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尾隨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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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海道的景色果然不是想象中的美,在車裏,林曉顏為了近距離地感受美景,忍不住搖下車窗,並不時將頭伸出窗外。害得項聰一次次善意地提醒:“放心,展會從明天開始,今天下午,我們可以先去看櫻花。”
    從鄉村到孤兒院,再從學校到那座鋼筋水泥的城市,林曉顏二十多年的履曆表,幾乎填不滿半頁a4紙,因此,第一次置身櫻花樹下,當課本中落英繽紛的美景如詩如畫般呈現於麵前時,她當即激動的眼睛濕潤。
    此時,在美的令人窒息的櫻花樹下,她隻想閉上眼睛,張開雙臂,讓心靈去銘記和品味這一美妙的時刻。
    “謝謝您,項總!”再次睜開眼睛,林曉顏眼中閃著喜悅的光,照得同為櫻花樹下的項聰忘了,眼前這個單純可愛的女孩並非自己的新雇員,而是多年前離自己而去的未婚妻。
    那一刻,他兩眼泛淚,不由一步步緩緩走向那一生摯愛的女孩,而此時,林曉顏正眯著雙眼忘我地陶醉在這童話的夢境中。
    “不在家看孩子,跑到這兒來勾引男人,也太不守婦道了吧?”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像一枚炸彈,將如癡如醉的畫麵炸個粉碎。
    兩人急忙抬頭,見不遠處的櫻花樹下,一位著淺色風衣的俊美男子,正僵硬著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大步向他們走來。行至近前,但見他快速閃出半個身子將兩人隔開,既而一把抓起林曉顏的胳膊,生生把她帶到自己身邊,再轉頭,將凜冽的幾乎可以殺人的目光,恨恨地瞪向還沒回過神兒來的項聰。
    “人模狗樣的大男人,勾引別人的老婆,品味兒重的可以啊?”
    “你……林曉顏,阿禎說你沒結婚,孩子也是別人的,不是嗎?”
    “冷麵鬼,你太過分了!”林曉顏見楚默宣無中生有,氣得直跺腳。見項聰的臉色更是少有的難看,她不由趕緊解釋:“項總,不要相信這個人的鬼話。沒錯,他就是拋棄小果的親生父親,可是我和他……”
    “閉嘴!”楚默宣斷喝,“一個自私的丟下生病的孩子去外麵泡男人的女人,你有什麽資格讓別人相信?我告訴你,小果又住院了,而且生死未卜,怎麽樣?丟了孩子這個累贅,你是不是特別開心?”
    “你說什麽?小果住院?他現在怎樣了……”一聽說小果有危險,林曉顏剛剛的少女心早就丟到了爪哇國。
    誰知無論她怎麽追問,楚默宣就是三箴其口,不僅不屑於理她,反而果斷轉身便走。搞得林曉顏更加緊張,立馬丟了魂似的一溜兒小跑跟了去。
    望著兩人匆匆而逝的背影,項聰懊惱之極。為了發泄內心的不滿,他忍不住抬起一隻腳,狠狠地踢向身邊的一棵櫻花樹。瞬間,粉色的花瓣雨受驚般急速墜落。項聰長出一口氣,再次抬腳剛要離開,卻見一個警察模樣的人正一臉怒容地向他走來。
    兩個人走出櫻花包圍的空間,沿著一條小路繼續前行,不遠處,一車商務寶馬車已靜候多時。見兩人走過來,車門緩緩打開。然而,林曉顏並不想上車,她隻想從冷麵鬼口中得到小果的健康狀況。
    “怎麽,為了男人,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楚默宣橫眉冷對,接著轉頭望向駕駛位子上的左鵬:“開車!”眼看冷麵鬼要扔下自己,林曉顏當即慌了神,她顧不得多想,趕緊抬腿迅速往車上擠,好在她身材瘦小,否則,那關了一半的門,還真有些難度。
    第一次去日本,沒呆幾個小時,林曉顏就又回到了這個讓她欲罷不能的城市,再次出現在打點滴的小果麵前。
    好在疲憊的楚母已經離開,隻留管家和兩個傭人照看熟睡中的小果。盡管知道孩子在冷麵鬼這種富豪之家不會受半點委屈,可一夜不見小果,林曉顏還是無法掩飾內心的酸楚。
    “從今天起,給我好好看著孩子!”望著流淚的林曉顏,楚默宣給了一個不屑的表情。
    “你是孩子的親生父親,憑什麽要我照顧?”想著一路上冷麵鬼的無禮,林曉顏也怒了。
    “什麽?我是孩子的親生父親?你說話靠點譜好不好?”楚默宣鄙夷地一聲冷笑,“你該不會連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都不知道吧?”
    “你敢說你不是小果的親生父親?”林曉顏反問,思珍當初把小果像丟一個包袱般丟給自己,自己再丟給孤獨院,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她自然無從知曉。可話又說回來,思珍臨走的時候說了,孩子的父親就是玉佛的主人,而他楚默宣像個狗皮膏藥般粘著他們不放,不就是為了這個玉佛嗎?
    更何況,他的母親也認定了小果就是她的孫子,難道楚默宣是小果的父親,這個問題還需要進一步探究?
    “唉,真是敗給你了!”楚默宣咬咬牙,“你就是這麽當媽的?連和誰生的孩子都不知道?”
    “誰說我是小果的媽?他……他是我撿來的!”林曉顏不想暴露好友的身份,隻得撒謊。
    “啥?撿來的?撿來的就可以隨便找父親?”楚默宣大聲臉上的冷笑更加明顯。“幸好現在可以做醫學鑒定,由不得你血口噴人,有本事現在就去!”
    “親子鑒定,有病啊?”林曉顏反駁。自己現在連吃飯的錢都成問題,還要花這沒意義的冤枉錢,當自己是白癡啊?再說了,對這種人,證明自己不是小果的媽媽又如何?
    楚默宣真要氣瘋了,長這麽大,還從沒有人對他講過這麽難聽的話。他正欲發作,自己的手機卻響起來。
    “楚少,我……我是阿禎。”
    “阿禎?哪個阿禎?”楚默宣皺起眉頭,剛想按下結束鍵,仿佛又想到了什麽,嘴角不由露出一抹微笑。
    盡管楚默宣習慣性的接電話轉身,但林曉顏還是隱隱聽到了好友的名字,心下不由打起了鼓,自己和楚默宣的事兒一直瞞著她,她不會生氣吧?
    “告訴我,小果到底是不是林曉顏的孩子?”楚氏集團設計部的經理辦公室,楚默宣單刀直入。
    是還是不是呢?表哥剛剛打來電話問了她同樣的問題,她給了否定的答案,可想著自己處處維護與幫助的人,竟然背地裏與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糾纏不清,阿禎便氣的胸口鼓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