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為什麽要把我們的愛變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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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台階上,十指插入發間,緊緊地抓著自己的頭發。
語菲坐在床上,手上拿著那個戒指盒,淚水模糊了雙眼。
這一夜,她一個人睡在床上,他一直沒有回來。
她不知道他在哪裏。
為什麽我們不可以簡簡單單地愛著彼此?為什麽要把我們的愛變得如此複雜?
不知到了何時,她就那樣迷迷糊糊睡著了。半夜裏,似乎是在夢裏,落入了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她以為是在夢裏抱著他,生怕他又消失了,伸出胳膊抱著他,一點都不敢鬆開。
他攬住她,下巴挨著她的頭頂。
“身為男人,要是不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生活舒適的話,還有什麽資格和她結婚呢?”他低聲說。
“費慕凡,我是那樣的人嗎?”她突然睜開眼,抬頭望著他,把他嚇了一跳。
“隻要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一切都會變好的,我相信你。”她握住他的手,認真地說。
他沒說話,隻是靜靜地將她擁在懷裏。
夜,漫長又無聲。
第二天,語菲一直睡到很晚都沒醒來,他也沒叫她,知道她昨天太累了,便一直坐在床邊守著。
輕輕地拉著她的手,小心地撫摸著。
天,這手上什麽時候破了皮?他才發現她手上的傷。
肯定是昨天,這家夥,怎麽一點都不知道疼惜自己的?他的大手覆住她的,輕輕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那個戒指盒,還放在床頭櫃上,他一扭頭就看見了。
打開盒子,陽光照著金屬反射出獨特的光芒,迷了他的眼睛。
“啊,你幹什麽?”她突然驚醒了,一睜眼竟然發現他正在給她的手上套戒指,呆呆地望著他。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隻是繼續著自己的行動。
她簡直不敢相信,兩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看著那鉑金的指環套上自己的手指,她的兩隻眼睛都模糊了,淚水順著眼角流了下去。
他坐在床邊,低頭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頭,將那一枚放在她的手心,說:“現在是不是該你了?”
她擦幹眼淚,一下子就坐起身,含淚笑嘻嘻地望著他,顫抖著手,將戒指往他的手上套。可是,也許是因為太激動,她的手顫抖地太厲害,根本套不進去。試了好幾次,直到最後,她哭了。
他摸摸她的頭頂,抓著她的手,給自己戴戒指。
她笑著,抬起手朝他搖著,他沒說話,隻是將她擁在懷裏。
“費慕凡,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再隨便拋下我了。哪怕你將來富貴的不得了,也不許。明白嗎?”
她笑著說,眼眶裏卻還是淚水。
“糟糠之妻不下堂!”他說著,握住她的手。
“不許騙我哦!”她說。
他點頭。
兩個人就這樣默不作聲地望著彼此,好像是初次相識,又仿佛認識了幾百年。
“好了,趕緊起床,我們要出門。”他突然笑著拍了下她的手。
“幹嘛去?”她問。
他寵溺地笑著,捏捏她的鼻子,說:“當然是你想要去的地方。”
她幸福地笑著,就要去親他。
“牙都沒刷,臭烘烘的。”他說道。
她吐了下舌頭,跳下床。
望著她的背影,他笑了,輕鬆卻又沉重。
婚姻,並不是一個簡單的承諾!
坐上他那輛不知道幾手的敞篷吉普,兩人往鎮子駛去。
將車子停在一個好像是宗教場所的房子門前,她就跟著他下車了。
原來是一所教堂,天主教教堂。
她滿是疑惑地望著他,兩人一直走到禮壇那裏,一位神職人員就從一扇門簾後走了出來。
“buenosdias,father!”
“buenosdias,adam!”
西班牙語的神父嘰裏咕嚕說了一堆什麽,她也沒聽懂,左手隻是緊緊攥著費慕凡的手,似乎連汗都捏出來了。
聖壇背後的牆上,掛著耶穌受難的十字架,再往上,便是一個窗戶,彩色玻璃。
一隻鴿子,從側麵的窗戶裏飛了進來,落在聖壇上,漫不經意地走著。那姿態閑散,仿佛這就是自家一般。
語菲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直到他拉了下她,才讓她從思緒中走出來。
她轉過身望著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就轉頭看了神父一眼,神父抬起雙臂對她笑了下。
再轉頭,費慕凡的臉就湊了過來,低聲在她耳邊說:“願意嫁給我嗎?”
她點頭。
“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他說。
“不管是貧窮還是富有,不管是疾病還是健康,都會不離不棄,一生相伴。”她含笑說著,握住他的兩隻手,“是不是這麽說的?”
她的臉上,是綻放的笑容,如花一般盛開在他的心頭。
他喃喃道:“是的是的。”
“那麽你呢?願意娶我嗎?”她仰起臉,問。
“不管你是年輕還是年老,溫柔還是暴躁,聰明還是傻乎乎,一輩子都不會再離開。”他的額頭,抵著她的。
她低聲笑了。
“這可是你說的。將來要是我變醜了,你可不許拋棄我。”她撒嬌道。
“傻瓜”話音隨著他的吻落了下來,她閉上眼踮起腳,抱住他的脖子熱烈地回應著。
神父笑著,從側麵的門離開了。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在異國他鄉的一個破舊的小教堂裏和費慕凡許下一世的承諾,而這時的他,也不是過去那個意氣風發的費慕凡,她也不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很多事情都變了,他們的感情卻比過去更加的牢固。
走出教堂,一群白鴿從教堂的房頂騰空而起,飛過他們的頭頂,盤旋著往遠處而去。
他緊緊挽著她的手,一點也不鬆開。
“有朝一日,我會給你一個美好的婚禮,一定。”他說。
“嗯,我相信。”她仰起臉,笑嘻嘻地望著他。
風吹亂了她的黑發,他伸出手,溫柔地梳理著。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她問。
“我想去找份工作,從事自己熟悉的工作。去墨西哥城,或者,我們去美國。”他說,看著她,他又問,“你覺得呢?”
“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反正我們還有些錢,暫時也不用擔心生活。”她笑著說。
“那我們回家收拾下東西,我和老朋友們道別一下,咱們就向美國出發。”他說。
“開著這輛破車嗎?”她指著身邊那輛吉普,笑問。
“你不喜歡?”他問。
“沒有,隻是我感覺這樣子更像是闖蕩天下的遊俠!”她說著,拉起自己的裙子,就跳上了車子。
她坐著的不是副駕駛位,而是駕駛位。
關上車門,將頭發重新綁了一下,很豪爽地衝著站在地上發呆的費慕凡招了招手,說道:“上車吧,兄弟!”
這家夥
他笑了,跳上了車。
“坐好了哦!可千萬別掉出去啊!”她說完,從他手中接過鑰匙,發動了車子。
兩個人都變了,變了好多,既陌生又熟悉。
可是,從現在開始,就變成真正的夫妻了,不是嗎?畢竟,畢竟在主麵前許下誓言了。
回到家中,語菲給父親打了個電話,父親這幾天在美國。她說要和費慕凡去美國了,父親很高興。當她把自己和費慕凡結婚的事說出來後,父親沉默了。之後,父親一句話都沒說,就掛斷了電話。
接下來,語菲又給程昱風打電話過去了,說自己和費慕凡在一起。程昱風半夜裏從床上驚得跳起來,把熟睡的妻子都嚇醒了。
“那費總什麽時候回來?是不是很快?”程昱風問。
“他,他可能不會回來了。”語菲說。
此時,費慕凡正在別人家道別,將一些可以使用的家用產品送給鄰居。畢竟,這裏的人生活還不是很富裕。
電話那頭,程昱風沉默了。
過了良久,他才說:“那請你替我問候下費總,沒事了。”
“嗯,那你也保重,謝謝你。”語菲道。
程昱風笑了下,說:“別那麽客氣,隻要費總一切平安就好了。”
掛斷電話,語菲獨自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