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9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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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了公主的人家開始人人自危,誰家沒點齷齪事,沒欺負過沒‘用處’的公主,皇上怎麽就想起這碼事了!楊厚望個白癡,做什麽不好,撞皇上眼皮底下!
公主們的待遇同日內直線上升,沒有封地怎樣?沒有本事又如何?皇上現在想起皇姐皇妹們就是最大的保障。
“公主啊,那賤婢,娘想了想終究狐媚,能爬駙馬的床不是什麽好東西,處死了事。”
一位雍容的老夫人,頭上帶著翠綠的翡翠簪子,簪口上是一隻臥飛的大雁,展翅欲飛,麵容非常年輕,大概三十多歲,她和藹可親的握著自家公主兒媳的手,笑容慈祥,故作老態。
二十公主成婚沒多久,衣服還是鮮紅的色澤,嬌嫩的臉上光暈可見,彎彎的眉毛非常好看,這件事是駙馬書房裏的奴婢肚子瞞不住了才告訴她的,她昨夜哭了一晚,眼睛到現在都是腫的,可……昨個婆婆不是這樣說的?
二十公主抬起用粉遮蓋了痕跡但依然紅腫的眼,頭上的金步搖隨著她抬頭的動作輕輕晃動,展現著嫁娶不足一年的嬌媚,她詫異的看著心地善良的小婆婆,道“娘,您不是說……”
小婦人安撫的握握兒媳的手“娘再糊塗也不能委屈了你,娘打聽過了,駙馬他當時喝醉了酒給了那賤人可趁之機,她隱瞞此事想等胎兒穩了讓咱們不得不認,駙馬怕你知道了傷心,一直瞞著你,誰想到……”小婦人悲傷的掉下眼淚“還是讓公主難過了,是娘對不住你啊。”
剛成婚不足一年的二十公主怎會是她們的對手,當下就信了,聽婆婆哭了自己也跟著傷心“娘,不是您的錯,是我不懂事,昨兒氣不過打了她一巴掌。”
“該打!打死了才好,公主什麽身份駙馬是什麽身份,她是什麽身份,公主你聽著,駙馬家裏隻能有你這一個夫人,一切娘給你做主,這件事你別管了,娘給你處理的妥妥當當。”小婦人打著包票。
二十公主反而不忍了,抱著和睦賢惠而不是公主傲氣下嫁的她,此刻想為相公的子嗣著想“娘,我看還是……”
小婦人義憤填膺的道“不行!”然後傷心的撫摸著公主的雙鬢,看著上麵雛鳳盤花的金步搖更堅定道“您就是娘的親女兒,誰也不能欺負了去。”
二十公主聞言,眼裏的眼淚不受控製的往下掉,撲入婆婆懷中哭了。
一旁侯在公主身後的老嚒嚒,低著頭,臉上無甚表情,偶然瞥見公主依賴這位新婆婆的舉動也耐心的看著。不管過程怎樣,駙馬明顯怕死的轉變,公主是不是懂了,隻要他們家願騙公主一輩子,公主這樣單純下去有什麽不好。
……
翌日早朝,一份牽連甚廣的連罪名單送達皇上手上,上麵有兩天前所有參與刺殺皇上人員的親人九族,還有往來的朋友,足足有一千八百多人。
人雖多,但散落在焰國各處,平均到每個城市沒有多少,這是場醞釀了七個月之久的謀殺,朝廷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周天合上奏折,平靜的看著冷清不語的朝臣,偌大的集英殿,死寂的像半夜的墳場,周天的目光越來越冷,望向下麵的神情寒若冰霜。
眾臣的頭垂得更低,膽小的已經雙腿打顫,陰邪的氣息仿佛擦著耳朵劃過,猶如利刃。
周天突然冷笑。如一顆石子滴入死水經不起一點動靜。周天看著他們忍到現在不吭聲,終究沒忍住抄起奏折瞬間甩蘇義臉上。
蘇義閃躲不及,奏折猶如疾飛的石塊狠狠砸在他鼻子上,整個人瞬間後仰,鼻血噌的流出!
蘇義急忙站定,頓時跪下“皇上饒命,罪臣督促不周驚了皇上聖駕!請皇上恕罪!”鼻血一滴滴落在集英殿吸血的地麵上,暈黑了整整一片。
蘇永忠頓時心疼不已。
眾臣心裏猶如激起驚濤駭浪,連蘇大人都遭殃了!可見皇上怒氣難平!就說皇上怎麽會突然改了脾氣,早知如此今日休沐。
周天非常心煩,鬱結在心還有這麽一幫蠢臣讓她更加呼吸不順!名單裏的人她是殺還是不殺!殺吧又是血案,上麵還有孩子!不殺以後這些人都學他們刺殺自己,她放著給他們殺沒什麽但死的都是身邊的人她於心何忍!
周天驟然覺得很心煩,衝蘇義那一下也沒讓她消了火氣!盛都治安如此糟糕,他成天還有臉晃悠!沈飛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們是太自信自己死不了!還是死的慢!
心裏窩火的周天,心裏嗜殺的因子蠢蠢欲動,她閉上眼平息自己的怒火,衝出去的名單似有千斤重壓的她喘不過氣來!殺還是不殺?
眾臣的心驚若篩子,誰會想到皇上在糾結殺不殺人,隻覺得皇上在想先殺誰!
蘇水渠、孫清沐、宋岩尰到是看出了皇上眼裏的掙紮,前兩位因為沒有發言權不能說話,後一位則是覺得不知道說什麽,那些人預殺皇上,抄殺九族理所當然,可……哎,冤冤相報,誰知道今日不是未來的某一天。
周天最終沒有把屠殺令扔出去。氣的她站起來,扔了一句‘發配!有多遠滾多遠!’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臣起皇上,宅心仁厚啊!
但由於這群人讓他們脆弱的心靈受了驚嚇,什麽苦寒之地、冰川之所、荒漠酷暑之地全成了這一千八百人的去處,有多遠滾多遠的玩命之所。
……
罪人發配,搜城結束,春殿第一輪考核今日開始,當新的疑似有罪名單落在龍案上的時候已過了一個月之久,康泰二年的第一件大事結束。
周天眯著眼,在香霧繚繞中斜躺在龍案旁的軟榻上沒有看上麵的名單。
陸公公彎著腰輕聲解釋“……都查清楚了,圈了紅注的是絕對有問題的人,探子回來的消息都證明他們都是在曾經滅族案後出現的,無依無憑,而他們依附的人不是與盛都有過關係,就是突然發財之家,有的是父輩任職之地……”
周天沒有吭聲。
陸公公繼續道“有的到是本事,在盛都任職,有的在地方當官,皇上,您看……”
周天突然開口“別動他們。”這些人是想蟄伏半輩子殺老弱病殘的自己嗎?
陸公公聞言,臉上的表情有些惋惜,不管皇上要做什麽,留著這些人終究是禍害,他們若是娶妻生子後就更麻煩,最近這幾年皇上是變化好了。
但這心慈手軟的毛病要不得,現在這些人新鮮,讚句皇上宅心仁厚,若是日子久了誰不說皇上好拿捏!
陸公公想與皇上說道說道其中的弊端,但見皇上閉著眼沒有吭聲的意思,也怕自己說多了惹皇上不高興,皇上最近一段時間夠不如意了,他也不想給她添堵。
陸公公歎口氣,哎,慢慢來吧,等過了這段時間再找皇上談談,這些人留不得。
陸公公剛想轉身去給皇上傳膳,這些天皇上吃的到是多了。
周天突然閉著眼睛道“把名單給了蘇義。”
陸公公聞言,臉上頓時露出驚喜,但心裏又有些小歎息,皇上還是太愛惜自己的名譽,若是以前,早不問青紅皂白的殺了,嗬嗬,這樣也好,皇上現在是在眾國間享有聖明的帝王,怎麽能再幹以前做過的事。
陸公公高興的拿了名單出去,出門時看到欲進來的子車少主,急忙恭敬的低下頭慢慢退了出去。心裏不禁歎息,自從皇上遇刺他過來住著,到是越來越習慣了,可惜,就是總覺得身子骨裏的傲氣是強撐的一口氣,這若是死了,皇上還要跟著傷心,不好,不好!
子車世一身玄色衣衫,臉上的病態已經退去,隻是人瘦弱了些,可憑著那股勁,還是讓人移不開眼,他看著陸公公走遠,回過頭,囑咐小童在這裏候著,進去了。
周天抬頭看他一眼又把眼睛閉上“都跟你說沒事了,不就是前段時間用氣不順,歇兩天就好了。”周天現在最不想見的就是他。她有什麽臉麵告訴他,他精心照料了近一個月的自己不是氣結淤心的不舒服,而是有孕。
周天每每想到這裏都不敢看他的眼睛,一個月前,子車世聽說她動手了,怕她遇到什麽意外便過來了,雖然子車世沒說什麽,周天看得出他是怕她再遇到危險,這份好意她心領著。
開始,她確實沒想那麽多,拋去她和子車世有過過去不說,子車世對她如何,她心裏清楚,本來好好的談和機會,若是被他知道他照顧了近一個月的自己不是受傷而是懷孕,哎……
周天自認將心比心的想,都想掐死自己!何況子車世了,可她當時哪能想到自己有了!
周天後悔默認子車世留下來了,本以為趁機攤開是好機會,恐怕在事情曝光後,什麽都不剩了。
子車世進來,站在周天榻前,寬大的衣袍中伸出一雙過瘦但無一絲病態的手,剛想覆上周天的腦袋,周天竟然動了一下避開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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