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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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淩風冷眼看著身穿陳夢被丟入大海,他便在一個精幹男子的護送下,頭也不回地踏靠在船舷一邊一艘快艇,疾駛而去,不大工夫,便消失在茫茫的海浪之中。
    看著肖淩風走遠,一個四十幾歲的樣貌猥瑣的男子與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走到安然的跟前,將安然鬆綁,帶出了船艙。
    安然無力掙紮,在兩個人的拖拽下,到了夾板上,她這才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
    此刻,安然與身邊的兩個人,正身處在一艘雜貨船的甲板上。
    在雜貨船的前方,停著一艘遠洋的貨輪,一艘小艇,正往返於貨輪及雜貨船之間。
    兩個男子架著安然上了小艇,不大工夫,便到達了貨輪的跟前。
    貨輪上,伸出一個機械手臂,機械手臂吊著一個密封的鐵籠,兩個男子架起安然進了鐵籠,頃刻,便被升到貨輪的甲板上。
    甲板上,站著兩個二十幾歲的男子,他們並不說話,打開鐵籠,一把揪出了安然,之後,在甲板上拖拽著,來到了一個集裝箱的門前,抬手敲擊了一下。
    集裝箱的門被從裏麵打開,出來了兩個人,接過安然,往裏麵拖去,另外一個人隨手關上的集裝箱的門。
    安然漠然地隨著這些人的拖拽前行,就如已經死去了一樣。
    她沒有辦法反抗,身體受到了嚴重的傷害,被車門擠壓過的那一隻左腿,已經開始變得烏黑;她的右手臂被鐵棍擊打成了骨折,根本不能動彈。
    最終要得是,她覺得,自己的心死了。
    是的。心死了。她希望自己死掉,這樣,就無需焦慮、無需牽掛、無需痛苦。
    安然沉默著,任憑兩個人將她從集裝箱的門口拽進了集裝箱的裏麵。
    “嗚嗚嗚嗚!”一聲驚恐的、極為細小的哭泣聲,在集裝內飄蕩著,飄入了安然的耳膜。
    已經陷入茫然的安然,似乎被這一聲低低的哭泣聲震顫到,她的身體突然一激靈:“這裏麵還有人!”
    一個警察根植於心底的職業素養,讓安然瞬間清醒了不少,她開始強打精神,觀察身邊的狀況。
    集裝箱內的光線,較為暗淡,安然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讓眼睛適應這集裝箱內的光線。等她看清楚四周的環境,不由得一陣驚喜,隨之而來的,又是一陣絕望。
    這是一個超大型的集裝箱,大概有四十尺長,在集裝箱遠離門口的另外一頭,黑壓壓地聚集著一堆人。
    粗略估計,那群人大概有一百來個,都是一些十幾歲的女孩。她們衣衫不整,混亂不堪地記在一起,就如被餓狼追趕的羔羊,驚恐之錯地蜂擁在一堆。
    那哭聲,便是從那她們中間傳來的。哭聲無助、惶恐、悲戚。是不由自主無法控製的本能。
    “再哭我就把你拉出去丟海裏。”一聲惡狠狠的訓斥,從集裝箱的一角傳來。
    安然循聲望去,在集裝箱中間的位置,擺放著兩張厚厚的床墊,床墊邊,放著兩張旅行椅。
    一個三十歲不到,個子粗壯的男子躺在厚厚的床墊上,手裏拿著一個平板電腦,不耐煩地快速翻閱著。
    另外一個個子瘦高的男子,理著平頭,小小的眼睛,一副恨凶惡的樣子。他手裏拿著一根黑色的電警棒,朝著那一堆黑壓壓的人群走去。
    啼哭止住,人群中,頓時鴉雀無聲。
    平頭男得意地回轉身子,坐進一邊的旅行椅內。
    “馮笑秋?”安然腦子裏回憶著“回家”係統內失蹤的人員名字,脫口而出。馮笑秋,十二歲,申城市人。2017年2月18日失蹤。
    在喊出馮笑秋的名字之後,安然摒住呼吸,凝望著那一堆黑壓壓的人群,凝神細聽。
    “嗯........嗚嗚嗚!”人群之中,先是一句下意識地、稚嫩地應答,緊接著,便是控製不住的哭泣!
    這一聲哭泣,瞬間傳染給了那一堆人,哭聲,開始響亮了起來。
    安然瞬間明白了,那一堆黑壓壓的人影,便是那些尚未尋回的失蹤人口。
    而這一艘貨輪,是要將這些失蹤的人員偷渡去境外的。
    “你找死啊!喊什麽喊?”手拿警棍的平頭男,從旅行椅上站起來,疾步走到安然的跟前,抬起手裏的警棍,迎頭就是一棍。
    鮮血即刻順著安然的額頭流淌了下來,一滴滴落在胸前的迷彩上。
    安然卻無暇顧及自己的傷勢,她的心底,重新又燃起了一種悲憫、一種責任與義務。
    她的職業是警察,救那些人逃離魔爪是自己的職責與義務,隻是這茫茫大海,自己又身受重傷,該如何帶著這些苦命的孩子逃離魔窟呢?
    “你操那心幹嘛,隨她喊。馬上到公海了,她還能喊個菩薩下來。”身材粗壯的男子把平板電腦丟在床墊上,不以為然地說道。
    “聽的老子煩!”平頭男打完安然,見安然連吭都沒吭一聲,不免有些意外。
    “煩就學學哥,這有最新波霸,要不要欣賞一下?”身材粗壯的男人斜躺在那裏,看著不遠處的安然,一臉怪異的神情。
    “你別打她的注意,你知道她是誰嗎?”平頭男挑釁地看著身材粗壯的男人。
    “不就是那個‘絕色’女警嗎。”身材粗壯的男人不屑地說道。
    “所以,你就收起你那色心吧。”平頭男將手中的警棍夾在手中,重新又坐到那個旅行椅上,開始歪著頭,打量對麵的安然。
    “這些人咱又不能動,難道要咱一直都憋著?”身材粗壯的男人蔑著眼,看看集裝箱最裏麵的那些小女孩,陰陽怪氣地說到。
    “我壞,都是你教的。”平頭男拿腳踢了一下斜躺在床墊上身材粗壯的男人,理直氣壯地說道。
    “兄弟!你太抬舉你老哥了,就咱倆,還裝什麽斯文,我還不知道你一頓能喝幾兩酒。”身材粗壯的男人拿手指著平頭男,嘲諷地說道。
    “哈哈哈哈!”平頭男哈哈一笑,算是回應了身材粗壯男人的嘲諷。
    “怎麽樣?現在試試味道?”身材粗壯的男人朝著平頭男擠著眼睛。
    “警察的味道,我還真沒試過。”平頭男的激情,被身材粗壯的男人撩撥了起來。
    他丟下警棍,徑直去了安然身邊。
    那兩個男人的談話,不遠處的安然,聽的一清二楚,一種巨大的恥辱感與絕望在心頭交織。
    她身受重傷,如果不能抵禦這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接下來的結果隻有一個:受辱!
    這對於警察來說,無疑是天大的恥辱。
    安然眼神環顧四周,希望能找到幫助自己防禦的武器,但是身邊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她所要做的,便是拚死一搏,用自己重傷的身體做武器,拚一個魚死網破!
    平頭男疾步走到安然的跟前,彎下腰,一把薅住了坐在地板上的安然的衣領,準備往床墊的位置拖拽。
    就在他薅住衣領的一刹那,安然借助那一股力道,順勢從地板上躍起,她將自己的脊背,緊貼在平頭男的後背上,沒有受傷的左手臂運足了力氣,將力道聚集在肘部,朝著平頭男的脖頸上猛地擊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