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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青青天真地看著他，眼睛眨巴眨巴著，天真無害。
    “不要再裝了。”
    夜千塵重複。
    目光陰鷙，全身散發著令人害怕的寒氣，逼視著顧青青。
    幾分鍾後，顧青青終於敗下陣來，“你怎麽看出來的？”
    “因為那瓶花生醬。”
    花生醬？顧青青愣了，從他拿出花生醬，她就明白他的意圖，是想試探她，一個精神失常又失憶的人，是不會記得自己對什麽過敏的，為了打消他的猜疑，她冒著危險，特意第一口就吃了那個菜。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她一直認為自己表現得天衣無縫。
    而她為什麽要回來，隻因為這裏是相對安全的地方了，在外麵，她一定會被弄死的。
    一邊的喬錦也疑惑著，以顧青青昨晚的表現，自己都相信她真的瘋了。
    “為什麽？”顧青青不甘心。
    “你很聰明，知道我在試探你，所以毫不猶豫地吃了拌著花生醬的菜。但是你忽略了，那個菜你從來都不吃的，你之前病的時候也不吃，聞到就會吐，而你為了證明自己真的瘋了，所以才會吃。”
    “是這樣……”顧青青哈哈大笑兩聲，“我還是騙不過你。我輸了，你說吧，想怎麽處置我？”
    “阿傑，將顧小姐送給剛才那幾個人。”夜千塵目光陰沉，“然後再找個好的精神病醫院。”
    “好的，夜先生。”
    “夜千塵，你真的要這麽過分嗎？”顧青青流下絕望的眼淚，她一敗塗地。
    顧青青被帶走，客廳隻剩下喬錦和夜千塵兩人，夜千塵想拉她的手，卻被躲開。
    親眼看到顧青青的下場，喬錦覺得自己的任務終於完成了，經過這麽久的折騰，她身心疲憊。
    她回到房間，開始收拾東西，一個人進來，猝不及防地將她摟在懷裏。
    “你要走？”夜千塵的聲音有些顫抖。
    喬錦心中一悸，淡淡地點點頭，“嗯。”
    “不要走。”夜千塵收緊雙臂，喬錦不由得感到窒息。
    “我早就說過，我們到此結束，夜千塵，給彼此一點尊嚴吧。”喬錦掰開他的手，“很多事情早有端倪，隻是你不肯相信我的話，寧願相信她，也不相信我。”
    “我一直都信你的，但是我以為她真的為我做了那麽些事，我不能無動於衷。”夜千塵辯解。
    “想想你當初怎麽對藍天的。”喬錦露出一絲酸澀的笑容，“他也曾救過我的命，替我擋過沸騰的熱湯。我對他做的，不及你對顧青青的十分之一，你可以想象，這段時間，我是以什麽心情看著我們三人相處在同一屋簷的。好在我探尋的謎底已經解開，我可以走了。”
    “不要走。”夜千塵低頭看著她，懇求著。
    “夜千塵，我們結束了。”將最後一件物品收進箱子，喬錦拖著箱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這一次，是真的該說再見了。再見，夜千塵。
    我愛你，卻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對我。轉身，早已淚流滿麵。
    這段愛情，終究是以眼淚來祭奠。
    夜千塵想拉住她的手還在半空來不及收回，她的背影就這麽消失在眼前，那麽決絕，那麽堅定。她的東西，一件不留地帶走了，他給她的東西，原封不動地留給了他，仿佛真的再也不回來了。
    他從她的眼中看到了堅決，所以並沒有強硬地挽留。
    她走了，心空得可以裝下整個世界，心尖像被刀戳著，一下一下錐心的痛。
    在明白自己失戀了的那一刻，夜千塵突然感覺到自己臉上有溫熱的液體劃過，他有多久，沒有流過淚，他是夜千塵，他不能也不會流淚，可這一刻，卻如此地控製不住。
    他真的做錯了嗎？他隻是不想讓她擔心，想讓她平安。
    撫摸著她睡過的床，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他對她的愛，早已深入骨髓，融進血液。
    現在才發現，是他太自私，也太自大，從未考慮過她的感受。
    喬錦回到自己的公寓，這裏好久沒有人住，該打掃了。
    沙發上有他的頭發，廚房有他的碗筷，浴室有他的毛巾，洗臉池旁有他的牙刷，鞋櫃裏有他的拖鞋，屋裏到處都是他的影子。
    “夜千塵，你給我滾出我的生活！”將所有關於他的東西全部裝進垃圾袋，提到樓下扔掉了。
    東西都扔光了，為什麽還會有他的氣息？
    “過段時間就好了，一定可以忘記他的！”喬錦暗自對自己說道。
    為了充實生活，她第二天就投入到了工作中，公司的業務越來越好，單月盈利直逼百萬，自己不在的時候，業績卻噌噌上漲，她覺得自己這個老板很快就會被趕下台……
    快下班的時候，辦公室來了一個不速之客，看到七月，喬錦愣了一下。
    “七月，什麽事？”
    “夫人，你去看看夜先生吧，他已經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天一夜了，不吃也不喝。”
    喬錦皺了皺眉頭，麵不改色，“他的事情，不用告訴我，我很忙。還有，七月，你還是叫我喬錦吧。”
    “夫……喬小姐，”七月有些無奈，“你知道的，夜先生是不允許自己犯錯的人，可是這次卻被顧青青騙了，他也原諒不了自己用錯誤的方法處理你們的關係，他一時過不去這個坎，用這種極端的方法在懲罰自己，你去看看他吧，他的胃本來就不好……喬小姐，其實，夜先生一直沒有告訴你，他是為了你的安全，不得不這麽做。”
    “我的安全？”這是新借口嗎？
    七月看了看外麵，喬錦明白她的意思，“說吧。”重新裝修後，她的辦公室隔音無比的好。
    “前段時間，有一個叫天龍的組織，在對暗影下手。”說著，拿出一頁印滿了數字的紙放到喬錦前麵。
    喬錦心中一緊，有這樣的事？他卻沒有告訴自己。
    疑惑地拿起那張名單，“這是什麽？”很快，她發現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她前麵的6個數字，以及後麵的那個數字，都被劃掉了。
    “天龍的殺人計劃，暗影的成員，除了我，都是用編號代替名字，被劃掉的，都……已經遇難。”七月的眼中有濕意，那些都是和她並肩作戰過的姐妹，“喬小姐，你排在第七，夜先生為了保護你，才不得不做出那麽多事情，讓別人誤會他對你其實沒感情。他擔心你離開也不安全，所以才把你困在莊園。”
    喬錦怔怔地看著那份名單，一時間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