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脫骨畫皮囊,就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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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倏地手臂用力一拂,便將那男人轟下了床榻。男人精壯的身體落地,發出嘭一聲悶響,臉龐因疼痛也染上幾分惱怒和陰狠,從地上爬起來他上前手臂揚起,有力的手掌便自狠狠的朝女人臉頰甩了過去。
“臭婊子,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個任本官玩弄的玩物罷了,居然還敢對本官動手?你個賤人,看本官怎麽弄死你……”
啪啪的巴掌聲中,男人的話卻是戛然而止,原本還想要再撲上前整個身體卻仿佛被定住一般僵直在原地,竟是一動也不能動,臉色煞白如紙,表情真真兒是比見了鬼還要恐懼。
“啊,鬼啊”
許久,男人驚叫了一聲撿起自己扔在地上的衣物,連滾帶爬的往外走。下一瞬,整個人卻是歪歪的倒在了地上。血色頓時迷漫了整個屋子,卻又還逼著一股子的腥臭味兒,那床榻上的紗簾後,不時有細小蛛狀的蟲子爬下來。
如潮水一般將那屍體一點點啃噬!
而那床上原本豔麗的女子,此刻那皮膚卻是凹凸不平,像是幹枯了的樹味失了所有的水份,耷拉在身體之上,確切的來說是她的全身骨骼收縮,而原本緊繃的皮膚便鬆弛了下來。
那張原本嬌美的臉,此刻也被那男人打得完全走了樣。刺骨的疼痛從身體的每個個地方不停的曼延最後集向上至腦海,刺激到讓人無法忍受。
“啊”
淒厲的慘叫聲格外的滲人,她蜷縮在床上打著滾,除了那疼便隻恨下無比的怨恨,都是那個賤女人,氣得她居然忘記了吃藥,以至於身體發生了變化。明知道此時她應該離開。
可是偏偏她卻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和力氣去做到。那痛已讓她崩潰,那恨卻又讓她堅持著,以至於她的叫聲,陰森寒戾又扭曲瘋狂。
洛無憂,洛無憂,都是那個賤女人,她一定要將她抽筋剝皮,如此方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洛無憂
那痛楚,無法忍受的讓洛靈兒慘嚎叫出了聲,不多時,那房門外便傳來了一道腳步聲,有人推開了房門,看著眼前這一幕,那人呆在了當場。
隻怕是任何人都難免呆愣,地上那森然的人體骷髏骨架,骨架上還浸染著血跡。那一片的地麵也全都是血,還有那個在床榻之上不停打著滾淒厲哀號著的恐怖女人,每一個畫麵都刺激著人的眼瞳張大。
那哪裏還是個人?根本已經比之惡鬼還要恐怖,讓人看著隻覺得惡心無比,根本無法多看第二眼。若是膽小者,隻怕當真會被當場嚇死。
還有那個男人明明進來時還好好的,才多久居然就生生變成了骨頭?這個女人又是誰?難不成她是水柔?應該不可能吧?可這房間裏除了水柔和那個男人外應該不可能會有別人才是,尤其她現在還在那床榻之上。
似乎那身份已然不用猜也能知道。
楊剛蹙眉看了片刻,腦子裏閃過如此念頭,卻是很快的回過了神來,瞟了一眼門外,又看向紗帳中的女人,幾乎沒多猶豫,直接走到床榻前,伸手將那女人給打暈,揭過旁邊的錦被將那人嚴嚴實實的包了起來。
而後,直接扛著她離開了房間。
楊則沒敢多耽擱,帶著洛靈兒回往自己的住處,他倒是不想帶他回去,可沒辦法,明明下了狠手將人打暈,才沒大會兒,那人便又慘叫了起來,痛苦的慘叫滲人無比,而他住的地方顯然離這邊更近。
直到入了院落,將人扔進了地窖裏,楊剛才微微的鬆了口氣,天氣很冷哈氣都能結冰,然而,他的衣服卻是幾乎快已被汗水全部給濕透。
不是累的,而是緊張的,任是誰扛著這樣一個怪物。相信也都會和他一樣的緊張。
他籲了口氣,看向那地麵還在狼狽叫著痛苦慘叫的人,還好這裏是地窖相對來說比較隔音,否則的話,隻怕這叫聲傳出去定是會引來不少的麻煩。
“喂,你到底是誰?水柔呢?”
楊剛站在地窖裏,微微喘息後戾聲喝問,狹長的眼緊緊的盯著地上,這人應是水柔無疑的,可是她怎麽會變成這樣?這個怪物真是水柔那個女人?為什麽會這麽令人難以至信?看她眼前的樣子,那可不就像是個怪物一個樣?
“楊……剛……替我拿藥……我的藥……求你……給我藥……我受不了了……嗚嗚……我受不了了……給我藥……”洛靈兒眼鬆塌的眼皮微睜開一條縫隙,她努力的凝視著微光下的男人,許久似才看清般,聲音低弱而斷斷續續的發出祈求。
楊則抿唇猶豫了片刻:“你的藥放在哪裏?”
“在我屋子裏的妝盒最,最底層。”才說一句,她便又叫慘叫了數聲,整個人不停的掙紮,那包好的被子也被她掙散開。
楊剛趕緊的轉頭移開了視線:“你在這裏等著,我去去就回。”出了地窖,直接又去了那女人的住處,果不其然在那妝盒之中找到了一個藥瓶。返回之後立即喂洛靈兒服下藥丸。
藥丸服下後不久,就在楊剛的麵前,洛靈兒的身體又起了變化,那原本縮緊的皮膚竟是一點一點又恢複了原狀。那詭異的一幕,看得楊剛整顆心都像是爬滿了蟲子一般震驚又驚悚。
這樣邪門兒的手段,這樣邪門兒的人?
她,不是人!
他不相信有人會這樣,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麽鬼怪?
“你沒事了吧?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你剛剛是怎麽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他們是不是也曾對你出過手?”楊剛心中震驚又惡心,當真是嫌惡之極。麵上除了震驚卻是看不出什麽異樣。
也不是沒有,那震驚中,似乎還隱藏著絲絲的其它的東西,並不明顯,甚至是一閃既逝,卻還是那麽直白的落進了此刻已坐在房間榻上,且已換了一聲衣物的洛靈兒的眼中。
讓她表情有些微凝滯:“怎麽,青龍史這是在關心我?還真是讓我不得不奇怪,你已看到我的真麵目。你就不害怕?甚至,不覺得……惡心?”這個人親眼看到她的樣子改變,他不應該有這樣的眼神。
“怎麽,這很奇怪麽?”
楊剛麵色微沉,隻冷哼著反問:“在那個地方,又有誰沒受到過一些非人的對待?你以為隻有你才經曆過?隻不過你的情形比較特殊一些,不過論起淒慘?比你還要淒慘的也比比皆是。”
“我隻是不明白,她為什麽要這樣對你?又到底對你做了些什麽?明明一個好好的姑娘,怎麽會被變成了這樣子?你若不想說也就算了,左右我也沒有太大的興趣。現在聖陰教反正也已沒了,我們的主子也死了,其實這也不未嚐不是一件好事不是麽?”
他說著忽地陰惻惻的笑出了聲:“至少我們都自由了,以後再沒有人會驅使我們,也再不會有人可以威脅到我們,我們也再不用忍受那一切,你不覺得這樣真的,很好麽?又何必還在為那莫須有的東西奔波,你覺得呢?”
洛靈兒忽的抬頭,眸光微銳:“哼,你這是想背叛?”
“你說什麽,背叛?這可真是有些可笑了,我們隻兩個人而已,又能做些什麽事?說到底什麽也做不成,我已決定離開這裏,你呢,要不要幹脆也和我一起離開這裏?離開這裏去到一個陌生的城鎮,根本不會有人認得我們,到時候我們可以像普通人一樣,光明正大的活著。”
楊剛說著,臉上的表情有些難以言喻的激動,陰冷的眼裏也似綻出了幾許的光芒,洛靈兒卻是看得蹙緊了雙眉,聲音透著股子冷冽:“哼,你想的倒還真是挺不錯的,不過,看在你幫我一次的份兒上,別說本小姐沒有提醒你,你若真的那樣做,到時候隻會死的更慘。”
“你,逃不掉的,也不要再想什麽愚蠢的光明正大,不要再想什麽自由,那太可笑,就算這麽憋屈的活著,那也總比死了的好!”洛靈兒聲音透著幾許的陰冷森寒,唇角彎起,那抹冷笑格外的刺眼。
讓楊剛呼吸都是一滯:“你到底知道什麽?看來我這個青龍史還當真是比不過你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丫頭。不過,在我看來,你所做的一切,不也隻是為了你自己麽?你的心思,你的目的,我幫你做了這麽多事,你不會真以為我半點也猜不到?”
“你不過是為了那個男人而已,先是傅雨鴦,接著是傅皇後,傅國公乃至整個傅家,甚至,還有那位璃王。為了達到目的,你也算絞盡了心思和手段,到了現在都還不想放棄?我不明白,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麽好的?”
“值得你花這麽大的力氣?難不成,除了他,你眼裏就看不到別人,也看不到其它的東西?”那個男人又豈是她能屑想得了的?便是她的主子也都慘敗於他手,她莫不是還真以為,就憑她那點兒不入流的手段,就可以把那個男人拿捏在她手中?
那未免太過癡心妄想!
時至如今,他當真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個女人?為了得到想要的不擇手段到讓人覺得惡心,眼高於頂,頂著一張美麗的麵皮,內裏卻是肮髒而又醜陋到了極致,卻偏還總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連已陷入絕地都不放棄的瘋狂。這個女人,就特麽是個瘋子。眼裏除了容郡王,大約連她自己也看不到了!
“怎麽,青龍史大人,您該不會說您愛上柔兒了?”洛靈兒怔愣了一下,感受著男人聲音裏的一絲憤怒和關心,恢複青蔥般細嫩的手指,縷著自己的發絲。
那眸底卻是閃過一絲訝異和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