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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曜瑉與林震，葉晟在頂樓聊了將近兩個多小時。
    季曜瑉在站起來的時候，頭頓時一陣揪疼，眼前發黑，他頎長的身姿晃了幾下。
    “季少，你怎麽了？”葉晟走在他邊上，見他這樣，連忙扶他。
    鏡框下的黑眸，盡是擔憂。
    季少該不會又要發作了吧？
    “季少。”林震也很擔心，眉頭擰得深。
    季曜瑉掀動著眸子，淡淡地掃向倆人，“我沒事。”
    “季少，要不讓阿鬼過來給你檢查一遍？”葉晟提議道。
    實在季曜瑉的情況太特殊了，他很不放心。
    林震附議，“葉晟說得沒錯，還是讓阿鬼檢查一下吧。”
    “不用。”季曜瑉卻拒絕了。
    他的身體，他清楚，估計是壓製藥劑的那粒藥丸的副作用。
    咬牙撐一撐，就過去了，沒必要特意讓阿鬼檢查一遍。
    他並不想在他生日讓大家掃興，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讓林小鹿擔心。
    見勸不住，葉晟跟林震也不再勸了。
    他們了解季曜瑉，他骨子裏其實很倔很偏執，認定的事情，不會改變。
    不然，也不會因為一份感情折磨了那麽多年。
    ……
    餐廳裏，齊衛吩咐傭人們在布置。
    “你們兩個過去搭把手，快到飯點了，趕緊弄好。”
    “是，管家先生。”
    兩名年長的女傭恭敬地應了一聲，隨即走了過去，加入布置餐廳的隊伍裏。
    餐廳，很大，富麗堂皇猶如宮殿一般。
    與主樓一樣，都是皇甫家族百多年前就秘密建造的，華麗的巴洛克風格。
    32窗巨大彩色玻璃落地窗，陽光透入，異常的明亮。
    吊頂也各種精致繁瑣的名家繪畫，巨大的水晶燈吊落下來，映著陽光，璀璨耀目。
    因為季曜瑉對花粉過敏，這會兒餐廳的布置以仿真花，氣球，彩帶這些為主。
    經過莊園工匠跟傭人們的巧手，宮殿一般莊嚴肅穆的偌大餐廳，很快的有了氣氛。
    齊衛對此很滿意，“我吩咐廚房給你們加了餐，都去洗把手吃飯吧。”
    “謝謝管家先生。”大夥兒都很高興。
    這些人都是莊園裏的老人了，數十年前就簽有保密協議，都是對莊園對季曜瑉這個莊園之主很忠誠與敬重，倒沒那麽多算計與心思。
    當然，這隻是在說這批老人。
    至於兩年前加入的新人，齊衛還是花費一番心思調教的。
    不過結果，齊衛倒是還算滿意。
    自從兩年前有年輕漂亮的女傭企圖勾引季曜瑉，惹得季曜瑉雷霆大怒之後，莊園便被齊衛上上下下整頓了一番。
    那些心思活絡不安份的年輕女傭，全部被送走了，送到與世隔絕的軍工島去了。
    其實齊衛算是心軟的了，按照往常皇甫家族的那些手段，這些心術不正的女傭，估計早就被秘密處理了。
    那些被送到軍島的女傭，其實隻要安份下來，她們的日子都會過得不差。
    畢竟那個軍工島上一切都很完善，許多在皇甫家族從事的技術人員，都在那裏安家立業，生活得很美滿。
    不過也不是漂亮的都送了出去，至少有幾個在齊衛看來還錯，簽了協議之後，齊衛就讓她們留下了。
    兩年來，這幾名漂亮女傭也確實沒有讓齊衛失望，都做得很好。
    這時，傭人們魚貫地退了出去。
    一名年輕的女傭這時卻迎著人群，朝著餐廳內的齊衛端去茶水點心。
    齊衛有喝下午茶的習慣，尤其喜歡錫蘭高地紅茶。
    不過今天日子特殊，齊衛前後忙碌，倒沒那個喝茶的閑情。
    “管家先生，您的茶點，請慢用。”
    女傭將托盤放在桌子上，抬頭，對著齊衛嫣然巧笑。
    女傭長得很漂亮，瓜子臉，大眼睛，唇紅齒白的，特別的楚楚可人。
    而且與別的女傭不同，她白皙的臉上，精心地畫著漂亮的妝容。
    雖然很淡，但跟素顏的一群女傭一比，太明顯了也太紮眼了些。
    齊衛當下皺眉，“去把臉上的妝卸了，以後不要化妝。”
    協議上明確有規定，不允許化妝，這是發生了勾引事件後，齊衛改動的。
    女傭一臉的難堪，瞪大的美眸刹那間湧出了淚霧，她咬著唇，沒讓眼淚掉下來，“是，管家先生。”
    “下去吧。”齊衛冷漠地道。
    一向彬彬有禮，優雅淺笑的他，這會兒臉色有些黑沉，透著讓人畏懼的威嚴。
    “……是。”女傭怯怯轉身。
    走了幾步，卻讓齊衛叫住了，女傭低垂下去的眼睛一亮，她以為齊衛對她感興趣了，欣然轉身，眼眸都嫵媚幾分。
    “管家先生，請問您還有什麽事嗎？”
    “茶跟點心誰讓你送來的？”齊衛盯著她的眼睛，不苟言笑地問。
    “……我，我見管家先生一天都在忙，沒吃什麽東西，我就去找了廚房，讓廚師給您弄的……”
    女傭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齊衛正用一種冷厲可怕的眼神盯著她。
    她嚇到了。
    “以後不要擅作主張，你先下去吧。”齊衛冷淡地說。
    心裏已經將這名女傭打上了驅逐的標簽。
    先生現在處於發病的特殊時期，這種自作主張自以為是的女傭，他是不敢用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不過今天是先生的生日，這名女傭的事也先壓一壓，等先生的生日過去，再進行處理。
    “……是，管家先生。”
    女傭咬著唇，有些不甘，但心裏到底是害怕了，惴惴不安地離開了餐廳。
    齊衛在餐廳裏呆了片刻，正要離開，這時卻看到阿鬼慢悠悠地走進來。
    齊衛頓住了腳步，訝然問：“阿鬼，你怎麽到這來了？”
    阿鬼斜睨著齊衛，俊美蒼白的臉上雖然毫無表情波動，然而那黑漆漆的眼睛裏，卻滿滿的鄙視。
    “不是說今天季曜瑉的生日會大擺生日宴嗎，我到這裏來當然是為了吃飯啊，這麽白癡的問題，你也好意思問出口。”
    齊衛嘴角抽了抽，也就是他涵養好，要換一個不講究的，估計真的會控製不住揍他幾拳。
    到底誰才是白癡啊！
    “飯點沒到，現在才四點多，還早，先生他們在書房聊天，你可以去那邊。”齊衛好脾氣地說。
    阿鬼一聽，毫不客氣地翻個白眼，撇嘴，“幹嘛那麽早就通知我，害我餓著肚子過來，早知道我吃了再過來……什麽東西？好香。”
    話都還沒有說完呢，阿鬼就翕動鼻子，嗅覺靈敏地聞到了食物的味道。
    很快地，他就眼尖地看到了擺放在桌子上茶水跟點心。
    “有吃的也不早說一聲，我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阿鬼怨念地嘀咕。
    也不管這是不是給齊衛準備的，他自顧自地走過去，抓起一塊精致的糕點就咬了起來。
    隨著他的咀嚼，兩邊的腮都鼓鼓的，簡直就跟鬆鼠似的，看得齊衛一陣無語。
    “你在這裏吃吧，我去廚房看看。”齊衛說完便轉身走了。阿鬼完全沒空搭理他，抱著他的甜點，吃得認真而饜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