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暗中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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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並非如左鵬所說,他當初無意中選擇她,隻是因為她無父無母的身份,以便他接下來可以更輕鬆地對抗父母對他婚姻的安排?隻是一路走來,明明自己的情感已經超出了所運用的範圍,甚至,就連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他開始妒忌那個叫作項聰的家夥了。
    一路想一路開,一路尋找。楚默宣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林曉顏的學校。轉了一圈兒沒有見到人影後,他又迅速調轉車頭,直奔小果所住的醫院。
    果不其然,重症監護室的大玻璃窗外,林曉顏正眼巴巴地望著輸液的小果,泣不成聲。
    “小果,你告訴我,我要怎麽辦?”她哭著說。“我沒有錢,我一下子掙不到那麽多給你治病的錢……可我真的受不了了。”她小小的蒼白的臉躲在寬大的衣服間,為了壓抑自己的哭聲,細細的四指緊緊地壓在唇間。
    唉!楚默宣暗暗歎口氣。轉手走開,並掏出手機撥通了左鵬的電話:回國的機票取消,另外,他報了林曉顏的位置,並強調,為了少給他添麻煩,無論如何把那個傻丫頭安排好。
    說完,他冒雨再次跳上車,開往林曉顏學校的方向。
    聽說本次參賽作品有人出高額獎金,校長微微一笑,不用問,這位年輕有為的小夥子,又要給學校做善事了。
    校長與楚默宣相識於一次專利申請會。那是一次全世界矚目的天才積聚地,而當時已經獲得兩項專利的楚默宣隻有二十初頭,他此次參加專利申請,業界人一點也不吃驚,然而,校長沒想到是,自己的專利與楚默宣的專利竟然在某些方麵有些相似,隻不過令他震驚的是,對方的專業水平,已經超出自己一大截。
    因此,自知敗局以定的校長決定自動退出。
    通過多方了解,楚默宣也大致了解了校長專利的事,於是找到他說,每一位熱愛生命的人都應該受到尊重,因此,他專利申請成功後,隨慷慨地出資為學校建了一個實驗室。
    也正因此,那天,當楚默宣提出讓搞服裝設計的林曉顏進修他分校的服裝設計學院時,這位校長當即一口答應,說自己一定會盡全力。
    隻是,這次楚默宣的資助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就是由他指定一、二、三等獎的獎金金額,且頒獎必須在後天舉行。
    校長聽了,有點為難。雖然自己是一校之長,但許多大的決議,還需要學校相關人員來溝通表決。不過,他答應楚默宣,最遲下午之前,他會給出一個明確的答複。
    出了校長辦公室,楚默宣給左鵬打電話。左鵬告訴他,林曉顏已經安排住進了另一間病房,因為她拒絕輸營養液,目前由詹妮弗照看,已經休息了。並且,他還通知了陳叔,飯已經裝進保溫桶,不過十分鍾,便可讓林小姐喝上熱粥。
    那一刻,楚默宣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開車來到醫院,見了小果的主治醫師。他告訴楚默宣,孩子還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但孩子在監護的狀態下,全天24小時有醫務人員細心照看,不需要家人的陪伴。
    正常情況下,三天後轉普通病房。
    果然和自己預想的沒有太大出路。
    想著後天林曉顏站在領獎台上的笑臉,再想著她看到小果一天天康複露出的輕鬆表情,楚默宣剛剛起伏不定的心,也漸漸有了些溫暖。
    有氣無力地躺在病床上,林曉顏萬念俱灰。小果生病已經讓她如一個囚犯般被冷麵鬼控製,如今自己生病,花的還是那個家夥的錢。這樣下去,自己還不得生生賣給他?
    林曉顏越想越心煩,越想越懊惱。正在此時,校長的助理打來電話通知她,後天要在學校舉行隆重的頒獎儀式,作為一等獎代表,她需要上台作為學生代表講話,所以問她可否提前做些準備?
    自己真的在比賽中得了一等獎?冷麵鬼沒騙她?掛掉電話,林曉顏剛剛跌進冰川的心,一下子溫度回升,很快就激動地達到了沸點。
    這就是人生麽?前一秒把人折磨的生無可戀,後一秒又瞬間把自己拋到天堂?林曉顏正高興地抱著被子左轉右轉壓抑著幾乎要跳出胸膛的心髒時。
    耳邊突然傳來陳叔的呼喚:“曉顏!你這是怎麽了啦?哪裏又不舒服了?”
    “陳叔!”她終於忍不住從床上跳起來,紅腫的眼睛閃著快樂的光:“我設計的作品,獲得了一等獎。後天就要頒獎了。”
    “哦,真的嗎?我們曉顏好棒啊!”剛剛一直惦記著林曉顏想不開的陳叔,揪著的心一下子放鬆下來,“快說說看,怎麽個頒獎法?”
    喝著陳叔香噴噴熱乎乎的粥,林曉顏驕傲地告訴陳叔自己參加比賽的整個過程,那臉上的驕傲與滿足,隻看得窗外的楚默宣都有些感染,不由瞬間舒展開緊皺的眉頭。
    盡管聽說學校有規定,演講詞需要簡短凝練,但做事認真的林曉顏還是準備了好幾個方案。
    病房裏,看完小果回來的林曉顏,將準備寫發言稿的紙整整齊齊地鋪在寫字桌上。這麽多年來,盡管自己無比努力,但作為普通人的一員,她從來沒有過上台演講的機會,更沒有過作為最高榮譽的獲得者,站在領獎台上接受別人掌聲的機會。
    那樣的廠景,那樣的氣氛,自己會不會緊張?會不會……
    可是,無論怎樣?林曉顏,你都是最棒的!
    每次,麵對挫折,麵對緊張,孤獨的她總是用這六個字給自己打氣。
    如今,她有了小果,有了陳叔,還有了……他的腦海中冒出楚默宣那張帥的掉渣、但又陰冷無比的臉。
    想他幹嘛?真晦氣。林曉顏在心裏打斷自己的思緒。誰知接下來,冷麵鬼與她在一起的一個個畫麵,仿佛跟她作對般,卻又一幕幕重新出現在眼前。
    夜深了,楚默宣還坐在電腦前處理當天的郵件。
    隻是今天令他沮喪的是,自己的思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集中。那個倔強的傻傻的丫頭,仿佛挑釁似的一次次跳進他的大腦中打斷他的思路。
    白天,是不是自己做的有點過了?他開始反思自己。
    可是,我為什麽要懷疑自己?我做錯過什麽?從來沒有!他果斷地打斷了自己的思維,可腦海中林曉顏哭紅的雙眼,以及她拉著行李箱果斷離開時單薄的身影,依舊使他無法釋懷。
    怎麽會有這麽倔的丫頭?他用力地敲打著鍵盤。知道不是鍵盤惹了他,更不是林曉顏惹了他,隻是心頭就是有那麽一股無明火,需要徹底發泄出來。