯,娘親知道了。娘親相信囡囡。”
    四周是一群欺淩弱小的豺狼虎豹,囡囡年紀這麽小,何曾受過這樣的圍攻?
    在得到她的信任以後,立即緊緊抱住了她的腿,沒哭,依舊勇敢的不肯露半分軟弱,回過頭來還惱怒的狠狠瞪著。
    “雲沁,你看看你女兒那德行。小小年紀,手段就這麽血腥,當麵扯謊不說,做事還沒有半點擔當……這樣的孩子,若不好好調教好,長大之後,除了敗壞我們雲家堡的名聲,還能有什麽作為……你看看,她把我們家倩兒欺負成什麽樣了……好好的額頭都破成這樣子……倩兒可是我們雲家堡的金枝玉葉,這要是毀了容,毀掉的可是她一生的富貴榮華。”
    大夫人指著雲倩頭上的傷,神情極度不滿。
    雲沁抬起頭,淡淡一瞟了一眼自己那位小侄女,已經睡著,小臉兒梨花帶水,額頭破了好幾處,雖然上了藥,卻依舊血淋淋的,小孩子的肌膚本就嬌嫩,點綴了那麽幾處傷口,的確顯得有點觸目驚心。
    她低頭又瞅了瞅地上那些死掉的青雀,蹲下去查看了一下,沒理大夫人的指責,直勾勾的盯著雲家那位一家之主,替囡囡申訴起來:
    “父親,這不是囡囡幹的!”
    雲佰萬的眉頭,皺了一下,道:“雲沁,你沒看到整個過程,怎麽就一眼認定這不是囡囡幹的?”
    雲依立刻冷笑: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上梁不正下梁歪!鐵證如山的事,雲沁,你還有臉來強詞狡辯?這是被你女兒殺死的青雀,而小眉可是你們燕樓的奴才,這奴才剛剛可說了,這些青雀,皆是你這寶貝女兒打下來的,難道你們的奴才還能反咬你們一口不成?小眉,你說,這些青雀,誰打下來的?”
    她走過來,往小眉身上狠狠踢了一腳。
    一記慘叫響起,小眉連忙驚惶的叫了一聲:
    “那些青雀,的確是小小姐打落下來的……”
    她縮著脖子,捂著被踢痛的大股,一身慘兮兮。
    此刻,雲沁離她距離近,看到的是,小眉那清秀的臉孔上紅腫一片,身上那件素淡的衣裳上盡被血水泱染而汙濁不堪,正楚楚可憐的巴巴望著她;她皺了下眉心,回頭又直視起父親:
    “爹,囡囡說了這事,不是她幹的,就一定不是她幹的。在沒有把事情查清楚之前,您要關她禁閉,不光她不服氣,我也不服。我知道,今天堡上出了事,您心煩意亂,的確,家裏後院的事是小,您沒心情過問,就想草草了結,可小事都落一個不清不白不分明,那還如何幹大事?”
    那語氣,帶著指質之意。
    “放肆,雲沁,這是什麽說話態度!”
    雲佰萬寒臉冷哼了一聲,而後,指著地上那七八隻血跡斑斑的青雀,以及那把精鐵打造的彈弓,道:
    “人證物證俱在,還有什麽不清不白不分明,難不成她們栽了你女兒的贓不成?”
    “對,這本來就是在栽贓!”
    雲沁一臉正色,也泛起一絲冷冷的笑,大聲道:
    “這些青雀,原本都是活的,是有人刻意將它們弄死了!”
    一頓後,豁然轉頭,目光冷冷就落到雲依身上:“九妹,這些雀兒是你讓人給獵殺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事,你是抵賴不得的……”
    那眼神有一種強大的穿透力,令雲依一驚,隨即她又破口大罵起來:
    “雲沁,你……你這是強辭奪理……”
    “我怎麽就強辭奪理了?強不強辭,奪不奪理,你們心裏明白!我家囡囡雖然頑皮,但從來不會隨意亂殺生。她打落下來的青雀,僅是被震暈了而已,根本就沒有死絕,是你們暗中害死了這些雀兒,把這罪名強加到了囡囡頭上……雲依,永康郡主,你們兩位都是長輩,設計陷害一個才五歲大的孩子,你們到底要不要臉?”
    麵對如此指證,雲依仍是麵不改色,且馬上喝叫了回來:
    “沒憑沒據,你就說我們設計了你女兒,這是血口噴人,雲沁,你扭曲事實,為替你女兒開脫罪責,還真不擇手段。”
    “錯,這豈是我單方麵的開脫之辭!”
    “好啊,那你拿出來據證來啊!”
    雲沁冷冷盯著她:“哼,你這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好,我馬上讓你見證一下……這些青雀,到底死於何人之手。”
    她退了兩步,往北窗口走去,將掛在窗前的那隻鳥籠取下,走回來後,又從地上將那彈弓拾起遞給雲歌兒:
    “囡囡,打給他們看!”
    “嗯!”
    一隻漂亮的畫眉鳥在裏麵上躥下跳,雲沁將籠子一打開,小東西撲著翅膀飛了出來,在屋子裏飛了兩圈,正要往窗外而去。
    但見雲歌兒眯起左眼,左右來回瞄了幾下後,叭的一聲,手上的彈丸嗖的一下彈飛了出去,下一秒,那叫的歡快的畫眉,砰的一下掉在了窗台前的椅子上。
    這一手功夫,令雲佰萬目光又一深。
    雲沁走過去,將那畫眉揀起來,折回,捧在手上,呈給雲佰萬看:
    “父親,您看,可有傷口?囡囡的確喜歡把天上各種飛過的鳥雀打下來,可她隻是想跟它們玩,喜歡收集它們的羽毛,這皆是孩子的頑皮天性在作祟。但她從來不會殺生。”
    畫眉鳥兒的確沒有任何傷口。
    雲沁轉頭看了一眼雲依,她的臉色微變,另外,永康郡主也露出了複雜的神色,其身後那侍婢,垂下了頭,她冷一笑,指著這侍婢,叫道:
    “這些雀兒根本就是這個侍婢暗中弄死的。父親,您要是願意,去搜她身,必能搜出一些暗器出來。那些暗器便是獵殺青雀的罪證。”
    話音落,那侍婢的臉色又一白,永康郡主目光一狠,凶叫起來:
    “她是本郡主的近婢,會功夫、身上藏暗器有什麽奇怪?雲沁,你這是刻意狡辯……”
    “是嗎?如果,這僅僅是我的狡辯,請問郡主,你在緊張什麽?”
    雲沁立即反唇而譏。
    “本郡主不是緊張,而是憤怒,父親,七姑娘,這是在汙賴……”
    永康氣急敗壞的向雲佰萬告以狀來。
    雲沁也看向父親,他並沒有維護永康,而是轉開了話題,眼神直直聚焦在那隻彈弓上,問:
    “雲歌兒怎麽會莫家的彈弓技?”
    他已生疑。
    雲沁正想要如何答,囡囡撇撇嘴已接上:
    “那是子淵哥哥教的。”
    “子淵?莫子淵?”
    雲佰萬眯了一眼,以精利的眼神睇著:
    “你們認得莫家那個唯一的傳人莫子淵。”
    “當然認得……他是我娘……”
    要說的話,被雲沁一橫,縮了回去,雲歌兒想到這事不能說,轉而改口道:
    “他是我娘和我在外頭流浪時候認得的一個小哥哥,這彈弓技,就是他教的!彈弓也是他給的。隻要用的勁兒巧,絕對打不死雀兒。您看著,它還能醒過來的。那些死的青雀,全是這兩女人的婢女故意弄死的!才不是囡囡幹的……”
    囡囡指著雲依和永康,小臉上全是惱火之色。
    “你胡說什麽?我幹嘛來和你這種毛孩子一般見識?”
    雲依一臉的無辜,以及憤怒,就好像真的就冤枉了她一般。
    正說著,那隻畫眉歪了歪腦袋睜開了眼來……
    雲沁將這畫眉放回鳥籠,又過了一會兒,它便生龍活虎的啼叫起來。
    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大夫人沉默了,永康郡主目光開始閃爍不定,雲依心虛的楞了一下,才豁然回過頭來繼續辯駁:
    “這根本就不能說明什麽?僅僅隻是這臭丫頭故意下手輕罷了……”
    哼,就知道她會這麽說。
    “囡囡,抓幾個彈丸出來!”
    雲沁睨了一眼,吩咐道。
    “是!”
    雲歌兒摸出三枚彈丸,雲沁接過,置於掌心給她們看:
    “這些彈丸,是那位莫小公子給的,乃是特製的,這種彈丸,彈射出去,絕計不可能造成那種被刀鋒割破才會有的傷口。這才是實實在在的鐵證。就算沁兒用力沒輕沒重,一時失手打死青雀,這種彈丸所造成的死亡,也斷斷不會見血。
    “父親,您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見過無數死亡,對於各種被暗器所傷而形成的傷口,一定再清楚不過。您若不信,可以仔細看看這些傷口,再看看這些彈丸能不能製造出這些死亡,就能理出真相。
    “當然,如果父親是刻意想羈留住雲沁,借這個機會,強行扣下囡囡,想以此來控製雲沁的話,那自當別論。否則,以您的眼光,怎麽會看不出這其中有貓膩?”
    說到最後,她的話語裏挾進了譏損。
    雲佰萬心頭一驚,沒想到這丫頭竟輕易看穿了他——
    不錯,他一早就知道這絕非彈丸所造成的傷,卻故意要懲治雲歌兒,一來,這孩子,太過於頑劣不馴,他想治治這個壞了他雲家堡名聲的小孽障;二來,他想借機管製這孩子,以此達到控製雲沁,逼她早早完婚的目的;三來,今日事情繁雜,他實在無心將此事審個清楚明白,隻要能達到他所要得到的結果就好。
    他驚異的盯著雲沁看,此番歸來,這孩子,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凡事一反常態,犀利善辯,得理不讓。
    “雲沁,本郡主不管這鸚鵡到底是怎麽傷的,本郡主知道,我的女兒,的的確確是被你的女兒給弄傷的!你看看,都傷成了這樣,倩兒臉上若是留下什麽疤的話,我必要你女兒百倍俸還……”
    眼見醜行即將要敗露,永康馬上在鸚鵡之死上繞了開去,把眾人的注意力轉到了雲倩的傷口上。
    她怒騰騰的衝過來,指著雲歌兒的臉,恨不能手中有一把刀,毀了這張標致的臉,是的,越是近看,越是發現這張臉生的漂亮,能把她女兒比下去,而她女兒額頭卻留下了那麽一個大疤,也不知以後能不能淡化下去。
    雲沁護著囡囡在身後,傲然揚了揚下巴,唇一抿,麻利的擼出囡囡那隻被咬的血淋淋的手腕讓所有人看:
    “想算帳是不是?我們可以好好清算一下。你也好好看看,若不是雲倩咬了囡囡一口,囡囡至於要去推雲倩麽?你能厚著臉皮來指責我家囡囡的不是,那你可曾反省你這位千金小姐做了什麽壞事在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拳頭回敬。這便是你們來惹我們的代價。”
    永康一呆,即刻回嘴激辯:“誰知道這是不是這臭丫頭死的苦肉計……”
    “苦肉計?”雲沁寒笑,點頭:“不錯,這的確是苦肉計,隻不過設這苦肉計的是你們倆位而已……”
    “我們沒有……”
    雲沁厲聲打斷:
    “沒有個屁,你們在園中巧遇上了囡囡,還臨時設計好在雲倩麵前放走七彩鸚鵡,又令會武的奴婢於暗處將七彩鸚鵡弄死,圖的是什麽?
    “就是想讓喜歡鸚鵡的雲倩著急,然後把鸚鵡之死嫁禍給我家囡囡,激雲倩找雲歌兒麻煩。
    “這整件事,原本就是你們計劃之下的苦肉計,難道我還冤枉了你們?
    “要是真冤枉了,倆位幹嘛臉色大變?心虛了是不是?慌了陣腳了是不是?居然被我全看破了。”
    她一步一步逼過去,指著她們鼻子叱喝:
    “雲依,永康郡主,你們皆是名門出身,沒半點端莊也就罷了,心腸居然還這麽毒?
    “你們這是存心想用這隻禦賜之物逼死我家囡囡,或者是逼著我再次與家裏反目成仇,最好是令父親大人勃然大怒,將我們母女一起逼死,如此才稱了你們之心。
    “說來說去,你們這幾個就是見不得我雲沁回雲家堡!
    “好,既然這裏容不得,那我馬上離開便是,天下之大,我雲沁有手有腳,養活囡囡,我雲沁還有那本事!
    “囡囡,走,我們馬上離開雲家堡,省得留在這裏,被人害死都不知道怎麽一回事!雲家堡這地方門坎太高,我們高攀不上!
    寒聲怒斥罷,陡然一轉身,雲沁抱起囡囡,帶上清袖和小眉,頭也不回就往外去。
    雲依和永康一時傻眼,這二位完全沒料到她們居心,竟這麽容易叫她給看穿,而且還疲聲色俱厲的當眾揭穿,頓時顏麵無光,狼狽之極。
    大夫人則楞了一下,再看看媳婦和女兒的表情,心下已經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多半就如雲沁所猜測的那般,心下就來氣,這兩個孩子做事,就是衝動。
    “給我回來。誰準的?”
    雲佰萬一拍桌麵,沉聲喝了一聲。
    門外,立即有人攔了雲沁母女的去路,那人是父親的心腹陳疏。
    “讓開!”
    這也在雲沁的意料之中,卻沒回過頭,而是沉聲令喝了一聲,以顯示自己那難以言表的憤怒之情。
    囡囡偷偷窺望了一眼,眨眼睛,在想:這應該就叫欲擒故縱吧!姥爺才不會放娘親走呢,娘親這麽一逼,那個在背後捅她一刀子的奴婢肯定倒黴。
    “七小姐,息怒,既然小小姐遭冤,自有堡主在,您何必因此又和堡主大動肝火,堡主終日為堡務忙碌,或許一時不能清查分明,若要細細查,這世上怎麽可能有查不清的冤情。您消消火氣……”
    這話,倒向雲沁。
    大夫人聽得怒火也噌噌噌冒了上來:
    “陳疏,你這是什麽意思?雲沁的話有幾句能信?你就敢在那裏幫她說話,認為是我們在含血噴人?她說是巧遇便是巧遇了麽?她說是這一切設計好的,那便是設計好的了嗎……”
    陳疏被這咄咄之詞,駁得語塞。
    就這時,門外閃出一個人,將陳疏撥開,越過雲沁母女,走進屋內,高聲叫了一句:
    “祖母,那隻是七彩鸚鵡的確是母親身邊的彩月下手射殺的。九姑姑還和母親說讓倩兒妹妹受點傷,說不定就能趁機除掉七姑姑。這些是我剛剛想去燕樓找七姑姑,在園中親耳聽到的!”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去向雲百萬通風報信的小公子雲燦。
    身為長房長孫,如此一句話,不啻於往大夫人臉上狠狠甩了一耳光。
    雲沁不覺轉過了頭去,因為雲燦這樣一份勇氣——他揭發的可是自己的嫡母和親姑姑。
    如果她們平常時候能好好善待他,這孩子斷斷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跳出來作這個證的。那孩子一直忍到現在才跳出來,自然是因為心頭有著無數顧忌。而這麽一揭發,就是徹徹底底將自己孤立在了這個大家族裏。
    可他到底還是跳了出來,將脊梁挺的直直,無比倔強的和自己的親人們對峙起來,為什麽呢?
    永康郡主和雲依的臉孔,頓時變的青一塊紫一塊。
    “雲燦,雲沁給了你什麽好處,倒叫你來汙賴我們……”
    雲依哪肯認罪,倒打一耙。
    雲燦小臉皺了皺,麵對那一張陰沉沉的臉孔,輕輕的道:“九姑姑,燦兒從小到大沒說過半句謊話。”
    “父親,雲燦自小就和雲沁親近,他的話,怎能信?”
    雲依腦筋轉的飛快,立即否定了雲燦證明的可信性。
    雲燦緊跟著叫起來:
    “九姑姑,七姑姑離開城堡的時候,燦兒才四歲,那時候,和我最親的是娘親,燦兒見七姑姑的次數和見九姑姑的次數差不多。如今,燦兒最親近的人是祖母和太祖母。七姑姑才回來,我還沒來得及和七姑姑說幾句話。這好像沒有包不包庇的嫌疑吧!燦兒今天所說的話,隻是想歌兒妹妹一個清白,隻是看不慣你們欺負歌兒表妹……燦兒所說沒半句虛言!”
    昂然而立,神情不屈,卻把大夫人氣壞了:自己怎麽養了這麽一頭心思向壞的白眼狼。
    雲佰萬的臉,烏沉沉的,咄咄然的目光掃視到郡主身側的婢女彩月身上,那婢女會功夫,他知道,郡主身邊一直跟著幾個擅武的奴婢——最重要的是,雲燦從來不會說謊。
    “來人,將彩月杖斃!”
    語氣沒有任何置喙的餘地。
    那彩月慘叫一聲,忙跪地:
    “求堡主饒命,求堡主饒命,這事是郡主和九小姐讓奴婢幹的……奴婢隻是奉命而為啊……郡主,看在奴婢忠心耿耿的份上,求您向堡主求求情啊,郡主……”
    這話一出,徹底把雲佰萬激怒,聲如雷鼓的咆哮起來:
    “立刻杖斃了去!立即!”
    臉色慘白如紙的永康郡主,眼睜睜看著自己最最倚重的奴婢被兩個奴才架起,拖了出去,求救聲漸漸遠去,她想開口求情,卻在接視到公公那狂怒的眼神以後,生了怯意。
    雲沁淡淡的看著有人做了代罪羔羊,這也是那奴婢活該的,在這城堡裏,不知有多少無辜的奴才死在了這個叫彩月的奴婢手上,作為郡主手下第一劊子手,這個人死不足惜。
    雲佰萬沒有處置雲依和永康郡主,隻沉沉的左右看了一眼:
    “你們這些人,除了給我添亂,還能有什麽作為?一個個吃飽了撐著,嫌雲家堡太平了是不是……都給我滾回園子反省去!”
    ***
    這整個過程,全落到了掩在東窗外樹蔭下龍雋之和龍舜之的眼裏。
    “大哥?你怎麽了?”
    龍舜之發覺兄長的臉色有些發白,青筋橫起的手掌,顫動著,吃力的扶著額頭,順著那目光,可以發現他一直在留心那個孩子。
    他忙扶兄長到邊上的石桌前坐下。
    “頭疼!裂開來似的!”龍雋之低低的道。
    “我給你按一下。”
    大哥的頭痛症,起的好生奇怪,以前從來沒有這個病症的,自半年前出事以後,他時不時就會頭痛,但最近,他犯病的次數越來越少,今日這是怎麽了?
    好好的,又頭痛起來?
    他一邊替他按,一邊疑惑的想:難道是那個叫雲歌兒的小娃娃,觸到了大哥心頭的禁忌?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