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麻木不仁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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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守婚如玉:敬前夫一杯酒 !
    “啪!”一搭文件放在我桌上。
    我掃了一眼,文件頁麵上顯示著幾個大字,‘離婚協議書’。
    看向他,他挑眉,“不算意外吧?”
    我低眸一笑,“不算意外,不過,這文件拿來給我,我有些意外。”
    他笑,雙眼眯著。
    “他簽了?”我開口,隨手將文件放開,沒多少異樣的情緒。
    嚴宮珩點頭,從西服上將黑色派克鋼筆拿了下來,放在我麵前。
    “他和雲傾的婚禮會在下周,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他會和雲傾去民政局領證,順便把你們的離婚證辦了。”
    我淺笑,握著派克筆,目光落在最後一頁上,右下角簽字的地方,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陸澤笙!
    他的字我認得,也不算驚訝。
    將我的名字簽下,抬眸看向嚴宮珩,“雲傾嫁給他,有什麽目的?”
    這種男歡女愛的事情,嚴宮珩這種人,應該是不會管的,怎麽現在突然插一手了?
    他將我簽好的文件拿起,開口道,“雲傾喜歡他,我這人對自己的人,向來大方。”
    大方?
    嗬嗬!
    有意思。
    結婚都能威脅了。
    “還有別的事情麽?”簽都簽了,雖然睡不著,但是我還是不喜歡和這人呆在一起。
    他拿著文件,眯著眼睛看著我,“我聽雲傾說你對陸澤笙挺有感情的,就這麽把字簽了,很爽快啊!”
    爽快麽?
    或許吧!
    看向他,我隨意道,“留不住的人,何苦費力,嚴先生不是也說了麽?既然得不到,不如毀了。”
    他擰眉,眼角挑出厭惡的光,“若你不是她的女兒,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你和他,一點都不像。”
    我沒什麽反應,看向他,“嚴先生沒什麽事的話,請移步,我困了。”
    “哼!”冷哼一聲,他直接轉身走了。
    沒多久,別墅外傳來車笛聲,想來嚴宮珩是走了。
    離婚!
    終於自由了,是麽?
    嗬嗬!
    也好,從此一別兩寬,各自生歡。
    ……
    嚴宮珩說得對,翌日,我便收到了離婚證,紅色本本,換成了綠色本本。
    什麽感覺呢?
    沒太多感覺,一路糾纏,最後還是離婚了。
    這婚,還是借別人的手。
    我未曾學會如何愛別人,他不曾學會讀懂自己。
    這樣的婚姻,離婚,是最好的結局。
    生活不是小說,因為我們是主角,所以可以肆意決定最後的結局。
    不是的,誰也決定不了誰的結局。
    九月,京城街頭的規劃剛好盛開,坐在臥室裏都能隱隱聞到桂花的香氣。
    嚴宮希還是回來找我,幾乎每天說的都是席家的情況和陸澤笙以及雲傾的事。
    我聽慣了,多半左耳進,右耳出。
    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善惡終有報的,如同嚴宮珩,他手裏有多少條人命,沒人知道。
    縱然如此,他還是活得肆意瀟灑,報應,太假。
    我也不是什麽蓋世英雄,縱然知道這一切,但依舊沒有辦法改變,逃不掉,無非就是承受。
    ……
    雲傾和陸澤笙的婚禮在即,嚴宮珩貌似挺上心的。
    這些事,和我沒多少關係。
    隻是偶爾,嚴宮希過來找我的時候,會和我說一些最近的情況。
    日子突然回首,驀然發現,身邊的人誰都不能信,信不得。
    你看,我最信任的,最依賴的人,會背叛,會離開。
    最終,還是隻能信自己依靠自己。
    雲傾和陸澤笙舉行婚禮的那天,嚴宮希來別墅裏了。
    我正看著阿婆的《無人生還》十個小士兵,一個接著一個的消失,因為有罪,每個人的死都是死有餘辜。
    嚴宮希將我手中的書丟開,看著我道,“準備一下,跟我一起去婚禮現場!”
    “為什麽?”我淡淡從他手中將書本抽回,繼續往下看。
    “不好奇陸澤笙娶雲傾時的樣子?”他挑眉,隱約能在他眼角發現有淺淺的皺紋。
    我搖頭,“他什麽樣子,和我沒多少關係。”
    頓了頓,我看向他,“席家,怎麽樣了?”
    他笑了一聲,“還以為你真的什麽都不想管了,看來也不是,至少你還想著席家。”
    被他拉了起來,將我帶到了臥室,他開口,“去樓上把衣服換了,這是你唯一能讓席家翻盤的機會,一旦錯過,我再也幫不了你。”
    我愣了愣,看向他,“你幫我?”
    他蹙眉,“嗯!”
    我笑了,隨便找了個位置靠著,看著他道,“你怎麽幫我?從我被嚴宮珩軟禁之後,我連席家因為什麽被雙規都不知道,你說我出去了,從哪裏下手幫?”
    外麵什麽情況,我一無所知,就算是出去了,真以為我是主角,有扭轉乾坤的能力?
    “去了就知道了!”他急匆匆的找了身衣服,讓我換上。
    隨後直接將我拉住了別墅,塞進了車裏,別墅裏的傭人上前阻攔,被他吼開。
    畢竟是嚴家的人,他經常過來,那些傭人雖然聽嚴宮珩的話,不讓我出去,但是看著我被他帶走,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我被嚴宮希塞進了車子,被他帶著朝市區走。
    “嚴宮希,你這樣有意思?”硬生生的拉住我去婚禮現場找虐?我吃多了,還是他吃多了?
    他開著車,高速路上有些堵,讓他有幾分煩躁。
    “有,意思大著呢,你不是心心念念的惦記著陸澤笙麽?我帶你去瞧瞧,他笑眼對著別人的時候,你是什麽心情。”
    “無聊!”
    甩給他兩個字,我沒多說什麽了。
    婚禮是在教堂裏,鮮花紅毯,歡聲笑語,倒是熱鬧。
    說不上難受,這場婚禮多少摻著不純粹的東西在裏麵,縱然華麗,不過也就煙花瞬逝。
    下了車,嚴宮希簽著我,道,“有紙巾麽?等會太難受,可不要忘記帶上擦眼淚的紙巾。”
    真賤。
    我沒開口,隻是看著教堂,很典雅優美的建築,童話故事裏的場景,美得像仙境。
    人都是慢慢學會淡然的。
    幾番折騰,我已經學會既來之則安之。
    挽著嚴宮希的手臂朝裏麵走,路途有人上前打招呼。
    嚴宮希含笑回應,有目光落在我身上,是探究。
    踩著紅毯朝著教堂走,越是往裏走,越是心裏堵的厲害。
    瞧見看見他挽著別人的手走進婚禮的殿堂,什麽感覺?算不上難受吧!隻是覺得世事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