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背後

字數:4903   加入書籤

A+A-




    周天如果想走,皇上親自來也沒用,更別說有人敢攔。

    當消息傳回帝王殿,心妃一身鮮亮海棠羅煙絲質衣裙飄逸的坐在軟榻上抹淚。

    焰霄焦躁的在愛妃麵前轉圈“別哭了,不就是一位兄長,回頭朕賠你一個。”

    心妃收起錦帕,梨花帶淚的嬌顏我見猶憐,她淡淡的搖搖頭,淚痕還掛在臉上“皇上,你別管臣妾了,臣妾知道家兄在牢裏過的還好,臣妾就是……想起來想哭……”說著心妃忍不住又哭了,可其實她最近也想開了,衛太醫說的對,家兄不在牢裏遲早闖禍,如今這樣也好,隻是身為人妹,連累了兄長難免心裏慚愧。

    焰霄聽愛妃如此想,頓時鬆口氣,深情的走過去把她攬到懷裏“愛妃,朕愧對你了,哎,你是不知道,朕的皇兒……”

    想起以往宮裏歡鬧的孩子,焰霄心裏不剩唏噓,他不是沒懷疑過宙天,可知道又怎樣,他也僅剩宙天一個孩子,何況他的太子沒讓他失望,陰狠毒辣,讓清君側的臣子王爺不敢輕易出手,重要的是焰宙天雖然蠻橫,但對皇位沒有歧視之心,這點才是焰霄最放心之處。

    心妃早已看透皇上不會為她爭取,太子才是天下之主,她縱然不甘,也不過是別人手裏的棋子,子車家能讓她有今天就能讓她重回當初,她又何必再鬧,徒惹皇上厭倦。

    ……

    春日暖洋洋下的焰國,剛結束了春試、明經、武考,各地官員機製得到進一步充盈,農耕入種、漁業初興、經濟在試著走上正規,隻是統和到文臣嘴裏,各種製度、種種檢查、經濟、農業、兵馬等等變的更加深奧,完全不是周天一個沒修過文科的理科生能理解的沉重。

    縱然周天治國之本不變,但她隻懂皮毛是事實,好在,焰國文臣也沒指望他們暴虐嗜殺的太子能變的博古通今,隻是心裏難免對英明的國主有所期待,所興,太子目前得到了大部分官員的看好。

    周天坐在馬車上,晃晃蕩蕩的車身讓她忍不住琢磨輪下的路,她也想開了,兵馬、糧草、農業,她搞,其它的讓各路臣子去吧,難道她還指望自己什麽都會,要孫清沐、宋岩尰他們喝西北風嗎。

    周天絲毫沒有壓力的攤開一張紙,繼續琢磨商業版圖,想到將有數之不盡的銀子,坐擁世界財富,嚐一把第一富商的滋味心裏爽歪歪了。

    馬車因為街道上的人流變慢。

    周天低著頭,認真的描繪著一組圖樣,一隻嬌貴的鳳凰在火中佇立,鳳凰之上盤旋著一隻火龍。

    ‘國之君、國之儲、儲來比君大,君是小老鼠。君不上、儲不下,儲前君後天道塌,嘻嘻。’

    ‘聞儲哪聞君,君鼠也不如,儲興邦,民所係,君若讓賢是民意’

    一群孩子嘻嘻鬧鬧的從周天馬車旁跑遠,童謠的清脆聲響還在周天耳旁遊蕩。

    周天不自覺的掀開簾子,嘖嘖有聲的點點頭“唱的有禮,真乃國歌的詞國律的調。”

    賀悵臉色陰鬱的開口“主子,屬下這就抓他們回來。”

    周天無所謂的揮揮手“沒必要,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周天放下車簾,臉色驟然難看,這種謠言,哼!是想把他搬下馬嗎!周天靠在馬車上,閉上眼,搜索腦海中他所剩不多的瘋傻兄弟們,她不得不懷疑其中是不是有裝瘋賣傻的。

    因為周天自始至終沒想過把自己手中的江山拱手讓人,她也沒覺得自己是女的震不住朝中那幫老不死,但如果她有親兄弟‘活’著,她的皇位在她身份曝光時就到頭了。

    周天不是沒想過是仇家挑釁她的一種手段,可,周天也不得不想最壞的可能,誰讓她沒想過,待國泰民安時把權利移交給一位可能暗暗賢能的皇弟或皇兄。

    周天想到這裏陰測測的笑了,一隻蟄伏太久的豺狼,露出屬於焰宙天的陰狠,如果真有人見她不死開始算計她的位置,她隻能讓那些‘傻子’成為真正的傻子!到時候可別怪她不仁道,誰讓焰國是她的,若不然,豈不是白受罪了……

    ……

    子車府內,子車世坐在書房正在見幾位長輩,關於此次河患和出兵,他亦不想周天擔憂什麽,如今國之明經多聚集在盛都,盛都已有兩項大工程動工,調不出人手到地方,子車世不得不給祈欠會上有名望的人發信,期望他們能看在百姓的麵子上為河道出力。

    一位老者皺著眉捋捋胡須,顯得十分為難,不是他們罔顧生死,實在他們與太子積怨太深,先不說愛徒們的死,就是當年太子要斬殺明經眾人,太子有何臉麵讓他們出山,他們就是老死、手藝都去見鬼也不會給皇族留下一點可用之識。

    子車世耐心的說著,多年的交情扔出去,子車世等於在求人了。

    可並不是所有人都買子車世的帳、也不是所有人都深明大義,他們大多脾氣古怪,桀驁不馴,那些把徒弟當兒子的人,更是一動一動的坐在座椅上,子車世說了什麽,就當沒聽見。

    子車世就知是這個結果,任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周天以前對這些人做過什麽,讓這些人對他恨之入骨。

    子車世喝口茶,看眼在坐的一張張不吭聲的臉,突然道“若是當年坑殺天池眾匠人之事不存在呢?”

    “哈哈!子車少主!我們來已是給你麵子,何必再提老夫們的傷心事。”最後的語氣已明顯帶了怒火。

    子車世淡淡的道“他們真的沒死,身為眾位的愛徒,他們會不留一線生機嗎,如果眾位不信,不防去道天寺上柱香,或許會有意外收獲。”

    眾老者聞言,神情激動的看著子車世,多年的交情他們斷定子車世不敢信口雌黃,隻是怎麽可能……他們真能從太子手下逃脫多年。

    來不及印證什麽,幾位蒼老到重病纏身的老者,立即在旁人的攙扶下趕去求證。

    屋內的人越來越少,能被子車世請來說這番話,他們堅信自己的愛徒應該活著,眾人匆匆告別,急於知道事情的真相。

    子車世望著空空如也的大廳,無奈的歎口氣,這件事他開始不相信,但出入太子殿多次,焰國文明的天池,他也見識了一番,直到倨傲告訴他確實留有暗道,但已經封死,所以他堅信那些人沒死,隻是子車世想不明白,誰敢在周天眼下動如此大的手腳。

    小童高興的跳進來“少主,太子到了。”

    子車世想到他,收起思緒臉色卻不見好看。

    周天趴著門露露頭,嘿嘿一笑,確定子車世沒有生氣挪了進來“嗨,好久不見又帥了嘿嘿,剛才怎麽那麽多馬車從你門外走了?誰呀?”

    子車世瞄他一眼,直覺覺得擔心周天的安危都是多餘,瞧人家還不是活的好好的,昨晚還有閑情招人侍寢“喲!草民當是誰,原來是太子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啊。”但身子動也沒動一下,表情不見任何笑意。

    周天見狀,賠笑的挨著子車世坐下,她琢磨了幾天也琢磨了點對自己有利的信息,‘子車世應該有那麽點喜歡自己’“哪裏,哪裏,子車府乃盛都名門府邸,誰人不讚一聲子車少主少年得誌。”

    子車世見周天有閑情耍嘴,突然也跟著笑了,笑容無比輕鬆和善“太子昨晚睡的不錯嗎?”

    周天就知道有人出賣她,立即保證道“我什麽也沒做!真的。不小心睡著了,沒來得及趕他走!”

    子車世目光淡淡的看著周天,仿佛從他臉上看出一朵花來,過了很久,子車世才閑適的移開目光,閑散的吹開茶葉,語氣輕描淡寫的道“是嗎?那蘇公子豈不是很失望。”

    看蘇義的表情是有點“這不是惦記著你嗎,嗬嗬。”

    子車世聞言心情驟然好轉,至少不再覺得自己跟傻子一樣為他忙碌,他還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周天見子車世笑了,鬆了一口氣,心裏不禁想,挺好哄的嗎“我在聞香台一樓定了位置,據說他們今天有名戲名角,去不去?”焰國約會也就這麽點內容,遊園呀、聚會呀、聽戲聽曲。

    子車世看周天一眼,知她沒時間跟自己耗,河道上那點事夠他煩了“過來。”

    周天走過去“怎麽了?”

    子車世牽起周天的手,看了周天一會兒,驟然掀開周天的衣袖,手指搭了上去。

    周天為自己小人之心汗顏不已“我沒事……”

    虛火上升,不過……脈象怎麽……“多喝水,讓太醫院給你開副方子,國事縱然要緊,身體也不是兒戲,回頭讓子醫給你看看。”子車世總覺得周天的脈象很怪,似乎有哪一處斷開探尋不到。

    周天不敢說她今早剛喝了蘇義的‘愛心茶’“你去不去聽……”

    子車世手臂用力,幾日不見的人順勢落在他的身上,子車世不禁笑了,為周天沒有防備他,如果周天不想,這一招自然會落空“真沒跟蘇義發生什麽?”子車世借此話題轉移自己不受控製的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