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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句話一說完，整個會議室都炸鍋了，紛紛問王美玲是怎麽回事，甚至有幾個人都衝到了王美玲麵前質問。
    王美玲大概從小養尊處優慣了，沒見過這麽大的陣仗，嚇得直往李程身後躲。而李程，怕這些情緒激動的人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一勁兒的把王美玲往外麵推。
    阿茹姐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嘲笑的說著：“喲，這也是個男人。安禾，你說你有這麽個爸爸，多惡心。”
    我嗤笑，說是啊，我也覺得夠惡心的。
    李嵩聽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王美玲和李程已經被圍上了，李嵩拚了命的沒辦法靠近王美玲，還不知道被誰推搡了一把，差點跌倒。
    我於心不忍的想上去搭把手，可是阿茹姐卻拉住了我：“安禾，事兒都做了，要狠，就狠的透徹一點吧。”
    我整個人身體一僵，本來賣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是啊，李嵩一定恨透了我，我現在上去拉他一把算什麽呢？來自勝利者的憐憫？
    當婊子立牌坊這事兒，還是少幹點吧。
    最後王美玲因為心髒病突發，被送進了醫院，這些人才消停下來。
    看著他們吵了這麽久，鬧哄哄的，我覺得頭疼，我說阿茹姐，咱出去透透氣兒吧。
    美業的天台上，我和阿茹姐靠在欄杆上，見阿茹姐抽煙，我也點了一隻。
    阿茹姐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什麽時候學會抽煙的？少抽點吧，對身體不好。”
    我搖頭，我說我不會，喬飛最愛抽著牌子的煙，我就是聞聞味，感覺他還在我身邊一樣。
    阿茹姐就笑，說：“人活著的時候你沒好好的對人家，死了倒是來勁兒了。”
    我被阿茹姐一句話懟的不知道說什麽，直接把煙丟在地上踩滅了，也是啊，演這戲給誰看啊，顯著自己多重情似的，我差點都被自己感動了。
    阿茹姐拍拍我的肩膀，說：“不過這五年，你倒是經曆了不少，不像是我剛認識你的時候，莽撞的不行的小丫頭了。現在變狠了啊，自己親爹也這麽搞，挺好的。人就是不能太善良了，弱肉強食。”
    我說我這是被逼的，他們害死了喬飛，我不能算完。
    阿茹姐看著我說：美業現在是你的，沒跑了，下一步你打算怎麽做？需要姐幫忙直說，我能幫到的肯定辦。
    我對著天空呼出了一口氣，我說下一步啊，就是張喻了。
    走出美業，我直接去了醫院，王美玲被搶救過來了，正虛弱的躺在病床上。
    李程坐在走廊裏，剛見著我就要揮拳頭。
    我用盡全部的力氣握著李程的手臂，我說你再和我作對，我絕對讓你混的比乞丐都慘，不信你試試！
    李程看著我，然後收回了手，賭氣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捶胸頓足的。
    我透過病房的小窗口往裏看，李嵩正守在病床前，一動也不動。
    那一瞬間我有點失望，知道王美玲還活著，我特別失望。
    可是沒辦法，活著就活著把，我總不能衝進去拔了她的呼吸機吧？為了這麽一個賤人，搭上我的命還不值得。
    我坐在李程身邊，翹著二郎腿，我說當年利用我，害陸餘生的事兒，是誰出的主意？
    李程抬頭看看我，激動的指著病房說：“是她，是她，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認出你了，我以為你是來找我的，所以有點緊張。但是王美玲也認出來了，主意都是她出的，我隻是聽她的話去做而已，安禾，我真的沒想害你，畢竟你是我的親生女兒啊！”
    我衝著他冷笑，翻了個白眼兒，我說親生女兒？真不好意思，我沒你這麽齷齪的爸爸。
    看李程這樣子我就覺得心煩，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腦子缺跟弦，沒事問他這個幹嘛？
    大概是我潛意識還是不想接受我被李程出賣的事實吧，想聽他說一句對不起，想聽他解釋。
    可是得到的答案就是他沒皮沒臉的推脫，也是夠沒勁的。
    不一會李嵩出來了，整個人哭的眼睛紅腫，看著我張了張嘴，沒說話就去找醫生了。
    王美玲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我以她需要靜養為由，強行扣著她不讓她出院，每天隻有李嵩給他送飯，她能見到的人，除了李嵩，就隻有醫生和護士了。
    沒過幾天，王美玲就崩潰了，大哭大叫的，連飯也不吃。
    我就站在病房外，透過病房的小窗口，看著她發瘋，心裏竟然說不出來的痛快。
    我找了精神科的醫生給王美玲做了鑒定，她就被轉送到了精神病院。
    李嵩知道時候瘋了一樣的不讓醫生把王美玲帶走，嘴裏一勁兒的說：“我是他兒子！我沒簽字，你們誰敢帶我媽走？！”
    我冷漠的站在一邊，我說李嵩，媽媽的病需要全麵的治療，你這樣會耽誤她的病情。
    李嵩紅著眼睛，一把揪住我的領子：“你沒有權利這麽做，我才是他兒子！我沒簽字！我媽沒瘋！”
    我聳聳肩，掰開了他緊緊揪著我領子的手，我說爸爸簽字了啊，他同意了。
    李嵩瞬間就傻眼了，直到王美玲被精神病院的車帶走，他才緩過神兒來，追著車跑出去好遠，哭的撕心裂肺的。
    我看著李嵩的背影有點心疼，畢竟他是我有血緣關係的弟弟，血脈相連這種事，誰能說的清楚呢。
    我一邊處理美業的事情，時不時的去精神病院看看王美玲的情況，她每次見到我就跟瘋了一樣的撲過來，結果被厚厚的鐵絲網擋住，她無休無止的謾罵，在我看來就像是笑抽一樣可笑。
    我說王美玲，當初你設計我的時候，就該想到這一天了。
    “李程呢！李程在哪？！他不會不來救我的！”王美玲還在掙紮，還奢望著李程，我那個軟弱無能隻認錢的爸爸能來救他。
    我說看你這副模樣，我都不忍心告訴你，你能被送來這裏，可是李程簽了字的，畢竟，他是你老公啊。
    王美玲愣愣的看著我，豆大的眼淚從眼裏掉下來，她緩緩的下蹲，手握著鐵絲網，拚命的用頭去撞，嘴裏還嘟囔著：“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們二十幾年的夫妻，他不會這麽做的。”
    我往前走了幾步，離著她有一米不到的位置停了下來，我蹲著看著她，然後不帶一絲情感的說：“他當初能為了錢拋棄我媽，也能為了錢拋棄你。我隻不過是答應他，以後不會少了他吃穿玩樂，他就痛快的在同意書上簽字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王美玲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話一樣，隻是來回的念叨著幾句話，她的眼神裏我看到那種我曾經有過的絕望。
    我就笑，我說求我啊，跪下來求我啊！求我放你出去啊！除了我，沒有人人讓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