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醋意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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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為連肝膽都吐出來的林曉顏,有氣無力地扶著旁邊的樹喘息了半天,才慢慢緩過來一口氣兒。
原本,她想就算死在這裏,也絕不上這個惡人的車。可抬頭看看即將落山的太陽,自己又不勉一下子著了慌,小果還在醫院裏呢!
釀蹌著身子撲向那輛該死的車,林曉顏重重地關上了車門。
那家夥自知理虧,乖乖上車,用眼睛的餘光瞄了一眼後座上的林曉顏,第一次沒有猛踩油門兒,而是緩緩地發動了車子,且默默打開了天窗。
“明天,到策劃部上班。”車子停到醫院門口,在林曉顏打開車門的一刹那,楚默宣發了話。
“謝謝,不必!”林曉顏背對著他冷冷地道。
多虧那對年輕的父母和懂事兒的小朋友丁宇航,當林曉顏拖著虛弱的身體走進病房時,小果已經躺在小哥哥的身邊安靜地睡著了。
“真是個聰明又懂事的小家夥!”丁宇航父母的讚許,使林曉顏沉重的心有所緩和,她道了謝,開始收拾東西。
此時,病房門被輕輕敲響,冷麵鬼身旁那個叫左鵬的年輕人手中拎著一些食物出現在她麵前。
奔馳車駛到出租屋樓下,熄了火,楚默宣卻並沒有急於打開車門,而是雙目緊閉,重重地把頭倒向身後的座椅。他抬手望望出租屋內黑不見底的窗戶,再低頭看看表,已經是晚上11點多。
“唉!”他長歎一口氣,把座椅放倒,很快就閉上了眼睛。
早晨,一束刺目的陽光透過車窗投過來,不偏不倚照到了楚默宣的臉上。他睜開惺忪的雙眼,準備伸個大大的懶腰,奈何長長的手臂和腿卻卡在有限的空間裏。
推開車門,他再次抬頭望向出租屋空空的陽台,臉上的悵然直抵內心。
突然,感覺身後有異,他急忙轉身。卻見距自己不足五米的地方,那個不靠譜的傻妞,正疑惑地望過來。他一時尷尬之極,急中生智轉到車頭前打開車蓋,假裝修車掩飾。卻見對方並無他想象中的興致,而是低頭一轉身,直奔樓梯而上。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忘恩負義的女人?楚默宣咬咬牙,用盡全力蓋上車蓋,使勁兒喘著粗氣。
但轉念一想,出租屋又不是她家的?憑啥要聽她的?
想到此,他鎖了車,理直氣壯地踏上了樓梯台階。腦海中想象著是使勁敲門以示他楚少的威嚴,還是自己用鑰匙打開表明這個地球離了誰都照樣轉?
可大踏步走上樓,卻見傻丫頭正麵對緊閉的門捶胸頓足,他當即啞然失笑。
不用問,肯定是忘了帶鑰匙。楚默宣心裏這個樂!
當然,冷麵鬼的突然出現,也讓林曉顏一驚,但旋即,她臉上便露出一絲溫柔的笑。
“你有鑰匙,對不?”她討好地問。
他不語,更不看她的臉,準備伸手往包裏掏。但慢慢的,又縮了回來。要是她知道自己帶著鑰匙不進屋,而是睡在車裏,那她會不會有更多囂張的理由?
“有鑰匙趕緊開門,小果還在醫院等我陪著打點滴。”見楚默宣遲遲不配合,林曉顏急了。
唉,真是敗給她了。楚默宣在心裏深深歎口氣。這次,他沒有猶豫,順利地從包的右側掏出鑰匙。
趁冷麵鬼洗臉的功夫,林曉顏快速利落地收拾妥當。接下來,她又為自己怎麽回醫院為了難。來時,為了趕早班車,她四點半就起了床,中間乘地鐵、坐公交,輾轉折騰了兩個多小時,現在要是再這麽回去,估計八點半的查房就趕不上了。可是,要是求冷麵鬼搭他的順風車,怕的是這惡毒的家夥不定又提什麽過分的要求。
正舉棋不定之際,手機突然響起來。是項聰,他說今天公司沒什麽事兒,想去醫院看看小果,順便告訴她,可以繼續請假,不必擔心。當聽說林曉顏在家,正準備去醫院時,善解人意的項聰當即表示:自己今天不開會,更沒有客戶,如果方便,現在就可以去她住的地方接。
“你開車來接我?那個……”林曉顏有些為難。還沒等她考慮怎麽回複,衛生間裏的冷麵鬼突然嘴裏含著牙刷衝了出來,他一把奪過林曉顏的手機,迅速按下結束鍵,眼睛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身回去繼續他認真的洗漱。
還好,這次冷麵鬼極大地壓縮了他清潔的時間,不一會兒,一身筆挺西裝的他,便如紳士般出現在林曉顏麵前。
鎖門、下樓、來到車子前。兩個人一前一後,動作基本做到了一致。可直到楚默宣打開車門,發動了車子,林曉顏還在一臉怒容地看著他。
“站著不動?要人抱?”楚默宣搖下車窗,眼睛正視著那雙雖怒容盡顯,但依舊青春無限的眸子。
“你……”林曉顏氣的恨不能兩隻眼睛長出來兩把刀,先刮這個家夥身上二兩肉。
路上的堵車並不嚴重,當然,最為關鍵的是拜冷麵鬼嫻熟的駕駛技術,一路上,車子開的既平穩,又迅速。
可四十分鍾後,當他將車子緩緩地停在醫院門口,轉頭望向後麵時,卻見那個瘦弱的傻丫頭,已經沉沉地睡著了。
一個羸弱的有些發育不良的小丫頭,每天背著個孩子拚了命在這個城市奔波,看起來無依無靠又無親無故,她哪裏來那麽強大的精神支持呢?不過,如此堅強又樂觀的人,年齡和妹妹相當,又像極了妹妹不是嗎?
還記得第一次父母跟他說,困為忙於生意沒時間,要把妹妹送回鄉下從未蒙麵的奶奶家時,他哭鬧著反對,而同樣不願意離開家的妹妹,卻笑著安慰他:“哥,我想去鄉下奶奶家,這樣,你才會越來越想我,見到我,也才會對我越來越好。”
可是,他做夢也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回報妹妹的好,妹妹便被鄉下的庸醫奪去了小小的生命。
“她這輩子的使命,就是拿臍血來拯救你,使命結束,便隻能化為天使。”在他哭的死去活來的時候,他的母親如此解釋,但她不知道,原本安慰的話,卻讓他的痛苦更加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