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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色官路  0255 旁觀者或凶手
    不過汪達旺的輕鬆來得太艱難去得又太輕易了。當他開著吉普車搭載著戴師師一起來到峒桂市人民醫院的時候發現情況已經有些不一樣了。特別是汪達旺看到程誌輝那張黑得可以滴出墨汁的大臉時，他的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有些慌亂了起來。
    “汪副局，你來了！嫂子，你好！汪副局，借一步說話！”程誌輝向汪達旺伸出了大手，緊緊地握了握之後很快就鬆開了。朝戴師師點了點頭，程誌輝領著汪達旺朝走廊盡頭的醫生辦公室裏麵走去。
    “程支隊，有事請直說！”汪達旺淡淡地朝程誌輝點了點頭，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汪副局，我這人一向直來直去，要是有得罪的地方還請你包涵包涵。今晚發生在你兒子身上的事情我先表示歉意，是我們公安局沒有盡到責任。至於同情之類的客套話我就不再多囉嗦了。不過……”程誌輝眯起一雙鷹一樣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汪達旺的臉龐，似乎想從那張國字臉上麵尋找到自己需要的答案。
    “程支隊，我聽著呢！我這人也是直來直去的，所以你就不用跟我繞彎子了。說吧，汪一望是不是做錯什麽了？還是，他犯了什麽罪？”汪達旺的心虛也就是那麽一會兒工夫，很快他就恢複了原有的冷漠。按照常理，被閹割的人是他的兒子，程誌輝作為刑警支隊隊長應該安撫被害人家屬才對的。可是，很明顯程誌輝並不打算這麽做。
    這就難免讓汪達旺心裏一陣發虛了。直到今晚為止被閹割的已經有六個，而且都是圍繞在郭勝國身邊的這些什麽二代之類的公子哥兒，峒桂市的某些街頭霸王。如果汪達旺是峒桂市公安局的刑警也會將懷疑的範圍縮小到郭勝國的敵對勢力，或者最近所得罪的人員身上。當然，這六個被切割了睾丸的公子哥兒都有一個交叉的信息點。那就是同一天晚上出現在同一個地點，而且是淩辱了或者圍觀了那一場淩辱。所有的矛頭都會集中到一個女人身上，也就是當時的被害者而且是沒有報警的受害者——上官帥帥的身上。
    竟然程誌輝已經找到他，那麽估計程誌輝手上應該已經有某些情報或者不利於他的信息了。這是汪達旺從程誌輝的舉動中得出的一個結論。
    “汪副局長，我們有理由懷疑你的兒子汪一望參與了數日前在峒桂市海邊別墅區的一宗輪/奸未遂案。”程誌輝淡淡地看了一眼麵不改色的汪達旺，才涼涼地將收集到的最新信息將了汪達旺一軍。
    “輪/奸未遂案？既然是輪/奸又哪來的未遂？程支隊，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還有，既然已經有理由相信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抓人？是不是沒有證據？或者，應該說是證據不足，對吧？”聽到程誌輝的話，汪達旺冷冷地接上了話，冷冷地反擊了麵前的老資格刑偵人員。
    “或者，你說的沒錯。的確是證據不足！甚至，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我們辦案人員是無法抓人。因為當事人並沒有報警。但是，汪副局，我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警方調查這個案件。很明顯，你兒子應該知道某些不為人知的細節。但是他堅持見到你之後才願意交代。”程誌輝涼涼地看了汪達旺一眼，似乎對於他的質問並不意外。不過，看著一臉沉寂的汪達旺，程誌輝心裏還是有些猶豫的。似乎沒有一個家長在得知自己兒子被閹割之後還能夠像汪達旺這樣冷靜，甚至可以說是冷漠的。這不得不讓程誌輝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沒人報警，沒有當事人，沒有受害者，沒有任何的證據。那麽程支隊，你是怎麽斷定有這麽一宗所謂的輪/奸未遂案存在的？”汪達旺定定地看著跟他一樣冷靜甚至冷漠的程誌輝，慢慢地說出了作為一個旁觀者的分析。
    “汪副局，另外幾個被割切了睾丸的受害者已經主動交代，當天晚上的確是參與了一宗**案。隻不過當天晚上，有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救走了**案的受害者上官帥帥。而很湊巧的是，你兒子汪一望知道那個救走上官帥帥的男人是誰。所以，我們現在需要你配合的是怎麽讓你兒子說出當天晚上救走上官帥帥的那個男人。你應該很清楚，這個救走上官帥帥的男人很可能就是這一係列睾丸切割案件的凶手。因此，我們希望你能夠好好跟你兒子聊聊。還請你配合我們公安局的工作，當是給我老程一個麵子也好，幫幫我們這個忙，也是幫忙抓住傷害你兒子的幕後凶手。”程誌輝淡淡地說出了剛剛從另外幾個被切割了睾丸變成太監的男子嘴裏得到的信息，以此想跟汪達旺交換條件。
    “嗬嗬，按照程支隊的意思，就是上官帥帥被一個男人從輪/奸現場救走了。而我兒子剛好就就知道這一個救走上官帥帥的男人是誰。所以，你們公安局就想以我兒子作為一個切入口抓到那個切割了這些流氓爛仔的凶手。很抱歉！程支隊，這個忙我還真的無法幫你。”聽清楚程誌輝的話，汪達旺冷冷地笑了笑。原來這個擁有數十年工齡的老公安關心的是如何抓住閹割了這些公子哥兒的幕後凶手，而不是關心當時慘遭淩辱險些被**的上官帥帥。
    程誌輝的這些話語進一步讓汪達旺感覺到心寒。上官帥帥被淩辱已經是事實，可是並沒有引起公安局的足夠重視。甚至到了發生這一係列睾丸切割案子之後，公安局已經得知這些情節的時候考慮的並不是如何順藤摸瓜抓到當時傷害上官帥帥的嫌疑犯，而是考慮如何抓到那個在現場救走上官帥帥的男人。
    難道這一切的畸形僅僅是因為上官帥帥沒有報警嗎？
    還是因為雙方的力量和社會地位的懸殊？
    汪達旺冷冷地看著程誌輝，嘴角是一抹冷冷的嘲諷。
    “汪副局，對於你的這一種做法我表示不理解。我們現在要抓捕的是傷害了你兒子的凶手。可是你的態度卻是……”程誌輝的眼眸一深，探究的目光直愣愣地射向了汪達旺的臉上。
    “程支隊，你們不覺得應該首先找到**未遂案的主謀和幫凶嗎？如果找出了主謀和幫凶，說不定你就不用再去尋找切割案件的凶手了。而且我想要建議你們公安局的是該盡早想辦法采取措施好好保護另外幾個沒有挨刀的幫凶。”汪達旺從椅子上站起來，冷冷地瞪著臉色十分冷峻的程誌輝，嘴裏十分冷漠地說出自己內心深處最直白的想法。
    “汪副局，你怎麽知道還有沒有挨刀的幫凶？或者，我是不是可以這麽理解，你是知情者？而且知情不報？”程誌輝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雙眼淩厲地望著不甘示弱的汪達旺，心裏也是困惑一片。
    “程誌輝，如果我告訴你一個你想象不到的事實，你能不能答應離我遠一點？”汪達旺雙手抱胸，一臉冷漠地跟程誌輝對視著。
    “汪達旺，或者你可以先把情況說一下，我再考慮考慮。至於，離你遠一點，我也想這麽做。但是，首先我必須破案，我必須保證其他人不再受到傷害。”程誌輝冷冷地看著汪達旺，從心底裏已經認定了這個男人的重要性。
    “郭勝國和上官帥帥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上官帥帥是郭靖燁的親生女兒。郭靖燁還有另一個女兒，跟上官帥帥是孿生姐妹的上官思思。你聽懂了嗎？上官思思在自己家裏中毒死亡的事情，你這個支隊隊長應該聽說了吧！如果你沒有聽說過的話，那麽就請你們刑偵隊的刑警再詳細地跟你好好說說吧！想要抓切割案的凶手，是吧？先把上官思思的死亡真相公布於世吧！或者，先把上官帥帥被輪/奸的所謂未遂案的事實真相公布出來吧！如果你程支隊能夠做到這一點，如果你程支隊能夠讓應該受到懲罰的人都接受法律的懲罰，那麽我汪達旺第一時間會將事情的真相一一告訴你。如果你程誌輝做不到，那麽請原諒！我汪達旺同樣做不到！”汪達旺雙手放了下來，用力地撐在辦公桌上，冷冷地跟程誌輝對峙著。
    “汪達旺，你說什麽？郭靖燁的女兒？郭靖燁還有一對雙胞胎女兒？還有，郭勝國也參與了輪/奸案？汪達旺，你到底想要說什麽？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是誰切了這些的命根子？還是……”程誌輝皺緊了濃眉，一雙淩厲無比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汪達旺的臉龐。
    “嗬嗬，原來你的線報還是這麽的不完整。程誌輝，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根本不知道郭勝國是第一個被切掉子孫根的對象吧？程誌輝，你的手下到底是怎麽幹活的？你這個支隊長到底是怎麽當的？你除了想著為這些個什麽二代公子哥兒報仇之外還想過什麽？你想過上官思思和上官帥帥為什麽會一死一傷嗎？你想過為什麽上官帥帥會被打得遍體鱗傷在**個流氓麵前被扒光差點被輪/奸了嗎？程誌輝，你沒有資格從我嘴裏得到任何線索。這是我汪達旺對你說的一句大實話。”汪達旺冷冷地扔下最後幾句話之後，不顧身後程誌輝的高聲叫喊快步衝出了醫生辦公室。
    峒桂市的夜色似乎更加的沉鬱了。黑色的夜幕籠罩著整個城市，一種灰沉沉的死氣將整個城市死死地罩住，讓人無法喘息，讓人無法呼吸。
    汪達旺衝出峒桂市人民醫院，漸漸地冷靜下來後才慢慢地走向自己的吉普車。無力地攀上駕駛座，汪達旺有種十分壓抑的感覺從心髒的位置蔓延到四肢。他無力地癱坐在車上，卻想不起自己到底還有什麽地方可以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