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確定不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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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恩惠懶散的靠在椅背上,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慢悠悠的說:“既然你問了,那我也就不隱瞞了,張喻找的那幾個殺手。是我介紹給她的。”佟恩惠說著,冷笑了一聲:“不過他們真是蠢的可以,我隻是讓他們把季昕帶出來,混亂之中,卻把喬飛帶出來了。”
    我說他們隻有兩個人!你要撒謊,也要想一下事情的合理性!
    佟恩惠嘲笑的看著我說。安禾,我該說你聰明。還是說你傻?你以為就兩個人,能打的過喬飛?你以為就兩個人,能把喬飛和季昕都弄到那個破工廠裏?
    我……
    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不過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喬飛的戰鬥力。是不可能兩個人都不過的。
    看著我氣結的樣子,佟恩惠依舊是那副要死不活的得意表情。我恨不得上去抽他兩個大嘴巴,隻是我低頭沉默,一句話也不想說。
    “內個,我想和安禾單獨聊聊。”季昕率先開口打破了僵局。佟恩惠和喬飛應聲起身離開了。
    “安禾,我……”季昕欲言又止,我抬起頭看著她,感覺前所未有的陌生。
    我說你要說什麽,就說吧。
    季昕看著我,一臉的歉意:“安禾,你不要怪我,比起陸餘生,喬飛才是最適合你的人。”
    我忍著把杯子裏的熱水潑到季昕臉上的衝動,整個人氣的發抖。
    我說你不是我,你怎麽能知道誰最適合我?
    “可是喬飛為了你做了那麽多!你不應該報答他麽?”季昕抬高了聲調,有種興師問罪的意思。
    我說季昕,你最好別說話了,什麽都別說了,真的,我不想聽,一句都不想。
    季昕握著拳頭,瞪著兩個眼珠子死死的盯著我看,我說你別這麽看著我,我都順你的心了,你還想讓我怎麽著?
    季昕蹭的一下子站起來,胸口上下起伏著,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安禾,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我也不抬頭看她,我說你得了吧,咱們兩個認識這麽多年,我還不知道你麽?你說這話,也不怕折壽?
    季昕沒跟我多說什麽,踩著高跟鞋就走了。
    我坐在那裏,像是丟了魂一樣的,我從包裏拿出手機,沒有電話,也沒有短信,我也不知道我在失望什麽,明明是我放棄了陸餘生。
    腳步聲離著我越來越近,我沒回頭看,但是聽聲音,那種坡著腳特殊的走路方式,我就知道是喬飛。
    我抬起頭看著他,我說喬飛,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他說就是像佟恩惠說的那樣,不是兩個人,他們是一群人。
    我說我沒問你這個,我是想問你,為什麽現在才出現?你沒有死這件事情,你為什麽不一開始就找到我?
    喬飛尷尬的笑了笑,摸著自己的臉說:“我……我毀容了,做了好幾次手術,很多時候我都想去找你,但是我那個樣子,我不敢麵對你,還有我的腿……”
    喬飛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我也不忍心再繼續問下去。
    他咳嗽了兩聲,他說安禾,你是不是不開心啊。
    我搖搖頭,我說沒有,喬飛,你活著,我特別高興,真的是特別高興。
    “可是離開陸餘生,你就不開心了是麽?”喬飛一臉受了傷的表情看著我,特別心疼。
    我說喬飛,你別多想。
    “我沒多想,這是事實。”喬飛說著,停頓了一下:“我隻是不甘心,可是我知道,我再怎麽對你好,都抵不過陸餘生,你可以原諒他對你做的一切事情,但是我不行,你懂麽,安禾?”
    我點點頭,鼻尖一酸,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我說我懂,喬飛,我都懂。
    喬飛冷冷的笑著:“你不懂,安禾,我可以放你回去,你要的不就是陸餘生麽?我可以成全你,畢竟留一個不愛我的人在我身邊,也是同床異夢,但是我有個條件……”
    喬飛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定定的看著我,眼睛裏像是在謀劃著什麽。
    我說但是怎樣?
    “我要他一無所有。”喬飛陰狠的說著。
    我說什麽意思?一無所有?
    喬飛就笑,他說對啊,沒有了盛丞,他陸餘生就什麽都不是,就當還我這張臉,和我斷掉的一條腿。他已經得到你了,得到了我最珍愛的東西,他應該為此付出代價的不是麽?就讓他用盛丞,來和我交換。
    我看著喬飛,慌張的搖頭,我說怎麽可能,喬飛你知道你再說什麽麽!
    喬飛站起來,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他說要麽讓陸餘生承受沒有你的痛苦,要麽讓他失去他最看重的事業,安禾,我知道你能做到的,對不對?
    我說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幫你。我要回去了,答應和你在一起這件事,就當我沒有說過。
    我起身想要離開,卻被喬飛按著肩膀不能動彈。
    他哈哈大笑,他眼底的陰毒刺我的眼睛生疼,他說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可是隻要我或者一天,即使你回去了,你們兩個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你別忘了,你今天當著他的麵都做了什麽!
    我掙脫離開喬飛的束縛,踉踉蹌蹌的逃離那個咖啡店,喬飛沒有攔著我,就連佟恩惠和季昕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我攔下一輛車離開了那裏,一路上腦子亂的像是一團漿糊。
    但是有一件事我明白了,喬飛他隻是想報複陸餘生,不管是出於怨恨還是不甘心,而我就是陸餘生的軟肋,能夠打倒他的人,隻有我……
    喬飛再也不是半年前的那個喬飛了,他變的如此陌生,可是又是這麽順理成章。
    我沒有直接回家,車子開到市區我就讓司機停了下來。
    我身上還穿著那件小禮服,雖然有大衣遮風,但是兩條小腿還是漏在外麵的,我緊緊的裹著衣服,踩著積雪漫無目的的走著,我希望寒冷能讓我清醒一點,再清醒一點,直到我的腿懂得麻木,連腳都不是我自己的了。
    我不會幫著喬飛搞垮盛丞,但是他說的也沒錯,我和陸餘生到底是出現了隔閡,再也回不去了。
    從前喬飛的死橫擋在我們兩個之間,現如今他出現了,依舊擋在我和陸餘生之間,搬不開,也挪不走。
    那時候我以為,這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境遇了,不會有什麽事情比這個還要糟糕。
    隻不過老天總是喜歡跟人開玩笑,他總是有更糟糕的事情丟給你,就那麽不管不顧的,猝不及防的扔你一堆亂攤子。
    我路過一家飯店的時候,看到了東方先生。
    靖城這麽大,想在路上偶遇熟人已經是概率很低的事情,可是一下子碰到了三個,還是我自認為他們之間毫無關係的三個人,這個概率,差不多就是走在路上被雷劈死的概率了吧。
    所以當我看到東方先生跟所謂的歐陽瀟瀟,還有那個我最熟悉不過的吳阿姨說說笑笑,看似很親密的從飯店走出來的時候,我都懷疑我是瞎了,或者出現了什麽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