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家之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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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啟動,漫無目的的在公路上行駛,看著身後沉沉睡去的楚少,左鵬不由長長歎了一口氣。
    從小,他一個人跟著孤苦的母親長大,因為貧困,一直居無定所。成了楚少的秘書兼司機後,他終於有能力給母親買下一間屬於自己的小房子,過上了安穩的生活,可眼下的楚少,縱有整棟整棟的別墅,卻還是孤獨的無家可歸。
    想著好幾天沒見到慈愛的母親,楚少也已經好久沒吃上一頓像樣的飯,左鵬猶豫再三,按下了一組手機號。
    車子在市郊的一所平房大門前停下時,楚默宣也在睡夢中醒來。他推開車窗向外張望,隻見三米開外的兩扇大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接著,裏麵走出來一位五十多歲,收拾的幹淨整潔的婦人。
    “媽!”左鵬笑著跳下車,緊跑幾步撲向來人與她擁抱,爾後轉過頭望向楚默宣:“楚少,這是我媽。”
    “您好!”楚默宣上前一步,遲疑著伸出手。
    “一直聽鵬兒在我麵前誇您,沒想到,果然是一位帥氣又有修養的年輕人。”左母一邊笑著誇讚楚默宣,一邊盛情邀請:“要是不嫌棄,我給楚少準備了簡單的午飯,不知能不能留下吃個飯?”
    人家說到這份上,又是左鵬的家人,楚默宣不便推辭,於是跟著左鵬進了屋。
    看到小院,便能感受到小院的主人。簡單、幹淨、利索。
    幾棵還未長成的小樹,稀稀疏疏的圍著院牆,大的已經有酒杯粗,但枝葉繁茂,仿佛生長的就是一種姿態。靠近屋前的位置,左邊是一個三平米大小的荷花池,夏末秋初,綠葉青蔥,依舊有三五朵留戀歲月的荷花欣然綻放;右邊是一株漂亮的合歡樹,花期雖至末季,但零星的紅點綴在層層綠葉間,卻也別有一種風情;合歡樹的下方,生長著大量的草木植物,向前望,種植的則是著一個個豆腐塊形的時令蔬菜。
    “雖然不是什麽山珍海味,但都是自家院子裏生產的,用你們年輕人的說法,叫‘有機食物’。”左母說著,將四個裝有蔬菜的青花瓷盤,擺上幹幹淨淨的小方桌。
    左鵬很明顯地感覺到,一向吃飯挑挑揀揀的楚少,這次胃口奇好,不僅蔬菜吃的香,竟然將滿滿一大碗米飯也吃了個幹幹淨淨。
    吃罷午飯,兩人被左母送出大門口。
    重新回到車上,啟動車子,左鵬誠懇地向楚默宣道歉。
    楚默宣忍不住打了個飽嗝,隨後閉目吐出四個字:“下不為例!”
    話音未落,楚少的手機震動,一個男子的聲音清晰地傳來:“楚少,目前楚氏集團的股票還在跌停板,沒有任何反彈的跡象,就這樣的情況分析,三五日若沒新的資金注入,多半會繼續糟糕的態勢;臨時董事會不知何因,今天並沒有召開,據稱推到三日後,不知是吉是凶。”
    “董事長那邊,要不要過去看看?”楚默宣掛掉電話沒多久,左鵬提醒。
    楚少沉思片刻,還是搖了搖頭。
    父母現在一門心思要他答應米琪的婚事,此時見他們,隻會給他們更大的希望。隻是他清楚的是,這希望永遠無法兌現,隻會成為他們更深的失望。
    正在談話間,米琪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她說壓力好大,想跟楚默宣見個麵。
    “她終於主動出山了。”楚默宣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隨即告訴左鵬,六點之後,去巨龍大酒店。
    “這,會不會太招搖?我是說,那裏的媒體記者,一定不比醫院少。”
    “也有可能我們去時根本見不到什麽記者,隻是在很恰當的時候,他們才一窩蜂似地撲上來。”楚默宣的語氣中帶著嘲諷。
    “您是說,這是米琪小姐又一次設計好的?”
    “我說了麽?”楚默宣淡然一笑。
    搖曳的燭光,腥紅的美酒,餐桌上精雕細琢的美食,以及旁邊紳士打扮的小提琴手……無一不讓這個全市首屈一指的豪華餐廳,處處洋溢著浪漫的氣息。
    “默宣哥!”一襲白裙的米琪見楚默宣赴約,高興地連忙從椅子上起身迎過來。
    楚默宣不語,微點頭。伸出一隻手示意米琪坐,自己則站在對麵,待服務生拉出椅子,坐在位子上。
    “默宣哥,電視台的事兒,我不是有意的,是伯母……”她急於解釋。
    隻是對麵的楚默宣卻伸出右手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
    “今天不是來享受燭光晚餐的麽?那就好好吃飯。”他語氣不急不緩,仿佛米琪之前的所為,與他無關。
    米琪從楚默宣的語氣中讀不出任何表情,隻得進一步解釋:“楚氏集團的股票大跌,我也有很大的責任……”
    “不是跌啊,不是先漲了麽?”
    “我是說後來又跌了。”
    “然後呢?這頓飯算彌補?”
    “不是這樣的。”米琪望著心上人的臉,希望從中讀出他話中的意思,隻是,她無奈地發現,楚默宣並沒有繼續聽下去的意思,而是對桌上的神戶牛排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如果今天再被記者撲到,你認為明天楚氏集團的股票會怎樣?”埋頭消滅掉盤子裏的食物。楚默宣低頭擦著修長的手指,“作為女孩子,別把自己搞得那麽複雜。”
    一口氣把話說完,楚默宣丟下手中的餐巾起身,甩開大長腿就要往外走。
    可剛剛轉身,便見一幫拿著相機的記者一邊“啪、啪”地按著快門,一邊蜂擁著撲向他和米琪。
    楚默宣當即收住腳步,一臉淡然地迎著閃光燈站在餐桌旁,很快,米琪便向個小鳥般撲到了他身邊。
    晚飯歸來,米琪打電話給楚母,她已經跟默宣哥開心地吃了晚飯,不過令人沮喪的是,他們吃飯時,被消息靈通的記者逮個正著。因此,第二天的報紙,可能會有些相關的報道,希望楚母不要怪她。
    “怎麽會?”電話裏,楚母的開心如她所料。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掛掉電話,楚母對著沙發上的丈夫笑的無比燦爛:“放心吧,明天應該是個豔陽天。”
    向楚母匯報完工作,米琪撥通了阿忠的電話,告訴他,安排的很好,她很滿意,以後有事兒再聯絡。
    而掛掉米琪的電話,阿忠又打通了左鵬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