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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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禾心道:不好,我從未指點過別人劍法,方才真是大意了,居然使出了真火之力,她如何受得起。
    林禾急忙探身拉住柯青瑤,將她輕輕一拉,便拉了回來。
    柯青瑤兀自失神,心道:林師叔的問水竟如此厲害,我合適才能練到這種地步?
    柯青瑤忽然臉上一紅,才發覺自己正被林禾攬在懷中,急忙退了開去。
    二人年歲相差無幾,都是麵紅心跳。林禾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聞得一聲怒喝,一個少年從林中跳了出來。
    那少年五官端正,生得也算秀氣,不過此時卻是氣得滿臉通紅,渾身顫抖,大聲喝道:“柯師妹,每日我找你相見,你都推說要去練功,若不是我今日前來看你,哪裏知道你竟然在這裏和別人卿卿我我!”
    柯青瑤聞言微怒,道:“你胡說些什麽?”
    那少年聞言心中如受重擊,麵露悲戚之色,道:“方才乃是我親眼所見,莫非是我瞎了不成。柯師妹,我對你如何,你難道不明白嗎?你對我難道沒有半點情意?”
    柯青瑤道:“王師兄,我知你總是想方設法逗我開心,對我是極好的,不過我隻想練好武功,還請你不要再找我了罷。”
    少年聽了痛側心扉,一眼像林禾看去,滿心悲痛無來由化作一團怒火,怒道:“你口口聲聲說要練功,卻和這個小白臉在這裏廝混!”
    林禾聽了心道:這少年定是苦戀柯師侄而不得。林禾想到此處,不由得有了幾分同情之意,便不欲發作,說道:“我實是教柯師侄練劍,並不是你所想的那般。”
    少年怒道:“練劍?事到如今還想騙我?難道我方才親眼所見都是假的不成?”少年忽然一驚,心道:師侄?
    少年聲音有些顫抖,更多的卻是憤恨,說道:“你...你便是那新來的林師叔!”
    林禾聽了道:“正是。”
    少年冷笑道:“沒想到你看起來道貌岸然,行事卻如此下流,怪不得弟子們都說你是個無恥小人。”
    林禾心中一驚,歎道:“他們竟這般說我?”
    柯青瑤心中微怒,心道:林師叔不是那樣的人,他這些日子悉心指導我劍法,對我有再造之恩。便道:“王師兄,你怎可汙蔑師叔?無論如何他也是你長輩。”
    少年緊緊咬住了嘴唇,唇上滲出血來,淒然道:“柯師妹,你...你竟也護著他麽?”
    柯青瑤俏臉一紅,道:“你胡說什麽,他乃是我的師叔。”
    自從柯青瑤拜入師門來,就一直鬱鬱哀愁,但是無論他怎麽哄她開心,她都對自己不理不睬,今天見柯青瑤這些日子以來氣色漸好,心中覺得奇怪,才偷偷前來,正看見了二人摟抱的一幕,如今又見柯青瑤滿臉紅暈,維護林禾,不由得心如死灰,痛徹心扉。
    少年麵色慘白,說道:“柯師姐天仙一般的人,我又如何配得上你,不過我也不忍看柯師妹誤入歧途。”
    少年緩緩拔出劍來,指著林禾道:“師叔拔劍吧,晚輩王陵請教。”
    原來王陵知道師徒或長幼相戀乃是敗壞門風之事,此刻王陵認定了二人每日都是來此私會,說出此言之時候,便已抱了必死的決心,要與林禾鬥個你死我火,若是林禾死了,自己就算被師門處死,也保住了柯青瑤的名聲;若是自己死了,也隻能怪自己本事不濟。
    林禾歎息一聲,道:“王師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
    王陵見林禾悲憫的神色,心中更覺林禾虛偽醜惡,再也忍不住怒火,一劍像林禾刺去。
    林禾輕輕閃開,王陵又連攻數劍,都被林禾一一架開,王陵心中大驚,心道:聽說數月前他被封師兄大敗,修為也不過是入門第一層,為何竟如此厲害。
    二人又過數招,王陵才發現自己與林禾的武功實在相差甚遠,不由得絕望心死,如墜深淵。
    “當”
    一聲輕響,王陵長劍脫手而出,林禾劍尖已經指在了王陵胸前。
    王陵本就痛不欲生,忽歎息一聲,道:“你殺了我吧。”
    林禾收了劍,道:“我為何要殺你。”
    王陵道:“你殺了我,自然再沒人知道此事。”他本欲說你的醜事,不過想起柯青瑤如同天仙一般,自己怎能這麽說,豈不是也褻瀆了柯師妹。
    林禾歎息一聲,道:“王師侄,你的確是誤會了。我方才不過是在指點柯師侄劍法。”
    忽聞得一聲冷哼,林中又轉出一個人來,竟是封一刃,封一刃身後跟著一名女子,正是秦雨落,秦雨落追上去拉了拉封一刃衣角,卻被封一刃冷冷推開。
    原來二人正好路過樹林,聽見動靜便躲在林中偷看,後來見林禾好像要殺王陵,秦雨落才大驚失色,勸封一刃早些離開,免得惹禍上身,封一刃卻冷哼一聲,走了出來。
    秦雨落心中七上八下,隻得跟了出來,心道:這下可好,林師叔現在知道我們也知道了他的醜事,恐怕也要殺了我們滅口。
    林禾見是二人,不由得大驚,隻聽得封一刃冷冷道:“好一個指點劍法,看來林師叔很是喜歡指點他人劍法,也不知你方才練的是什麽劍法,劍招可是叫做摟摟抱抱?或者叫卿卿我我?”
    王陵聽了心中又如萬箭穿心,心道:我殺不了林禾,不過此時叫這二人知道了柯師妹的事情,若是傳了出去,恐怕連累了柯師妹。
    王陵想到此處,不由得大喝一聲,罵道:“封師兄,你胡說些什麽?”
    封一刃冷笑道:“若不是我及時出現,你早就被一劍刺死,王師弟為何如此不識好歹?”
    王陵方才要與林禾決一死戰,乃是認為林禾乃是一個無恥下流的小人。但若是要他殺了知道真相的封一刃二人來保全柯師妹的名聲,他卻是下不了手的,況且他也不是封一刃的對手,於是便道:“封師兄,秦師妹,你二人須得發誓,萬萬不可將此事說出去,不然不要怪我...”
    封一刃冷笑道:“怪你什麽?莫非你還要殺了我們滅口不成?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秦雨落急忙拉住封一刃的手,說道:“師兄,我們就立個誓便是,保證絕不講此事泄露出去。”
    封一刃一把將秦雨落推開,怒道:“秦師妹,我以為你是個深明大義的女子,為何竟說出這等糊塗話來,這姓林的誘拐下輩,天理不容,乃是個卑鄙下流的肮髒之人,你竟然為了活命,便要替他隱瞞?”
    秦雨落聽了垂下頭去,心中淒苦,心道:我哪裏是個貪生怕死的女子,哪裏又是個不懂得是非道義的女子,我乃是害怕師兄有什麽閃失,若是我獨自一人,怎會說出這種話來。
    王陵恨極了林禾,這些話自然是深得他意,不由得心道:封師兄不愧是我輩翹楚,倒也並非浪得虛名。
    柯青瑤再也聽不下去,道:“師叔,我們走,讓這些渾人在這裏說吧。”
    封一刃見二人如此親密,竟然無視於他,更是認定二人有私情。
    王陵又道:“封師兄,姓林的就算再無恥,還請師兄不要將此事說出去了。怕是要壞了柯師妹的名聲。”
    封一刃冷笑道:“沒想到王師弟盡然如此不明事理,竟然要包庇這等無恥小人?”
    王陵雖愛極了柯青瑤,但聽了此話也是羞慚無地,不願再言。
    林禾再也按捺不住怒火,喝道:“你若是再胡言亂語,不要怪我不客氣。”
    封一刃拔出劍來,罵道:“是想殺了我們滅口嗎?不巧,我也想將你這無恥小人刺成個廢人,交給師傅發落。”
    原來封一刃自從上次與林禾切磋一事,一直耿耿於懷,如今自以為抓住了林禾把柄,哪裏肯放過?這長幼有了私情,可是重罪。
    林禾冷笑道:“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林禾說完拔出劍來,道:“柯師侄,你先退開。”
    柯青瑤聞言道:“師叔,師兄且慢動手,事情因我而起,這實是個誤會。”
    封一刃罵道:“無恥妖女,還敢多言?”
    林禾聽了一股無名怒火湧起,一劍朝封一刃刺去。封一刃本就是想激林禾先出手,這樣一來他之後大可說是林禾欲殺他滅口,他無奈之下才拔劍反擊。
    封一刃見林禾一劍來得近了,心中暗喜,心道:來得好。也拔出劍來,轉眼二人便已經拆了三招。
    封一刃心中驚懼不已,他本以為他的修為遠在林禾之上,沒想到短短數月,林禾的真火之力已與自己不相上下,對問鼎劍法的領悟竟似比自己還高。
    封一刃乃是年輕一輩的翹楚,本就極為自負,林禾年歲比封一刃小上不少,如今竟有了如此修為,封一刃不由得又妒又怒,劍法先自亂了。
    林禾一劍疾出,一點寒芒破空而至,封一刃大驚失色,急忙奮起真火之力後躍,才堪堪避過這招問冬,但心下已是大駭,心道:本以為他修為不濟,沒想到他現在竟如此厲害,早知道我便該聽秦師妹的早些離開,若是他真要殺我滅口,我一人恐怕敵不過他。
    林禾劍鋒一轉,欺身一步,使出一招問道,劍鋒又至。封一刃揮劍擋開此劍,又見林禾長劍翻舞,劍身一化三,三化九,仿佛有九柄劍朝自己刺來,正是問秋。
    封一刃大驚失色,使出問水劍法抵擋,但林禾如今真火之力充沛,又深得問秋劍法精髓,劍法不僅變化奇快,每一劍的劍風都刮得封一刃麵目生疼。
    不過封一刃苦心修習問鼎劍法十餘年,也非等閑之輩,將劍舞得密不透風,林禾每刺一劍,他便後退一步,刺到第九劍時,封一刃已是內息不暢,退到了池塘邊。
    林禾劍鋒一沉,一劍帶著如山氣勢撲麵而來,正是問山,封一刃不敢硬接,隻得又後退一步,哪知道一步踏空,仰頭向池塘中跌去。
    封一刃本是極好麵子的人,若是跌入水中變成個落湯雞,豈不是大失顏麵?
    秦雨落本以為林禾不是封一刃對手,哪知道短短數月他的修為已到了這等地步,見了這等情形,不由得大驚失色,喊道:“師叔,得罪了。”
    話音未落,秦雨落已一劍向林禾刺去,林禾不欲與秦雨落相鬥,隻得退開,秦雨落急忙拉住封一刃,封一刃借力一拉躍上岸來,才不至跌落水中。
    封一刃又羞又氣,罵道:“誰要你相助的?”
    秦雨落知道封一刃傲氣,但方才情急之下,自己擔心他安危,便不由自主出手,聽了封一刃之言,不由得說不出話來,道:“師兄,我…我….”
    封一刃惱羞成怒,催動全身真火,將劍一彈,劍身飛舞而出,立於空中蓄勢,劍身上泛出一團白焰來。
    林禾冷笑一聲,輕彈劍身,長劍也是緩緩升起,泛出白焰。
    兩股奪目的光芒刺得眾人睜不開眼來。一股驚天氣勢爆裂開來,兩柄劍嗖地飛出,向對方疾刺而去,快如閃電。
    兩劍猛地撞在一起,二人皆是退了一步,林禾捂著胸口,隻覺內息不暢,全身受了極大的衝擊,急忙暗自催動流火決調息。
    封一刃麵臉蒼白,隻覺五張六腑無一處不痛,方才一擊雙方都是損耗了太多真火之力,本來二人真火修為現在已是相差無幾,封一刃若是及時運功調息也無大礙,但是他此刻心情實是跌到了穀底,數月之前他還能將林禾玩弄於鼓掌之中,一招問鼎更是差點取了他性命,沒想到如今林禾竟然也已經學會了問鼎,劍法造詣也似乎已超過了自己,不由得鬱結憤恨起來。
    封一刃麵色越發蒼白,心如死灰,心道:我苦心修煉了十餘年有什麽用,竟然連一個毛頭小子都敵不過。
    想到此處,封一刃更是絕望懊惱,體內內息又是不暢,忽然哈哈怪笑起來,道:“林師叔,你好大的本事!哈哈哈。”
    說完胸口一悶,吐出一口血來。
    秦雨落花容失色,急忙扶住封一刃,關切之心溢於言表,道:“師兄,師兄,你怎麽樣?”說完已是給封一刃度了一道真氣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