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7 被遺棄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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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色官路  0177 被遺棄 3
    被遺棄的汪達旺想了想還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好。此時的他突然感覺到有的時候李亦致在耳邊鴰吵一下也是好事。起碼他還能感覺到自己被尊重被追隨被追捧著的優越感。不過今天在辦公室裏麵來回踱著方步的汪達旺卻不得不思考起自己的去處來了。
    就在汪達旺一手抓起手機打算給李亦致打個電話的時候他又猶豫了一下,心裏納悶著今天怎麽連李亦致也人家蒸發了。準備讓司機送自己回家的汪達旺被掌心中的手機突然嗚嗚的震動聲給嚇了一跳。他心緒不寧地看了一下,發現是廖舒逸的手機號碼。汪達旺趕緊按下了接聽鍵,心裏還是有種感慨的。這衣服是新的好,人還是舊的貼心啊!在這樣的午餐時間隻有他上輩子的老婆才想起要叫他回家吃飯。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汪達旺是這麽自戀地想著的,隻是他並不知道他上輩子的老婆此刻隻是當他汪達旺,她早逝老公江誌雄的好朋友。
    “汪,汪,汪局長,呃……達旺局長,你現在有空嗎?我想……我想請您幫一下忙!”電話那頭的廖舒逸似乎並沒有汪達旺想象中的激情澎湃。她的聲音裏反而透著說不出的煩亂和不安。
    “舒逸,你怎麽了?有事嗎?需要我現在馬上回家嗎?”汪達旺一聽廖舒逸這種似乎帶著哭腔的聲音心裏就不安了起來。
    “達旺局長,我……我現在在我自己的家裏。他們說……他們說誌雄的案子已經結了,要我去領回他……領回他……的遺體。”電話那頭的廖舒逸說著說著聲音就哽住了。壓抑的哽咽聲讓電話這頭的汪達旺心兒都碎了。此時的他恨不得立刻飛回自己上輩子的老巢好好安撫已經情緒失控的廖舒逸。
    “舒逸,你別著急!我現在就過去,你等等我。我馬上就到,別著急哈!”汪達旺有些慌亂地拎起自己的公文包,手裏拿著電話一邊說話一邊往門外走去。
    “麻煩你了!汪局長,我……太麻煩你了。”廖舒逸帶著哭腔掛斷了電話。
    等汪達旺陪著廖舒逸辦理完手續的時候太陽已經差不多西沉了。當汪達旺手裏拽著江誌雄的車禍鑒定書時,腦海卻是一片空白。似乎在汪達旺眼裏此時的江誌雄才算是真正死了,而他這個霸占在汪達旺這具身體的到底是人是鬼已經不重要了。就連他擁有江誌雄和汪達旺兩人記憶這樣的事實也不重要了。
    當一個人親眼看著自己死亡的過程,看著自己身邊的親人為自己的死亡而哭泣,那種感覺是何等的怪異,何等的驚栗!
    將廖舒逸送回屬於她的房子,汪達旺將手中的證件遞給了自己上輩子的老婆,心裏早已經是一片空落落。
    “舒逸,你要是覺得這裏太安靜的話,不如到虞苑陪陪帥帥,好嗎?”汪達旺有些僵硬地轉身,有些留戀地環視著這間十分悶熱的房間。作為一個現代人,深受現代高科技影響的汪達旺卻不得不享受這種十分怪異的摧殘。
    盯著汪達旺腦袋的他心裏一直有一個聲音在瘋狂地叫囂著:死了!死了!你已經死了,江誌雄你已經死了。明天就要火化了,就要灰飛煙滅了。
    這種聲音在汪達旺心底裏麵每多叫喚一次,頂著別人腦袋的他就越加的麻木。一種窒息般的麻木在他的四肢蔓延著,似乎另一種形式的死亡正在慢慢地侵蝕著他的肉/體。汪達旺心中的那種窒息的痛苦讓他無法開口去安慰麵前淚流滿麵的廖舒逸,他上輩子的妻子。
    “不用了,謝謝你了!達旺局長,我今天就不回那邊了。我想在這裏陪陪誌雄,陪陪他……他一定很寂寞吧!對了,達旺局長,你現在能不能見到誌雄他?要是可以的話,你能不能問問他在那邊到底好不好?”不知道什麽時候將掛在牆上的結婚照片取下來的廖舒逸回頭滿懷希冀地看著汪達旺,滿臉淚痕卻掙紮著想要給汪達旺露出一個平靜的笑臉。
    “舒逸,忘了他吧!他不會再回來了,江誌雄已經死了。”汪達旺機械地說著,望著廖舒逸的眼睛十分的空洞。
    “不會的,不會的,誌雄還會回來的。他一定會回來的,我答應過他的一定要為他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孩子的。他不會就這麽走了的,不會的。”聽到汪達旺冷靜到冷漠的回答,廖舒逸眼裏的淚水像是斷線的珠子那樣不斷地跌落。
    “舒逸,你清醒一點!江誌雄已經死了,早在一個星期前就已經死了。舒逸,你睜開雙眼看看,這是他的死亡證明。你睜開眼睛看看,江誌雄真的死了。”汪達旺看著廖舒逸的眼淚心裏疼得像是要開裂似的,卻不得不強忍著心中的不舍非常殘忍地說著。
    “不會的,不會的,你說過的江誌雄他一定會回來看我的。是你自己告訴我的,汪達旺,是你自己告訴我的!”被汪達旺冷漠的話語擊垮的廖舒逸情緒激動地衝到他的麵前,拿著手中的結婚照高聲地質問著。
    “他不會回來了,江誌雄死了,不會再回來了。廖舒逸,你給我清醒一下,他已經死了。”汪達旺用力地戳著結婚照片上年輕的男人,大聲地叫嚷著,似乎是在高聲廖舒逸這個不可改變的事實,更似乎是在警告自己這個仍然讓他自己無法接受的事實。
    “不,不,不可能,這不可能。誌雄他會回來的,會回來的。”廖舒逸抱緊懷裏的結婚照癡癡地笑著,眼淚卻簌簌而下。
    “江誌雄已經死了,他不希望你再為他哭泣,你懂不懂?廖舒逸,你到底懂不懂他的意思?江誌雄已經死了,一個多星期前就已經死了,死在他那一輛榮威750裏麵了。廖舒逸,你聽懂了沒有?江誌雄已經沒了,不會再回來了。你清醒一點,好不好?”汪達旺衝動地搖晃著廖舒逸的雙肩,似乎要將麵前又哭又笑的女人喚醒過來似的。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當深愛著你的我站在你麵前時,你卻早已經看不到我了。
    頂著汪達旺腦袋的江誌雄用力地抱緊被他殘忍話語打擊得連腳步都無法站穩的廖舒逸。牢牢地摟住懷裏哭得死去活來的女人,霸占著別人身體的江誌雄恨不得立刻告訴自己上輩子的愛人他就是她為之痛哭的人。
    客廳裏麵廖舒逸無力地癱倒在汪達旺寬厚的胸膛前哭得一塌糊塗。而擁著懷裏為自己痛哭的女人,頂著別人腦袋的江誌雄頭腦裏麵一片空白。
    “你們這一對狗男女,你們到底在幹什麽?”就在兩人相擁而泣的時候,門口那邊傳來一聲斷喝。隨著從門外闖進一抹健碩的身影,大拳揮舞著朝客廳裏麵的一對男女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