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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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穀少清此刻心緒混亂,隻想知道伍少卿究竟還有沒有可能活在這個世界上,隻是現在,他該去哪裏找伍少卿呢?
    穀少清的腦海中一直是伍少卿滿身鮮血躺在自己懷裏沒有了呼吸的畫麵。他放在被子下麵的手握成了拳,一直微微在顫抖。
    “穀,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麥克坐下,拿出了錄音筆,有些抱歉的看了穀少清一眼。如今穀少清剛清醒沒多久,按理該讓他好好休息,可是鬼手s這個事情上麵催得緊,說是牽扯到要不要銷案的問題。所以隻能趕緊問問穀少清,畢竟當晚他在現在,應該能確認鬼手s是不是真的被青口組殺了。
    穀少清靠在枕頭上,低頭不語。
    麥克看了看身邊的郭晨,小聲的又問了一句:“穀,你還記得那晚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這一次,穀少清總算是聽見了麥克的問題,他抬起頭來,眼神茫然的望著窗口,幾番思索之下,終究把那一晚的事情告訴了大家。
    隻是,鬼使神差的,穀少清並沒有說出鬼手s是為了救他而中的槍。
    “按照穀的說法,鬼手s當天中了三槍,一槍接近心髒,兩槍在腰腹部,並且穀在失去意識之前,已經探不到鬼手s的呼吸和脈搏了。那麽除非那裏有一支精英醫療隊候著救人,否則,就算鬼手s的手下立刻開車送他走,也來不及了。”麥克綜合了穀少清給出的口供,得出的結論。
    “何況,穀並不清楚,最後贏的到底是鬼手s的同夥還是青口組的殺手。青口組能順利的把消息傳出來,起碼他們在碼頭的人肯定沒有全部死掉。賈斯汀,去問問蘇格蘭場,碼頭回收的屍體裏,有沒有符合穀所說特征的。”德拉米尼補充到。
    賈斯汀點頭,立刻去走廊給阿瑟打電話。
    “其實我覺得,鬼手s不可能會在蘇格蘭場。你們想,如果他的手下死了,誰會把老穀送到醫院來,總不會是青口組的人吧?”郭晨進行了合理的推測。
    果然,蘇格蘭場的那批屍體雖然燒得麵目全非,不過基本已經能確定都是青口組的殺手。並沒有任何符合穀少清所說的對象,不管是六毛還是鬼手s。
    接下去的日子,比起配合蘇格蘭場調查國王十字地鐵站爆炸案的同事們來說,穀少清住院的日子是過得相當的悠閑,連個打擾他的人都沒有。
    但是,穀少清從來都沒有這麽希望,能有人陪在他身邊,打斷他一個人的胡思亂想。
    住院的這段日子,穀少清每天的睡眠都很糟糕,幾乎每一夜都要從夢中驚醒。每一個晚上,穀少清都要在睡夢中,見到中槍倒在自己麵前的伍少卿。伍少卿渾身是血,他拿下自己臉上的銀色麵具,笑著對穀少清說:“你活著就太好了。”說完之後,伍少卿便被一團火焰包圍,在一片紅光之中燒成了灰燼,除了那隻標有“s”的麵具之外,整個人都消失不見了。
    醫院已經到了休息的時間,可是穀少清還站在窗口,手裏是空著的玻璃杯,月光灑在他有些淩亂的頭發上,連續幾晚糟糕的睡眠,讓此刻的他整個人看上去有些脆弱。
    如果有的選擇,穀少清此刻大概更想喝些酒。
    此刻的穀少清大約是後悔的,如果,早點抓住那個人的笑容就好了。如今人海茫茫,自己要到哪裏去找鬼手s的手下,來找到他的蹤跡呢?
    “伍少卿。”穀少清無聲的叫著伍少卿的名字,握著玻璃杯的手不自覺的更加用力,隻聽“砰”的一聲響,那薄薄的玻璃杯竟然被穀少清徒手捏碎了,玻璃渣子掉了一地,尖銳的玻璃渣進了穀少清的手心裏,原本還沉浸在自己回憶中的穀少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
    “伍少卿!”穀少清鬆開手,任由碎掉的玻璃杯掉落在腳下,徹底摔碎。
    病房的動靜驚動了值班的護士,小護士進來看到穀少清的狀況嚇了一跳,趕緊幫他清理了手心的傷口。穀少清倒是毫不在意,在打開床頭櫃子的抽屜,拿出手機翻開了通訊錄。
    看了一圈,穀少清失望的將手機扔在了床上。這手機之前換過,有些人的號碼沒有了。
    第二天一大早,穀少清就找了當班送藥來的護士,自己立刻就要辦理出院。小護士第一次遇上這麽英俊的華人病人,原想要勸勸他,畢竟傷還沒好透。可是穀少清恨不得立刻就走,徑直去廁所把病號服換掉。
    “老穀,你之前讓我幫你去黑市查鬼手s的行蹤,你上次介紹給我的線人塞雷斯告訴我,鬼手s接單的郵箱已經徹底注銷了。另外,你還記得林少芬吧,她手下的小弟從青口組那邊打探到的消息是,青口組之前派去的殺手們雖然幾乎被團滅,但領頭的是他們倫敦這邊的堂主,他向上匯報的時候承認鬼手s的屍體最終被同夥帶走,但三槍下去,絕無活命的可能。”郭晨把自己調查到的結果告訴了穀少清。
    “老穀,你現在在哪裏?”郭晨聽穀少清那裏的背景聲音,十分的嘈雜,實在不像是在醫院裏。
    “受傷的事情,被我父母知道了,與其等他們來倫敦找我,不如我先回趟家。”穀少清拿著去北京的登機牌,隨意的找了個借口,暫時他並不想告訴別人他要去做什麽。
    在飛機上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場,回到北京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時間還早,夏天的北京天亮得很早,打掃衛生的環衛工人,晨跑鍛煉或是出門買早飯的市民,穀少清從他們的身邊經過,倒是有了一種久違的感覺。
    想起上次在北京,伍少卿帶著自己走街串巷,吃吃喝喝。這一次再回來,卻是這樣的一副光景。
    對於伍少卿在北京的住處,穀少清隻知道之前來度假時候住的那個小公寓,至於他的家人都住在哪裏,穀少清並不知情。但起碼,伍家的總公司在哪裏,還是很容易查到的。
    沒有辦法找到鬼手s,起碼可以找伍少卿。不知道六毛在哪裏,但伍少嫻和關楚傑在哪裏,總還是能找到的。
    畢竟,到現在,除了穀少清,不管是國際刑警還是青口組的人,都不知道鬼手s就是伍少卿。這也是為什麽他要一個人偷偷摸摸回北京確認的原因,穀少清私心裏,並不想讓伍少卿的身份曝光——不管他是活著,還是死了。
    “你好,我找伍少嫻。”穀少清冷著一張臉,居高臨下的看著前台的小姑娘。女孩原本習慣性的要問有沒有預約,但不知道是因為穀少清的長相太驚豔,還是他身上的氣場太冷冽,前台的女孩一下子竟然呆得說不出話來。
    穀少清冷冷的看著前台不說話,那女孩總算是反應了過來:“伍總不在,您如果有預約,可以先在休息區等待。”前台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休閑區。
    “關楚傑在嗎?”既然伍少嫻不在,穀少清覺得找到關楚傑也是可以的。
    “您跟關經理有預約嗎?”穀少清周身的氣場真的太冷,前台女孩原本例行公事的話,說起來也是聲音越來越小。
    “你幫我告訴他,就說穀少清找他。”
    姑娘有些為難,眼前的人看上去很不和善,但是又似乎跟伍總和關經理很熟悉,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聯係上麵。
    穀少清看她磨磨蹭蹭的,便將自己的證件取了出來:“有一樁案子需要關楚傑的配合,請立刻幫我聯係他。”
    前台雖然覺得穀少清的警官證和她印象裏的不太一樣,但如果對方真的是警察,自己要是耽誤了事情,那可是吃不完兜著走的。女孩拿起內線電話,就聯絡了上去:“有一名自稱是穀少清的警察,要找關經理。”
    關楚傑的辦公室在最頂層,和伍少嫻的在同一層。穀少清從電梯裏出來的時候,關楚傑已經在走廊上等候著了。將人引到自己的辦公室坐下,關楚傑似乎是預感到穀少清的目的,隨手鎖上了辦公室的門。
    “伍少卿呢?”穀少清也不和關楚傑客套,直接問。
    “小伍不是一直在裏昂嗎?據我所知,他好像還是借宿在穀警官家裏。”關楚傑的話聽上去似乎毫無問題。
    穀少清不想繞彎子,又問:“那麽,鬼手s呢?或者,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大胡子呢?”
    關楚傑的眼中一抹精光閃過,他推了推眼鏡,冰著一張臉說到:“我不明白穀警官的意思。”
    “你明白。”穀少清往前走了一步,雙眼緊緊盯著關楚傑的眼睛,“我不是代表國際刑警來的,我是他的朋友。”穀少清說到朋友兩個字的時候,頓了一頓。
    “穀警官,都知道了。”關楚傑說的是陳述句。
    穀少清微微點了點頭。
    “我早就告訴小伍,讓他不要再玩這麽危險的遊戲,可他偏不聽,攪合到軍火商、毒販的案子裏,還惹上了恐怖分子。這下倒好,三顆子彈,一顆接近心髒。”
    關楚傑打開酒櫃,拿了兩個杯子,各自倒了紅酒,將其中一個杯子遞給了穀少清。
    “你說為什麽六毛把你送進了倫敦最好的醫院,卻沒有把小伍送去呢?因為沒必要了。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什麽鬼手s了,自從少卿出事,少嫻天天把自己關在家裏,已經好幾天沒來公司了。”
    關楚傑自顧自敲了穀少清的杯子,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眉間露出一絲哀傷的表情:“你是小伍的朋友,原本我也是想要找你的。世間再無鬼手s,我想請你不要將他的真實身份報告上去,也算是給他留些體麵。”
    “鬼手s若死了,我們也就該銷案了。”穀少清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關楚傑,邀請穀少清坐下,想了想又從酒鬼裏拿了瓶威士忌,整瓶遞給穀少清:“少嫻那裏,就別去打擾她了,以前少禮出事,她就一直沒緩過來,如今少卿也出事,我請了心理醫生在家陪著她。穀警官,好好跟我喝兩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