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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然！”我聽到了我那撕心裂肺的聲音，蘇然現在，肚子裏麵，還懷著孩子，龍亦菲這樣一招下去，她肚子裏麵的孩子，哪裏還有生路！
    這一刻，我真的是恨極了我的無能為力，就算是我死，我也不想蘇然死，可是，我改變不了這一切。
    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鮮紅的血液，從蘇然的肚子裏麵噴湧而出，迷蒙了我的眼。
    “小然！”
    龍亦菲那長長的鋒利的指甲，還在蘇然的肚子裏麵，她顯然，還不滿足於隻是把蘇然傷成這樣，她還想要，把蘇然折騰得更慘！
    恨意，彌漫開來，我恨得牙齒發顫，龍亦菲卻是笑得猖狂至極，我越是痛苦，她就越是開心，而傷害蘇然，最能刺痛我的心，龍亦菲看穿了這一點，她手上猛一用力，就有更多的血液從蘇然的肚子裏麵噴湧而出。
    “詩詩，快走！快走！”蘇然的聲音，聽上去虛弱到了極致，那種氣若遊絲的感覺，似乎，隨時會消失在暗夜深處。我看著蘇然，不知不覺，已經是淚流滿麵，蘇然在這裏，承受著這樣的折磨，我怎麽可能，心安理得地將她拋下！
    “小然……”我生怕龍亦菲會再次傷害蘇然，我手上猛一用力，就狠狠地砍斷了龍亦菲的手腕。
    “啊啊啊！！！”龍亦菲沒想到這個時候，我還敢反抗，她憤怒而又淒厲地慘叫著，眨眼之間，她那被砍斷的手，就消散在了蘇然的肚子裏麵。
    趁著這空檔，我緊緊地扶住蘇然的肩膀，不讓她倒在地上，我想要看看蘇然傷得怎麽樣，可是，我不敢看，我不敢看蘇然那血肉模糊的肚子。
    鮮紅的血液，很快就濕透了蘇然的褲子，我知道，那個孩子，是保不住了。
    感受到有什麽東西正在從自己的身體裏麵一點點消逝，蘇然忍不住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下身，當她看到那鮮紅將她的褲子染透，她的唇猛地顫抖了幾下，我知道，失去這個孩子，定然讓蘇然痛苦萬分，哪怕，她從來都不曾期待過這個孩子。
    我也是母親，我有過孩子，蘇然的痛，我感同身受。
    我想要安慰一下蘇然，可是，我說不出口，我真的說不出口，蘇然的孩子，是因為我才沒有的，我有什麽資格，開口安慰蘇然。
    “小然……”
    我隻能，愧疚而又心疼地呼喚著蘇然的名字，讓那無邊的遺恨，狠狠地將我的心髒腐蝕。
    “詩詩，我沒事，詩詩，你不要擔心，我真的沒事。”蘇然緩和了一下之後，還是聲音輕柔地對我說道，她沒有怪我，可她越是不怪我，我心裏就越是難受。
    我寧願自己死，我寧願我萬劫不複，我也不要，蘇然承受如此痛苦的折磨。
    可別人的痛，我代替不了。
    “詩詩，我走不動了，你別管我，你快點走！你快點走！”說著，蘇然伸出手，就想要把我推到一邊。
    我固執地抱住蘇然的胳膊，“小然，我不走，我不走！小然，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我怎麽可能丟下你一個人！”
    說著，我就將蘇然護在身後，拿著手中的匕首，就發狠似地向龍亦菲身上撲去。
    這把匕首的確是厲害，都過去好一會兒了，龍亦菲那消失的斷手，依舊沒有長回來。看著自己那空蕩蕩的右手腕，龍亦菲恨恨地咬了下唇，就如同一把利劍一般向我身上撲來。
    “貝詩詩，你就是一個禍害！隻要你活著一天，我就別想痛快，所以，貝詩詩，你隻能死！你隻能死！”
    怒氣滔天，恨意翻湧，龍亦菲的小臉，都變得有些扭曲了，她的速度，要比我快上許多，眨眼之間，她的另一隻手就狠狠地扼住了我的脖子，而我手中的匕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滑落在了地上。
    寒光閃閃的匕首，悠然地從地上飛起，龍亦菲快速放開我的脖子，就將那匕首抓在了手中。
    冰冷的匕首，緊緊地貼在了我的臉頰，龍亦菲的眸中，翻湧著刻骨的惡毒，“貝詩詩，你說，我是先割了你的鼻子呢，還是先挖了你的眼睛？”
    “貝詩詩，雖然你沒有鼻子，肯定很滑稽可笑，但是我更討厭你這一雙眼睛。就是你這雙眼睛，把他們迷得神魂顛倒，讓他們，看不到我的好！”
    龍亦菲微微往我身上貼了貼，“貝詩詩，你去死吧，就當是成全我，隻要你死了，他們就會看到我了！貝詩詩，你放心，不管是墨還是浚，他們都是我的，都是我龍亦菲一個人的！”
    “龍亦菲，你簡直就是神經病！”占有欲強的女人，我見的多了去了，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龍亦菲這樣的，同時對兩個男人有這麽強的占有欲。
    “對，貝詩詩，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有神經病！可我就算是有神經病，也是被你逼的！被你貝詩詩逼的！”龍亦菲陰狠無比地對著我說道。
    她手中的匕首，順著我的臉頰，一點點向我的眼睛移去，我不想被她剜出眼睛，伸出手就想要按住她的手腕。
    剛剛碰到她的手腕，身後，就響起了重物倒地的聲音，我轉身往後已看，發現是蘇然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小然！”看到蘇然了無生氣地倒在了血泊之中，我心痛得幾乎要窒息，也忘記了攻擊龍亦菲，轉身就向蘇然身上撲去。
    “貝詩詩，我現在，忽然不想殺你了。”龍亦菲快速飄到我和蘇然麵前，笑意幽幽地看著我和蘇然說道。
    我當然不會以為龍亦菲忽然良心發現，想要放過我了，她肯定，是想出了更惡毒的招數對付我，我一臉警惕地看著龍亦菲問道，“龍亦菲，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貝詩詩，我發現，讓你心痛，比直接殺了你，更有意思。”龍亦菲看著我幽幽一笑，就捏住了蘇然的下巴。
    “龍亦菲，你給我滾開！”我毫不客氣地將龍亦菲的手拍開，龍亦菲也沒有繼續跟我僵持，她拿開手，似笑非笑地說道，“貝詩詩，你說，我是先挖出她的心呢，還是先毀了她的臉？”
    “龍亦菲，我不許你傷害小然！”我默念咒語，就想要召喚出銀針，好攻擊龍亦菲，誰知，那銀針還沒有出現在我的掌心，我就看到，龍亦菲的指尖，捏了好幾根銀針。
    她，輕而易舉，就破解了我的術法。這一刻，我再次無比清晰地認識到，我鬥不過她，就算是我拿著軒轅浚給我的匕首，我都鬥不過她，更別說現在匕首在她的手中了。
    “貝詩詩，你還真是貼心啊，知道我想要紮爛她的眼睛，還特地為我準備了銀針！”說話之間，龍亦菲的手上驀一用力，她手中的銀針，就狠狠地向蘇然的眼睛紮去。
    “不要！”我想都沒想，就抱住了蘇然的小臉，尖利的銀針，狠狠地將我的背脊穿透，疼得我止不住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感受著這幾乎讓我崩潰的疼痛，我心中對蘇然的愧疚更重，被銀針穿透背脊都這麽疼，狠狠地被撕裂肚子，該有多疼！
    方才，我還是想要跟龍亦菲鬥上一鬥的，可是現在，我是真的不願意和她鬥了，是了，我害怕了，我害怕再這麽折騰下去，蘇然就真的死了。
    龍亦菲恨的人是我，真正想殺的人，也是我，或許，隻要我讓她痛快了，蘇然還有一線生機。
    這麽想著，我用力壓下心中所有的不甘與憤恨，看著龍亦菲一字一句說道，“龍亦菲，你想要殺的人，是我，請你放過小然！”
    聽到我這麽說，龍亦菲的唇角，止不住地輕輕上揚，“貝詩詩，你是在求我是不是？想不到我們不可一世的女皇，也會求人啊？！不過貝詩詩，求人，用的可不是這種態度！”
    我當然不願意求龍亦菲，但是為了蘇然，我還是低聲下氣地對她說道，“龍亦菲，你想要殺的人是我，求你，求你放過小然！”
    “貝詩詩，想要我放過這個女人，也不是不可以。”說到這裏，龍亦菲不再說話，隻是笑意幽幽地盯著我。
    我知道，龍亦菲這是在等著我開口呢，我微微垂眸，“龍亦菲，你到底想要我怎麽做？隻要你願意放過小然，你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我讓你做什麽你都願意？貝詩詩，你可是說話算話？”龍亦菲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說道。見我點頭，她得意一笑，接著說道，“貝詩詩，我要你跪在地上，向我龍亦菲磕頭求饒！”
    什麽？！
    聽到龍亦菲這麽說，我身子不由得一震，骨子裏的驕傲，讓我做不到那般的卑微，尤其是，那人還是我最討厭的龍亦菲。
    “怎麽，你不願意是不是？”龍亦菲看著我冷笑，她手中的匕首，一點點向蘇然的小臉上貼去，“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就隻好先挖出她的眼睛，再劃爛她的臉了！我龍亦菲，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美人，尤其是這種傾城色的女人！”
    說著，她手上微微用力，蘇然的小臉上，就滲出了刺目的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