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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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我驚叫一聲,連忙撲了上去,此時小花躺在塵埃中,臉色蒼白,薄唇緊抿,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我慌了,將她抱在懷裏,望著大步奔來的靈耳,急急道:“快,快看看她!”
靈耳一手按在我的肩膀上,示意我冷靜下來,然後才觀察起小花的情況,沉默片刻,他說:“小花這是因為和體內的妖氣鬥爭,結果走火入魔,吐血暈厥的情況,她身體的經脈受損,這我倒是可以修複,但是她的妖氣依舊淩駕於她的意誌之上,所以我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聽到這話,我頓時急了,說道:“你這意思是小花隨時可能醒來,也可能永遠醒不過來?”
靈耳握住小花的手,一圈圈溫和的藍色光芒在他手的四周發散開來,我知道他是在替小花療傷。聽了我的話,他微微皺眉,不置可否。
也就是說,我猜的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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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難以置信道:“不,我不相信!”剛才還抱著我大哭一場的小花,怎麽可能會變成這種“植物人”的狀態呢?
“她體內的妖氣太重了,以至於她雖然聽到了你對她的呼喚聲,卻沒有完全壓製住這股妖氣,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形。”靈耳皺眉道,“不過能做到這般地步已經很不容易了,若是尋常人,恐怕早就被這股妖氣吞噬的直接爆體而亡了。”
我渾渾噩噩的聽他說著,看著小花蒼白無血色的臉,呢喃道:“為什麽?為什麽妖王要對小花出手?他就是殺了我也沒事,可他為什麽要對小花出手?”
說到這,我一把緊緊的抓住靈耳的胳膊,說道:“靈耳,你知道原因的吧?告訴我,你告訴我好不好?”
靈耳看著我,眼底閃爍著我看不透的情緒,良久,他抽回幫小花療傷的手,咳嗽了幾聲,不動聲色的擦去嘴角的血跡,這才開口道:“我不知道,抱歉。”
我失望的鬆開放在他胳膊上的手,他告訴我小花的外傷內傷都已經全部好了,接下來就要等她自己戰勝妖氣,清醒過來。
我知道靈耳已經盡力了,而且他的情況也不太好,說道:“我知道了,你的傷怎麽樣了?”
靈耳苦笑著說道:“受了些內傷罷了,一會兒我打坐調息,很快就會好的。倒是你,現在正在步入靈者的緊要關頭,你一定要調整好心態。”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沉聲道:“我知道,我不會有任何的鬆懈,我要努力強大起來,因為,我要親手殺了妖王!”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豬八戒這時突然說道:“殺了妖王?那種連佛祖都對付不了的怪物,你就是修煉上幾百年也沒用。”
我心下一沉,皺眉望向豬八戒,沉聲道:“妖王很厲害嗎?佛祖也跟他交過手?那佛祖為何不把他給關起來?莫不是真的因為打不過他?”
豬八戒有些懊惱的捂住嘴巴,見我嚴肅的望著他,放下手,憨憨一笑,說道:“可不是麽,佛祖也不是無所不能的,這妖王可厲害了,若真要搞他,可能要搞得三界六道雞犬不寧,死傷無數,無奈之下,佛祖就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我倒吸一口冷氣,能讓佛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妖怪,這世上當真存在?
靈耳冷冷道:“死胖子,就你話多!”
豬八戒縮了縮脖子,靈耳歎了口氣道:“雖然妖王很厲害,但是我相信人無完人,每個人都有致命的弱點,妖怪也一樣。所以,隻要我們發現了妖王的致命弱點,肯定就能夠打敗他。所以小銘子你別灰心,你現在隻需要不斷地強大就可以了。”
靈耳的話讓我剛才潰不成軍的信心重新聚攏起來,我重重的點了點頭,沉聲道:“我會的。”
說完,我看向小花,此時她依然毫無醒來的跡象,我深深的歎了口氣,不禁想起爸媽出車禍後,我帶著懵懂無知的小花去醫院,當時爸爸已經去了,隻剩下奄奄一息的媽媽,她是那樣無助的躺在病床上,我至今仍記得她身上的每一處傷口。
小花當即大哭起來,喊著“媽媽你不要死”,我卻緊緊咬著唇沒有哭出來,而是像個小大人一樣喊道:“媽,你要好好的,以後我就是家裏的男子漢,我會好好照顧你和妹妹的!”
媽媽讓人拿了氧氣罩,含淚虛弱的問道:“小乖,告訴媽媽,你會怎麽保護妹妹?”
我一愣,看向一旁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小花,無比認真的說道:“我會用生命保護小花,誰要敢欺負她,就得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這話,是我從一個電視劇上學來的,但是那一刻我並非刻意模仿,而是很認真的,很認真的在做出我一生的承諾。
媽媽突然笑了出來,盡管那時候的她狼狽不堪,可是那個笑意至今都是我見過的所有笑容中最美的一個,隻是笑完之後她就開始不斷的咯血,吐完血後,她緊緊拉著我的手道:“小乖,我相信你,以後小花就交給你了……”
這是她說出的最後一句話,四周的氣氛無比的亂,醫生和護士大喊大叫著要把她給推進搶救室,混亂中不知道是誰把媽媽的手從我的手上拿下來,我想要去抓她,她卻已經被抬到了手術床上。
看著她被帶走,我一直都強裝的堅強瞬間崩塌,我跌跌撞撞的追了上去,直到媽媽被推進手術室,我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出來,喊道:“我要媽媽!”
可老天爺終於還是把我美麗的媽媽給奪走了,我甚至沒來得及對她說一聲“謝謝”。
……
想起這些,即便已經過了這麽多年,我仍然淚濕眼眶,緊緊握著小花的手,我低聲道:“媽,原來這世上也有即便賭上性命也辦不到的事……”
“啾啾。”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低低的叫聲,我擦了擦眼淚,轉過臉去,就看到小花幫過的那隻小狐狸此時正站在不遠處,嘴裏叼著一根看起來很平常的草。
小狐狸飛快的奔到小花的身邊,將草放到小花的臉上,然後抬頭看了看我,又“啾啾”喊了好幾聲。
我皺眉道:“你要我把草喂給小花吃?”
“啾啾啾啾。”小狐狸立刻點了點頭道。
我抬頭看向靈耳,他皺眉看向那棵草,良久才道:“這草……乃是仙草!”
仙草?難道是仙界的草?
不等我整明白,靈耳就說道:“讓小花吃掉,說不定她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