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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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張強便大張旗鼓的為“張蘋”舉辦各種宴席。
媒體報紙都被打通了口徑,絲毫沒有提到此張蘋神似彼張蘋之事,似乎張蘋身上並沒有發生那樣的慘案。
而張蘋的人生也借由這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張蘋”延續下來了。
然而還是有網民編了個十大細思極恐的事件的帖子。
帖子發出來以後,十分紅火,第一個案例就是張蘋事件,帖子存活的時間十分的短。但是這也不妨礙帖子的傳播速度。
葉暮秋看到帖子的時候,已經是一周後,因為這段時間,他的關注點並不在這個事情上,他一直在調查一件古怪的事情。
大概一周前,他突然翻到一張很古舊的憑條。
這張憑條藏得十分隱蔽,那一天葉夜羨例行召喚自家兄長的魂魄又一次失敗後,她同以往一樣喝得大醉,這次酒醉之後,她醉眼惺忪地哭泣,甚至將葉老大的牌位抱在懷裏不肯放下。
葉老大的牌位一直是家裏的一個忌諱,由小到大,葉暮秋並沒有機會觸及牌位,葉夜羨將牌位置放在她自己臥室的正中,整日鮮花香火不斷,從葉暮秋有記憶開始,他便知道,家裏這個地方是不能靠近的,碰都不能碰一下。
他有過極為痛苦的記憶,大概跟有好幾次好奇靠近牌位,被葉夜羨打得體無完膚有關。
從那以後,他就離這個既是神台又是牌位祭奠處的古怪祭台遠遠的了。即便是成年以後,有好幾次有機會去觸摸,他都沒有靠近。
這日,葉夜羨又喝醉了,抱著牌位大哭不已,哭完了醉醺醺的又覺得自己弄髒了牌位,居然讓葉暮秋去好好清潔後將它放回去。
這還是從來沒有有過的事情。
葉暮秋將自家姑媽好好清理了一番,才撿起那個被酒氣熏得髒髒的牌位,他不禁哭笑不得,要是自家的老子真有什麽在天之靈,估計要吐槽死了,誰受得了每周一次酒氣熏天的洗禮?
他將牌位清洗了一番,又擦拭幹淨,放回祭台的時候,他伸手摁了摁祭台,發現放牌位的地方同周遭很是不一樣,說不上來的古怪,他伸手敲了敲,發現那塊居然是空心的。
大概是經常有人摸索,顏色也同各處兩樣的,葉暮秋伸手輕輕的撬下一小塊,發現在裏麵躺著的是個窄小的鐵盒。
鐵盒子有些年份了,邊口已經起了鐵鏽,上麵的圖案也十分古舊,大概是以前的一種小粒奶糖的鐵盒子。
將鐵盒子打開,才發現盒蓋的背麵貼著一張合影,大概是幼年的葉夜羨和葉槐,兩人都缺著牙,頭靠在一起,十分親昵甜蜜的樣子。
盒子裏零零碎碎放著一些東西,有吃完的糖紙,已經發黃,有古舊的發夾,估計都跟葉槐有關。
然而吸引住葉暮秋眼球的是一份病曆,上麵寫著他的母親懷孕的事宜,那幾頁被紅筆勾畫得十分猙獰。長長的拖曳著的紅線,顯示出劃下這些紅線的人,是多麽的歇斯底裏。
不用問,這些手筆一定出自於自己姑姑。
在病曆之下,卻是壓著一份葉槐當初捐精的泛黃的憑證。憑證清晰的寫著當時的醫院,經手的醫生和其他一些信息。
兩個年代相差甚遠。
葉槐捐精早於認識他的母親。
而自己的母親第一次懷孕的年月……
葉暮秋比較著兩份資料,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慌和荒唐。
他突然有點哭笑不得的發現,他很可能不是自己媽媽的孩子,自己一直在心底勾勒了好多年的母親,那樣覺得美好而又高雅的母親,突然有一天發現,自己出生年月都掛不上鉤。
其實他也隻是在母親入藏的時候被自己姑姑帶去看了一眼母親,他的幼年記憶裏,是傭人帶他長大的,父親沒有來過,因為傭人總是說,父親很忙,母親沒有看過,隻有姑媽,姑媽會告訴他,還有一個小弟弟,又醜又沒用,總是纏著他的媽媽,又誇他這麽獨立,又這麽聰慧,根本不需要依賴著媽媽。
所以,父母的印象其實對他來說,隻停留在有限的照片上。
而現在,他看了看一直以來被認為是自己母親的那位的病曆,很明顯,在他出生的那會,這位母親還在治療排卵管堵死的症狀。根本沒有絲毫受孕的可能性。
他出生兩年以後,她才有機會生下豐知行,病曆上的時間是可以同豐知行的出生年月吻合的,然而自己呢?
自己難道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他想起很久以前,那兩份親子鑒定,分配家產的時候,梅姑紅著眼睛說:“既然也是葉家的,就平均分配吧,知行一點都不在乎錢多錢少,他在乎的是父母健在。”
親子鑒定是假不了的。
他的確是葉槐的孩子,如今他捏著那泛黃的捐精憑證,整個身子如墜冰窖。
他突然有了一個十分可怕的猜想。
他也一點都不想承認這個猜想。
在那個牌位麵前怔忪許久,他終於振作了精神,將東西重新整理幹淨,放入了原先的地方。
他將憑證上的有用信息都記下來了。
葉夜羨醒來的時候,果然警覺起來,前前後後在牌位麵前轉了好幾圈,又試探性的問了好幾個問題,大概葉暮秋的演技這些年已經被淬煉得爐火純青,他一臉茫然的樣子,讓葉夜羨放下心來。
等到有私人的時候,葉暮秋便去了邊陲小鎮上的這家醫院,然而與他料想的一樣,這家有著百年曆史的小醫院,早已經在二十年前被一場大火燒毀了,留下殘跡什麽蒼涼。
他在小鎮上住了好幾天,期許尋找出當年的相關人物,十分詭異的是,這個醫院的老護士都不承認醫院有過捐精這個項目,他們是一家古法跌打傳統世家醫院發展而成,所擅長的是跌打損傷類的救治。
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葉槐在年輕時,好幾次捐款給這家醫院。
就算是後來的葉夜羨也好幾次回來發放款項給當年的老醫生和護士。
如果問起來,這些老護士還會感慨:“葉小姐那麽好的姑娘,他都看不上,眼睛就跟沒有長一樣。”看起來,葉夜羨當年也一樣言行舉止透露著對葉老大的癡戀。
他們不是兄妹,卻一直以兄妹相處,如果說有不同,那也是危難之時,所有人不曾幫助葉槐,而葉夜羨一直緊緊跟在他身後,鼓勵他,幫助他。
然而即便是這樣的付出,也隻換來葉槐一句:“夜羨,你比我的手足兄弟還兄弟。”竟然連小妹都不是,因為她的強悍,讓他覺得這是一個可以信任的手足兄弟。
大概葉夜羨最錯誤的地方便在於用自己強悍的毫不掩飾的個性幫助葉老大做一切事情,導致了這個她心愛的男人絲毫不將她視為女人。
葉暮秋住了幾天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