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案破,秦逍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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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麺魗羋傷
    “沁兒……”
    燕娘歎了一口氣。
    “母親您太心軟了。這樣一個禍害,怎可以還留著?”
    雲沁過去,扶住母親往椅子上坐下軺。
    “為娘都是一個一隻腳踏在棺材的人了,何必再害了別人。隻是如今,已不同往日,你回來了,她還想作惡,那是該趕了去……好在,囡囡沒事……”
    燕娘細細的看著女兒,六年不見,這丫頭啊,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剛剛就因為她緊張,泄了幾分口風,這孩子就發現了異樣,輕易就把小眉挖了出來,在這麽短的時間給她定罪,而沒有問她半句,這種判斷力,是何其的了得。
    她也是一年前才知道小眉是大夫人那邊的人安。
    那回,她親眼瞧見她下毒,曾說了她一頓,她也知悔,便一直留著。
    這事,她從未向任何人提過,隻想積點德,少出一些人命事,算是為孩子祈福。
    家宅寧,萬事興。
    不想,終究還是暴露了出來。
    “好了,母親,您也不要多想,把小眉趕走是必須的,她的生死與否,就看她自己造化,您不必多操這份閑心。萬事有我……嗯,我去陪陪囡囡,那孩子剛剛受了不小驚嚇……”
    其實,她是想看緊囡囡,萬萬不能讓她去了前院,要是讓她見著了龍雋之,隻怕又得鬧出笑話來。
    “好!去吧!”
    雲沁上了樓去,打算和她講講道理,就個人安全問題這一塊,她必須加強一下。
    燕娘靜靜的看著女兒從從容容的上樓去,渾身上下流露著一種手捏大權者的氣勢,神情不覺好一陣恍惚。
    這孩子啊,真是和以前不一樣了,如此傲然不馴,如此殺伐果斷,心也狠硬了。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或者,生在這種大宅門,就得有這樣一種能耐,否則,注定受人欺壓,日子慘淡。
    這樣的雲沁,才能活的更安穩。
    是好事吧!
    她的女兒不需要她的保護,就能活的很好,就像她的父親一樣,血脈承傳的就是這樣一種臨駕於眾人之上的尊貴,可令眾生仰視。
    挺好!
    她對她的內疚,因此可以減輕一些——
    她呆呆的站著窗口,目極東方,似想將那天空看破,千裏之外,另有她的念想——那是她生命裏的禁忌,
    若她死了,這一切應該隨風而散了吧……
    若她死了,所有前曾舊事,便永世成秘密……
    若她死了,雲沁便沒了牽絆……可以離開雲家堡,離開是是非非。
    可她卻舍不得死,舍不得那個她深愛了一輩子的男人——
    哪怕隻是躲在暗處遠遠的看一眼,哪怕得看著他一年一年的納妾生子,哪怕終年不能說上一句話,還是愛。
    她輕輕歎息,眼底不知何時已濕潤。
    ***
    午後,雲沁帶著囡囡去午睡。
    燕娘在屋裏做女紅,她答應囡囡的小荷包,才做了一點點,這時,春姑姑進來喜聲報了一聲:
    “主子,秦五爺過來了!”
    燕娘一楞,回身時便看到,英姿颯颯的秦逍走了進來,身後,段仁捧著幾盒禮品相隨。
    “燕姨!”
    秦逍含笑喚了一聲。
    她知道,秦逍這是來給她拜壽的。
    這孩子啊,就是有孝心。每年的這個時候,他若不能親自來看她一眼,禮品肯定到。
    “哎,阿逍,你這孩子,來便來,怎麽備這麽多東西過來……”
    她讓春姑姑上茶。
    秦逍笑笑,坐定後,裏外一探看,問:“沁兒呢!”
    “在屋裏呢,我讓人把她叫下來。”
    她又讓春姑姑上樓去請,轉眼想到屋裏還有個外孫女,再看看眼前這個優秀的準女婿,便有了幾分不安,臉上露出了幾分難色,心下實在擔憂秦逍瞧見囡囡會有怎樣的感受?
    她坐在那裏又和秦逍叨了幾句,有點精神恍惚。
    秦逍發覺了,便問:“燕姨,您怎麽了?”
    燕娘往樓梯口處瞄了一眼,見雲沁還沒兒下來,終於忍不住說道起來:
    “阿逍啊,我家沁兒又不爭氣……唉……害你丟了那麽大的臉,難為你還這麽包容她……如今,她回來了,你和她這個婚事,依堡主的意思,自該早些辦了,但是,阿逍,燕姨不瞞你說,沁兒還是不願的,她又帶了一個孩子過來……她和燕姨表明心誌過,這孩子,她是絕計不離身的,她在哪,孩子便在哪,燕姨就想問,你心裏倒是怎麽想的?”
    這樣一個女婿,她是中意的:多好啊,俊氣不說,品性又好,孝順,溫存,偏偏沁兒不中意,真不知那孩子的心,是怎麽想的——
    轉眼又想想,情之一物,實在叫人癡狂,就比如自己,這一輩子,便是為情所困,而甘願在這裏受苦受累。
    秦逍微微一笑,沒有變臉色,道:“您說囡囡呀,我知道的……我們相處的挺好,燕姨,我們這個婚事,您不必操心,我會和沁兒好好商量著辦的。”
    燕娘聽著一怔:
    “你們,之前就見過麵了?”
    “嗯!”
    正說話,那邊響起下樓聲,以及雲沁和春姑姑的說話聲。
    沒一會兒,雲沁一身素裙,安安靜靜的出現在秦逍麵前,微微笑道:
    “喲,你倒是很準時。”
    “那是自然。嶽母的壽辰,逍豈敢馬虎。”
    這話,有點賴皮,秦逍這家夥仗著母親在麵前,“嶽母”兩字,叫的真是順溜。
    雲沁大眼睛瞪了瞪,無奈的看到母親微微在笑,也不好在在這裏讓他下不了台,馬上轉移了話題:
    “聽說前頭的案子結了?”
    “嗯,的確結了。龍雋之真是了得,這破案的本事,天下無人能及……”
    帶笑的一句話,似讚非讚,味道有點古怪。
    雲沁看到母親一臉疑惑,也不解釋,這些事,自不是母親可以理解的,便用眼神示意秦逍往外頭說去,轉身對母親說:
    “娘,我和阿逍說會話去。你也歇一歇吧!”
    燕娘點頭,目送他們離開,越看越覺得極配。
    **
    園子的走廊前有棵榕樹,榕樹下有一副桌椅,雲沁和秦逍坐了過去,春姑姑奉上茶水鮮果,笑著離開,其他幾個婢女也借故偷偷往這裏瞧了幾眼,一個個眼眉帶喜色,大概是因為見他們如此親呢,會以為這一次大婚準能成吧!
    “怎麽破的?”
    雲沁沒理那些目光,揮手遣走了她們後,問的很直接:
    “凶手是誰?”
    這是她最關心的。
    秦逍挑了一下那英俊的濃眉:“沁兒,瞧見你對這案子的興趣比見我還濃,我要吃味了……嗯,真是糟糕,你那職業病又犯了!”
    雲沁勾了勾嘴角,一笑:
    “也許。這半年,我沒接過案子,這番回來,才進雲家堡,就出了這麽一樁驚天動地的事。我若不好奇,你才該擔心呢……瞧,你不是也被這樁事吸引過去了,上午隻顧著跟他們研究這事是不是?若換作以前,你保定一來雲家堡就往燕樓來見我。唉,扯遠,說來聽聽吧,到底怎麽一個過程!讓我解解饞。一天之內破案,厲害死了。我稀罕。”
    中午時候,父親擺宴,宴請龍大公子,龍三公子,蕭太子,外加一個秦逍:案子破了不是,那就祝賀一下。
    聽得這個消息時候,她就冷笑:哪是破了,這些自詡為聰明的當世權柄們,一個個全叫龍大公子給戲耍了而不知,所以,她格外的好奇,到底是誰,做了那個替罪羔羊?
    “放火者,乃是績業樓內一個不起眼的侍衛,殺人者,早已遁逃,火燒績業樓不為別的,就為了迷惑雲佰萬的視線:好叫他們查不出裏頭真正缺了什麽?這是那個侍衛的供詞。”
    秦逍簡單敘述了一番。
    桌麵擺著幾個紅紅的石榴,秦逍記得雲沁最愛吃石榴,但是,她總嫌吃起來慢,以前,每回他們在一起,他總會替她剝。
    現在,他又剝了起來,去皮後,再用小刀將那紅的晶瑩剔透的石榴粒一顆顆摳出來,放在水晶碗裏——那一顆顆紅紅的石榴籽,如紅寶石一般,晶瑩剔透的,真好看。
    雲沁聽著,眨了眨眼,心裏明白,這一切,全是某人安排好的,她不揭破,又問:
    “缺了哪兩樣東西?”
    “一張地圖,一塊令牌。”
    “什麽地圖,什麽令牌?”
    “這個不清楚,但見堡主那麽緊張的模樣,必是很緊要的東西吧!”
    他把石榴籽推到她麵前,笑著說:“吃吃看,今年的石榴特別的甜!”
    雲沁無心吃,瞄了一眼,再問:“怎麽就敢斷定,那侍衛說的是真的?還有,什麽來路?當真是司馬家所為嗎?”
    “不是!是和司馬家以及南宮家有仇的慕容家暗中下的黑手,那個侍衛是慕容家的餘孽,為的就是令這三家狗咬狗,以替他們主子報仇雪恨。怎麽,你覺得裏麵另有內幕牆嗎?”
    秦逍目光色銳利的盯著看,上午在績業樓見到她時,他就覺得她神情有點怪,好像知道一些什麽似的——現在的雲沁,心思藏的深,很難猜。
    “隨口問問,有什麽關不關心的。我隻覺得有些掃興,母親壽辰,鬧出這些一團亂事。”
    隨意的一句搪塞,聽上去,似乎挺有道理,終令秦逍打消了別的什麽猜想。
    桌上有小勺子,她拿起來,盛了一口石榴籽到嘴裏,一咬,真的很甜,淡寡的味蕾上,全是迸射出來的果汁。
    “沒必要掃興,案子已經破了,雲堡主說晚上會開宴,給燕姨做壽,熱鬧一下……”
    秦逍笑著取了另一個勺子也盛了一口吃,這種感覺,還真像回到了以前,雖然這裏已經不是以前的雲家堡,雖然,他們之間,相隔足足有六年,但,相親相近的感覺沒有變——這種感覺,也隻有和她相處時,才會有,是如此的叫他留戀。
    雲沁一楞,繼而笑了:
    “嗯,看樣子又沾了你的光。秦五公子的麵子,真是大呢,就這樣隨隨便便露個臉,就能令我家那個獨~裁份子,不得不給足人情……先謝過……”
    母親最最開心的事,應該不是她這個女兒記得她的生日,而是她那個男人,可以陪她一陪吧——那個可憐的女人啊,想見見自己的男人,竟這麽難。
    “不盡然!”
    秦逍卻搖了頭。
    “哦,怎麽說?”
    “今天同時是雲九小姐的生辰,正巧,太子殿下奉貴妃之命前來給九小姐送禮物,九小姐麵子這麽大,大夫人自然得設宴款待一下。正巧,龍大公子和龍三公子又幫雲家破了案子,堡主自得表示一下,而我正好來給燕姨賀壽,雲堡主自不想冷落我,三個正好導致了這樣一個結果……沁兒,你,怎麽了?”
    他放下小勺子,輕輕問,便是剛剛說話間,那蕩漾在她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一層慘白浮上來。
    “你是說龍大公子也會出席夜宴?”
    她的聲音微微起了變化。
    “嗯!”
    秦逍直直的看著。
    “那我和囡囡就不去參加了。母親去就可以。秦逍,若是我爹問起,你幫我說一說,便說我身子有些不妥,不出席了!”
    她站起來,心頭一陣陣驚悸,臉孔上,卻是一片平靜之色,她在盡其所能的維持自己應有的平常表情。
    “沁兒!”
    秦逍跟著站起來,目光凝睇著:
    “他已經死了。他們,隻是相似而已。你別……”
    “我知道的!”
    她靜靜的一笑,點點頭,咬了咬唇,轉頭對上他滿是關切的臉:
    “你也看到了,他們隻是像,出身背景,截然不同,我怎麽可能把他們混為一談。隻是囡囡不會這麽認為的。我陪著囡囡不去赴宴,再說,我現在這種身份,挺尷尬的……雲沁這個存在,從六年前開始,就是雲家堡一個恥辱的標誌……”
    “雲沁……那些已經過去,雲家堡會以你為榮。我也是!”
    手,被他牽了起,她閉了嘴,想收回,他抓緊了,一帶,將她帶進懷,抱在了懷裏,滿滿的屬於他的氣息,圍繞著她。
    他低低的在她耳邊道:
    “忘了他。我們選個日子成親。”
    她一怔,一驚,對眸,看到的是他無比的認真,於是她掙了一下。
    他抱的更緊,不讓她逃脫,將她緊緊索在懷裏。
    她的力量,終是很難與他對抗,也實在沒什麽理由去對抗,於是,她沒有再抗拒,而他的力量,也在漸漸的遞減,不會給她很強大的壓迫感,隻溫溫的將她圈住,給她一個堅實的懷抱可以依靠。
    這樣一個懷抱,不會讓人覺得非常的不自在,它是安全的港灣。
    如果,她肯的話,那便是她一生的棲息之所。
    可是,她沒辦法向自己妥協,距他出事,隻有六個月,她怎麽可能投進別人的懷抱?
    她對上那一雙真誠的俊眸,輕輕說了一句:
    “秦逍,我做不到。還是那句話,我們的婚事,作罷了吧……”
    他的身體,僵了一下。
    她趁機掙脫,後退,步履不穩,抬頭,見他眼眸深深,嘴裏吐出一句:“沁兒,我從來不逼你。”
    “是,你一直很君子!”
    她點頭,承認,並且表示感激。
    “但是,太君子,其實不好。”
    雲沁被他的眼神盯的有點不安,不覺牽強的笑了一個:
    “難道,你也想當一回小人了麽?”
    她知道他一向是有手段的,隻是,他從來不在她身上使。
    “我有法子解燕姨身上的千日枯!要不要我幫你這個忙,你自己考慮著辦。但這一次,我不會無償幫你。我要什麽,你懂!”
    他轉身,離開,慢慢的在她的視線裏消失。他去了屋裏陪母親說話。
    她的心,亂跳起來。
    終於啊,她終於還是把秦逍逼的忍無可忍了。
    唉!
    長長一聲歎,在空氣中散開。
    她對著皓皓長空,輕輕一笑,心上,一片荒涼。
    ***
    秦逍在燕樓待了一會兒後,父親派人來請,說什麽要和他談談婚事事宜,他便去了。
    她回屋告訴母親,晚上宴園有壽宴,讓她打扮的漂亮一些,母親很高興。
    她又說,晚上她不去,至於原因,也說了,在提到龍大公子也會出席壽宴時,母親的表情亮了一亮,莫名的便露出了一抹歡喜的笑,那種歡喜,實在叫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在提到這龍大公子和囡囡的父親生的極像以後,母親的笑容又變的極為的驚亂,直道:
    “若是這樣,不去也好。囡囡太小,受不得刺激。”
    傍晚時候,雲沁把母親打扮漂亮,讓春姑姑扶著去了宴園。
    臨出門時,母親站在園門口,回頭深深的瞅了她一眼。
    那一眼,表情好生複雜。
    雲沁帶著囡囡目送。
    “娘親,為什麽我不去?是姥爺不讓我們去嗎?”
    “娘親有些不舒服。去不了,你陪娘親待在燕園好不好?”
    囡囡瞅了瞅母親,眉眼間,的確有倦意,很乖的答應了下來。
    不想,人算不如天算——雲歌兒還是被人帶去了宴園。
    ****
    不見雲歌兒人影時,雲沁急慌了神。
    便是這時,前頭有人跑來請她,說雲歌小小姐現在宴園,堡主有令,請七小姐打扮一下也去赴宴。
    帶走雲歌兒的是段仁,也隻有熟悉人,才能在她鼻子底下,不驚動任何人的帶走囡囡。
    雲沁很火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