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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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聽到那聲音,我連忙將軒轅墨從我身上推開,快速穿好衣服,就向門外衝去。
軒轅墨看了我一眼,幽深的眸中,寫著欲求不滿的不痛快,但他還是穿好衣服,跟著我一塊走了出去。
眼皮,突突直跳,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那尖叫聲是從小區門口發出來的,我們小區不少人都聽到了這聲慘叫,等我趕過去的時候,小區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
我鑽到人群的最前麵,看清楚了現在的狀況。
一個略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正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他的唇角,上揚著輕柔的弧度,如同正沉浸在眸中歡愉之中。
因為他唇角的笑意,太過溫柔,以至於,現在的他看上去,像是隻是睡著了一般。但我心裏清楚,他並不隻是睡著了,他已經死了。
哪怕,他的身上,此時看不出絲毫的傷痕。
除了他的腦袋,他的整個身體,都被蓋在一塊巨大的黑布下麵,還沒有靠近那塊黑布,我就感受到了濃重的死亡氣息。
我剛想掀開那塊黑布看看,他那掩藏在黑布下麵的身體究竟被傷成了什麽模樣,一個打扮得很妖豔的年輕女人,就哭哭啼啼地撲到了那男人的身上。
“老公,你怎麽了?!你別嚇我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嚇我!”她那染著大紅色指甲油的手,輕輕撫摸著那男人的臉,忽地,她的瞳孔驟然一縮,手就顫顫巍巍地從那男人的臉上收了回來。
“不,不可能!不可能!”那女人不停地搖著頭,她一直在哭,但是,我總覺得,她的悲傷,沒有達到眼底。
“老公,你醒醒,你快點醒醒!老公,求求你醒醒好不好!老公,你就這樣走了,你讓我該怎麽辦?!”
我以為,說完這話,那女人就算是不再撫摸那男人的臉,她也得抱著那男人哭上一陣子的,誰知,她竟是不停地踉蹌著後退,待退到人群之中之時,她狼狽轉身,就發瘋似地向小區外麵衝去。
這個女人,她跑得這麽快做什麽?她剛才轉身的刹那,我似乎看到她的眸中,有說不出的驚恐,她到底,在害怕些什麽?!
我本來,是想要抓住這個女人,好好地問問她,誰知,我剛要轉身,那男人身上的黑布,就被一陣風給吹了起來。
這時候,我看清楚了那男人身體的模樣,他的身上,穿著一身精致的海藍色西裝,因為這一身西裝實在是太有質感了,襯得他的啤酒肚都沒有那麽難看了。
隻是,他的下身,看上去有點兒狼狽,他那海藍色的西服褲被褪到了大腿上,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某個地方,向他的大腿內側快速蔓延開來。
他的命根子,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人給生生地割掉了!
“老公!老公你怎麽了?!你這是怎麽了啊?!”一個穿著紫色皮草的中年婦女踉踉蹌蹌地衝過來,緊緊地抱住那男人地身體,焦急而又心疼地問道。
可能是從那男人身上冰涼的溫度意識到了些什麽吧,那中年婦女頓時臉色大變,她不敢置信地對著那男人說道,“老公,你,你……”
“老公,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是誰把你害成了這樣?!老公,你告訴我!是誰殺了你!我要殺了他,給你報仇!”那中年婦女此時看上去哀慟到了極致,她將那男人抱得很緊很緊,“老公,求求你,求求你醒醒好不好?!老公,你醒醒,你醒醒好不好!老公,你就這麽走了,你讓我們孤兒寡母的,該怎麽辦啊!”
直覺告訴我,方才狼狽逃竄的那個女人,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小三,這中年婦女,才是這個男人真正的老婆。
這一幕,看上去像極了情殺,這男人,生前男女關係肯定特別混亂,死於情殺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很快,馮軻他們也趕了過來,一看到馮軻,軒轅墨就充滿占有欲地攥緊了我的手,那副模樣,就像是在告訴馮軻,我已經名花有主,他不得打我的主意。
麵對這般幼稚的軒轅墨,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幸好他這一次出現,並沒有穿他那標誌性的墨色長袍,而是穿了一身墨色的手工西裝,他的發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時下流行的短發。
英俊得有點兒過分。
我想要掙開他的手,但是他固執力氣又大,我根本就掙不開。對於軒轅墨這塊牛皮糖,我實在是有些沒轍,我掙紮了幾下之後,就任他攥著我的手了。
我隻能不停地在心中安慰自己,就讓他攥一下吧,反正攥一下我又不會少塊肉。
因為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我並沒有注意到軒轅墨唇角那一抹得逞的笑,若是早注意到他笑得這麽的欠扁,我早就一腳將他踹回到他的閻羅殿了。
“詩詩,你早就已經過來了啊。”馮軻一看到我,就淺笑著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馮軻今天早晨,有點兒神清氣爽,還有點兒說不出的春風得意,就跟萬年鐵樹開了花一般。
莫非,馮軻的春天來了?
“呀,那個地方被割了,肯定是不小心惹到了瘋女人!”一個小警察站在我和馮軻身後,小聲嘀咕道。
馮軻也聽到了那小警察的話,他並沒有搭理那小警察,而是側過臉,看著我問道,“詩詩,你覺得呢?”
我想要告訴馮軻,我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隻是,我這話還沒有說出口,剛剛才離開的那個年輕妖豔的女人,就又折了回來。
因為跑得太過著急,她不停地喘著粗氣,她衝到馮軻麵前,緊緊地攥住馮軻的胳膊,“警官,我自首,我自首!是我殺了他,是我殺了他!”
“賤人,原來是你害死了我老公!我要替我老公報仇!”說著,那中年婦女就發瘋似地向那妖豔女子衝來。
那妖豔女子沒有閃躲,也沒有為自己辯解,她隻是僵硬地站在原地,任那中年婦女對著她又打又罵。馮軻和幾個小警察當然不能讓那中年婦女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打人,他們連忙強行將她倆分開,馮軻還走到那中年婦女旁邊,做她的思想工作,讓她冷靜一點。
“冷靜?!我怎麽可能冷靜?!她害死了我老公,我孩子的親生父親!要是你最愛的人被人給害死了,你還能冷靜嗎?!”說著,那中年婦女就想要掙開馮軻的鉗製,繼續跟那妖豔女子拚命。
“張姐,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破壞你們的婚姻,更不該一時衝動,殺死了他!”那妖豔女人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她的身體,蜷縮成一團,按理說,該是傷心而又悔恨的模樣,但是她臉上的表情,卻隻有僵硬和麻木。
“是我逼他離婚娶我,但是他不同意,我隻能,殺死了他!對,是我殺死了他,他占了我那麽多次便宜,還不願意負責任,我就殺死了他!我還割下了他那東西,從此之後,他再也無法欺負別的女人了!哈哈,從此之後,他再也無法欺負別的女人了!”
“你這個瘋子!你害死了我老公,我要給他報仇!報仇!”那中年婦女激動地大聲吼道,就算是被馮軻鉗製,她依舊不停地踢著腳,仿佛這樣做,她就能傷害到那妖豔女人。
那男人,肯定不是那妖豔女人殺的!
這情況,倒像是,那妖豔女人,當了誰的替罪羊!
幕後真凶,究竟是誰呢?!
馮軻將死者的妻子和那妖豔女人都帶回了警察局。
那妖豔女人說她在爭吵之中,一怒之下割下了死者的那東西,沒想到死者竟然死了。
可驗屍報告上說,死者的真正死因,並不是因為被割掉了那東西,而是因為,被挖了心!
是了,死者的西服上衣之下的胸口,已經沒有了心髒,可他的衣服上麵,卻沒有沾染到半滴的血跡。
死者才剛剛死去,按理說,胸口的血跡怎麽著也得沾染到衣服上麵,而現在,他的衣服是那樣的幹淨,這,很不尋常。
活人,根本就做不到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結束一條人命,那妖豔女人,鐵定不是凶手!
正當我們大家都是一籌莫展之時,又有人報案,接到報案電話,我和馮軻還有幾位小武警連忙就向電話中的地點趕去。
軒轅墨自然也一塊跟著我過去,現在,他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一塊牛皮糖,我甩不掉他,也懶得再甩了。
我不想搭理軒轅墨,快速走了幾步,就想要跟馮軻聊一下這個案件,隻是,我話都還沒有說出口呢,就被軒轅墨拉到了一邊。
“娘子,為夫不許你對那個小白臉笑得那般燦爛。”
話說,他是用哪一隻眼睛看到我對馮軻笑了啊?我剛才,一直很嚴肅的好不好!
“神經病!”沒好氣地將軒轅墨的大手甩開,但軒轅墨早就已經練就了打不死的小強的本事,他固執地再次抓住了我的手,頗為認真地對著我說道,“娘子,你是想要為夫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好好跟你聊聊你怎麽對為夫用強的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