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青玉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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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唐大大和青玉姑娘去哪裏了?”我有些好奇道。
    靈耳的目光在我和琉璃身上轉了轉去,輕輕一笑道:“青玉姑娘被黃皮子妖用妖術封印住了,陷入了沉睡狀態,玄奘師傅正在房間裏用佛法為她解除封印,這期間不能有任何人打擾,所以我們在外麵候著。”
    我點了點頭說:“原來如此,我看你們回來的這麽快,是不是那群黃皮子妖不怎麽厲害啊?”
    豬八戒湊過來說:“劉銘老弟,這你就不知道,那群黃皮子妖不光厲害,妖法還很刁鑽,他們的火就連小孤的狐火都鬥不過,他們把俺們包圍在火圈裏,想活活燒死俺們,要不是俺師傅將那串如來佛送給他的佛串丟擲出去,以罡正的佛法將那些大火撲滅,並破解了他們的陣法,俺們現在已經是那群黃皮子滴盤中餐咧。”
    黃皮子妖這麽厲害?我看向靈耳,隻見他笑得跟賊一樣,等到豬八戒去找小花玩,他才湊過來道:“那些黃皮子妖的火並沒有那麽厲害,隻是我們為了讓玄奘師傅還青玉的‘救命之恩’,所以選擇袖手旁觀罷了。”
    我聽了之後,有些困惑,隨即明白過來,他們這是為了讓唐僧和青玉之間恩情兩清,好讓唐僧離開。隻是這個計策會奏效嗎?我覺得不會,雖說都是救命之恩,可是兩者的概念完全不同。正想著,身後的門被打開了,一臉疲憊的唐僧站在門口,淡淡道:“諸位,青玉已醒,但身體尚未恢複,恐不能招待諸位了,今夜就請你們自便吧。”
    我們忙說沒事,唯有豬八戒梗著脖子說道:“師傅,您是要照顧青玉姑娘嗎?”
    唐僧點了點頭,豬八戒故意提高嗓門,喊道:“那您照顧完青玉姑娘,就跟我們一起離開唄。”
    “八戒你……”
    “青玉姑娘救過師傅你,這是不假,你要留下來報恩,此乃人之常情,但如今你對青玉姑娘也有救命之恩,兩人誰也不虧欠誰的了,你還留下來幹嘛?”豬八戒說到這裏,頓了頓,翻了個白眼說:“難道師傅你真的凡心大動?”
    唐僧眉頭緊皺,斥責道:“八戒,你住口!青玉姑娘乃是因為你而受到牽連的,我救她乃是為了幫你‘還債’,與她救我之事怎可一概而論。”
    “玄奘哥哥。”青玉突然出現在門口,柔聲喚道,“他說的沒錯,我們之間的恩情的確已經兩清了,你隨他們去吧。”此時她的臉色很白,看起來還很虛弱。唐僧立刻扶住她,讓她去床上休息,還說自己不會走的。
    豬八戒氣的直跺腳,想說什麽,卻又生生的咽了下去,甩了甩袖子就要走,青玉卻讓他留步,他滿麵不悅的問她作甚,她看了我們一圈,盈盈一笑,目光滿含深情的望著唐僧,說道:“你誤會玄奘哥哥了,他的確對我無男女之情,隻是因為知道我命不久於世,所以才陪在我身邊。”
    我心裏“咯噔”一聲,訝異的看向青玉,心說她竟然知道……唐僧也是一臉震驚,喊了一聲“青玉,你……”
    青玉淺笑著說:“玄奘哥哥以為我不知道,我卻早已知曉,隻是因為我自私的想留你在身邊,便佯裝不知罷了。但我清楚,你即便是自願留在我身邊,心裏想的,念的,也是佛界,仙界的安危,是佛祖交代的任務。我也是仙界之人,也明白形勢緊迫,隻是遲遲不願放你離開罷了。可如今我想明白了,為你做那一切都是我自願,你不必介懷,也不必內疚,做你想做的事情去吧。”
    沒想到唐僧苦心隱瞞的事情,原來青玉早就知道了,見她平靜的說出這番話,我的心裏卻有些感動。我想,她是真的想好了讓唐僧走,一如她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唐僧搖搖頭,說他不走,還說在這過的挺開心的。青玉搖搖頭,笑說他騙不過她,還說她的日子不長了,她已經為自己選好了墓地,她的身後事無需他操心。
    唐僧聽聞此話,臉上露出難過的神情,說他是不會離開的,她咯咯嬌笑,蒼白的臉上唯有那一雙眸子神采奕奕,她說:“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隻是我可不想你看到我死去的樣子。”
    能把生死看的如此淡漠,青玉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人,唐僧終究沒有尋常人那種安慰人的靈巧口舌,聽罷後隻是無奈的長歎一聲,說他心意已決,讓她莫要再勸了。
    青玉亦是長歎一聲,終究沒說什麽。
    夜裏,我被一泡尿憋醒,出來解決的時候,驀地發現原本睡眠質量最好的豬八戒,此時正坐在一個花圃前發呆。我好奇的走上前去,問他怎麽不睡覺,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低下頭,托著腮說:“俺正在尋思怎麽跟青玉姑娘道歉呢。俺不知道她為了救俺師傅竟然連命都要丟了,還說了那些傷人滴話,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我安慰他說青玉是不會介意的,還說我也覺得唐僧留下來很有必要,不然青玉孤零零的離開確實太可憐了。聽我這麽一說,豬八戒斜眼看了我一眼,隨即哀嚎道:“完咧完咧,就連天底下最自私滴你都這麽認為咧,俺還有啥理由反對啊。”
    靠,你才最自私呢!
    豬八戒緩緩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泥土,說道:“不過俺也想好咧,俺師傅留在這也沒啥不好滴,等俺找到俺大師兄和沙師弟,再來尋他便是了。”說完就轉身回房睡覺了,我打了個哈欠,也跑去睡了。
    原以為第二天會是一個大好晴天,卻不想天公不作美,蝴蝶穀裏陰雲密布,陰雨連連,原本開的豔麗的花叢,竟是在一夜之間全部枯萎,而那些蝴蝶圍繞在青玉的房間外,久久不肯離去。
    小花見此情形,有些好奇道:“這……這些花怎麽都枯萎了?”
    我心底不安,讓小花去喊青玉,問問是什麽情況,誰知卻被琉璃給攔了下來,她淡淡道:“我們現在過去不合適,還是讓旃檀功德佛自己去吧。”
    她說話時,唐僧已經行色匆匆的進入了青玉的房間,我正好奇他怎麽會直接進入女孩子的房間呢,青玉的房間裏就傳來了木魚聲和念經聲,我好奇道:“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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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豬八戒呆愣的看著那裏,有些難受道:“這是……是超度的經文,青玉姑娘……走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一旁的靈耳道:“青玉姑娘,前方路遠,難免孤單,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