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我愛你!雖然你很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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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安小末要走,方奕霖不放心的又一次抓著她,問:“你要去哪兒?”
    “鬆開。”安小末的聲音裏透著無情的冰冷。
    方奕霖的眉頭一緊,再問一遍:“你要去哪?”
    “我讓你鬆開!”安小末喊一聲,語氣裏帶著哭腔。
    安小末想掙開方奕霖的手,繞過他,先離開這個讓她多待一秒都會窒息的地方。
    可方奕霖卻擔心安小末出事,緊緊地抓著她,昨天一晚上沒找到她的感覺,已經夠他受了。
    安小末躲也躲不過,跑也跑不掉,那種再看方奕霖一眼都嫌多的感覺讓她煩躁甚至是抓狂。
    她現在唯一想要的,就是離開方奕霖,越遠越好!
    任憑安小末用什麽方式要從方奕霖身邊離開都是徒勞,她氣得牙齒打顫,突然向他撞過去,沒撞開,索性一口狠狠地咬在他的肩上,混著淚水,伴著她的恨與心酸。
    有人問:“通常是在什麽情況下才會恨一個人呢?”
    回答:“愛他的時候。”
    安小末此刻就陷在覺得自己特別卑微的情緒中拔不出來。
    任誰都告訴安小末不該再對方奕霖抱有期待,可她卻總也不能死心,一遇到有關他的事情就變得不再是自己。
    她痛,心髒像是被碾碎了似的。
    安小末發覺自己咬著方奕霖的手臂已經很用力了,似乎牙齒都嵌進了他的肉裏,而他似乎並沒有什麽反應,隻是皺緊眉頭,淡定地看著她是不是真的會把那塊肉給咬下來。
    安小末開始有些不忍了,她分明地在方奕霖的眼眸裏看見了痛楚。
    於是,安小末慢慢鬆開了牙齒,頭低在他的胸前,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麻痹了她的神經,讓她越發的難受。
    “我不過是太愛你,所以什麽都願意為你做,可真心不是拿來踐踏的,不是用來蹂躪的!”安小末傷心欲絕的喊著,閉緊眼,控製不住的哭出聲音來。
    安小末的腦海裏浮現出她和方奕霖每一次發生的事情,盡管苦比甜多,那些暗戀的日子卻充實了她的青春。
    她從來沒有後悔過自己愛上他,隻後悔自己沒能更優秀,讓他愛上。
    醫院的電子鍾又準點報時,提醒著病人們該起床了,以便護士們進行檢查。
    而這聲音卻將安小末瞬間就從不清不楚的狀態中拉出來。
    她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迅速推開方奕霖,下意識捂住嘴,詫異自己剛才到底說了什麽。
    安小末剛才恍惚了,痛到極致了,竟將她最想對方奕霖說的話說了出來,這下該怎麽辦才好?
    “我……我……”安小末語無倫次著。
    她想解釋,卻找不到比較有說服力的語句,隻好低著頭,囧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方奕霖顯然也愣在那兒了,他以為安小末在騙他,以為她恨他,卻從沒想過她會愛上他。
    見安小末這幅哭得慘兮兮的模樣,還有她懊惱的表情,竟然越看越可愛。
    方奕霖終於忍不住,笑了。
    聽見方奕霖的笑聲,安小末又羞又惱、又恨又氣,抬起頭怒視方奕霖。
    反正她已經將心意表白出來了,再多說些橫豎也不過是丟臉!
    安小末將心一橫,倔強而認真的對上方奕霖的眼睛,見他慢慢收起臉上的笑容,隻是安靜的看著她,她的心柔軟了些。
    “我從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喜歡你了,我答應嫁給你,是因為擔心你一個人去收拾子萱逃跑的殘局,雖然娶了我也會讓你受到大家的指點,可我當時真的想不到其它的辦法了。”安小末說。
    頓了頓,安小末又繼續說:“後來,我會留下來還那一千萬的債務,更多的原因不過是想待在你身邊。哪怕受盡你給的冷眼,隻要能每天看見你,我也覺得生活是美好的。”“而……”安小末的眸光黯淡了下,“丟下一帆和朱晴去赴你的宴會,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知道你需要我陪你去。還有,我不是故意闖進會議室壞你的事,是因為有個服務生說你找我,要我去和jassion的夫人
    聊天我才進去的。”
    安小末很固執,一件一件地將事情澄清,不希望再被方奕霖這樣誤會。
    她知道,有些話一旦說開了,就會失去某些東西,可她不想再這樣藏著掖著,這樣的日子,真的很難受。
    安小末寧願選擇離開,成全她與方奕霖兩個人的自由,也不要再束縛她自己的愛。
    “我一直就知道,我給不了你想要的,可我給你的,都是我盡最大努力能給的。不論你接不接受,我都想把自己最好的給你。”
    安小末的話說完,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病房,暖洋洋一片。
    方奕霖深吸一口氣,不少女人跟他說過愛他,可他從來都是一笑置之。
    在方奕霖眼裏的女人,都是為了錢才衝他來的,而他願意為女人花錢,也不過是因為她們滿足了他生理的需求,讓他享受了被人誇讚的滋味。
    可安小末的表白不同,方奕霖聽得心裏暖暖的,是從未有過的舒心。
    方奕霖會有想笑的衝動,但看見安小末委屈的模樣,他又會心疼她。
    方奕霖形容不出這是種什麽感覺,但對安小末,他絕對不是煩。
    可到目前為止,方奕霖對安小末的感覺也算不上愛。
    或許,他對她有那麽一點點的喜歡與欣賞;或許,他對她有一種征服的感覺,像翻過一座大山的痛快淋漓。
    方奕霖常常很惱恨安小末跟他較真的時候,現在看她這副認真的模樣,卻讓他覺得特別舒心。
    畢竟,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這麽上心過。
    “是嗎?你愛我?但是我卻不知道自己對你是什麽樣的感覺。也許,聽了你這番話,我不會像以前那麽討厭你了吧。”向來做事幹淨利落的方奕霖,此刻開始模棱兩可地玩太極了。
    方奕霖發現他很享受這種感覺,被一個人真心愛著這麽多年,然後理所當然的接受她對他的好,偶爾給她點兒甜頭作為回報,她就會好開心。
    可真正的愛情並不是這樣。
    但方奕霖以為,假以時日,安小末可以讓他知道愛是什麽感覺。
    安小末頓了頓,苦澀一笑,“我也沒期待你會對我怎麽樣,很久,我都沒有這樣期待了。”
    安小末會將想說的說出來,隻是要對她自己這麽多年的暗戀有個交代。
    有些話,不說是個結,說了是個疤,可她的話說出來了,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多少覺得有些失望。
    安小末以為方奕霖知道她的愛戀後,要不就直接判她死刑讓她對他再也沒有念想,要不就接受她兩個人好好過日子。
    可她現在還是處在這尷尬的境地,退不出、進不去。
    方奕霖自私的擁有著他們之間恰到好處的曖昧,簡直是情場高手。
    對於這個的結果,安小末是不滿的、埋怨的。
    安小末和方奕霖兩個人之間沉默在那兒,誰也不知接下來該說什麽好。
    而此時的門口早就站了一個不被人察覺的身影,他的臉上還帶著壞笑——蕭淺。
    從警車下來後,蕭淺就朝醫院趕,正好聽見安小末對方奕霖的深情表白。
    看著方奕霖和安小末兩個人此刻怪異的表情,蕭淺真心覺得好笑。
    原來她的妹妹愛上那個刀子嘴豆腐心的方奕霖了!
    那麽長時間的暗戀,她到底是怎麽熬過來的?
    看著方奕霖要與盛子萱結婚,她又是什麽樣的心情做伴娘呢?
    而她被當做替代品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她又是什麽心情甘心奉獻呢?
    這個傻妹妹,總讓蕭淺感動,讓他心裏澀澀的酸。
    蕭淺輕舒一口氣,看方奕霖並未直接拒絕安小末,就知道他們之間還有戲,這樣,也不枉蕭淺剛才告訴方奕霖安小末在哪兒。
    不過,要讓方奕霖真心愛上安小末,他該幫點什麽忙呢?
    可得花一番大功夫吧?
    蕭淺犯難了,他太了解方奕霖,從小方奕霖就習慣將他的心封鎖起來,玩世不恭與苛刻嚴責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脆弱的心。
    方奕霖那把心上了一把堅固的鎖,這麽多年都上了鏽,恐怕不是那麽容易打開的。
    可他是誰!
    他可是無所不能的蕭淺啊!
    為了心愛的妹妹安小末的幸福,他怎麽能坐視不理呢?
    蕭淺頓了頓,見方奕霖和安小末似乎都沒話說了,這才抬起手敲了敲門。
    然後,蕭淺走進去,裝出一副剛來的模樣,看見方奕霖詫異的問一句:“你比我還早啊?我沒打擾你們小兩口說話吧?”
    方奕霖不自在的別過眼,安小末也心虛的退離方奕霖好幾步。
    蕭淺的出現讓安小末著急了,臉倏地就通紅,慌亂說一句:“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去哪兒?”顧不上蕭淺在一旁壞笑的眼,方奕霖攔住安小末的去路。
    安小末順著抬眼往上看著方奕霖,想起他的種種壞行為,不耐煩的說一句:“朋友出事了,我要趕過去。”
    “你現在這幅模樣能去哪兒?”方奕霖擰著眉說到。
    “我都說了朋友有事,我現在要去找他們。”安小末更加煩了。
    方奕霖給不了她答案,就不要擺出一副老公的姿態來教訓她,她還沒可憐到要他施舍一點關心來存活的地步。
    “你就能不能先照顧好你自己的身體?什麽朋友這麽重要?”方奕霖也惱了。
    這個口口聲聲說喜歡他的女人,怎麽這麽不把他當回事?
    “一帆因為我失去了去國外深造的機會,我去看看他不行嗎?”聽了安小末的話,方奕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方奕霖的心裏突然很不是滋味,他知道吳一帆就是上次跟蹤安小末到醫院門口,纏著她的那個男人。
    那麽看來,吳一帆應該是喜歡安小末吧?
    她一個有夫之婦怎麽就不知道避避嫌?方奕霖瞪著安小末,安小末也回瞪著他,各自比誰的氣焰更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