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6 參加自己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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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官路 0196 參加自己的葬禮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汪達旺覺得頭痛得厲害,晃了晃頭痛欲裂的腦袋慢悠悠地走進洗手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要參加江誌雄的葬禮的原因,他總覺得心裏很不是滋味。
參加自己的葬禮!
這還真是滑稽得很,當然,更加貼切的一個詞是詭異得很。
洗漱完畢出來的汪達旺拉開窗簾才發現今天的峒桂市異乎尋常地是一個陰天。望了望陰鬱的天空,汪達旺心情跟這天的天空一樣難言的壓抑。當穿戴整齊走出房間的汪達旺突然發現有些不習慣。首先讓他不習慣的是歐陽月兒不在身邊,這就引發了一連串的不一樣。平時裏歐陽月兒早早地就會躡手躡腳地起床,為他準備好衣物,並且早早地準備好早餐才回來叫他起床。看著空無一人的客廳,汪達旺有些無趣地攤了攤手,自嘲地笑了笑。
昨晚一夜未歸的歐陽月兒估計不知道在哪個溫柔鄉裏熟睡著吧!悄悄地打開上官帥帥的房門,汪達旺朝裏麵探了探腦袋,不料卻發現了床邊的一抹高大身影。
就在汪達旺剛剛想大聲嗬責的時候,雷振玄慢慢地轉身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默不作聲地走出了上官帥帥的房間。
“你發什麽神經?怎麽一大早跑到帥帥的房間裏去?”剛剛把房門關上,汪達旺就一把揪住雷振玄的衣領惡狠狠地怒罵道。
“放手!我昨晚就在帥帥的房裏睡的。怎麽?不高興?我說汪達旺,我在帥帥的房間裏麵睡覺又關你什麽事?我跟她你情我願,關你屁事啊!”被汪達旺揪住衣領的雷振玄冷冷地瞪著麵前身高差不多的男人,卻沒有動手錯開他的手臂。
“你昨晚在帥帥的房間裏麵睡的?雷振玄,你……哼!”汪達旺定定地看著雷振玄的雙眼,狠狠地甩了抓住衣領的大手,朝客廳那邊走了過去。
“我跟誰睡覺關你屁事啊?汪達旺,你不要以為你救了帥帥,我就會對你忍讓。”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藥,雷振玄今天的火氣似乎大得嚇人。
“雷振玄,你不要太過分了!我是看在上官帥帥的份上才收留你的。你以為你是誰啊?得寸進尺了!”汪達旺憤憤地在茶幾前坐了下來,拿起水壺正準備煮水的時候發現茶壺裏麵的茶葉還是昨晚泡過的。一見到這樣的情形,他的心裏更是鬱悶得很。
看來一個家庭裏麵的女主人真的十分重要!過慣了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生活的汪達旺根本就不知道每天早上起來還需要自己動手清洗茶具這樣的事情,即使是過著溫馨小日子的江誌雄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老婆廖舒逸以前是需要動手幹這些活的。當慣了大爺的汪達旺或者江誌雄似乎不怎麽習慣這些娘兒們幹的事情。
當汪達旺拿著茶壺走到廚房清洗的時候步履似乎有些淩亂了。廖舒逸,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麽捱過來來的。一個人在那間老房子裏麵呆上一個晚上,估計不是以淚洗麵也會一夜輾轉反側無法入眠的了。
想到這裏,汪達旺也懶得跟雷振玄再繼續拌嘴了。將手中的茶壺往廚房裏一擱,匆匆走進房間抓起自己的公文包就往外闖。
“喂,汪達旺,你哪去?真是***,怎麽跑了?”汪達旺關上房門的時候還清晰地聽到屋內雷振玄自言自語地念叨著。
當汪達旺開著吉普車趕到原本屬於江誌雄和廖舒逸那套老房子樓下的時候,天空似乎更加的陰鬱了。
江家的冷清在汪達旺的意料之中,廖舒逸臉上的憔悴也在汪達旺的意料之中,就連廖舒逸臉上那兩個腫得像熟透的桃子似的眼睛也在汪達旺的意料之中。不過讓汪達旺沒有料到的是江誌英一大早就出現在房門內。
本來,作為江誌雄的唯一的弟弟江誌英出現在江家是理所當然的。不過,汪達旺沒有想到的是江誌英也是一臉的憔悴,似乎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怎麽睡覺似的。
“汪局長,您請坐!謝謝您能來!”廖舒逸將門口的汪達旺讓進屋內,臉上的淚水早已經抹幹了,可是那張憔悴萬分的臉龐卻讓每一個見到的男人都覺得心碎。
“舒逸,你休息一下吧!時間定在九點?”汪達旺淡淡地掃了一眼默不作聲的江誌英,朝廖舒逸點了點頭,很自然地在茶幾邊坐了下來。伸手取過水壺注水燒水,汪達旺的動作熟絡得讓坐在身邊的江誌英不得不眯起雙眼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直到水壺裏麵的水冒出白煙,汪達旺才想起這裏似乎已經不再是他的地盤了。相對於廖舒逸來說,現在的他隻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一個陌生的叫做汪達旺的男人,一個十分主動接近她的陌生男人。
“嗯……”廖舒逸淡淡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有些麻木。
“都通知了什麽人?單位那邊通知了嗎?”壓抑著心中的傷感,汪達旺低聲問道,大手卻不由自主地操弄起茶幾上的茶具來。
“沒有,不過sw采購辦那邊打電話過來說會派個人過來協調一下的。嗯,公墓山那邊也有了一個位置。”不知道是哀傷過度,還是已經過了哀傷的度變得麻木起來了,廖舒逸情緒似乎很平和。就連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她的臉上也是一片平靜,連一點點的情緒波動都沒有。
“嗬嗬,派個人過來?采購辦那些人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個人親自上門過來的,對嗎?就連魏梓君那小子也沒有來過,對不對?”汪達旺自嘲地笑了笑,為江誌雄這麽謹小慎微的一生換來的如此冷清的下場感覺到悲哀的同時不由得進行了必要的自我反省。
江誌雄一輩子膽小怕事,唯唯諾諾,連地上的螞蟻踩死都不願意踩死,更別說去幹什麽奸yin淫擄掠的事情了。窩囊是他的代號,廢物是他的別稱。有錢不敢要,有妞不敢泡,送上門來的妹不敢把,送到家門口的錢財不敢拿。可是就是這麽一個膽小怕事的窩囊廢物還是沒有得到世人的好感,更沒有得到同事之間應有的尊重。相反,江誌雄最為一個擋人財路的部門領導得到的是下屬的咬牙切齒和背後的冷箭。當然,這裏麵還包括了跟他差不多檔次的魏梓君。
這個跟他當麵稱兄道弟的魏梓君竟然就是導致江誌雄死亡的某一部分原因。這不得不讓頂著汪達旺腦袋的江誌雄感到心寒之餘更多的是一種難言的挫敗感。
“魏梓君?汪局長,你認識魏梓君?”聽到汪達旺嘴裏說出的這個名字,廖舒逸無聲地挑了挑眉頭,嘴裏低聲地問道。
“呃……認識,都在一個峒桂市裏工作的,怎麽會不認識呢?我聽江誌雄說以前他經常上來這裏蹭飯吃的,是吧?”看出廖舒逸心裏的驚訝,汪達旺趕緊為自己這一張陌生的臉龐再次圓了一個謊言。
“蹭飯吃?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自從誌雄當上主任之後就不再來往了。”廖舒逸臉上依舊十分的淡然,似乎今天不是一個十分特別的日子,而她正在十分悠閑地閑話家常。
“嫂子,走吧!快到時間了。”做在一邊的江誌英感覺到備受冷落,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從座位上站起來提醒廖舒逸。
“嗯,走吧!去送送誌雄一路吧!”廖舒逸從座位上站起來,朝江誌英看了看又朝汪達旺看了看,十分平靜地朝門口走去。
“舒逸,你的包!”盡管廖舒逸表現得十分的淡定,可是走在後麵的汪達旺還是看出麵前這個女人的失魂落魄。快步走到客廳廊道後麵廖舒逸平時放包包的掛鉤上取下那個黑色的小挎包,汪達旺回頭一看才發現立在客廳裏麵的廖舒逸和江誌英兩人臉色十分的異常。
廖舒逸臉上是震驚,一種無法言語的震驚。而江誌英臉上的卻是難以掩飾的憤怒,一種被人欺騙的難以掩飾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