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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鹿搖頭，“我不餓，張嬸你吃吧。”
    “林小姐，要不你先跟張嬸回去吧，季少如果出來了，我馬上打早話通知你過來怎麽樣？”葉晟看向她，低道。
    葉晟之所以人勸林小鹿離開，是怕季曜瑉醒過來後，依舊是他們先前在房間裏看到的那個陌生而冰冷的季曜瑉。
    萬一這個陌生的‘季少’做出傷害林小鹿的行為呢？
    在情況沒有弄清楚之前，最好的辦法是讓林小鹿回避。
    “不了，我在這裏等他出來。”林小鹿看了葉晟一眼，搖頭。
    “可是……”
    “葉晟，別說了。”齊衛打斷葉晟即將出口的話，“讓林小姐呆在這裏等吧。”
    葉晟看了林小鹿一眼，沒再說話。
    氣氛，沉默了下來。
    誰也沒有再開口。
    直到一個小時之後，阿鬼打開實驗室的門，在眾人欣喜圍上來的刹那，阿鬼直接叫住了林小鹿。
    “林小鹿，你進來一趟，季曜瑉有話跟你說。”
    聽到阿鬼的話，林小鹿眼睛都亮了分，“阿鬼，季曜瑉他是正常的？沒有失憶沒有變成另一個人對不對？”
    林小鹿不笨，其實大家看她的眼神中，她心裏早就有底了。
    隻是沒有見到季曜瑉，沒有親眼確認自己，她不會就麽放棄罷了。
    現在聽到阿鬼告訴她季曜瑉有話說，林小鹿緊揪了幾個小時的心，總算稍稍地鬆懈了下來。
    但她還是不敢徹底地欣喜，她怕到頭來隻是空歡喜一場。
    她希冀地望著阿鬼，想要得到確認的答案。
    阿鬼點頭，“嗯，他現在是正常的，你先進來再說吧。”
    “我，我馬上就進去。”
    林小鹿欣喜，眼圈都紅了，她快速地換上無塵服，轉身便進去了。
    一進去，就看到季曜瑉蒼白著麵孔倚靠在手術台上。
    林小鹿一直強忍著的眼淚，這一刻終於控製不住，大顆大顆地從眼睛裏掉落下來。
    “…季曜瑉，你沒事吧？你，你還記不記得我？”
    她抖動著唇瓣，小心翼翼地問他。
    期待他的回答，可心裏卻又害怕聽到那個讓她難以承受的答案。
    季曜瑉並沒有馬上回答林小鹿，他看了阿鬼一眼，“讓我跟她單獨呆一塊。”
    阿鬼猶豫了，“季曜瑉，你真的確定？萬一你……”
    季曜瑉眼神冷冷地瞪著阿鬼，“讓你出去就出去，哪來這麽廢話，快點。”
    阿鬼回瞪他，但還是乖乖出去了，將空間留給林小鹿跟季曜瑉。
    “林小鹿，聽著，你等下就收拾東西，我讓葉晟送你回國，短時間內，都不要再來找我。”
    說話間，季曜瑉偏移的視線，並沒有去看林小鹿。
    他怕自己舍不得，舍不得看她哭泣的臉，舍不得讓她離開。
    但為了她的安全，她必須得走，馬上離開！
    他清醒的時間，並不多了，在他還算是清醒的時候，必須將林小鹿安全地送走。
    林小鹿不敢置信地瞪大著淚水肆意的眼睛，“季曜瑉，你說什麽……”
    “我說讓你走！”季曜瑉低吼，目光始終不敢去看她。
    “我不走，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要留在你身邊，季曜瑉，你別想趕我走，我不會走的。”
    林小鹿咬著唇，哽咽的聲音卻一片堅定。
    即使季曜瑉發病了，變成一個危險的人，她也不會離開他。
    “林小鹿，不要逼我，趕緊走。”季曜瑉幾乎是暴吼出聲的。
    這個笨女人，明明平時都那麽聰明，怎麽現在就那麽蠢了！
    她難道不知道，他已經不再是他了嗎，她再執著地留下來，最後隻會被狠狠傷害。
    他現在能清醒，純粹是靠意誌力在強撐著，那個人格現在依舊在爭奪他的身體，那是他狠戾的一麵，摒棄了愛，摒棄了人性，純粹黑暗的一麵。
    林小鹿再留在莊園，將會很危險。
    那個醒過來的‘他’會對林小鹿做什麽，他無法意料。
    但隻要想想自己發病時暴戾的一麵，季曜瑉幾乎就可以猜出林小鹿再留在莊園裏的下場，她會被折磨，會被殘害。
    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在他還是清醒的時候，讓葉晟送她回國，回到他父母身邊，有雙親的陪伴，她的痛苦至少能減輕一些。
    他會派遣一部分死士跟她回國，暗中保護她。
    至於他，在林小鹿離開後，他會將整個莊園徹底地封鎖起來。
    直到他徹底的戰勝自己陰暗的那一麵為止，不然這個莊園永遠都將與世隔絕。
    然而，林小鹿那麽愛他，怎麽可能因為他幾句話就莫名其妙地棄他而不顧。
    林小鹿這會兒情緒已經平複了下來，她很冷靜地朝他走了過去，她伸出抱住了他。
    像平時一樣，她將臉埋在他的胸膛，“季曜瑉，我不會走的，你別再說了，我隻問你一句，如果換作我是你現在這個樣子，你會丟下我離開嗎？”
    季曜瑉僵住了身子，置於手術台上的手掌攥得很緊，用了極大的自製力，他才忍住不去抱她。
    他那麽愛林小鹿，怎麽舍得丟下她離開，當然不會。
    隻是，他不會告訴她實話。
    林小鹿，必須得離開。
    他能清醒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一旦那個陰暗暴戾麵的人格占據這具身體，到時候林小鹿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季曜瑉黑眸堅定，他抬手，用力地推開了林小鹿。
    猝不及防地，林小鹿被他狠狠地推了出去，重心不穩，她跌倒在地上。
    手掌被地板磨破了一層皮，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然而，林小鹿根本不在意，她咬著唇從地上爬了起來，目光堅韌而執拗地望著季曜瑉。
    “你到底想對我隱瞞什麽？是不是你這次病發很嚴重？季曜瑉，你為什麽不敢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剛才的話，不要騙我，我想聽實話。”
    這個該死的笨女人！
    這種時候，她跟他犯什麽倔！
    季曜瑉急得快瘋了，他的腦仁疼得厲害，身體仿佛被人狠狠的扯裂，要他成分割成數份。
    那種劇痛，讓他渾身都泛起了冷汗，堅攥著的雙手甚至都顫抖起來。
    季曜瑉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太多的時間了。他咬了咬牙，眼神狠戾地盯向林小鹿，“你要聽說話是嗎，那我現在就告訴你，事實的真相是，我玩膩了你，對你厭倦了，看到你就煩，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你太自以為是了，以為我真的愛你嗎？嗬，真是可笑，我愛的，從來都是那個叫作秦深深的女人，對了，你還見過她，當初在x國皇宮的時候，你不是還吐血了嗎，沒錯，當時你見到的那個女人，就是我愛了九年求而不得的女人，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還想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