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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速度，真挺快的，軒轅墨還沒有來得及阻止我，我就已經緊緊地扼住了龍亦菲的脖子。
    軒轅墨臉色大變，他那深不見底的眸中，翻湧著不加掩飾的緊張，“貝詩詩，你這個女人，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他的聲音，那麽冷，那麽絕情，仿佛，他曾經對我的溫柔寵愛，都隻是我的清夢一場。
    我要做什麽？！
    聽了軒轅墨這話，我也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地捫心自問。我要，殺殺殺！
    殺殺殺！殺殺殺！
    那回蕩在我耳邊的聲音，惡毒到了極致，也是決絕到了極致，聽著這聲音，我的動作，不由自主地也變得果斷而又決絕。
    我手上驀一用力，就在龍亦菲的脖子上抓出了一道怵目驚心的血口。
    “阿菲！”
    龍亦菲止不住地痛呼出聲，可是軒轅墨眸中的痛意，看上去比龍亦菲更疼。我傷在龍亦菲的身，疼的，卻是軒轅墨的心。
    “貝詩詩，你這個瘋女人，你給我住手！”軒轅墨的聲音，一寸寸冷了下來，幾乎要將我的身體凍結成冰塊。隻是，對於這一切，我依舊是渾然未覺，我的視線，麻木地從龍亦菲那慘白如紙的小臉上掃過，雙手驀地收縮成爪，就毫不客氣地向她的臉上抓去。
    一道墨色的光芒，狠狠地向我的胸口衝去，現在，我雖是一身的蠻力，可終究，還是無法與軒轅墨的力道相比的。
    那道墨色的光芒，狠狠地撞擊在我的胸口，我踉蹌著後退，身子一軟，就倒在了那大片大片的黑色曼陀羅花瓣之中。
    “娘子！”看到我倒地，軒轅墨不由自主地叫出聲來，隻是，當他注意到如同破碎的布娃娃一般躺在花瓣之上的龍亦菲，他眸中所有的擔憂，又變成了無邊的冷意。
    殺殺殺！殺殺殺！
    那個聲音，還在繼續，我從地上一躍而起，就如同一把利箭一樣向龍亦菲身上飛去。
    “墨，救我！”龍亦菲的眼睛，睜得很大很大，近乎淒厲地對著軒轅墨大聲叫道。
    軒轅墨當然不舍得讓我傷害到龍亦菲，他縱身一躍，就護在了龍亦菲麵前。在我衝到龍亦菲麵前的那一刻，他剛好伸出手，緊緊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而我，也在同時，恢複了清醒。
    “貝詩詩，你這個女人，你怎麽這麽惡毒！”軒轅墨看向我的眸中，是不加掩飾的厭惡，“貝詩詩，你已經殺了阿菲一次了，你還想再殺阿菲一次是不是？！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我……”我想要告訴軒轅墨，我沒有，剛才的一切，並不是我的本意，可是軒轅墨將我的脖子，掐得實在是太緊了，我根本就沒法說出一句清晰的話。
    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稀薄，軒轅墨的俊臉，也在我的眼中變得越來越模糊，對上他眸中的冷漠與殘忍，我忽然覺得特別特別的可笑，軒轅墨，他這是要為了龍亦菲殺了我嗎？！
    覺得可笑，我也就真的笑了出來。可能是我笑得太過癲狂，把軒轅墨給嚇到了吧，軒轅墨的手，竟是不由自主地鬆了一些，甚至，我都能感受到他掌心的顫抖。
    軒轅墨這麽冷情不可一世的男人，也會顫抖嗎？
    這，定然是我的錯覺吧！
    貝詩詩，你果真足夠可笑，你馬上都要死在你最愛的男人的手中了，你竟然還會出現這種莫名其妙的錯覺。
    這麽想著，我笑得更加厲害了一些，把眼淚都給笑出來了。這一刻落淚，我並不覺得丟人，我是笑著落淚，而不是悲悲切切地哭泣，這，不丟人。
    軒轅墨手這麽稍微一鬆，我剛好也能正常說話，我勾起唇，看著軒轅墨一字一頓，“軒轅墨，你殺了我吧！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殺死我了！”
    前世，他狠狠地將我的脖子斬斷，這一世，他再扭斷我的脖子，多麽對稱，多麽和諧啊！
    聽到我這麽說，軒轅墨的眸中，浮起了一抹我讀不懂的幽光，他死死地盯著我，眸光陰暗如同來自地獄。
    看著這樣的軒轅墨，我竟然還不切實際地覺得，他是有一絲絲在乎我的，好像，他有些舍不得我死。
    我笑得更是厲害了一些，這個世上，軒轅墨舍不得的人，估計隻有龍亦菲吧，若是他真的舍不得我死，前世，他手中的寶劍，就不會將我的腦袋斬落！
    “軒轅墨，你動手啊，殺了我，要是你不殺了我，我一定會殺了這個女人！”我指著龍亦菲，頗為凶狠地對著軒轅墨吼道。
    “貝詩詩，不要以為，我舍不得殺你！”軒轅墨手上驀一用力，我頓時又喘不過氣來，但就算是這樣，我還是掙紮著想要掙開軒轅墨的鉗製。
    按理說，我的力氣，根本就不是軒轅墨的對手，我就算是使出吃奶的力氣踩他一腳，他也不可能放開我，可是，當我一腳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腳上，他竟然緩緩地放開了我。
    其實，我並不想真的殺死龍亦菲，但是為了逼軒轅墨，我還是轉身瘋狂地向著龍亦菲衝去。
    是了，我是想要逼軒轅墨殺了我。
    活了這麽多年，從來沒有這麽迫切地想死，說我軟弱也罷，說我不爭氣也好，這一刻，我竟然有一種生無可戀之感。
    我也是在賭，我在賭軒轅墨會不會為了龍亦菲送我下地獄，我想，隻要他心底還對我有一絲絲的在乎，他就應該不會如此決絕地奪走我的性命！
    “貝詩詩，你給我住手！”軒轅墨見我竟然真的撲向了龍亦菲，他頓時憤怒到了極致，他的身形，如同閃電一般，快速出現在了我麵前，一道墨色的光芒，從他掌心快速發出，毫不憐惜地就向著我的腦袋衝去。
    看著那道墨色的光芒離我越來越近，我唇角的笑意，止不住地一寸寸擴大。
    真好啊，軒轅墨他還是要對我動手了。
    我賭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我認輸。
    我收回手，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到來。劇烈的疼痛，刹那將我的整個腦袋席卷，在這生命即將消失的一刻，我忽然就想再看看軒轅墨，哪怕，再看一眼也好。
    我想要睜開眼睛，仔細搜尋一下，軒轅墨那如同有濃墨翻湧的眸中，可有一絲一毫的不忍，隻是，上天連這個最卑微的機會都不願意給我，我看不到，除了漫天的血光，我什麽都看不到。
    疼痛，驀地加劇，我隻覺得，我的整個腦袋都要炸裂了，隨著一聲劇烈的轟鳴在我耳中響起，我瞬間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軒轅墨，真狠呐，我愛錯了人，我活該！我，死不足惜！
    “娘子，你終於醒了。”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我才幽幽轉醒。睜開眼睛，剛好對上了軒轅墨那關切的眸。他眸光深深地凝視著我，眸中有著無限憐惜，我伸出手，忍不住就想要撫摸一下軒轅墨的俊臉，隻是，我還沒有觸摸到軒轅墨的臉，一道血光就狠狠地衝進了我的腦海之中。
    我記得，昏迷之前，我好像是被什麽魔障給控製了，我不停地殺人，我殺了好多好多的人。
    那一片刺目的鮮紅，灼得我眼睛生疼，那幾個白衣女子，都悲慘地死在了我的手中。
    殺了那幾個白衣女子之後，我好像還做了什麽事情，可是，我還做了什麽呢？！
    我絞盡腦汁地想著，想得我腦袋生疼，可是，不管我怎麽努力，都無法想起，殺死那幾個白衣女子之後，我還做了什麽事情。
    那種大腦驟然被放空的感覺，讓我心中莫名不安，我死死地抓著軒轅墨的手，我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要跟軒轅墨說，但我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我的手上，沾滿了鮮血，無辜之人，因為我可能永遠消散在了這天地之間，我，罪孽深重，罪該萬死！
    “娘子，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軒轅墨伸出手，輕柔地探了探我的額頭，一臉擔憂地看著我問道。
    “軒轅墨，我是不是殺了很多很多的人？！他們現在怎麽樣了？他們是不是已經魂飛魄散了？”許久許久之後，我還是聲音顫抖著看著軒轅墨問道。
    聽到我這麽說，軒轅墨眸中，瞬間就閃過了好多種我讀不懂的情緒，他微微垂眸，所有的情緒，都被他盡數掩藏在眼底。
    “娘子，你是被惡魔控製了，不過你放心，為夫一定不會讓你有事。”軒轅墨無比篤定地看著我說道。
    我現在關心的，不是我會不會有事，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那幾個白衣女子的情況，我輕輕咬了咬唇，“軒轅墨，那幾個白衣女子，都被我害得魂飛魄散了對不對？”
    “娘子，她們沒事。為夫過來的時候，她們的魂魄還沒有消散，為夫已經將她們的魂魄重新凝聚。”軒轅墨小心翼翼地將我擁進懷中，那樣的溫柔，將我暴躁的心，一點點撫平，“娘子，你放心，為夫絕對不會讓惡魔徹底控製了你的神智。”
    “參見君上，參見小娘娘。”軒轅墨這話剛剛說完，那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就顫顫巍巍地出現在了我和軒轅墨的麵前。
    “你們冥醫院還沒有尋到法子解除娘子身上的詛咒麽？”軒轅墨側過臉，冷勝看著那老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