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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天無語,為這麽點小問題,至於爭辯成這樣,當年兩毛錢一斤她都不見得買“行了!”早朝又不是讓他們爭論西瓜的地方,早知道他們喜歡吃,她來時給他們帶點。

    周天威嚴的看眼陸永明“拿刀來。”既然是水果當是用來吃的。

    “是。”

    眾人頓時屏息,都想見識見識隻在書本上被無限神話的紅果長什麽樣子,遙遠的齊國對於大多數國家是太陽般的存在,他們生活富足、滿地黃金、子民安樂、牛羊成群,聽說那裏有數之不盡的傳說,有美麗的姑娘,有頂天的男兒,那裏還出產很多他們見都沒見過的事物。

    眼前這枚紅果無疑是他們最接近齊國神話的機會,自然會屏息凝視,以敬泱泱大國雄風。

    何等的國力能讓遠在萬裏的異民如此虔誠,不過周天立即想開了,焰國看哪個國家不是仰視,她不差一個齊國給她添堵。

    西瓜被切開,粉嫩的瓤顯示它在未成熟時被無情的摘下,象征著無限榮耀的果實,因為它出生的國度偉大,此刻便可傲視群雄,d以後她焰國跑出一隻老鼠,別國能不能當神朝拜。

    眾臣驚歎的讚美“果然是神果,粉如嬰兒臉頰。”

    周天險些沒被這些人讚美吐了,西瓜要紅瓤的才好吃,周天不忍打擊自家臣子,‘沒見識,出去別說周天是他們主子’。

    周天先象征性的切了一小塊,忍著不熟的澀味和不甜的違和感咽了一小口,隨後趕緊讓陸公公切了分給下麵的臣子們嚐嚐,美其名曰與臣共享。

    眾臣頓時感激涕零,心裏覺的自家的太子越來越聖明,如此重要的果子輕而易舉的分給他們吃。這裏的眾臣,自然不是全部臣子,也隻有二品以上才有機會嚐一口而已。

    眾臣抱著無比虔誠的心,咬下他們手中從未品嚐過的事物,也許是焰國物資匱乏、也許是齊國盛名遠播,也許冬天吃到太子的賞賜,讓他們心裏很感激,以至於西瓜入口時,眾臣覺的甜入心肺、無比美味,一點不剩的吃完了沒熟還有些變味的西瓜。

    周天驚訝的看著他們想添手吃皮的舉動,心裏頓時說不清的難受,盡管這些人總惹她生氣,盡管他們才學不高。

    但看著他們如此虔誠的去吃一個變質、變味的西瓜。周天覺的自己這君主真不是東西,竟然沒資格讓他們吃一口真正的西瓜,她不應該怪她的臣子不爭氣,不該埋怨這裏貧瘠,而是她自己無能,若不然她的臣子怎麽會為一個西瓜感動成這樣。

    要是讓齊國知道了,估計還不得做夢笑醒,不過,人家也許還不稀罕自己國家崇拜他們呢,就像香奈兒挑女星一樣,還會鄙視自家國度不配。

    周天頓時正色,心裏因為沈飛等人說的那點‘小事’的不痛快,頓時煙消雲散,相比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她的家國才是重中之重“眾愛卿若是喜歡,本宮做主種上幾顆,以後大家便可天天吃了。”

    尹惑聞言吃西瓜的手險些沒交代在嘴裏,眾臣嚇的立即跪下求情“太子萬萬不可,紅果乃齊國聖物,怎可流落在外。”就連齊國攻下的國家都不敢讓此果活著“太子盛情臣等感激,但萬萬不可逆天而行得罪了齊國。”

    宋岩尰也趕緊附和“是呀,是呀。”齊國主張雖遠必誅,萬一他們的鐵騎在自家走上一圈,焰國何存!

    “請太子三思,請太子收回成命。”

    周天平靜的看著跪下的人,她不敢說齊國此舉算不算以勢壓人,就算是,人家有那實力,誰有資格不服。

    周天靜了三秒鍾,頓時道“辛成說說明年的耕種安排。”

    戶部尚書辛成懵了一下,急忙跪行出列“回殿下,明年北方多城以粗糧為主,除了綠潤平原出產少量的細糧供應皇室之外,南方半城也以粗糧為主,太子最新帶回的四季城,微臣建議先行粗糧。”說著從袖子裏拿出一份奏折,恭敬的呈上。

    周天沒什麽意見粗糧對土壤要求不高,再說焰國的土地和水利設施並不適合推行細糧作物,各地水患讓土地鹽堿化嚴重,水資源跟不上也是問題,粗糧無疑是目前最好最快的物資儲備資源,隻是想到要吃幾年土豆、紅薯餅子,周天頓時有種回到爺爺奶奶時代的悲涼感。

    周天並未表現出不滿,而是道“即便是粗糧,戶部也上點心,哪些品種好哪些品種不好要過濾一遍,清點下糧倉的種子儲備,若是可以,明年各地的種子,皇家免費發放,對了,南作坊那邊地下庫,有一部分閑置著是吧?”

    兵部尚書範弘武出列“回殿下,是。”太子終於點他名了,上次的事,太子是不是不再記恨。

    周天點點頭“辛成,南作坊地庫四季如春,通風、散熱、采光都不錯,你找幾位農業好手,先試試明年推行的種子,務必讓最好的種子在地麵種植。”

    ‘冷冬熱地’種植並不稀奇,隻是花費巨大,又以研究成果為主,沒什麽經濟效益,何況焰國的地界,就是出售也沒幾個人買的起,所以‘冷冬熱地’大多需要國庫支援,往年太子自然不會如此大方,現如今太子肯割愛,辛成不敢說驚訝也有些動容。

    “微臣謹記殿下吩咐。”

    跪著的臣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上一個話題就那麽過去了嗎?太子什麽意思,到底是種還是不種了,再說太子能如此分析國事,應該不會蠢到種紅果惹齊國生氣。

    周天把折子放在一旁,潛龍繡袍劃出威嚴的弧度,袖子規整的落在腿上,周天道“焰國如今的狀況大家都看到了,過冬實屬不易,本宮決定以身作則,削減三分之二宮中用度,除了必要的國宴、盛宴以後宮中不再大擺宴席,宮內三年不選秀、不招宮女,各地減免一半稅費,希望能為複蘇焰國農業盡綿薄之力。”

    如果前一刻太子明智,這一刻太子在臣子心中是大愛,雖然這些話出自作惡多端的太子之口,委實讓人驚訝,但不管如何,太子這番話,讓眾臣心裏的盼頭更光明。即便是歐陽逆羽也高看了太子一眼,隻是心裏難免嘀咕,太子受得了那份苦嗎。

    “太子聖明!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蘇義覺的太子瘋了,三分之二的用度,以後他宮裏豈不是連細軟也要換成棉花的,不過,蘇義是活在太子威壓下的人物,就是讓他吃糠咽菜,他也不敢有一句怨言。

    周天這些日子已經習慣了這些恭維,她擺手讓他們起身,表情淡漠,完全沒有在後宮被鶯鶯燕燕圍著呢喃時的心醉。

    這份氣度落在明臣眼中,亦成了君主風度,太子往昔的那點事越來越淡薄,臣子們慢慢的適應著太子的轉變。

    周天在眾臣放鬆的一刻,突然道“蘇水渠的事誰給本宮說說。”

    工部立即蔫了下去,朝中氣氛頓時有些詭異,蘇水渠跟太子什麽關係眾人心知肚明,太子前些日子不在,有人趁機打壓這位風頭無限的新臣是朝中常見的現象,何況宮中美人眾多,蘇水渠長的又不怎麽樣,加上太子又移情錦衣殺的少主,難免就有人眼紅蘇水渠這些天的舉動,想挫挫他的銳氣。

    工部尚書米和澤低著頭不吭聲,這事不是他做的,雖然蘇水渠粗略一算在他的管轄範圍,但這件事他沒參與,何況,他怎麽敢輕易開口,誰知道太子對蘇水渠什麽態度,萬一是寵的,他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蘇義表情有些古怪,太子當著他的麵為另一個男人出頭,讓他心裏很不舒服,以往太子何曾為誰費心過,自從從鳥不拉屎的鄉下地方帶回來幾個男人後,太子就變的怪怪的。

    蘇義心想,那些人怎麽不下手狠點,直接弄死了多好。

    蘇老爺子悄悄的看了蘇義一眼,眼中厲光一閃,快速淹沒。

    蘇義心神一驚,頓時出列道“太子,此事必須嚴懲,蘇大人一心為國,為民操勞,所做功績有目共睹,竟然有人陷害忠良,做出如此有違法紀之事,實乃我焰國之恥,更是對殿下不敬,請殿下嚴懲此事!”

    蘇義帶頭了,蘇家人自發跪,連帶著所有人不得不跪,不得不咬牙切齒的喊出“請太子徹查此事,嚴懲不敬之人!”

    周天滿意的看眼蘇義。

    蘇義受到太子肯定的眼神,那點不快頓時煙消雲散,心裏雀躍不已,若不是在大殿,他早跑太子懷裏舒服舒服了。

    工部尚書米和澤狠狠的剮了蘇義一眼,不得不站出來道“請太子放心,微臣定嚴辦此事,給蘇大人和朝廷一個交代。”

    “本宮相信你,這件事交給你去辦,本宮不希望這種事再發生第二次,身為臣子,不琢磨思慮國家,盡出些拿不出手的小人之事,休怪本宮不念眾位在朝之情!”

    “太子息怒!”

    “行了,冬試的事該怎麽進行還怎麽進行,眾位愛卿可還有事要奏。”

    “太子聖明。”

    也就是沒事了“散朝後尹大人和丞相來趟上書房,散了。”

    陸公公浮塵甩的渾圓,聲音清亮高亢——“太子有旨,散朝。”——

    周天率先離開,後麵的臣子三三兩兩的開始散,商討著太子早朝的話,揣摩著上麵的聖意。

    蘇老爺子永忠,走到兒子麵前,跟著兒子一起出去“最近殿下對你如何?”

    蘇義提起這事眉頭微皺,他現在完全弄不懂太子在想什麽,隻能和父親一起商討商討,是不是他哪裏做的不好惹怒了太子,蘇義靠近父親,小聲的道“說不上來,太子對我們都不錯,可以說比以前都好,有什麽好東西也記掛著兒子,可是……”蘇義更加小聲道“太子最近沒碰過我。”

    蘇永忠詫異的看向兒子“你是說……”

    蘇義有些不自在,可這件事他也沒人商量,隻能跟父親說,雖然父親的某些做法寒過他的心,但他唯一能商量的人還是父親,父親在揣摩聖意上從無失手,但有時難免也氣父親把他送來時從未手軟,蘇義難免帶點氣性道“這種事,我怎麽說也是沒被太子碰過。”

    “那些東西你還用著嗎?”

    “用什麽用,上次陸公公搜出來了,險些打死我,不過陸公公給了我一些對人體無害的藥物,雖然效果一般,但那時候太子也經常在我那裏留宿,現在可好,太子一次都沒碰過我。”蘇義提到這件事滿腹委屈,他不就是在宮中時間長了礙太子眼了,不如新人惹太子垂愛。

    蘇永忠有些納悶,兒子雖然長相不出色,但他敢說性情絕對是後宮中對太子最上心的一個,可見太子是喜歡兒子這種尊敬和愛意的,要不然也不會寵了六年……蘇永忠也皺了眉,太子在變,這種變化讓他也措手不及,所以早朝才讓兒子為蘇水渠說話,而他也沒猜錯,現在的太子喜歡大度的男人,這點蘇永忠不擔心,他相信兒子可以大度到和後宮眾人稱兄道弟。

    可太子不和兒子同房實在是不踏實,總要想個辦法“那些藥你多燃些。”

    “沒用,太子什麽身體,他若不想動情,你就是點再多也沒用。”

    蘇永忠想想也是,可“你伺候了太子那麽久,就沒點讓太子舒服的手段!?”枉費是他蘇永忠的兒子。

    蘇義惱怒的道“你想我死!誰敢沒事碰太子!”不經過太子同意觸碰太子敏感區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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