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陸餘生,我不想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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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過了十來分鍾,警察還沒有來,門裏麵已經沒有任何響動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栓突然在裏麵響了一下,我驚慌的往後退,想拿點什麽東西防身。手邊卻什麽都沒有。
    我慌亂的從包裏掏出一小瓶保濕噴霧,對著門的位置,繃著身子,做好了隨時對著門裏出來的人亂噴的準備。
    門被緩緩的推開,何威渾身是血晃晃悠悠的走出來,他扶著門框。然後呲牙衝我:“安禾姐。我說過的吧,打十個沒問題!”
    何威滿嘴殷紅,身上各種的傷口不斷的往外湧出鮮血,巨大的血腥氣味撲麵而來。
    我忙丟下手裏的噴霧,撲過去扶著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我倉皇的想要捂住他的傷口,可是鮮血就從我的指縫裏流出來。滴答滴答的掉在地上。
    我說何威,你撐住,咱們去醫院,你一定要撐住。
    何威還是衝我樂。我被眼前的景象嚇壞了,根本顧不上周圍的環境,就連電梯到這層樓停下來的時候,我都沒有察覺。
    知道何威越過我的眼睛,看著我的身後說了一句:“陸總,答應你的,我做到了。”話音剛落,何威就筆直往後倒了下去。
    我想伸手去抓著他,可是手指隻是觸碰到了他的衣角,我什麽都沒抓住。
    幸好陸餘生眼疾手快的衝了過來,才讓何威沒有倒在地上,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衝著後麵的人大喊:“愣著幹什麽!來兩個人送他去醫院!”
    何威被一個壯碩的年輕人背著,另一個人就扶著,他們帶著何威匆忙離開的時候,幾乎是同一時間,六七個人也衝進了房間裏。
    我有點嚇傻了,陸餘生輕輕的把我抱在懷裏,極其溫柔的安慰我,他說沒事了,我來了,不會再有什麽事情了。
    陸餘生語氣很溫柔,可是眼神裏滿滿的尖銳,他像是做了什麽重大的決定一樣,不停的重複著:“不會再有什麽事情了……”
    沒幾分鍾,陸餘生帶來的人就從房間裏七手八腳的抬出來5個人,他們基本就是躺在那疼的直哼哼,估計現在就是讓他們跑,都跑不了了。
    陸餘生冷冷的說了一句:“送到張家去。”
    我身體軟軟的,靠在陸餘生的肩膀上,我一邊哭,一邊說:“陸餘生,為什麽所有的人都要阻礙我們在一起,為什麽我們拚了命的要在一起,卻要讓身邊的人付出代價?!如果何威再出了什麽事情,我真的不能原諒我自己!這一切,都是因為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才釀成的後果!可是不管是什麽後果,我都還是想和你在一起。即使喬飛死了,即使何威重傷生死未卜,我知道隻要我離開你,這些問題都不會有,沒有人會受傷,沒有人會死,可是即便是這樣,我還是不想離開你,怎麽辦陸餘生!怎麽辦!”
    我哭的沒有什麽力氣,加上之前受到的驚嚇,幾乎整個人的重量都靠在陸餘生的身上。
    陸餘生沒說話,隻是特平靜的掏出手機,不知道給誰打了一個電話,我隻聽見電話接通後,陸餘生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送你的禮物,希望你喜歡。”
    可是我分明聽出陸餘生雲淡風輕的語氣裏,藏著某種說不出來的情緒,一種我拚了命也讀不懂的東西。
    我沒問陸餘生是給誰打的電話,他不說,我也就保持沉默。
    他揉著我的頭發,然後親吻著我的額頭,用沾滿何威血跡的手去擦我的眼角,我帶著哭腔也用沾滿血跡的手去撫平陸餘生緊皺的眉頭,我說何威,會沒事的對吧?
    陸餘生點頭,他說一定沒有事,他會長命百歲,你相信我。
    我猛的點頭,我說我不信你,還能信誰呢?
    於是我們兩人,就互相給對方抹了一個沾滿血跡的大花臉。
    直到警察來的時候都嚇了一跳。
    現場隻剩下我和陸餘生兩個人,簡單的做了個筆錄,陸餘生說這屬於個人糾紛,就不勞煩警察出手了。
    後來我和陸餘生去醫院看了何威,他已經從搶救室裏出來,住進了病房裏,醫生說病人現在很虛弱,讓我們盡量不要進去探望,我就站在病房的門口,透著小窗口往裏麵看著。
    何威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渾身纏滿了繃帶,陸餘生站在我身後,他說:醫生說了,雖然外傷嚴重,但是沒傷到骨頭,也沒傷到內髒,會好的。
    我轉過頭看著陸餘生,我說他一定特別疼。
    陸餘生點點頭,他說:安禾,你怪我麽?要用自己的方式去解決這個問題。
    我搖搖頭,我說我知道,這件事如果警察介入了,也就是那幾個對何威下手的人能得到寫懲罰,他們背後的人,依然逍遙法外,就像張喻,她現在還活的好好的,還過著她大小姐一般,呼風喚雨的生活。
    陸餘生沉默了一會說:“記得我說過麽?任何傷害你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他們的好日子,也都要到頭了。”
    我沒細問陸餘生要打算怎麽做,看到何威沒有生命危險,我整個心都懸在安逸身上。
    我給吳阿姨打了個電話,可是打了兩遍她都沒有接。
    我有點慌了,抓著陸餘生的領子問陸餘生:“吳阿姨為什麽不接我的電話?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她怎麽不接我的電話?!”
    陸餘生努力的讓我保持冷靜,他說安禾,你別激動,再打一遍試試,或許是在忙別的,沒有聽到手機。
    我麻木的點點頭,我實在是怕了,各種各樣的事情接踵而至,不停的折磨著我的神經。
    電話終於在我打了五遍之後接通了,吳阿姨不好意思的說,安逸一直在哭鬧,好不容易給哄睡著了。
    聽吳阿姨這麽說我就放心了,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地了。
    吳阿姨說:如果放心我,就讓安逸在我這裏睡一晚,你們一定還有沒有解決完的事情吧?
    但是我說什麽都要馬上趕過去接安逸回家,我說吳阿姨,不是不相信你,可是我現在必須要看見安逸,一刻都不能等了,再多等一分鍾,我都會瘋掉的。
    問了地址,我和陸餘生就飛車趕過去。
    吳阿姨家就住在靖城的老城區,那裏老舊,破爛,彎彎曲曲的小路,坑坑窪窪的。
    從市區開到吳阿姨家,足足用了一個半小時。
    那是一條連路燈都沒有的路,歪歪扭扭的不知道會通向哪裏,車子開到巷子門口的時候,就進不去了,我和陸餘生就走進那片筒子樓裏,剛下過一場毛毛雨,青石鋪的路麵上滑溜溜的。
    巷子很深,深到感覺一輩子也走不出去了的樣子。
    吳阿姨站在不遠處,佝僂著身子,披著一件短款的尼龍外套,用手電筒照過來,她小聲的詢問:“是太太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