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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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區別大了!“他們家功勳很高,什麽背景?”
子車世聞言,立即拋棄對周天良好的評價“太子太保沒有教你?孟老爺子怎麽說當過你三天夫子,這麽快就忘了?”
“我從來沒見過夫子。”
子車世心想也對,傳說太子不認識字,能有現在的水平已經是老天開恩“孟家六代功勳,到孟老爺子一代已經拜王,他最大的功績是拿刀衝進皇宮要殺你父皇,但失敗了,於是被逐出盛都,在東城落戶。”
“謀殺我爹竟然沒死!”
“他家的免死金牌羅起來比你還高,孟老爺子脾氣暴躁,卻偏公正無私!被他彈劾死的官員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當今聖上y亂後宮不思進取,他身為太傅,自然是提刀問罪!”
周天恍然,是個人物“跟尹惑差不多。”
“差多了,尹惑充其量最高彈劾你,孟老爺非三品以上不彈,逢彈必死!孟家三代均如此,到了孟先己這一代雖然未上過朝,但你看到了,估計品行跟他爺爺也差不到哪裏去。”
“極品呀!”周天佩服的道“連我爹都敢動手,果然是‘恩師’,但想想也是,他家那麽多免死金牌,不彈別人也虧了。”
子車世看向周天“你想啟用孟家。”
周天尷尬的摸摸自己不存在的胡子“有那麽明顯嗎?”
子車世驚訝的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又閉上,心想,以太子現在的行為,應該不至於被孟公彈劾的顏麵盡失“隨你,但小心點,沒人希望被臣子氣死。”子車世話鋒一轉,不確定的低聲問“你確定要讓小安當太監?他可還是個孩子,你最好等他大點再說。”
“不當太監當什麽!要不你帶回去養,我看這孩子長的不錯,你要是有需要你帶走。”
子車世懶得廢話“隨你。”他就不信這麽漂亮的孩子,周天沒一點感覺“吃飯,吃完了,趕緊走。”
……
小安,一位不會被問及想法的孩子,賀惆、賀悵接過這個孩子,隻在心裏評判了下他在太子心中的地位,就隨便給了他輛破馬車呆著,便告別子車世向盛都出發。
子車世站在客棧門口,看著馬蹄漸漸走遠,仿若有什麽讓他不願移步。
小童捂著鼻子躲在馬棚的柱子後,忍受著馬屎馬鼻的呼氣,心疼的看著自己主子,但除了心疼他也不能多說什麽,那人畢竟是太子,還是位野心勃勃的太子,若主子想發生些什麽,主子不得不屈居第二,試問哪位男子能容忍去當皇後,並且還是個男的,當然了,宮裏的那些男人不算。
子車世突然回頭看向馬棚的方向。
小童瞬間縮了下去。
一匹馬見狀,前蹄騰踏出,得意的嘶鳴自己腳蹄的力度……
……
風雪萬裏、路途寒冷、千木凋零、萬裏無興,周天的馬蹄踏在熟悉的大道上,心裏終於安定了一些,如釋重負的望著兩岸雖不繁榮但沒有繼續衰敗的‘美景’。
周天停在驛站休息,即便坐在破舊的茶肆,喝著雪煮沸的水,周天依然感慨的道“自己家就是美好。”
賀惆立即附和“少爺所言極是,焰國地員遼闊、風景優美,此乃少爺之福。”
周天聞言嘴角抽了兩下“你怎麽不說物產豐富、地大物博。”
賀惆趕緊低頭認錯“少爺教訓的是,是奴才不會說話。”
小安子端著茶水走來,恭敬的為賀惆、賀悵斟了一杯,然後縮著凍僵的小手,瑟縮的站在一旁。
周天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雖然她是君主,但她不是神,她能給予的幫助是有限的,就如她的子民,她現在隻有能力保證他們不被餓死,小安又何須從她這裏得到更多,就如子車世所說,這孩子還不如跟了那位老爺有前途“賀惆。”
“奴才在。”
“盛都有信嗎?”
賀惆聞言立即從袖子裏掏出三封信,恭敬的遞上“是蘇大人、孫大人、沈公子向少爺問安。”
周天愣了一下“孫清沐、沈飛也惦記本公子了?”不枉費她疼他們一場。
周天率先拆開孫清沐的信,他的信件很正規是以奏章的格式開始,說了在天佑四城的行動,介紹了返盛都途中的情況,最後含蓄的加了句,願太子早歸,臣等已在盛都等候。
沈飛的信很隨意,沒有公事,隻是問了太子路上的起居可好,身體可好,最後——盼早歸!
蘇義的信不用打開,周天已經猜到第一頁的廢話肯定比裹腳布還長,但他的心中比孫清沐、沈飛的傳達的信息更精確,如今盛都很平穩,蘇水渠似乎做了什麽得罪了營造衙門,他正‘幸災樂禍’,另外眾臣似乎給她準備了什麽禮物,恭賀自己拿下四季城、感謝太子放糧之恩。
周天得意的縷縷不存在的胡須,心裏美的要死,雖然不是什麽大功績,但被臣子如此惦記,她還是從心裏覺的自己做的值了,哎,從被詛咒到現在給她留條活路,周天已經很滿意了。
有如此可愛的臣民惦記她,她怎麽不想速速回宮,享受屬於她的小小榮耀……
……
周天馬速快了一倍之多,奇怪的事是,一路走來竟然沒一個刺殺她的刺客,周天為此還茫然了好幾天以為自己走出焰國國境了。
殊不知跟太子有血海深仇的俠士、子女、官員有些不知所錯,太子這個冬天太不像太子,雖然仇恨不會消失,但太子突然的救濟和四城回歸,讓這些正義的化身們,有種撞了鐵門的感覺,他們需要重新調整心裏,才能不手軟的刺殺太子。
……
五天後,盛都的南城門走進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馬車上坐著玉樹臨風的男子,馬車外一位瑟縮的小男孩拉著韁繩提出了自己的進城牌。
周天默默的回到了盛都,自認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卻在她剛下車準備走回皇宮感受下盛都的繁榮找點自信心時,陸公公尖銳驚喜的聲音瞬間打破她的憧憬“少爺!老奴終於看到您了!老奴可想死您了!少爺餓嗎、冷嗎、可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外麵天寒地凍,少爺可苦了自己了,讓老奴看看,可是瘦了?”
周天兩手一攤,得,撞槍口上了。
陸公公抽噎、激動的迎著自己主子登上豪華版馬車,侍衛立即向宮門開去。
陸公公眼睛紅紅的為太子解發,重新束太子髻“殿下,您瞧您都瘦了,外麵天寒地凍,殿下就是體恤蒼生也該顧好自己的身體。”陸公公小心的為太子梳頭,看著太子本柔順漂亮的長發有些打結的毛糙,眼淚頓時留下,不停的重複“太子受苦了、太子受苦了……”
周天無語凝咽……
皇宮一如往常的冷清,高牆朱瓦、威嚴肅穆,太子殿的機關又加了一級,據說可以絞死的人又多了。
此時,太子殿一片繁榮,太子回宮,宮內的大小太監、宮女馬不停蹄的忙碌著,沐浴、衣服、飾品、奏折,快速歸位。
周天沐浴完畢,換好衣服。
陸公公因為太子臉上淡淡的淺淺的幾乎看不見的傷疤哭了兩升眼淚,最後請來為太子診福康脈的太醫給傷心過度的陸公公開了兩貼藥,建議他老人家保重身體。
周天終於被打扮的華貴非凡,鮮亮的外表像上好的蘋果紅彤彤的可口,俊美秀氣的樣子比胭脂粉中的賈公子還妙上三分。
周天看著還在哭的陸公公,趕緊走過去安慰“本宮沒事,疤痕都淡了,一點也不疼,再說這道疤值五十三萬斤糧食,就是再劃一道也值了,陸公公你別哭了,再哭都不好看了。”雖然陸公公本就談不上好看。
陸公公聞言,更加傷心的看著他從小看顧到大的太子,殿下怎麽說也是女孩子,怎麽能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如今為了焰國卻……卻要受這麽大的委屈,陸公公越想太子越命苦,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殿下……老奴……老奴寧願傷的是自己……”
周天聞言心裏沒來由的一暖,突然伸出手抱了抱哭的傷心的陸公公“別哭了,下次我會愛惜自己一點。”
陸公公身體僵直的愣住,眼淚掛在臉上甚至忘了哭泣,手絹舉了一半不再抹淚,隻是激動的看著自家長大的太子,激動的唇角發顫,繼而噗通一聲跪下,眼淚如磅礴大雨,哭的更加傷心。
周天趕緊蹲下身哄老人家“怎麽了,陸公公你快別哭了,我都說以後聽話了,陸公公你別哭了,你再哭本宮也想哭了……”
陸公公立即止住哭聲,又哭又笑的擦著眼淚,看著自家英俊無雙的殿下,怎麽想怎麽心裏舒服,太子長大了,知道體貼別人了,比他自己能長生不老還令他高興“殿下等著,老奴去傳膳,禦膳房做了殿下最喜歡的水晶蝦餃。”
說完激動的不等太子答應,匆匆跑了出去,因為跑的太急,險些沒有被高高的門檻絆倒,他老人家卻笑的更開心的抹淚跑遠。
周天含笑的舒口氣,心裏身上都覺的暖暖的,誰說她的國度不好,她的國度有很多可愛的人們。
小太監低著頭戰戰兢兢的進來“殿下,蘇大人求見。”
周天延續著上一刻的逾越心情道“傳。”蘇義匆匆進來,見到太子的那一刻他愣了很久,思念、眷戀、依賴,種種情緒交織在他眼裏“殿下……”
“蘇大人有……”
蘇義瞬間撲進周天懷中,不顧周天片刻的呆愣“太子,您終於回來了,蘇義……很想您……您不在宮中,微臣過的都沒意思……”蘇義滔滔不絕的訴說自己幾日的思念和獨守空房的悲涼,如很久沒看到皇上的嬪妃,真心實意的討好著自己唯一的男人。
周天也很小人,竟然頓時心情大好,驕傲又得瑟的拍拍蘇義的肩,毫無節操的道“乖,本宮不是回來了,本宮也想你,快,別哭了。”心裏卻想,靠,這陣舒服呀!想她周天享受過很多恭維,還是第一次享受屬於皇子的福利,瞧這美人,哭的多麽的真心實意。
蘇義抱著太子的腰,雖然他比太子高一些,但卻能高難度的小鳥依人般靠在太子懷中,哭的如從冷宮放出的宮妃,激動人心“殿下,您以後不要離開蘇義這麽久,蘇義擔心殿下。”
“好,好,本宮也放心不下你。”生活就是美呀!辛苦勞作了一陣後還有這些善解人意的藍顏,雖然他們欠扁,但不用白不用嘛,嘻嘻!“乖,乖。”
蘇義突然驚呼“殿下,你臉上的傷怎麽弄的!”蘇義說著,混身的毛突然乍起(如果他有毛的話)恨不得把傷了太子的人大卸八塊“賀惆、賀悵沒有跟著殿下嗎?!”
周天趕緊安撫住蘇義“沒事,不小心劃的。”心裏卻更加美了,也不覺得她的後宮鬧心了,瞧,多關心她。周天獎賞的摸摸蘇義的頭發,調戲的親了人家光滑的臉頰一口溫柔的把蘇義往懷裏抱抱“這些天在宮裏可好,蘇水渠沒什麽事吧?”
蘇義聽太子問蘇水渠,不怎麽樂意的小捏了太子腰身一下“太子就知道關心別人,蘇義等太子這麽長時間,也沒見太子安慰安慰蘇義。”
“瞧你說的,本宮這不是在安慰你。”說著捏捏他的小臉,上下其手的享受了好一會兒,待向蘇義嘴角吻去時,蘇義才臉色紅潤的半推周天一下“這裏人多……殿下晚上去微臣那裏,微臣有好東西給太子享受。”
周天見他說的媚態橫生,心想,你還不把我吃幹抹淨“蘇水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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