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老大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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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偷啊,去搶啊,去殺人放火打家劫舍,去坑蒙拐騙敲詐勒索,什麽賺錢你小子就幹什麽,最次在那邊的學校收個保護費總沒問題吧?”這是周瑞的原話。
    “啊?”我驚訝的隻能用這麽一個字來表達我的心情。
    “哈哈,老子跟你開玩笑的。”周瑞大大咧咧地說:“放心吧,老子一會兒就讓人給你往阿罪給你的那張卡上打錢,足夠你撐一陣子。”
    我真想罵人,不過他怎麽算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想想也就隻能想想了:“那等過一陣之後呢?”
    “草,你也十六七了,老子像你這麽大的時候,已經開始組建麒麟幫了,你居然還在為了錢發愁,你丟不丟臉,以後別他瑪的說認識老子,滾!”周瑞一頓劈頭蓋臉的謾罵,直接掛了電話。
    我很委屈啊,也很無助,所以接下來的幾天,又回到那種蔫了吧唧的樣子,但是花豹六個人可是六張嘴,每天吃喝拉撒都要我去管,我能這麽管,不就是一趟又一趟的去銀行給他們取錢。
    有之前阿罪給我的錢,加上周瑞又給的,我覺得支撐個一年半載完全不是問題,但是從去銀行的頻率我知道自己錯了,小弟跟你可不就是給個地方睡覺吃飯那麽簡單,他們無聊要去各種場子玩,吃喝東西,洗浴找小姐,偶爾還會打架,然後就是醫藥費,保釋金等等等等……
    不到半個月,一半錢就被他們造了,我終於忍不住了,給周瑞打了個電話:“瑞哥,你還是讓花豹他們回去吧,我自己挺好的。”
    “他們怎麽了?給你當小弟委屈你了?還是你小子不懂生財之道,真就養活不起他們了?”周瑞一連串的問題就來了。
    “咳咳,瑞哥,其實一個人挺好的,我還小……”
    “滾!”周瑞又朝著我吼了一聲,毫不留情地掛了電話。
    “朱雀哥,閑得無聊啊,兄弟們想去……”花豹的話還沒有說完,我直接就給他跪了,但他眼疾手快扶住了我:“朱雀哥,有話好說,別給兄弟下跪,兄弟真的受不起,這樣會折壽的。”
    “花豹哥,我叫你哥行不?咱就不能帶著兄弟們在家裏消停一天?你這樣下去,早晚有一天我會餓死在街頭的垃圾桶旁邊的。”
    “啥?朱雀哥,我怎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呢?”
    叮鈴鈴……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不是周瑞覺得自己不該罵我良心發現了,也不是阿罪要說一些諄諄教導的話,而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而且還是本地的。
    “警察?”這是我的第一個想法,直接就把手機塞給了花豹:“你幫我接,要是警察問我,就說不認識。”
    “多大點事兒,兄弟幫你辦得妥妥的。”花豹大模大樣地接了起來:“喂,誰啊?找我們朱雀哥,我他瑪的不是人啊,你誰啊?”
    “牆呢?”我一陣眩暈:“牆呢,牆呢?”
    一個小弟過來扶著我說:“朱雀哥,花豹哥有時候是轉不過彎,但是你也別撞牆啊,多疼啊!”
    “滾!”我怒了:“老子是想找牆扶一下,這年頭人靠不住,隻能自己找牆扶了。”
    “什麽?老子不認識什麽唐雪的,聽起來還想個女孩兒的名字。”花豹還陷入他自己準備煲的電話粥裏邊:“綁架就綁架吧,跟老子有屁關係,有本事你撕票啊,草!”
    我一腳把花豹踹倒,這個過程也將自己的手機奪了回來:“我是朱雀,你是什麽人?唐雪我認識。”
    “瑪的,剛才挺拽啊,信不信我把你女朋友的一隻耳朵寄給你?”對麵是個五大三粗的聲音,一聽就不是什麽善茬,當然我完全免疫了,因為他比起周瑞的電話,根本沒有一點兒可比性,周瑞充滿了霸氣,這個這家夥最多就是在耍狠。
    “等,等一下,我什麽時候成了唐雪的男朋友了?”
    “豬豬,救我,我好害怕,他們都是壞人,嗚嗚……”
    那確實是唐雪的聲音,雖然我們隻是網友,但好幾天的網吧鬼混,讓我徹底記住了這個女孩兒的聲音。
    接著,又換成那個五大三粗的聲音:“小子,我就是為了錢,聽我的獵物說你這個男朋友相當有錢,拿個二十萬出來,老子就放了她,否則不介意和兄弟們玩了她之後,再給她放點血。”
    “二十萬?”我整個人差點跳起來,阿罪給了我三十萬跑路費,周瑞給了我二十萬啟動資金,但是這些日子下來,卡裏隻剩下不到二十五萬,如果我再出了這二十萬,那接下來的日子……
    我不由地看向了“嗷嗷待哺”的花豹六個人,立馬深深吸了一口氣,弱弱地說:“大家都是道上混的,能少點嗎?”
    “嘁!”花豹幾個人直接就給我豎起了中指,一點都不尊重我這個老大。
    “混你媽個x,二十萬一分不能少,少一分你女朋友就少一個零件,你最好心裏有點逼數。”對麵可能覺得我很慫,所以才更加硬氣起來。
    “啊,你們要幹什麽?不要啊,快滾開……”對麵響起了唐雪驚嚇的大叫聲。
    “好,二十萬就二十萬,一手交錢一手交人。”我大吼道:“要是我看到唐雪少了一根頭發,我保證你們下半輩子在床上度過。”
    “行了,別放狠話了,咱們在商言商,今晚午夜到解放路這邊來,到時候會有人帶你過來的,記住,隻有你和錢能來,要是多一個人,別怪老子心狠手辣哦!”對麵說完,直接撂了電話。
    “走,取錢去!”我忍著滴血的心情,垂頭搭腦地帶著花豹他們走向銀行。
    “朱雀哥,這錢咱們不能給啊!”花豹這次終於說到我的心坎裏了。
    “不給怎麽辦?難道明知道我朋友有危險,不去管嗎?我是那樣的人嗎?”
    花豹陰笑著說:“綁匪充其量就是小混混,跟咱們這種真正的黑道分子沒法比,到時候朱雀哥你帶錢過去,兄弟們偷偷埋伏到附近,等到人安全了,我們兄弟六個就殺過去,保證把錢給搶回來。”
    “恩,這是個好辦法。”我表示相當滿意:“好,就這麽定了。”
    取了錢之後,我心情複雜地抱著二十萬現金,感覺街上每個人都好像想搶一樣,畢竟我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這麽多現金,但很明顯是我想的太多了,有花豹這幾個搖搖擺擺的黑道分子走在身邊,沒有人不繞著我走的。
    夜幕降臨,牛鬼蛇神又開始活躍起來。
    “朱雀哥,晚上吃什麽啊?”花豹笑吟吟地跑到我跟前。
    我怒了努嘴:“蘭姨煮的稀飯挺好喝的,一會兒你出去買包饅頭回來就行了。”
    “我靠,不是吧?這晚上還有行動呢,說不定就掛了,朱雀哥你別這麽摳好嗎?這樣會寒了兄弟們的心的。”花豹說的頭頭是道。
    沒辦法,我隻能掏著腰包下館子了,冥蓮和蘭姨從來不去,因為是女人,她們要保持身材,叫了幾次都不去,所以之後也就不叫了。
    吃了烤全羊,花豹他們還喝了酒,我說別喝了別喝了,他們非說沒事沒事,也就是一人喝了六瓶啤酒,幾乎跟喝水沒什麽兩樣,所以到了午夜時分,他們六個還是滿身酒氣,隔一百米都聞得到。
    解放路。
    我們到了之後,花豹他們所說的埋伏,就是六個人便大大咧咧地躺在街頭撒酒瘋,對著人家來往的年輕女孩兒吹口哨,不是他們嚇到人家女孩兒,就是一轉身女孩兒嚇到了他們,畢竟不是每個女孩兒都長得不錯的。
    當然,這個點出來的女孩兒,也沒有幾個正經人家的,要不是他們口袋裏邊沒有米,估計早就一人摟著一個去某個小旅館裏邊浪費橡膠了。
    我提著裝著二十萬現金的包,在這條路來回走動,畢竟也沒有明確的交易地點,當然我一點兒都不怕,我還是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的。
    “你就是朱雀?”一個頭發染的花花綠綠,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的小流氓,一邊打量我,一邊打量我手裏的包。
    “我是。”
    “這讓你給裝的,還說什麽道上的,一看就是毛都沒長全的學生。”小流氓鄙夷地調侃著我,檢查了一下包裏邊走很有大量的現金之後:“算了,跟我來吧,反正有錢就行。”
    “走就走,誰怕誰……”我的嗓門很高,嚇了小流氓一跳,當然這是我和花豹事先約定好的暗號,畢竟這個點,街道的行人並不多,聲音也傳的相當遠。
    “我草,你以為你是準備去送死壯士啊?有必要這麽大聲音嗎?”小流氓生氣了,提著我的領子,就把我拉進了一條死胡同裏邊。
    眾所周知,死胡同的行人更少,而我們所在這條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滿地的垃圾和某種惡心的液體,此刻幾盞狼眼手電,正對著我和小流氓的眼睛照。
    “草,別照了,就他自己,沒別人。”小流氓一邊用手臂遮著眼睛一邊說。
    “嘿嘿,膽子還挺大的,帶他過來吧!”小巷裏邊傳來了那個之前跟我通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